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了個頭,就直接被西門慶鎮壓。
“提醒你,別在心裏罵我。”西門慶又好氣又好笑“我可聽得見。”
立馬,那只小老虎又憋屈又委屈的瞟了眼西門慶,随後乖乖繼續背書紮着馬步。
眼瞧着,不知為何,便是覺得這傻小子可愛的緊。
不是明明打算養在身旁馴服了為自己所用?這種莫名其妙而又陌生的情緒是這麽回事兒?
半個時辰一道,武松頓時想往外流,就算不能出去玩,別和這人呆在一起就成了。
可後者卻一腳踩在尾巴上,涼涼開口“去哪兒?”
這年幼的武松根本尚未有過去的氣魄,軟綿綿道“我,我出去散散步。”
後者松開腿“過來,我替你捏捏,小腿快抽筋了吧?”
其實武松很想問,你腦子沒抽筋吧……
可瞧着西門慶床旁的肉脯,又瞅瞅西門慶那張俊秀的臉,小虎崽猶豫了半分鐘,毅然決然的乖乖屁.股朝天的趴下。
西門慶一邊投食,一邊捏着那渾圓的小……腿肚子,屁.股那種地方,還是少下手微妙。
或許這幾天趕路太累,西門慶伺候的太舒服,這只小虎崽根本沒任何防備的趴在床.上熟睡。後者拍拍老虎屁.股“喂喂”了兩聲都沒吵醒。
不得已,不喜與人接觸的西門慶只能睡到普通客房,這上房反倒是要讓給小虎崽了。
對武松,西門慶已經莫名的縱容良多,身體上的接觸,也比旁人多得多,可再要越過這條線……
躺下,西門慶用手背遮住額頭“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個廖智臣。”所以,不可能有第二個能走進自己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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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此人是武松。理智而言,他只會利用其人,而非花費自己為數不多的感情。
第二天一早醒來,武松甚是不好意思的瞅着在樓下吃飯的西門慶,後者卻一片坦然。瞟了眼四周,好嘛,除了他和武松外,其他人都出去滾混了?
失笑搖頭“今兒我們出去逛逛如何?”
“好,我還想帶些什麽給我哥哥呢。”當下武松眼睛明了奪目。
西門慶輕笑“那,你可有銀子?”
後者臉蛋滾燙“有,有點,不多,哥哥出門去偷偷塞給我的。”
西門慶聽着,輕笑的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這個給你,一兩足夠你花銷了。”
“這我不能要!”武松固然年紀尚小,可卻也知不食搓來之食。
西門慶心念一動,嘴角微微上揚三分,眼角卻輕挑“你我一見如故,否則我也不會就你哥哥。到如今,我也供你吃穿,供你讀書學武的,可是?”
武松僵硬的點頭,總覺得自己似乎進了圈套,可內心又甚是感激眼前這人。要不是他,哥哥就傷勢過重而亡,他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更別說學文學武的了,連飯都吃不飽。
“可你我沒名沒分,我連張管事這都說不過去……而你也不想低我一等可對?”把這頭小虎崽拽到眼前,揉了一把腦袋“我說的可對?”
武松下意識點頭,可随即尴尬的撇過頭“等,等我長大後,一定十倍百倍的報答你。”說着擡頭,那雙烏黑的眼眸,卻是奪目而耀眼“我說的是真的,你是我們的恩人,我武松勢必原以為你效犬馬之勞!”
不知為何,西門慶呼吸緊了三分,可随即輕笑“有時候,一個人對另一個毫無瓜葛之人好,是說不上理由的,等你長大後便明了。不過,如若你願意,便叫我一聲大哥吧。”
“大,大哥?”武松知道自己是沾了便宜,畢竟西門慶是富貴公子,而自己不過是個鄉野之人。
可,眼前這比自己年長不了幾歲的西門慶是除了他哥哥以外唯一對自己好的人,這讓他如何舍得放下這份溫暖?
