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惡心到了

這一頓飯不管是以什麽樣的心情吃的,至少都吃了個暖騰騰的飽。

飯畢,大美人走了人。

顧之墨站在門口看了會雪,回眸沖他一笑,“打個車,去春江圓83號。”

陳飛自然是無有不應的,麻利的叫了出租車。

他沒有打聽太多,做好一個當保镖的本分,跟着坐着,到了一處高級別墅門前。

摁了門鈴等着裏面來看門,裏頭的保姆看了來人竟然是顧之墨,原本一張厭世臉立馬笑的跟花似的。

“顧少爺,快裏邊請,我們家少爺正念叨你呢。”

顧之墨也笑的端正,像極了一個正經人家的好孩子。

“好長時間沒過來了,家裏都還好嗎?”

“都好呢,您快進去吧,我去倒杯茶給你。”

陳飛鮮少見他這麽樣正經過,心裏當下就有了譜,大抵是來見一個緊要的人,不然不至于這般的認真。

這地方對顧之墨來說大抵是很熟識的,不肖保姆帶路,他自己就轉個彎去了裏間。

陳飛跟着走到了一間卧室門口,見顧之墨脫了羽絨服,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才輕輕的敲了三聲門。

“小琮,我來看你啦。”

門裏面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之後聽見一個男人的說話聲,“之墨,是你嗎?快進來!”

聽聲音溫溫吞吞的很是悅耳,陳飛不由得在腦海裏勾畫出一個文雅俊秀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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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之墨輕輕的開了門,邁步進去,陳飛跟着瞧了一眼,嚯哦!比賣豬肉的好點.

只見這位瓷娃娃一樣漂亮精致的顧三爺快步上前,用比看自己親爹還殷切的眼神,看着一條腿吊着石膏,脖子上挂着大金鏈子,身上穿着花襯衫,年紀輕輕一臉油膩暴發戶氣質的病人。

仿佛情深不能自已的握住了他的手,“小琮,我一聽說你受傷了立刻就趕來了。”

暴發戶委委屈屈的掉了兩滴渾濁的眼淚,也一把握住他的手,“難為你還想着我。”

這怎麽看怎麽像老情人見面啊?

陳飛竭力控制着翻白眼的欲·望,盡量當一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

“咳,先生,要不要我去門口等着。”

“不用,又沒外人,貼身保镖就得時時刻刻守着我。”

“是。”

病床上的人掃了陳飛一眼,見他人長得端正,立馬就放心了,繼續含情脈脈的看向顧之墨,仿佛又訴不盡的衷腸。

顧之墨心疼的看着他吊起來的腿,牽着手裏的豬蹄,啊不,牽着病人的黑手滿含深情的親了一口。

房間裏頓時傳來了一聲幹嘔聲。

正你侬我侬的兩個人同時回過頭看他。

陳飛有種腳心被人用羽毛撓了的尴尬,忙道:“不好意思,中午吃的太葷了,消化不好。”

床上的人又看了陳飛一眼,眉目英挺,肩寬體正,聲音沉穩,嗯,放心了,不是對手。

“之墨,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來不久,我聽說是我大哥打的你?小琮你放心,我一定為你讨個公道,等我回去我就去問問我大哥憑什麽打人。”

江靜琮忙拉住他,一臉甘願受委屈的樣子說:“別,都是我不好,時哥教訓我肯定有他的理由的,不要為了我傷害你們之間的感情。”

陳飛滿頭都是問號,難道這就是他們在中午飯桌上說的,要造反還結黨營私被時哥親自出手教訓了一頓的江靜琮?

顧之墨見他如此識大體,更心疼了,從凳子上坐到床上,把人抱在了懷裏,哄孩子似的順着他的渾厚的脊背輕輕拍着。

“小琮你真好。”

掉這個腿的人幽幽的嘆了口氣,輕聲道:“之墨,你以後還是少來看我吧,時哥昨天.昨天說,讓我們這些人離顧家人遠些,讓他知道你來看我,我怕他會遷怒與你。”

顧之墨吻了吻他的腦門,溫聲說:“沒事,我大哥應該是讓大家別惦記着我二哥,不會管我,腿還疼的厲害嗎?”

“漲得疼,一到了晚上還發癢睡不着。”江靜琮滿臉寫着委屈。

“那我在這裏陪你,晚上睡不着我就給你講故事,我們一起看星星。”

陳飛的腦殼開始發疼,明明心裏清楚明白自己是個身份,現在還一陣陣的往外犯惡心是怎麽回事?

顧之墨到底是個什麽眼光,他要是真找個好的也罷了,難道再他眼裏自己跟這些賣豬肉的壯漢、帶着大金鏈子的油膩男是一樣的嗎?

小保镖嚴重懷疑自己的臉是不是崩壞了,身材是不是走形了,透過玻璃看了看自己,發現沒什麽問題後,就更難受膈應的慌了。

“你今天真的要留在這裏?”江靜琮看上去十分驚喜。

顧之墨笑靥如花的挨着他說:“怎麽,不歡迎我?”

江靜琮緊緊的抓着他的手不舍得放開,“歡迎,當然是歡迎的,我恨不得你.”

