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節,嗷唔~ (9)
”那小厮忍不住吐糟。
可随即便被西門慶一腳踹翻在地,暗罵了句“多嘴的東西!”
那小厮默默被踹疼的地方,沒敢多說。
可饒是如此,段涵良都忍不住挑眉“這,這知縣……”難道不知道西門慶有功名在身?
“所以我才動了科舉的心思!”磨着牙,甩過衣袖“你小子還不跟我走?”
段涵良摸摸鼻子,感情是被逼到這地步,才不得不?
不過,自己去做什麽?打手?
還從未屈身做過這個的段涵良心裏有了幾分好奇與思量,自己出現可不太好看,而且他,與西門慶是密探,在西門府到無所謂,可如若出現在那知縣面前,就不好說了……
可見西門慶已經滿是憤怒的向外走,而連武松都臉色鐵青,壓了壓好奇,最終實在沒忍住,從懷中掏出快手絹蒙住臉,跟了上去。
西門慶沒遞門貼,直接敲開大門。
門衛見西門老爺,當即請入。這新知縣門內,誰不知道自家老爺對這翩翩公子有着何等龌龊的想法?
入內,見師爺急匆匆的從內院跑出,擦了擦汗,立刻揚起虛僞的笑容道“哎呦,西門老爺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西門慶沒說什麽客套,直言不諱道“安和在何處?”
那師爺一愣,固然面容帶笑,卻顯得分外牽強“西門老爺,您,您說什麽呢?”說着還不自覺地擦了擦額頭的汗。
“安和是我家的人,在何處我會不知?”西門慶眯了眯眼,對武松微微颔首,後者立刻推開那師爺往裏走“如若,他少了根毫毛,莫要怪我不客氣!”
那師爺聽着一愣,随即陰沉下臉“西門老爺,我尊敬的稱呼你一聲老爺。你可別忘自己臉上貼近!不過就是個舉人的身份,還就以為是什麽了!”揮揮手,也不知從那個角落裏跑出不少侍衛,團團圍住武松,攔下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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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武松何許人也?膀子一揮,連個擱愣都沒,掃開人群,腳下一掃,便倒下一票子。
這安和他固然看着不順眼,那也純粹是因這小子得了自家大哥的眼。可他心裏也清楚,如若沒這小子,大哥肯定要繁忙許多。
自己往日在外,也沒個人陪着大哥解悶,到也不妥。
固然瞧他不順眼,卻不可否認,這小子在公事上,比自己在行許多。
相對而言,武松明白自己還是過于天真,而那安和卻是個一門心思為了自家大哥的主,對外不管多陰毒之事從不會有所顧忌。
想到此,武松對那安和也沒往日這般厭惡,固然也絕不會喜歡上。
腳下又快了三分,聽見尖銳的抽打聲和悶哼聲,武松都沒多想,直接一腳踹開房門!
卻說另一頭,西門慶怎麽都想不出,這知縣的大腦會空到這地步。
自己是明擺着和管家有染,而且地位身份絕對高于這所謂的新知縣。
可饒是如此,他卻不為所動?自己都三番四次的避嫌。他卻賊心不死倒也罷了。
居然,居然真的把腦子動到自己的人身上,還直接明搶!
想着便怒火沖天,冷眼看向那師爺,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如若,在內讓我找到了安和,又該如何?恩?師爺……”
這聲音過于冰冷,直接讓站在西門慶身後的段涵良打了個冷顫,知曉這小子怕是動怒了。
那師爺咬緊牙關,死倔強的仰着頭“我可不明白西門老爺的意思,什麽在裏面在外面?安和那是什麽東西?我只聽說過西門老爺你家有個下人叫安和的……怎麽,一個下人跑到我知縣府內,我們不知罪,你還要倒打一耙?!”
這明裏暗裏的警告西門慶別為了個下人和他們知縣過不去,對方只是個下人,而他們老爺可是知縣!
說道此處,瞧着西門慶似笑非笑的面容,師爺打心裏發冷,想着又忍不住勸道“西門老爺,我們固然知道你上頭有不少朋友,可安和過去也就是你的小厮,其中那些道道,大家都懂……”
尚未說完,西門慶反手甩去一個巴掌,愣是把那師爺口中的牙齒打落了三顆,腦門直接摔在石板上,一時直接悶了!