“恩,乖。”哎呦,哎呦這頭小老虎還真要命的可愛,果然收到門下是正确的。
“大哥對我好,我勢必會牢記于心的。”武松別扭的被西門慶抱在懷裏,不自在的甩甩尾巴,爪子小小的撓了下西門慶的前胸。
後者當即抓住那小爪子,心裏感嘆:你說,這麽個有勇有謀的叢林之王,小時候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果然,小虎崽什麽的貓科動物是萌物……
長大了就算不可愛,只要忠誠就行。眼下,趁着讨人喜歡,多玩會兒吧。
奶貓總比成年的貓咪來的萌,更為惹人喜愛……
14獵虎
老虎愛吃肉,西門慶則更喜愛清淡。
揉着太陽穴,西門慶瞅着那只老虎大清早的就吃上了肉,當真有些撐不住。
揉了揉太陽穴,他倒不是擔心養不起這頭老虎,而是……“多吃些清淡的,對身子好。”
小虎崽憨厚而笑“沒事,我壯着呢!”
“可肉吃多了,皮膚就不好……”西門慶遺憾的摸了把老虎皮,光亮是光亮,但他擔心十五六歲後,摸上去就滿是疙瘩。
武松一噎,默默側頭……這少爺想的還真多。
“你瞧,”西門慶忽然看到不遠處一滿臉都是紅疙瘩,就算沒有疙瘩的地方也是坑坑窪窪,惡心之極的男子“葷食太多,臉上就會和那人一樣。”
武松畢竟年幼,好騙的很。瞧着那由遠至近走來的男子,近距離一瞅,頓時怎麽都吞不下口中的肉。讪讪放下,也不多言,默默的去拿西門慶面前的清淡點心。
和他鬥,果真嫩了不是一點兩點。西門慶心情愉悅的摸着小老虎皮,放下碗筷,把剩下的都讓給那頭小虎崽。
這上午,兩人四處逛逛,武松瞧着人多,西門慶又長得薄弱,便下意識拽住那人,藏在自己身後,替他擋去人流。
下午,本打算用完餐就回去歇息。可誰知,路過街口,瞧着圍成一團的人群。
出于好奇,武松便拽着西門慶往裏擠,後者略帶無奈“下次人多的地方少去,容易徒增是非。”
“咱就看看,不惹事。”武松顯然沒回過神,以為西門慶是說自己。
後者鎖眉,他知曉這梁山上都是一個個惹是生非的主,這頭老虎也不是息事寧人的角色。
人群被武松撥開,擠到前頭。不出意外的瞧見一男子在地上扔了頭身形碩大的老虎,顯然是死了段時間,這讓武松眼睛頓時一亮。
他過去也上山打過獵,和幾個打獵的好手學過幾招。可都明白,這老虎一般人打不到,獵人瞧見他們絕對是繞道走。
可眼下,居然有人獵到。
“大哥,好厲害啊這人。”武松雙目帶着濃濃崇拜的注視着那獵人。
而此刻,那頭老虎身旁已經圍繞着幾個衣着不俗的男子。那幾人一個個蹲下身,查看着老虎的皮毛,似乎在評點。
“看來,這獵人能好好賺上一筆了。”西門慶感興趣的是這個。
“老虎的皮值錢?”武松不是愚笨的,自然瞧得出那幾個是掌櫃一類的人物,而此處生産皮毛,他們便是來進皮子的,如何不明白?
