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奈何已經被那句話徹底吓到了，偷偷握緊了拳頭，發現手心裏全是汗。
吳坤緩緩的呼了一口煙，歪着頭，一臉的冷漠，“說吧，你到底是誰？”
“我......”
“我要聽真話！”吳坤的眼神很快就陰下去了，簡直叫人不寒而栗的那種神色，光是被他這麽盯着奈何就覺得渾身發冷。依照吳坤的話來看他似乎已經猜到自己不是他兒子了，但奈何還是存了那麽一絲僥幸，也許，他只是不肯定而已。
是該裝糊塗，還是該坦白承認？不，不能承認，吳坤對奈何太重視了，一旦被他知道奈何已經死了，那麽他一定會遷怒到自己的身上，到時候一定會死的很慘。
“Dad，你這是什麽話？我怎麽不明白？”
吳坤冷笑了一聲，“還在跟我裝！我和奈何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對他了解的程度絲毫不比他自己少。即使你裝的再像也逃不過我的眼睛。你根本就不是奈何！”
奈何假露一臉的怒氣，連聲音都提了好幾個分貝，“Dad，你在說什麽話？你連你自己兒子都不認識了嗎？我不是奈何還能是誰？”
“你是誰，這要問你呀！”吳坤暗滅手裏的煙蒂，目不轉睛的盯着奈何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憤怒，全是憤怒，表情做的相當到位。“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奈何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夠了，我知道你對我很失望，想和我斷絕關系就直說，沒必要搞這些。”說完奈何提步就走，兩手握成拳，好像已經被氣的火冒三丈了。實際上他是想逃跑，這個男人此時給他的感覺非常的危險，再與他單獨呆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不想還沒走兩步奈何突然覺得天旋地轉，不過是一兩秒鐘的事兒整個身體都倒在了沙發上，摔的他七葷八素。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看見了吳坤陰沉的面孔，和咬牙切齒的動作。
奈何急忙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沒到半路就被吳坤一把按了回去，“你幹什麽？”
“我已經失去耐心了！”話音一落吳坤突然神色大變，兩手一扯襯衫的扣子崩落了一地。奈何一驚，身體的本能讓他激烈掙紮。可惜吳坤絲毫不給他反抗的機會，只用一手就死死的壓住了奈何的身體。
“你，你瘋了！”
吳坤根本不說話，撕毀襯衫之後馬上去扯奈何的西褲。奈何已經徹底被吓傻了，他不知道吳坤為什麽要這麽做，就算是懷疑也用不着這樣吧？給他的感覺好像自己正被人強奸一樣。奈何已經想不起來要學以前的奈何了，只知道憑本能反抗，甚至還對這個“父親”動了拳頭。
可惜二人的體型相差太多了，奈何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一拳揮過去正好落在了人家手心裏，順勢一扭疼的奈何呲牙咧嘴，“住手，你這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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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坤三下五除二就把奈何的西褲扯了下來，一把翻過他的身體用膝蓋頂住他的後腰，将兩手鉗制在身後，別到了一個非常困難的彎度，奈何已經反抗不了了，手臂上的劇痛瞬間就奪去了他的理智。
最後一下吳坤扯下了奈何身上僅剩的藍色內褲。所有的動作在此刻煞然而止。吳坤清楚的看見了臀部上那道非常淺的疤痕，還有他側腰上的一顆紅痣。所有的一切都證明，這身體的确是奈何的，千真萬确，不容置疑。
足足過了好半晌吳坤才把視線移到奈何的側臉上，可能是因為劇痛的關系吧，他的臉已經紅到了一定的程度，眼角泛着淚，緊緊的咬着自己的牙想要忍着卻無論如何也忍不住。
吳坤直起自己的身體，居高臨下的看着沙發上的人。雖然失去了壓制，但奈何還是久久都沒有從那股疼痛之中恢複過來。手腕上很快就出現了一片掐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出了幾個指印。
奈何在身後抓了幾次才抓住自己的內褲艱難的提上來擋住自己裸露的身體，因為手麻的已經失去了知覺。他回過頭憤怒的瞪着那個男人，這種侮辱是奈何這輩子也沒經歷過的，簡直讓他無地自容。而那個罪魁禍首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內疚，仿佛剛剛做了一件在正确不過的事。
“這幅身體的确是奈何的，那麽，問題就出在裏面了？”
吳坤說話的口氣相當的肯定，似乎心裏早就有答案了。他從旁邊抓過自己的西服外套丢在奈何身上，然後問他，“你是許諾？”