段涵良瞧着那滿口鮮血的師爺,下意識吞了口口水,他固然知曉西門慶有武藝在身,否則也不可能當年能救下石飛宇。
可,眼下就單單一巴掌,他也沒瞧見西門慶運功什麽的,就能把那師爺打的滿地找牙?
心裏暗暗叫了聲好!随即打算接着瞧。
西門慶俯視底下那條肉蟲“你覺得我會怕了裏面那知縣?”冷笑聲“安和可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他如若真出個什麽事兒,上頭要查起來,可不是你家老爺能擺得平的!”
師爺愣是被打悶,疼的是撕心裂肺,哀嚎不已,可聽聞卻立刻愣住“安和那小子居然也是秀才!?”
西門慶冷哼,不屑回答。
可他打來的小厮卻立刻嘲諷道“誰不知道,西門老爺門下,連個掃地的都報讀詩書?安和哥哥這次都去考了舉人,想來榜也該下了!”
那師爺捂着臉,愣在原地。
一個下人和一個有功名在身的可不一樣。
而且,如若真是個舉人老爺……這可,可如何是好?!
說話間,武松卻赫然抱着一身白衣,染滿鮮血的男子急忙從後院跑出。
西門慶瞧見滿身鞭痕,臉色蒼白卻不吭一聲的安和頓時心疼的厲害。
自己來到這世上瞧見的第一人便是這小子,要不是他與自己過于相似,要不是他忠誠與自己适合屬下關系,而這麽多年下來,更是把這小子當自己人愛護,又豈會不讓人污了他去?
還讓其飽讀詩書,掌管錢脈之事。
眼下,這知縣,居然,居然……
想着西門慶便怒火中燒,一把抱過安和。
這一震動,頓時讓原本昏迷中的安和疼醒,睜眼瞧見西門慶,頓時暗暗松了口氣,對自家老爺寬心一笑。
頓時讓西門慶打心眼裏的難受,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沒事了,沒事了……”輕柔而嘆,有種說不出的溫柔,讓人在內心深處放松,忍不住依靠。
西門慶臉色沉靜,緩緩轉身走向大門“武松讓人備車,把許郎中請來待命。”說着走向門口。
這師爺原以為此事這樣就過去了,瞧着掌心裏的三顆牙,目光陰狠,想着該怎麽報複回來!
可誰知,偏偏就在西門慶一腳踏出房門時,赫然轉身,雙目固然還懷着一絲柔情,卻總讓人有種不協調之感“啊,忘了。”說着還忍不住輕笑道“安和之事還托各位關照,西門此生難忘……”
安和被西門慶懷抱與身,白衣赫然飄起,此人眼下固然昏迷,卻總讓人有種堅定之覺,并非一柔弱之人。
馬車即時趕到,西門慶把安和塞入馬車內。
雙手緊緊捏拳,嘴角固然在笑,卻不難讓段涵良察覺此人的怒火。
跟着上了馬車,拉下絹布,吐了口氣“眼下你……怎麽打算?”
“多留幾日看戲否?”西門慶把安和放在自己懷疑,趕車的是武松,忽然覺得被墊了下,立馬一腳踹過去,後者悶哼聲,又繼續乖乖趕車,挑路都是盡可能早沒什麽小石子的。
段涵良想了想,自己或許還沒特別緊要的事,便點頭應下。
西門慶含笑聲,輕柔的抱着安和,替他捋過發絲,垂下眼簾……
不錯,他的确記得自己對安和說過,不許讓任何人污了自己,外界有多少人對他西門慶有那種心思?
安和是自己一手調.教,身上或多或少帶了幾分與自己相似的氣息,更因親近,難免旁人因的不到自己,從而把爪子伸向安和。
如若安和被那些人玩過,難免不會在床.上假象是自己。
眼下安和也的确乖乖做到,誰都明白,這一切都因自己。
可他眼中卻沒絲毫被連累的憤怒,或不甘,卻只有一絲不負衆望。
固然知曉古時人的本性相對樸實無華,固然有奸詐之輩,可忠心卻比他過去所待的時代來的可靠。
只是,正當一個自己所在意的人,如此對待自己,卻讓西門慶忍不住還有幾分愧疚之情。
深吸了口氣,又踹了腳乘機報複的死老虎“你如若再敢亂駕車一次,今後永遠別滾回來了!”