“不錯,”西門慶雙手抱胸,輕笑“不過稍微有些遺憾,那獵人是用了弓箭射殺,兩箭在後背,一箭在咽喉。待皮子撥下後,必然有痕跡。這皮子價格賣不高,可老虎皮稀有,如此碩大的成年虎皮較少,所以這錢要看了。”
“大哥,你說這老虎皮子能賣多少錢?”武松心裏明白,西門府現在缺錢,而他大哥對自己又這麽好,武松自然也替他急着,如今瞧着那頭老虎怎麽說都有些眼紅。
“八百兩。”嘴角含笑,說不出的自信“固然有三道傷口,可弓箭之傷畢竟小。手藝好些這洞自然能蓋過,如若是刀劍所傷則不然了。”傷口面積大,就算修補也能看出一二。
“這麽多?”武松聽着倒抽了口冷氣。
要不是眼下人多嘴雜,武松這聲音自然能引來旁人側目。西門慶不悅的瞪了眼那頭虎崽“你想惹事嗎?”見武松委屈的憋着嘴,這才冷哼聲“如若這弓箭射入眼睛或直接打死,那皮子能保留最完好的程度,可不只是八百兩,兩千兩都能賣到。此外,這老虎皮乃是較多的黃色,如若是白虎……五千兩都能賣啊。”說着頗有幾分遺憾“如若讓我收到這種皮子,我都舍不得賣。”
武松年幼,還有些愣。聽着西門慶想要,當即開口“等我長大了,就給大哥打一頭老虎回來!皮子絕對是完好的!”
西門慶挑眉,他自然知道武松能做得到,這頭老虎所做最出名的事兒莫過于醉酒打虎了。
“哼,給我太平點就成了,否則小心別人撥了你的老虎皮!”陰沉沉的抛下一言“此外,這虎肉,虎骨,虎鞭都是難求之物,待會兒此人勢必會把這剝了皮的老虎賣到藥館或藥材鋪內,這肉則賣給酒樓,這頭老虎林林總總加起來最起碼能賣個一千六百兩。”
說着,那幾個掌櫃已經開始出價,武松瞅着那頭老虎眼睛都快紅了。
出價者從三百兩起,一路飙升至七百兩,當即開始有掌櫃猶豫,末了又有人加了二十兩。
另一個至始至終都未出價的掌櫃一直蹲在老虎身旁,不停的翻看皮毛。
那出價七百二十兩的掌櫃眼瞅着就要掏錢,可誰知先前那掌櫃緩緩起身,拍了拍手“八百兩。”
剛掏出銀票的掌櫃眼見到手的老虎皮飛了,立馬心疼“劉掌櫃啊,這老虎皮有三個不小的洞,您這……出價也太高了吧?”
“我自有法子,”那劉掌櫃冷哼聲,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抽出幾張扔給那獵人“拿去吧。”
獵人接住銀票,還沒來得及點,便跟着那劉掌櫃一同走,似乎在詢問哪兒能把虎肉與虎骨一起賣了。
後者稍稍提點幾句,那獵人立馬掉頭就跑,似乎去尋找好的藥材鋪了。
“大哥,你好生厲害。”武松其中的名堂他沒瞧出,光知道他家大哥猜對了數字。
西門慶并未理睬那頭老虎,反倒是雙目炯炯有神的瞅着那劉掌櫃。顯然,對方手握一門讓人眼紅的本事兒。
否則那幾個掌櫃固然憋屈,卻也不會如此尊敬。另外,這看似并不年長的劉掌櫃在此處很是能說得上話。
西門慶回到客棧,入門便瞧見與人說笑的石掌櫃,微微颔首,引入雅間便詢問“此處的劉掌櫃你可知曉?”
“他?這幾年出來的人物,有着一手看皮修皮的好本事。”說着,心中懷有幾分好奇,反問道“怎麽了?”
西門慶尚未開口,這武松卻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一詳細道明,更是着重講了他家大哥居然一猜就猜準的。
這倒讓石掌櫃微微詫異,畢竟老虎皮可不常有,就算有卻也難以估價。
他居然一估,便估摸準了……
石掌櫃心中隐約有了幾分想法,見西門慶略帶幾分疲倦的拽着小老虎回房,絲了聲“這小子,倒有些意思嘛。”
“大哥你今兒累了?我替你捏捏腿。”武松禮尚往來的要拽西門慶上床,虎腦子沒多動,光想着回報昨兒的事兒。
只是那急忙的樣子,讓西門慶暗暗翻了個眼,卻還是沒反對的躺下。瞅着那只跳上床的小虎崽,見他興匆匆的拉起自己的褲腿,兩只爪子一陣亂捏,便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喂,你對誰都這麽熱情?”