奈何整個身體都僵了，甚至都忘了要穿那件衣服。有那麽幾秒鐘奈何像定住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這時他就算想不承認也不可能了，他的表現早就出賣了他。
“......是！”
“果然如此！”吳坤點了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一絲不剩的全吸進了肺裏。這種想法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當初這個想法從腦子裏冒出來的時候連吳坤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認識許諾，但從那份調查資料上看許諾的個性的确和現在的奈何太過相似，時間也恰好能對的上，這一切實在是太巧合了，讓他不得不往那方面聯想。“你占了他的身體？”
奈何點點頭，就是不知道對面的人看見了沒有，因為他一直閉着眼好像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那我兒子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吳坤的口氣突然變的很吓人，讓奈何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我真的不知道。”
吳坤狠狠的咬了咬牙，可發出的聲音還是顫抖的厲害，“我兒子，死了？”
也許是真的死了，又或則他的靈魂在我的肉身裏，但沒有任何差別，誰都知道植物人轉醒的幾率幾乎為零。“對不起！”這三個字根本就不應該由現在的奈何來說，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他也無能為力。可吳坤目露悲涼的表情讓他覺得很可憐。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任何父母都不願意面對的事。
“他死了？......”吳坤把這句話重複了三遍，最後變成了痛苦的肯定。
“對不起吳先生，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對奈何也很不公平。可是......”算了，這個男人好像要崩潰了，我還是少說兩句吧。
吳坤睜開眼，對面那張臉此時給他感覺是那麽的熟悉，卻又無比的陌生。那個喜歡向他撒嬌，耍無賴，又調皮又愛搗蛋的奈何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他根本就不認識的陌生人。這感覺太奇怪了，比面對至親的死亡還要讓人難受的多。他明明就坐在自己面前，卻已經徹底的死了。可悲的是自己甚至沒有借口為他辦一場隆重的葬禮！
吳坤哆哆嗦嗦的把指尖的煙送到嘴邊狠狠的吸了一口，又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勉強穩定住自己的情緒，否則他怕自己會一時控制不住沖上去掐死這個可惡的靈魂。
奈何再沒敢多說一句話，吳坤此時給他的感覺太危險了，簡直就是在面對死亡的宣判。他知道以他現在的立場就算這個男人要他的命他也沒有任何權利反抗，因為這肉身本就不屬于自己。
好在吳坤的目光雖然可怕卻沒有任何動作，直到把手裏的煙抽完，然後就這麽盯着他。
“憑什麽？你憑什麽這麽做？”
憑什麽？你以為我想嗎？奈何再好的脾氣都有點受不了了，“吳，吳先生，這種事你，你不應該怪在我身上吧。我也不想的......”
吳坤突然冷笑了一聲，“可你卻是最大的受益者！”
事實的确如此，但奈何也是有苦說不出。他想反駁，但轉念想想人家兒子都死了，難道還不能埋怨幾句嗎。
“吳先生，我知道你很難過，如果有其辦法我也想把這身體還給奈何，但很顯然我無能為力。其實我也很內疚，我一直在盡我所能為吳家工作，就是想做一些補償，......”
“許諾，你的确很出色，但你不是我兒子！”
半晌後奈何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吳坤開口打斷了他，然後說了一句非常傷人的話，也許當時他根本不曾想到，這句話最後竟成了他和許諾之間無法打開的一個死結，“該死的是你！”
一箭穿心，讓奈何覺得心口劇痛，疼的他連五官都扭曲了，他低下頭再沒有多說一個字。以前的奈何再差勁，再沒出息那也是吳坤認定的親兒子。沒出息怎麽了，人家爹願意養着。人死了有他爹為他難過，為他抱不平，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後他爹也忘不了他，想着他。而自己呢，就算當時真死了誰又能為自己難過，誰又能為自己掉一滴眼淚，活該該死！小時候那種孤苦伶仃的感覺此時全回來了！
吳坤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自己的卧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奈何聽見門從外面被上鎖了，他想他現在應該是被軟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