段涵良忍不住嘴角一抽,是不是因自己知曉兩人之間有些問題,故而聽着總覺得有些小問題?
嘶,絕對是自己多想了……
安和西門慶根本沒有讓旁人接手,直接親自抱入房內後方才讓安順那小子開始照料,許郎中也來瞧過,就是被打了頓,好好養,不會留疤的。
不過說到這,還忍不住嘟嚕了句“大男人怎麽還會怕留疤?”
“這細皮嫩肉的留下疤到的确可惜。”段涵良到是實事求是,也沒多少調侃的意思,只是一旁瞅着,忍不住感嘆罷了。
可卻直接被西門慶随手砸來的東西擊中腦門,疼的緊。
半是委屈,半是好笑的瞅着那對主仆心想,也不怪那新知縣把安和當西門慶來解饞。
安和這面容秀氣,看似文弱的厲害,可眼睛裏那一絲的陰冷,可不是假的。
骨子裏的倔強和頑強,到真的讓人感嘆三分。
看似瘦弱,實則卻傲骨的很。
西門慶親自喂了湯藥,瞧着安和睡下方才出門。
武松已經郁悶的直磨牙,安和也就被人打了一頓鞭子,如若能讓自家大哥這麽上心,他也不介意多被打幾頓……
小爪子撩啊撩的,西門慶自然用餘光瞟見,心裏也有幾分癢癢的,可礙于段涵良在場,只能咬牙當做沒瞧見一般無視了。
回到書房,不過這次可不是什麽軟榻美人之地,而是多了幾分肅然。
雪白的牆面,黑色的書架座椅,怎麽都有幾分冰冷之色。
段涵良有些不習慣的入座,一邊感嘆前後差異一邊想着,那小子到底要和自己說什麽?
可誰知,西門慶趕了那頭老虎看門後,方才緩緩張嘴“你也瞧見我對武松了,可有想法?”
段涵良一愣,他到是不知道自己這友人居然不介意自己介入過問?
可思索片刻便輕笑聲“武松固然被你逼迫着考了個秀才,可骨子裏依舊是個武人。行事作風頗有俠義之色,可你是商人,這就說不得是好是壞。”
西門慶輕笑,點頭示意他繼續。
“所以,你恨聰明的把他當做義弟養着。外界都知道你寵愛自己這弟弟異常,讓他習武讀書,可弟弟性子頑劣,至今都沒在西門府內做一件正經事……”段涵良說着卻忽然心驚,他有些不明白,西門慶不是喜歡武松嘛?甚至還為了這份喜歡願意屈于人下。
他從不懷疑西門慶的傲骨,故而在得知此處後,便料定西門慶愛莎了武松。
可如若愛霎了武松,卻又如何會允許他無所事事,随處闖蕩?
說着是武林豪俠,可卻是個惹事身份的主!說不準還會引火上身。
這些到也不提,如若西門慶真愛他,會讓他不務正業,不學好?
段涵良有了三分寒意,停止脊梁,看着西門慶,似乎在等待答案。
可誰知,對面那人卻淡淡的拿起茶杯抿了口後,似笑非笑的瞟了眼段涵良,嘴角勾了勾“怎麽不說下去了?”
說?說什麽!段涵良都不知道深意,如何能說!
西門慶輕笑聲,撇過頭,看着窗戶外的影子“這房間絕不可能傳出一絲聲音,哪怕對方貼着門縫。”說着,坦然的看向段涵良“我的确挺喜歡那小子的,可我知道自己這個人。永遠只可能喜歡那些所謂幹淨的東西。武松是我從小養大的,他幹不幹淨,我比誰都清楚……”
段涵良打了個冷顫,感情這份所謂的喜歡,甚至都不能稱之為喜歡。
他只是想要個複合自己标準的人,所以就培養了武松?!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西門慶疼愛武松,這個義弟,可背地裏卻截然相反?
而便是因為這點,西門慶從不允許武松介入自己的事業,産業,故而放任他外出胡來?
抿緊雙唇,段涵良想着,自己似乎得重新考慮西門慶了……
“自然,我也不是什麽無情之人。”微微嘆息,西門慶帶着幾分飄渺之色緩緩開口。
反倒是對面的段涵良心裏冷笑,這還不叫無情之人?!那世上皆是有情之人了!