武松卻沒多想,兩只小前爪已經捏了會兒,光覺得西門慶的皮膚比姑娘家都來的細化,摸着舒服“沒,我就替我哥哥捏過。”絲毫沒聽出西門慶言語中的調侃。
趴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西門慶覺得有必要教導下這只小虎崽“今後不許對旁人這般熱情知道嗎?”
“為何?”武松不解,擡頭。
“如若大姑娘家,被你這麽一摸,她還要不要做人了?而如若是男子……”西門慶刻意拉長了聲線,并未說下去。
武松僵了片刻“你當我是石掌櫃那種人?”說着,還頗為負氣的哼了聲。
西門慶瞧着他額頭的細汗,開口“熱的話,把衣服脫了吧,這只有我們兩兄弟,沒有外人。”
武松心寬,并未多想,脫了外套,随手一抛。
西門慶轉身斜躺着,靜靜的瞅着武松那滿身的肌肉,只可惜稍稍粗狂了點,他還是喜歡富有內涵,幹練的。
“喂。”用腳尖碰了碰小老虎的前胸,肉很緊。
“恩?”武松沒覺得有何不妥,反倒是覺得西門慶對自己甚是親密。
“今後在生意上幫幫我好嗎?”西門慶低垂着眼簾,顯得分外脆弱“我一個人撐着,很累……”
落日的橙光散落在房內,白色的衣衫仿佛鍍了一層金,細密而柔軟的發絲,垂順而光滑。
武松只覺得自己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密。
眼前這人也不過十四歲,卻要支撐起西門這麽大一個家,而自己……“我一定幫你,今後你讓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
“那好,這幾年好好讀書,別太注重武藝成嗎?能替我看看賬冊,替我分擔些許就成。”西門慶微微擡頭,用即柔軟又脆弱的瞟了眼武松,随即又慌張的垂下額頭。
武松心中那一絲的強者之心頓時覺得要好好保護西門慶,更何況,這幾日來,西門慶的好,西門慶的溫柔,當真是把自己這顆心都快暖化了。
狠狠點頭“大哥不必多言,做弟弟的銘記于心!絕不會托你後腿。”
西門慶淺笑,心中卻更是覺得這種呆頭呆腦的小老虎好騙,用小腳撩了撩武松的前胸,如若旁人瞧來,勢必會覺得不妥。
可這只呆頭呆腦的老虎,反倒是覺得自家大哥不好意思的親密。
15品牌意識
“這幾天便放你的假,回去後……”瞥了他眼,白皙的臉頰帶上一層淡淡的粉色“給我好好用功讀書練武的。”
武松被這幕給迷,略帶幾分羞澀的神态,頓時讓這大老粗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正常的動作,由大哥做,就是這麽好看,這麽漂亮,眼瞅着就舒心。
十一歲的武松,根本不明其中的奧義,也不明這代表什麽。更是不知心跳為何會加快,為何就覺得自家大哥說的什麽都是對的?是為了自己好?這種種,對年少的武二郎,武松而言,都是一個未解的謎。
如今,這只傻老虎癡呆呆的點着頭,心中越發覺得自家大哥對自己甚好,甚是關心。
回程依舊喧鬧而趣味,高振一點都沒放松武松的教導,這幾日他已然發現,武松在習武方面天資甚高,一招一式學的有模有樣,最為重要,他對武學的一片赤誠。
教導後,他便會異常的認真練習,絲毫無需旁人叮囑。
只是,讓他不解。這少東家為何要緊盯這頭老虎的讀書?難不成,真要把這武漢子培養成,既能文又能武的?
