第17章
意外因為常常突然而至，所以才叫作意外，就在瑪奇瑪即将問出吉野順平的答案的時候，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瑪奇瑪驀地發現眼前一黑，擡頭一看：“這是……「帳」？”
結界一般的超自然現象，瑪奇瑪憑着特征認了出來，五條悟看上去倒是一點不意外：“啊，說起來我之前就隐隐約約感受到了氣息的，果然啊。”
見瑪奇瑪不說話，五條悟擺了擺手：“那我去看看，你們慢慢聊哦。”
随後便雙手插兜地走遠了。
吉野順平：……這和世界末日似的還怎麽繼續聊啊！！
幾秒後，有着一頭灰藍色發的青年忽然出現，青年的身上甚至臉上都有多處縫合線的痕跡，配上此時「帳」內昏暗的光線，看上去詭異極了。
瑪奇瑪也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詛咒的氣息，大抵是他因為剛剛隐匿得太好，像瑪奇瑪這樣剛接觸咒術的新手當然是沒有完全發現的，只有一個模糊的感應。
“真人先生？！”
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跳出來的真人，吉野順平立刻便暴露了，又慌張地用手捂住嘴，看了眼真人，又看了眼旁邊的瑪奇瑪。
真人漫不經心地說道：“啊啊，順平沒有好好完成任務呢，不過也罷，五條悟已經自己走了。”
吉野順平聽到自己被點名，身體不由得一僵，開口道：“抱歉，真人先生……”
真人對他眨眨眼，随即又将視線轉向瑪奇瑪：“不怪順平你啦，只能說這個女人段位太高。”
瑪奇瑪微微蹙眉，疑惑地問：“你認識他？”
黑發少年一愣，還是點了點頭。
真人見狀，仰頭笑了起來，一副奧斯卡獎應該頒給她的表情：“哈哈，這種時候就別裝了嘛，咒術師。打敗了漏瑚的女人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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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奇瑪知道，吉野順平和面前這個咒靈有關系，而且咒力量目測一級以上，術式未知，不過應該是最近幾起改造人事件中的類型。
把人類改造成不像人又不像咒靈的生物，且大抵不能恢複，目前不知道使用條件，還算棘手。
還有面前這個詛咒似乎和她曾經遇到過的漏瑚有什麽關系，瑪奇瑪偏向是同伴，想要建立所謂新世界的同伴。
其實瑪奇瑪有一個好奇的點，什麽叫“五條悟已經自己走了”，作為監視役，五條悟是不會主動把她放在視野之外的，即使離開理應也會很快回來。
但是五條悟并沒有。
瑪奇瑪不再思考，歪頭問道：“真人……先生？請問五條先生為什麽沒有回來？”
——
五條悟走出了「帳」內，打算在外面尋找施術的咒靈或者詛咒師，望了一圈之後才發現是人還是靈都早就跑了。
他呼出一口氣，打算再走回去，一只手接觸「帳」的表面，随即立刻便被彈開。
“诶……這是一旦出來就再也進不去的「帳」？還是說專門用來對付‘五條悟’？”
早上的陽光刺眼得很，五條悟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一雙手交叉在胸前：“好熱啊……陰涼的地方怎麽都在裏面呢。”
完全不擔心瑪奇瑪的五條悟打算找個涼快的地方等她，他相信即使裏面進去了一個特級咒靈應該也不是瑪奇瑪的對手。
五條悟刷着手機，兩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五條悟找了個自動販賣機買了罐果汁。
十分鐘。
白發男人煩躁地“啧”了一聲，一只手将已經空了的易拉罐扔到幾米開外處的垃圾桶裏，一只手胡亂搓了搓頭發。
等不了，破「帳」吧。
——
與此同時，瑪奇瑪剛問出口，對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一個陌生的聲音插.入。
穿着警服的男人向他們揮手道：“喂，你們別在這裏逗留，很危險的，快離開。”
警察一看到「帳」出現就知道這裏不妙，自己拿着東西打算往外走的同時，看到三個人在不緊不慢地閑聊，立刻便過來提醒他們。
瑪奇瑪想，如果她現在有咒術師證的話，估計就不用被人趕了，雖然他趕她也不會走。
警察當然是知道詛咒的，那些貼封條的地方只要出示咒術師證就會直接放進去。
見他們幾個人一動不動，警察本來就煩躁，現在直接惱火地走過來打算把人拽出去。不料，他剛剛碰到一個人的手臂，一陣痛苦的感覺驀然襲來。
“「無為轉變」——”
瑪奇瑪側身躲過飛撲過來的怪物，預測了它接下來的動作後又後退幾步。
那是改造人。
果然是這個咒靈。
目擊了「無為轉變」全過程的吉野順平，看着警察從人類一點點扭曲成不知名字的怪物，即使知道這是真人的術式，也還是吓得後退了一步。
瑪奇瑪擡眸，不懂就問：“這是什麽術式？”
真人被這理所當然的語氣搞得一愣，才反應過來回答她：“哦，你問我嗎？也不算什麽，只是改變了他靈魂的形狀。”
原來咒術師會問咒靈用的什麽招式嗎？
一般情況下都不會的吧，因為一旦術式的“束縛”被解開，在某種程度上會威力會增加，雖然了解了敵人的術式，但無疑也提升了風險。
她會這麽問，也不過是在說明，她有絕對的自信。
真人忍不住嗤笑一聲，真不愧是打敗了漏瑚的女人，夠狂。
瑪奇瑪又躲過了一擊，舉起一只手，食指對着改造人，眼神依舊淡漠，随後薄唇輕啓：“砰。”
改造人的脖子和身體瞬間分離，大量的血液幾乎濺滿了整個巷子，橙粉發女人的身上卻沒有沾上一滴血污。
她的唇角仍然帶着若有若無的弧度，好像剛剛殺死了一只改造人之後，半點想法都沒有産生，而事實也确實是如此。
真人見狀，有趣地吹了聲口哨：“厲害，居然一擊就能搞定，而且下手毫不猶豫，靈魂沒有一絲動搖。不過你不是人類吧？為什麽當咒術師？”
懵了一臉的吉野順平：“？？？”
她不是人類？？
瑪奇瑪不置可否，也沒有回答青年的問題，而是沒頭沒尾地抛出來一句：“屍體在說話。”
這不是什麽虛張聲勢，是她眼中所存在的事實。
現在和當時與漏瑚的戰鬥不同，她能夠運用咒力，在有了咒力buff的瑪奇瑪面前，咒靈都只能算是只蝼蟻。可能真人要好一點，但是他最多是老鼠。
不存在能不能殺，只存在她想不想殺。
真人再也沒忍住，捂着臉大聲笑了起來：“噗——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有趣，就這麽有自信？”
瑪奇瑪沉默着，咒靈見她不說話便開始對她進行攻擊：“既然不說話，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伸長變成流星錘的手臂剎那間襲來，瑪奇瑪向後一躲，手臂在敲碎了地面後，卻又随着她的方向拐彎，發現了規律，她索性站在原地不動。
“砰。”
手臂被炸毀，卻又立刻變回了原狀。
真人甩了甩手腕：“就算被炸得粉碎，只要保持住靈魂的形狀就可以用咒力複原，我的術式當然也可以改變自己靈魂的形狀。”
瑪奇瑪駐足，緩緩地擡起雙手舉在胸前，貼着掌根緩緩旋轉手掌。
真人突然覺得背後一涼，發現身體被強行扭曲了形狀，憤懑地咬緊了牙齒。
這可真是，被反客為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