西門慶并非看出段涵良的神色,輕笑聲,似乎毫不在意到“只要他不背叛,我便擁有只要他一人,也不會抛開。畢竟…..”抿唇而笑“培養個複合自己心意的人,可不容易……”廖智臣和武松相比,過于聰明了三分。
見的事,看的物也過多,最重要的便是……他嘗過了權利和錢財的滋味。
所以,在一個稍微有些呆呆的,卻甚是合自己心意的武松出現時,他便想好,絕不會把這小子拖入自己的圈子,哪怕是幾間商鋪……
在前期歷練時,西門慶刻意讓那些掌櫃刁難那小子。
可不只是磨練,更有讓他條件反射的厭惡。
武松這種性子豪爽,有些靠本能行事的虎崽,只要內心深處讨厭一樣東西,就算為了別人也不可能喜歡的起來。
所以……
無趣的把玩着發尖“你要不也去培養個小娘子玩玩?”
段涵良冷笑“我可沒閣下這種趣味和耐心,”武松是他培養的,但又不是完全抓在手心,武松有自己極強的性格和脾氣,便是如此,他能保真,西門慶這輩子都不會感到無趣。這種人,在他屁.股後面收拾爛攤子就足夠了!
他還以為,西門慶能喜歡上一個聰明人呢。
可西門慶卻咯咯輕笑兩聲“摸要小看了這頭呆老虎,他絕不是一個能小瞧的對手……”武松的狠毒毒辣,還有聰明才智,可讓他穩坐一百零八單将十四的寶座啊,絕對不屬于低的……
段涵良忽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這西門慶明顯是想向自己展露一部分,然後真正的合作。
可自己尚未完全想好…….故而立刻岔開話題道“那所謂的新知縣你打算如何處理?”
“這世上可沒幾個幹淨的,就看抓不抓得住了。”随意起身,見段涵良還在猶豫,也不去逼迫,反倒是無所謂的從書架中從抽出一個木盒,扔到他面前。
後者打開,發現赫然是幾份書信,一一打開,不解皺眉,可看到其後幾份立刻冒出一層冷汗“他,他們怎麽可以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是在不好意思,我以為我昨天更新了...麽想到昨天其實麽...然後,有些糾結。不過感謝我的編輯提醒,否則真的可以掐死我了。
此外,真心而言,咳咳,西門慶是喜歡武松,可經歷前世後,他不可能對什麽都放心。
西門慶有些黑,不,很黑...武松是傻大個一只,沒什麽心機,最起碼對他家大哥,所以...可能吧,攤手。he,也沒虐,放心。
直接補上,附送小番外。
西門慶:蹲深點,腳開叉點,你這叫蹲馬步?
武松乖乖照做。
後者顯然不滿,親自起身教導:這麽多年,武藝白練了是不?
武松深蹲,滿頭大汗:大哥,你教管教,別老摸我屁.股。
69耗子一只,爬被窩
“沒什麽不可以的,固然你甚是有才華,可畢竟不是嫡子出生,礙于嫡子的地位和面子……先不說你那所謂的嫡母是不是早已把你恨之入骨,單單說你那父親或許都會覺得,旁人說嫡子不如庶子,他臉上就有光了?”西門慶坦然而對。
段涵良拿着那些書信,心中陰晴不定,他不知道,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西門慶又是如何得到這些書信的?
“你別問我這些情報從何而來,只要知曉一點。”說着淺笑“在下不是什麽普通的商人即可。”說着好不在意的把玩着茶杯“固然,讓函良兄一時難以接受,不過在下願意慢慢等……我對那種只要面子,情願家族走向衰敗的人一丁點興趣也沒,函良兄還請放心。”
這時段涵良才覺得越發看不清眼前這人……
眼下自己處于弱勢,西門慶在暗,自己在明,他實在是不清楚也看不透這個人。
心中驚慌了兩下,可随即在心中嘲諷而笑。
西門慶的目的是什麽,自己也能猜個三五分,他不想卷入官場,可如若在官場無人,他有不可放手做生意。
眼下,有了自己這麽個人,的确是需要結盟……
既然段涵良看透了目的,卻也無需知曉這過程,心中固然多了幾分溫怒,可依舊輕描淡寫的揮揮手,毫不在意道“西門兄為人我如何信不過?只是,段某無財無權,如何能讓西門兄看的上眼?”
