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從光烏鴉
隊伍來到杭州,潘墨很興奮地跑去西湖玩,對于她經常脫線脫離隊伍,镖師們覺得很無奈,他們覺得這次出行不是工作,而是游山玩水來了!
坐在落腳的客棧陽臺之上,看着眼前的西湖美景,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下面的街道之上。潘墨本來想喊她的,但是又怕她是來抓自己回去的,所以就站在上面觀察了。只見段逸柔提着包袱牽着馬走在下面的青石路上,神情漠然。她停在了潘墨所住的客棧門口然後走了進去,潘墨心一驚,難道她知道隊伍在這裏?!
事實上段逸柔來這裏還真的是知道潘墨在這裏,不過她不是來抓她回去的,而是受了潘藍綢的委托來這裏保護潘墨的。段逸柔雖然冷,但是有個弱點便是耳朵軟,經不住潘藍綢的一番勸說便答應來了,何況潘墨沒了衆人的保護很容易被人暗算,她一路過來就替潘墨打掉了幾波刺客而潘墨渾然不覺。
她段逸柔自小便跟着師父行走江湖,大家都沒見過她,她的兄弟姐妹便傳言她很醜很兇,以至于到現在已經沒人敢娶她了。可是聽潘墨說上次刺殺她的人是因為她要娶她,而潘墨的分析也并無道理,那到底是誰想娶她?知道她就是長虹公主的人少之又少,這幾波刺客死都不肯說出是誰派來的,不過讓她有一絲意外的是他們都帶着虹麓國的口音。
潘墨拉開一條縫隙,透過門縫看外面是什麽情況,小二領着段逸柔來到潘墨對面的房間,進去之前段逸柔還看了一眼潘墨的房間,吓得潘墨趕緊關上門:“糟糕!”
吃飯的時候潘墨道:“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
镖師們表示很困惑,當初是誰為了能在這裏呆久一點而在前面的路程上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現在才呆了半天怎麽又急着走了?不過潘墨是老板之一,他們只是打工的只有聽話的份。
段逸柔走了下來,坐在潘墨的隔壁桌,潘墨吃驚:不是來抓我的麽?怎麽見了我無動于衷呢?
随着段逸柔的落座,客棧又來了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中年男人:“一間上房。”
“這位客官不好意思,已經客滿了。”掌櫃回答道,中年男人掐指一算,“等一下就有了,那間對着西湖的房間。”
潘墨一咯噔,那不是她的房間嗎?而她還真有退房趕路的打算,再看那個中年男人,她突然站了起來指着他,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掌櫃道:“那間房有人住了,就是那位客官!”
中年男人将視線投向潘墨,那一瞬間他也愣神了,潘墨咬牙切齒:“從光烏鴉,你個烏鴉嘴!”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當日說她有血光之災的從光!只是從光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最後道:“我是從光沒錯,只是你為何罵我烏鴉?”
“你當日說我有血光之災,結果我就真的……”潘墨脫口而出,不過發現客棧裏的人都再看她,她才停住了,再細想從光可能不是那個從光,跟他說也沒用!
“我們有見過面嗎?我可沒印象。”從光說,他的視線忽然停留在了段逸柔的包袱之上,包袱裏還有承影劍,雖然劍身被包着,但是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承影劍,于是道,“沒想到這麽多年了,還能看到承影。”
從光轉移話題,成功地将潘墨的視線轉移到段逸柔那裏,段逸柔臉上的表情沒變,只是眼神警惕。潘墨道:“不要随便亂看,你少開口,你每次說話都沒點好事!”
“哈哈,你不要沖撞我,你與我命中有師徒之緣,沖撞了我,我可不想收你為徒。”從光呵呵一笑,潘墨似笑非笑地說,“或許你是徒弟我是師父呢?!”
從光笑吟吟地搖了搖頭,段逸柔似乎想起了什麽,道:“先生莫非是以神算聞名的方術士從光大師?!”
“姑娘好眼力,哈哈。”從光笑道。
方術士是啥?潘墨待在一旁沉默,但是看段逸柔這麽冷的一個人都這麽恭敬,看來從光的确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啊!
“啊,從光,那個找他算上一卦要上千兩的神算?!”有人低聲驚呼,他們是沒想到見到其真人了!
潘墨心裏嘀咕,就不能是有人冒充從光的名諱嗎?不過她前世認識從光,也知道他可能真的是很厲害的人物。從光竟然說他們有師徒之緣,這不是坑爹麽?前世的從光烏鴉嘴讓她穿越了,這一世的從光還要禍害她讓她成為道姑?
好吧,其實方術士跟道士不是同一個職業,方術士又叫方士,專門從事星占、神仙、房中、巫醫、占蔔等術。從光可以說是十卦九準,是神算中的神算,方術士中人神一般膜拜的人物。能讓這樣的人物收為徒弟那是祖上積德,可是潘墨不僅不感恩戴德還出言不遜這讓民衆很是羨慕嫉妒恨,于是道:“這小子真是不識擡舉,竟然對從光大師出言不遜!”
潘墨冷笑:“不是人人都想成為道士的!”
段逸柔無語,其中一個镖師低聲說:“那個,從光大師不是道士,是方術士。”
“兩者有什麽區別?”潘墨問,那镖師又好心地給她解釋一番,潘墨恍然大悟,“哦,那就是算命的!”