一回到西門府,這頭老虎便帶着禮物跑去找自己大哥。畢竟從小到大,沒有離開這麽久過。
這一分別,雖說路上絲毫沒有思念之色,可一到家門口,便思念的緊。
西門慶瞧着他離去的背影,輕笑聲,轉而對同樣熱淚盈眶的張駝微微颔首。
這老管家也是第一次瞧着自家小主外出兩月,此次分別,想念的緊啊。哎呦,哎呦,不過兩月未見,怎麽就是覺得自家少爺長大了不少?高了,也瘦了呢?
西門慶被這老管家熾熱的目光盯得渾身有些不自在,這嘴角的含笑都快怪不住“石掌櫃,今日剛回陽谷縣。公事明日再談,今兒大家早些回去歇息吧。”
的确有些疲倦的石掌櫃微微颔首,告辭而去。
不過,這兩月的時間,他不得不承認這西門公子的為人處世。固然他依舊不解為何買來如此多的邊角料,可總覺得如此精怪的世家公子,絕不可能做虧本買賣。
或許,還該再瞧瞧。先前那東家,當真越來越呆不下去了……
而且他對那分成理論甚是感興趣,靠自己能力賺取多少傭金?
呵呵,眼下唯一要仔細思量的便是買賣的貨物了。
送走石掌櫃,西門慶一路聽着張駝的禀報。這兩個月倒也沒太大開銷,家中事務也被這老管家打理的井井有條,無需自己多加操心。
其後,又禀報鋪子已經找好,繡女裁縫等已經到位,就等這回兒西門慶回來了。
此外少爺離開前命繡女先做的兩寸小布片也做了千枚,固然此物甚是麻煩,畢竟在這一寸間要繡上店名與一朵簡筆蘭花,還有其獨到之處,自然是煩之又煩。
這吃力不讨好的事兒,張駝不明為何,只是一一禀報。
後者微微颔首,見張駝呈上一片小布,握在手心仔細翻看甚是滿意。
什麽叫标,什麽叫品牌效應?他很快就會把此處帶到這千年前的世界!
不過,有一點甚是麻煩,此處沒有知識産權……真要盜了版權,也說不上個所以然。
想着,西門慶揮手讓張駝先下去,自己打算早些歇息。
畢竟這古代,出次遠門可不輕松。
卻說另一頭,這頭老虎提着一大包南陽點心跑進屋子高聲呼喊“哥哥,哥哥我給你帶點心回來了!”
武大郎在遠處便聽見武松這大呼小叫,瞧着松兒不滿的哼了聲,跺跺腳便轉身離去有些無奈,抓了抓腦袋獻媚道“待會兒我便拿些點心給你送去。”
這下,倒是讓松兒停了片刻,嬌真道“誰稀罕~”
武大郎“嘿嘿”傻笑了聲,轉身便往院子跑,說心裏話,多日未見,他那個傻弟弟,自己還真有些思念的緊!
推開房門,不出意外的瞧見那頭傻老虎。
武大郎一邊詢問自家弟弟如何,一邊瞅着那一大盒點心問道“你哪來的銀子買這些?”
“大哥給的。”武松老實承認。
可武大郎卻一愣,随即訓斥道“少東家,豈是你可以叫大哥的?不叫少爺,少東家的,你也得叫公子啊,怎麽可以叫大哥?”
被訓斥一頓的武松有些不滿,說不清的滋味在心裏翻滾“是他讓我這麽叫的,而且我們相差不大…….”這種不平等性,他一點都不喜。
他喜歡西門慶與自己親近,也喜歡他沒什麽架子的樣兒。
固然他也明白西門慶在外可并非如此,只有對自個兒方才有這份放松與縱容,可便是如此,他武松更是喜愛,更是……稀罕。
只是,這一言讓武大郎聽着,先是一愣,随即微微鎖眉“這少東家真不知造了什麽孽,居然對你甚是喜歡。今後對少東家好些知道嗎?這少東家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還這般照顧你的。”說着拿起一份點心,便往外走。
武松一愣“哎,哥哥你拿着上哪兒去啊?”