這話說的……還真是客套。
西門慶在心中涼笑,從抽屜中拿出一張薄紙放于桌面,提筆落下一字“函良兄你我本是兄弟,我又如何會看在那些外財而抛下兄弟?做出這等背信棄義之事。況且,他們提出的條件我也瞧不上。”
段涵良的位置恰巧看不見西門慶到底在寫什麽,心中又顯出幾分說不出的滋味,有慌張,沒底,更有種恐懼…….
其實,西門慶只是坐在那裏,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談判之事,做了何其多?與那些奸詐的老狐貍也有過不少交往接觸。
西門慶眼下之舉,根本不屬于鼓弄玄虛,可為何會有一種沒底的心慌與恐懼?
段涵良盡可能調整心态,故作坦然道“我自然明了西門兄對我的一片赤誠,只是,段某唯恐連累了西門兄不是?”
西門慶瞟了他眼,說來說去還是這幾句話,想來段涵良是心裏沒多少底子,一時半會兒想不出答複。
故而抿唇一笑,拿起先前書寫的紙張,吹幹,手腕一抖,便把紙張輕輕送到段涵良面前。
後者瞧着那短短時間內寫出的一頁紙,有些感慨這速度,可細細讀來,卻發現是江南以北的一些商業上的事。
規模都不大,都是一些小本生意,西門慶給自己看這作何?
“我們一直以來談的都是江南一帶的生意,可江南一帶人生地不熟,莫名過去搶了別人生意,固然由幾位朋友罩着,可倒也不妥。而江南一帶往北,則不然,相對比較荒野,可朝廷有意在那邊發展糧草等,想來不出幾年便可發展出一定規模。”西門慶漫不經心的轉了話題,誰都心裏明白,要給這段涵良一點時間考慮。
段涵良不住點頭“的确有這打算,那你可有信得過的人?去做些什麽?眼下這兩塊地方相對荒野,你的衣鋪,酒樓什麽的都不适合過去開。”
“恩,”西門慶的營業相對比較高檔,在當地而已,承受力度不足“先開一個酒樓,一間酒鋪,不必賣多好的東西,只是先留個名聲罷了,随着規模的擴大我們也逐步擴大。”
段涵良一掃先前的煩悶,嘴角含笑,這西門慶果然是個生意人,這方面的眼光的确獨到。
朝廷中尚未落實,眼下連風聲也沒多少,可卻讓他瞧的一清二楚“可行是可行,只是朝廷中尚未落實,萬一……”
西門慶落落大方的為段涵良斟滿茶杯“行與不行我都打算放手一搏,畢竟這種小地方投入的資金可不多。”更何況他來自于後世,又豈會不知,到底有沒有拍板定轉?
心裏不由滿足一笑,卻讓段涵良覺得這小子信心十足,想着自己也不會虧損什麽,最多替他打個招呼便點頭答應。
待段涵良走出房門,望着黝黑的天空,以及在門外紮馬步的武松,不由嘴角勾了勾,卻怎麽都露不出一絲的笑容。
段家難道就因自己是庶子,而打算如此對待與他?!
不甘啊,他段涵良不甘啊!
其後三日,安和故說受傷,可大多都是皮肉傷,只是西門慶不知哪根筋搭錯了,整日沒事就去安和房內相陪,固然說是照料,可這大少爺能做什麽事兒?
除了端上一杯茶,擠在軟榻上,打着哈氣看看書,看看賬冊外,就是詢問安和一些事兒,做不好,答不對,少不了一頓咒罵。
幾次下來,剛有幾分不是滋味的武松,立馬心裏舒坦了。
本瞧着自家大哥三天兩頭往裏跑,還有些不痛快,可眼下瞧來,則不然嘛。
安和這小子皮癢癢了,才沒事給自己找事~
要他,還不如外面練練武,紮紮馬步得了輕松自在。
說心裏話,安和其實也很糾結,他隐約明白西門慶這幾日來沒事找事,雞蛋裏挑骨頭代表什麽意思。
似乎,大概,有可能是,他獨特的關心?!
安和默默的趴在床.上,其實他一點也不需要這種扭曲的關心,真的一點都不!要!
還有那什麽段涵良的東西,居然也會在一旁調侃!哼,不就是比自己多讀了兩年書?有什麽了不起的!