潘墨三番四次挑戰從光的忍耐底線,他自己也不明白了,為什麽會和潘墨有師徒之緣!最後嘆了一口氣,對段逸柔道:“承影是我親手交給一個能讓它永不見天日的人的,怎麽會在你的手上?”
段逸柔看了潘墨一眼,潘墨瞪着眼讓她別說,可是從光還是看出來了,對潘墨說:“看來我還真的要收你為徒不可了!”
“幹嘛?承影已經是她的了,你禍害她去吧!”潘墨指着段逸柔,這飛一般的出賣速度着實讓段逸柔再次感受到了什麽叫內傷一般的感覺!潘墨的行為言語比內力的破壞力還要強!
從光吹胡子瞪眼睛:“讓你當我的徒弟就是這麽痛苦的一件事嗎?你當我的徒弟還叫禍害你了?!”
“我可不想變成烏鴉嘴!”潘墨道。
“你不是烏鴉,但是你的嘴巴比烏鴉嘴還要烏鴉!”從光怒了。
“烏鴉是你的特征,你不要企圖轉移标志!”
“你當了我的徒弟那就是小烏鴉,烏鴉的标志你也有!”
“那我就不要當你的徒弟,我不要做烏鴉!”
“那可容不得你!承影是你弄出來的,那你就要成為我的烏鴉!”
“呸,什麽你的烏鴉?!”
“是我的徒弟!”從光被她繞亂了。
這讓觀戰的人徹底傻了,這麽崇高偉大的從光大師啊,竟然破口大罵了?!幾十年的修養毀于一旦了啊!段逸柔嘴角抽搐,原來一直以來不是她的理解有問題,而是潘墨的能力就是強大,連從光都能被她逼得開口與她打口水戰,只是這畫面怎麽看都覺得太過于相親相愛了,這兩人是天生的師徒啊!
不過,段逸柔有些吃驚,承影劍竟然是從光交給皇帝的,只是他為什麽要讓承影劍永無天日呢?雖說承影劍是享負盛名的精致優雅之劍,由于是名劍而被人所争奪,不過在二十多年前就失去了蹤影,幾年前從光交給皇帝,而現在又被潘墨給拿了出來又到了她的手上。
潘墨和從光争辯累了,喝了一杯茶坐了下來。兩人停戰了,看熱鬧的人群才散去,段逸柔問道:“先生為何非要收他為徒呢?”
從光瞥了一眼他們,道:“你們跟我來。”
于是潘墨不情不願地跟着他們上了她的房間,關緊房門之後,從光臉上與潘墨大戰後的怒氣才慢慢消去,又換上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這事還得從二十一年前說起!”
二十一年前,從光帶着承影劍經過一個小鎮的時候遇到了打承影劍主意的人,他是承影劍的主人,同時他也知道承影劍不能交到那些人手裏,不然必定會在江湖中掀起血雨腥風的。于是他委托了一個朋友幫忙保管這把劍,他的朋友是個镖師,東西放在他那裏很安全。他則去引開觊觎承影劍的人,怎知,五年了他再次找到那個朋友的時候,他的朋友竟然去世了,而他的家人則不知道有承影劍的存在!
從光只感嘆萬物造化!
直到幾年前,他在那個朋友的镖局裏發現了承影劍,他算到朋友的女婿将來能讓承影劍保全的當,便将承影劍交給了還是太子的當今聖上。當時與此同時他也算到了承影劍會被他的徒弟再次帶入江湖,這幾十年來他一直不收徒只因為還沒遇到與他有師徒之緣的人。直到他剛才看到潘墨的命格才知道潘墨與他有師徒之緣,而承影劍更加确定了潘墨一定就是那個人。
潘墨默,因為從光說的那個朋友不是別人,正是前潘家镖局的總镖頭潘恩。二十一年前是潘恩押镖遇上她老娘的年份,五年之後則是潘恩去世的日子,幾年前則是她老娘失蹤,潘家镖局開始沒落的開始,這一切只是巧合還是……
這一切竟然全因承影劍而引起?!段逸柔暗暗吃驚,不過:“先生如果去過潘家镖局,那不可能不認識他啊?”指着潘墨。
從光道:“我去的幾回她都不在,我只見過潘恩的大夫人與小兒子。”
潘墨點點頭,因為她還是娃娃的時候就開始跟潘恩、老娘走镖,這是為了不讓她的女孩子身份被家人發現,潘恩去世之後潘墨又跟老娘走镖也常常不在。
“那你算不出你的徒弟是我嗎?!”潘墨問道,從光說,“算不出,或許那個時候就算我見了你也看不出你是我的徒弟。”
“什麽意思?說你自己那個時候算卦能力不行嗎?”
從光搖了搖頭:“我的徒弟不是這二十年來的你,而是現在的你。你命格中曾受過血光之災,而發生了改變。”
潘墨被他這麽一說便覺得有些玄乎,因為現在的她的确不是以前的那個潘墨了,但是她又的确是潘墨……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專一,像墨國舅這等厚臉皮之人也只有公主要了;像公主這等冷若冰霜的堅毅女子也只有墨國舅能收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