後者腳下頓了片刻,頗有幾分不好意思道“要你管!難道這些不是送給我吃的?”說着臉上不由自主的浮出一層紅暈。
武松嘟嚕了句什麽倒也無所謂,他只是好奇而已,倒也不是在乎。
這點心本就買多的,為了送個人情。此事也是他大哥提醒自個兒,人生在世,必須要有個交際圈,他初來西門府,便被西門慶看重,自然有不少人懷恨在心,看着甚是不爽。
故而放下姿态交往一番,倒也沒什麽不可,畢竟如此反倒是能減少樹敵。
武松在這方面懂的不太多,他唯一懂得便是,大哥說的不可能有錯,而且,大哥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
故而,大哥說什麽,自己便去做什麽。想着,拿了一盒點心往許郎中這邊跑。
先前他哥哥的病,還有自己要與許英傑同窗多年,怎麽說也得表示下。
兩人回來的第一夜各忙各的,倒也是辛苦。
第二天,西門慶來到城外的作坊,這帶頭繡娘是之前在府裏做了二十多年的蔡嫂,之所以其後不做,純粹是因其母重病,她不得不回去照料。
可誰知,半年後還是故去。
眼下,西門慶見其尋事兒做,念起忠心,便直接請回,讓她找了幾個老實本分的繡娘與裁縫。
今兒瞧了人後,倒也不反對。剛要開口分配任務,這石掌櫃便來了。
西門慶輕笑,來的倒也好,自己省事許多。微微颔首打了個招呼,便繼續對蔡嫂吩咐“蔡嫂你手藝靈巧,這皮子邊兒你瞧着能做出什麽?”
蔡嫂皺着眉,想了許久“也就盤一盤吧,做些小花邊之類的。”
西門慶微微颔首“我做一個給你瞧瞧。”說罷,手指靈活的編了一朵立體玫瑰花,正是當年所流行的“如此,一件衣服上全是這種花兒,你覺得如何?”
“這,倒是沒想到,應當會好看!”蔡嫂不住點頭,眼睛明亮而滿是笑意“我說你這傻孩子為何會進這麽多邊角料呢,原來如此,賊的和只貓兒似的!”
西門慶沒有任何不悅,這蔡嫂是看着他前任長大的,從小的衣服褲子都是她一針一線做的,自然感情非同凡響。
輕笑聲“每個繡娘和裁縫所做的事兒都不同,我仔細與你說來。”
其實西門慶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流水線,這樣能加大速度,更重要的事,中間的一些步驟不會外洩“此外,還必須讓那些繡娘裁縫簽了這張紙。”說着從懷中掏出昨兒事先寫好的條款“如若把這的做工方法透露,可是要吃官司,坐牢賠錢的。”
蔡嫂一愣,可随即便站在西門慶角度“不錯,必須這般做,否則你豈不是要虧死?”
後者不語“此外,我畫了幾張草圖,打算與你讨論下,先試着麻煩蔡嫂你一人做出來,如何?”
蔡嫂瞧了瞧那些草圖,又問了幾個問題,後微微颔首“可以是可以,不過需要些日子,而且不短,或許會耽誤你正事兒。”
西門慶也知道這理,心中微微嘆息,深深的唾棄了一把古代的勞動力水平後便開口“你家喜兒和娟兒不能一起幫忙?我也是可以給工錢的嘛,何必非要去別家做?”
喜兒和娟兒是蔡嫂的女兒,手藝生的母親真傳,可卻去了別的府內做繡娘。
“我回去說說,就算不來,也可以先一起幫忙把這幾件衣服做出來。”蔡嫂當即點頭“不過少東家,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把這事兒說出去,否則咱蔡嫂一家不得好死!”