被自家老爺罵,倒也罷了,可那段涵良還來湊什麽熱鬧?!
安和憤恨的磨着牙,卻還得趴在床上抄着書本。
他家老爺沒事罰自己這個作何!就算要罰,那也得等他能下床後啊!
還有,他早八百年就能下床了!老爺!
段涵良用了三天時間思考,西門慶給自己看的新,到底是什麽意思,到底代表什麽,還有他的真假性,固然不是希望是真,可萬一呢?
段涵良抿緊雙唇,決定再看看,萬一落了西門慶的計謀中,那可是此生都難以再有翻身之日!
故而尋思良久,卻終究難下決策,到不是他優柔寡斷,而是在自己尚未确定前,便貿然做出決定,被怒火沖刷喪失理智之下,便把矛頭對準親生父親乃至同宗之人,這是段涵良玩玩做不出的。
輕咬下唇,眼下的生活固然依舊安逸舒适,卻或多或少讓他多了幾分心煩。
瞧着賊頭賊腦的安順,又在房門口探頭探腦,眼珠子一轉,對那小子招了招手。
和只小耗子似的刺溜聲,鑽了進來。
段涵良下意識順了把軟毛,想着他前任那位安和,到是像極了西門慶,傲骨非凡,臉龐也有幾分俊柔之色。
可眼下這只卻狡猾的緊,機靈的緊,想來要不了多久也能和安和差不多派出去。
安順抖了抖毛賊兮兮的瞅了瞅背後,又轉過頭,被摸的不舒服的搖了搖腦袋“函良哥哥吶,我和你說~”
這話說的還真夠軟聲細語,莎是甜蜜,絲毫沒有往日的吊兒郎當。
段涵良知道,這只小耗子有求與自己了~
“哦?你切說吧,我聽着就是。”安順是西門慶貼身之人,偶爾會喜歡做這小事情,鬧騰鬧騰,畢竟孩子心思未滅,西門慶一般任由他去,可大事上這小子只要犯錯,西門慶就下恨手。
“我剛才不小心打掃書房事,把一個硯臺打壞了,這幾日老爺還蠻喜歡的,如若聞起來,便說你打壞的如何?”說着,還眨巴眨巴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到是讓段涵良嘴角一抽,如若他沒記錯,自己是管家之人,乃是他家老爺的友人,更是客人吧?
怎麽這小厮居然讓自己背黑鍋?
“那,我可有什麽好處?”把玩着自己的發尖,段涵良挑眉。
他想打聽些消息,一些西門慶不可能告知自己,卻或許無意間會被這小家夥知曉的事兒。
“您說呗~今晚要十個還是二十個?一句話的事兒~”那只耗子得瑟的甩着細長的尾巴,仰着頭,仿佛一切都抱在自己身上似的。
這讓段涵良一噎,自己真有這麽行?還是讓那小子覺得自己真有這麽行?!
一晚上十個,二十個?!第二天他是要死在床上呢,還是死在床上?!
安順機靈的發現對方顯然對這點一點興趣都沒,拉松着耳朵想了會兒,随即又眼珠子一轉,賊亮亮的嘿嘿笑道“那,我告訴你,新知縣會如何怎麽樣?”
“恩?”這句話立刻激起段涵良的興趣。
固然他早就知道西門慶不可能就此罷休,可卻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會何時下手,怎麽下手。
眼下這只小耗子自己送上門來,那何必錯過?
更何況,順着他的心意拉近些關系,再套話,倒也不難……
想着,段涵良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當即,這只耗子順着棍子一路往上爬,直接跳到房梁上,脫了鞋子,鑽進被子裏,打了個哈氣,還把明明給段涵良的點心放在懷裏,真和只老鼠似的卷着被子,鼓着腮幫一邊吃,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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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咩,很萌的耗子,今天晚上有事情,所以先快點寫好發上來了咩
70抗擊與反擊
安順孩子氣還較重,一部分在與西門慶縱容了,另一方面便是因眼下西門府條件不錯,無需小家夥操心。
而便是此處,讓安和怎麽都瞧不順眼。總覺得這小厮找的不是替自家老爺分憂,而純粹是替他添堵,添麻煩的。
眼下,這只小耗子卷了被子嘴裏塞滿點心,唠唠叨叨的說着這幾日府內的小事,段涵良聽着也樂趣,可後來發現,這根本沒說到關于那新知縣的事兒,更沒說到其他什麽,比如……西門慶那些自己不知道卻又想要了解的。
終于吃完點心的小耗子拍拍肚子,刺溜聲逃到門外,還不忘提醒道“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兒啊~”
段涵良一愣,随即臉色鐵青“這小子狂點我!”唠叨了半天都沒說到重點也就罷了,居然和他那老爺一個德行!