說着甚是認真,這讓西門慶輕笑聲,微微颔首“無礙,蔡嫂是看着我長大的,我自然信得過。”說着,轉而又交代“這小小的布片做出多少必須登記多少,絕不可讓人私藏了去。”他是擔心有人拿去,秀在別的衣服上,說是他們家的衣服賣“這是我們店鋪的标志,牌匾上也有此印與圖案。便秀在袖口內側,隐蔽的角落吧。”
16開店鋪
女人天生愛炫耀攀比,只要做出品牌意識,女兒家家的肯定會以這小小的标志為榮。
而此處的風俗又不是後世,可以随意脫衣。故而秀在隐蔽的袖口,也方便那些姑娘家的拿來拿去的瞧,更是方便他們驗貨,分辨真僞。
的确,哪怕是這時代,要仿冒這标記也不難。
可難就難在,上面線的顏色是西門慶親自調的色,立馬多少配比,調出這優雅的蘭花色,又是多少配比挑出字體色,都只有西門慶一人知曉。
故而,不怕有人仿冒,只怕有人偷偷拿了标出去罷了。
蔡娘“哎”了聲“好累,我先去做出來,這幾件衣服的樣子還真好看。”說着便打了個招呼先跑到隔壁開工,他是知曉自家小主兒急的很,故而也不客套。
西門慶微微颔首,拿起茶杯抿了口。一旁的石掌櫃瞧着,只是覺得新奇與奇妙之意,這種做工方法,他從所未見更是從所未聞。
可,西門慶這小東家不避嫌,自己尚未答應他,這般好嗎?
還是說,西門慶便是認定自己會跟他走?
西門慶放下茶杯,目光清冷的飄向石掌櫃,淡然道“石掌櫃,看過場子了嗎?”
後者卻立馬搖頭“來得匆忙,尚未看呢。”主要是他上不敢看,畢竟是別人的地盤,而且自己并非受他所聘。
這西門慶如今對自己一片赤誠,說句心裏話,石掌櫃反對不起來。自己尚未跟他,便不加隐瞞,如若跟了他後呢?
固然說,眼下自己尚未答應,西門慶隐瞞也是理所當然,固然難保旁人不會覺得不妥,只是心中難免稍有疙瘩,畢竟我尚未跟随,你便多加隐瞞,如若我跟随左右呢?。
小小年紀做到這手,還真不易,單單這份心思,便讓人敬佩三分。
自回府後,這武松可是謹遵教導。
每日大清早的起來練功,随後上課,午飯,練功,複習,練功,複習,睡覺的。
當真是一刻不停,就連許英傑都瞧着目瞪口呆,特別是這習字之上,更是努力的很。
經常紮着馬步,便背書,溫習今日所學,或是在不遠處挂着一本書。
如此用心,到是也讓西門慶心中微微吃緊。
瞧着這頭小虎崽如此乖巧,到是有些喜愛。
“安和,今夜讓這頭小虎崽過來吃飯。”西門慶一般都是待在書房中單獨用餐,除非有事,方才去客廳與人同桌。
安和見西門慶吩咐的是,讓虎崽子過去吃,也就是說“少爺,去書房用餐?”
“啊,”揮揮手,瞧着手上畫的皮草或冬衣圖紙“你去安排。”
“是。”後者立馬屁颠屁颠的跑出門。
可誰知,身後那少爺立馬又吩咐道“多加幾個葷菜,這頭老虎喜歡葷的。”
安和微微不滿的撅了下嘴,他就是喜歡不起來武松。這小子怎麽就入了他家少爺的眼?明明自己才是最貼心的麽。
當夜,武松敲了敲門,見西門慶開口,方才推門入內。
身上固然還有幾分烈性,卻知曉理解,不似故去,直接大大咧咧的在走廊上喊叫自己倒了,直接推門而入。
這點,變讓西門慶微微感到滿意“這幾天累嗎?還受得住否?”
“恩,”後者頗有微不在的抓了抓腦袋“學的多了,就知道過去自己有多笨。大哥,過去冒昧之舉,你莫要放在心上。”
這一言,讓西門慶淺笑,內心當真多了幾分愉悅“我是你大哥,自然不會埋怨你。來,快坐我讓廚子多做了幾個葷腥的,這幾日我瞧着你都覺得瘦。”
武松入座,安和便讓人上菜。
六菜,三葷三素,一湯,菜量不多,卻貴在精細。
西門慶親自給他夾了一塊羊肉“多吃點。”
那溫和而淡淡的笑容頓時讓武松心跳一快,慌亂的低下頭。
他家大哥這張臉長得可真俊,和書裏的那些儒雅俊秀的公子哥一般。不過,大哥倒也真是世家公子哥,擔當得起這相貌與氣韻。
一頓飯兩兩兄弟聊得也甚歡,大多是西門慶在聽,武松這小子歡快的說着什麽。
瞧得出,這也小子還是偏武三分,不過事到如今能有所改善到也不錯。離劇情還有短時日,不急。
西門慶在漱口後,瞧着那頭小虎崽“過來些。”
武松不明,卻也喜愛西門慶的親密,曾過去幾分,雙眼明亮而水潤,多了幾分男子的氣魄。只是眼下卻又顯得分外依戀,這小眼神,頓時把西門慶瞧的心念一晃。
洩憤的伸手在他臉頰上狠狠捏一把,那只小虎崽皮糙肉厚,到是不怕,只是嘟着嘴哼哼了兩聲撇過頭。
西門慶輕笑“怎麽,不服?”
武松都快拉松下耳朵“才不是。”他家大哥什麽都好,只是就是喜歡欺負自己,哼……
“既然不是,那就再過來些。”小虎崽,尚未有多大自我意識,還沒什麽反抗能力時,能多欺負就得多欺負。
武松稍一猶豫,便被西門慶逮住,抓到自己身旁。仔細的揉了揉腦袋,一路順着臉頰,摸到小下巴處撓了撓。
這動作,武松熟悉着呢。前兒還瞧見松兒這麽逗弄院子裏的小野貓,只是誰知峰回路轉,這一動作卻落到自己身上。
別扭的動了動,卻被西門慶一個不快的小眼神打擊到。
默默的忍受西門慶的調.戲,可誰知,這動作過于輕柔,舉止太過溫和,居然讓這只原本尚有幾分憤恨不平的小虎崽,軟綿綿的靠在自家大哥腿上,打了個哈氣,顯出幾分昏昏欲睡之姿。
西門慶在心中暗笑,輕輕的叫了聲“武松?”
後者只是動了動耳朵,不滿的甩着尾巴。
果真還是個孩子,只要是孩子尚且便容易教導。不過外出兩月便認真聽從了自己的意思,重文,固然也沒輕武。卻絕不會鄙視文人墨客之流,更是在用心學習。
第二日,這蔡嫂終于把連夜趕工的幾件樣衣送來。
西門慶瞧着松兒面容姣好,與慶兒,便是府內留下的另一個丫鬟一起試穿了那幾件衣服。
其後,便與蔡嫂一同讨論修改了些許小地方,比如衣服袖口,多加了一圈花邊,此外領口處更是多些許蕾絲。
這而的蕾絲尚且沒有機器制造,完全靠手工繡,随後再裁剪,而透明的網紗更是難以織出。
哪怕是西門慶親自上馬,也需一段時間方才能解決此事。
待這姑娘家的衣服處理妥當後,便投入生産。
而與此同時,西門慶請來兩位畫室,請他們替慶兒和松兒身着衣衫作畫。慶兒更為大氣,松兒則多了幾分俏皮可愛。兩人各有特色,卻少了一份姑娘家的溫和婉約,不得已,頭疼着到底是去請一個姑娘來作畫還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