這西門府沒辦法再待下去了,否則他段涵良的威名,終究要毀在這群混蛋手裏!
可安順不說也不代表沒人知道,更何況西門慶只要鬧出動靜,便會有人清楚。
那日,新知縣被武松一腳踹翻,卻也同時被武松身上那股煞氣所制,驚吓的卷縮在角落瑟瑟發顫。
可待人走後,心中卻是難以消磨的滔天大怒!
而那狗頭師爺,更是被一巴掌打掉了滿嘴的牙,更是心生惡意,不停的挑唆那新知縣,随便給西門慶套上個罪名,先看押收監,派人查抄了他的家府。
就算有人能救出這小子,可值錢,他還不是得乖乖待在大牢裏,即時還不是新知縣說了算?
要殺要剮,要怎麽着了都成。而偌大的西門府可是家大業大,錢財覺不在少數。
即時,都充公了……嘿嘿,就算到時候能夠翻案,這些錢又能回來多少?
這麽說着,到時讓那新知縣心裏爬了許許多多螞蟻似的癢癢!抓耳撓腮了一陣,□道“行!咱們什麽時候行動?找個什麽罪名?”
“這個……”那師爺想了想,随即眼前一亮道“前兒不是李員外家不是說半路上被搶一批貨物呢?還有王家也是,西門慶那小子的義弟不是道上的?說不準啊……”沒說下去。
可新知縣頓時不住點頭道“可不是?誰知道是不是那小子做的,這所謂的武林豪俠,都是不安分的主!去,給我拿下!”
“哎哎,老爺這可不成啊!”那師爺口齒含糊道“昨兒別人剛尋上門來,所有人都瞧見西門慶把安和從府內抱出,你現在就去抓人,豈不是讓人以為是知縣您……恩?”
新知縣現在就想怎麽着了那西門慶,這安和根本不過瘾,更何況,他也就摸了兩把,都沒怎麽着呢!
心裏和養了群小蟲似的癢,恨不得就撲上去把那西門慶壓在床上,抽着鞭子,聽着他的哀嚎哭吟,哀求着自己,跪在地上和挑小狗兒似的。
當然,自己肯定會疼這只小狗的。畢竟,誰讓那只小狗身份不低,還長得這麽讓人心癢癢呢~
固然心中尚有幾分不快,可依舊揮揮手“成吧,你先去準備起來,過兩天我就得要那小子在我床上哭!”
說罷,新知縣搓着自己的小胡子晃晃悠悠的回到後院歇息下。
他得養足體力不是?嘿嘿。
說實話,那軍師所想的确不錯,可偏偏只有一個問題,此事要占一個快字!
打的對方措手不及,放才能占了先機。
他的确估計到外界名聲才什麽都沒做,可偏偏西門慶不是個太平的主,別人揍他一拳,他怎麽說都得把別人一家給揍死才肯罷休的主。
故而,幾乎是第三天,那新知縣還在吊兒郎當的想着後天,最晚就是大後天了!把人拿下後,怎麽折騰那西門慶時,已經有一衣着破舊,滿面滄桑的女子,帶着一個半身癱瘓,骨瘦如柴的男子出現在京城,當日便引起軒然大波……
或許是無心,或許是有人縱容之下兩姐弟的禦狀居然真能鬧到皇上這。
其後是否有推波助瀾況且不說,單單說一點,這皇上已經發話,此事不論真假,不論結果,所告禦狀也不說真假與否,第一先把兄妹所告的知縣壓來,第二,整頓全朝上下的官風!
其實,有腦子的都知道,這是不可能有假。
官場上這種事,也不在少數,誰家喜歡玩玩,誰家喜歡玩什麽,心裏都明白的緊。
偶爾有幾個特殊口味的,就算自己以為做的再好,卻也不可能當真能做到天衣無縫。
如此一來,反倒是讓這官場上的人都心知肚明。
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