“什麽?”顧之墨笑着問他。

“不說了,晚上讓楊嫂多做點你喜歡吃的。”

“那你呢?你現在傷着肯定要忌口的,光我自己,你不能吃有什麽趣,我陪你,你吃什麽,我吃什麽。”

江靜琮油膩一笑,“那怎麽好,病號餐可是很難吃的。”

“沒事,我喜歡陪你吃。”

陳飛無法形容現場觀賞“美女與野獸”是個什麽樣的感覺,比起這個他好像更情願守着上一個債主看着他吃臭豆腐和鲱魚罐頭。

他艱難的望了望窗外的白雪皚皚,胃裏翻騰着,心裏一陣哇涼哇涼,這也沒什麽,頂多一口顧之墨再在他身上親親摸摸做什麽,估計需要用一點毅力才能不嘔吐,應該不會再小兔亂撞了。

顧之墨在這裏卿卿我我膩膩歪歪了半晌,終究還是沒能留下來,原因是楊嫂上來說先生說晚上回來吃飯。

他也不好耽誤人家父子共敘親情,說過幾天再來看他,才戀戀不舍的出了門。

人剛走出江家的大門外,迎面撞上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對方看了顧之墨一眼,伸出手臂把他攔在了當場。

“你是靜琮的小情人兒?”

第31章 刮目相看平心而論西裝革履的男人長得不錯,倘若是氣質好定然是個帥哥,偏生的油膩又猥瑣,典型的一副浪蕩子的樣子,看的人生厭

他說着話,伸出一只鹹豬手,就要往眼前這膚若凝脂的小美人臉上摸。

手擡到半空中,眼瞧着要摸上顧之墨的臉,忽然腕子一疼,旁邊不聲不響的站着的男人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明明看着那人的臉色像是沒使多大力氣,但卻感覺如同被鋼筋鐵骨鉗制住骨頭一樣生疼。

毫無表情的人,捏着他的手腕,好似不費吹灰之力的擰了個圈,直疼的這人龇牙咧嘴的放生哀嚎。

“啊!你你你,你撒手,幹什麽!”

穿着黑色羽絨服的冷面男人到真聽他的話,當場就松了手,順着力道一推,直接把他摔的一屁股拍到了沾滿泥土的地上,摔了個屁股墩。

“不是什麽人都是你能碰的。”陳飛沉着臉,低聲警告了一句。

顧之墨在邊上站着,含笑看着自己家小保镖一眼,暗自點了點頭,很好嘛。

他淺笑了一下,上前一把把灰溜溜的爬起來要走的男人拉住,溫柔又風·騷的沖着那人笑了笑,“怎麽,你想包我?”

陳飛腦門上的青筋還沒繃起來,先挂上了三條黑線,得了,算他多事,難道這是又瞧上了?

美人兒輕笑着幫着西裝革履的男人拍打着身上的塵土,一舉一動隐約帶着點勾引的意味。

那人被這麽一哄,立馬屁股也不疼了,咧開嘴笑着露出一口吸煙過多的黃牙。

“小美人,開個價吧,江靜琮包你花多少錢,我願意出雙倍。”

顧之墨輕輕淺淺的抿唇一笑,幹淨清純的臉上透着頗為亮眼的風情。

餘光裏瞥見緩緩開來的汽車,在這人領帶上打轉的手,掄圓了一耳刮子照着那張臉拍了上去,力道只大當場把人摔了個狗啃泥,牙齒磕到旁邊的石頭上當場就出了血。

江富貴剛剛從車上下來,就見自己的寶貝外甥趴在地上哇哇吐血。

某位祖宗正舉着手,哼哼唧唧的拿給旁邊的人看,“手麻了,要吹吹才能好~”

陳飛沒想到這人竟是個調皮的,微微彎起一點嘴角,真給了他面子,輕輕的給吹了兩口。

“飛飛最好了,我都覺着好多了,要是能親兩口肯定好的更快~”順杆往上爬是顧之墨最擅長的,臉皮什麽的向來沒什麽要緊的。

江富貴手裏拄了個拐棍走到切近,沒等哇哇吐血的人開口,顧之墨先一步蹭到了江富貴邊上。

“江叔~你來了,你們家門口有流氓,剛剛要猥亵我,現在還吐血吓我,我暈血的,墨墨好怕呀。”

一口啐掉一顆門牙的人,從地上爬起來,破口大罵:“呸!包養這種事,就是你情我願的事,你不願意就不願意,打人算怎麽回事!”

顧之墨見他一靠過來,立馬把頭紮在江富貴肩膀上,擋住自己的眼睛,嘴裏吱哩哇啦的亂叫着:“啊啊啊,叔,叔,他又吓唬我!”

江富貴雖然有點年紀了,也不過才五十多歲,眼不花耳不聾,腦子也沒出問題,眼前的事他瞧不出來是怎麽回事才怪呢。

立馬拍着顧之墨的後背安撫着,對着吐血的外甥斥責道:“你幹什麽!沒見着下着人了,還不快去漱口把血吐掉,然後過來磕頭道歉!”

“舅舅!我.”

“閉嘴!給你三分鐘,快去漱口,然後道歉!”

江富貴沉了臉,西裝革履的人迫于舅舅的威勢,不得不忍下來,身上的泥都沒有拍,直接往房子裏跑去。

顧之墨聽腳步聲跑遠了,這才可憐兮兮的從江富貴的肩膀上挪開,委屈巴巴的一張小臉,怎麽看怎麽惹人憐愛。

陳飛看着這位爺變臉的表演,一愣一愣的在邊上站着。

江富貴忙從口袋裏掏出紙巾來遞了上去,“三少爺,您怎麽過來了?”

顧可憐抽抽搭搭的一邊擦眼淚一邊說,“我聽說小琮被打了,來看看他,想着回去質問我哥憑什麽打人來着,一出門就.”

“唉”江富貴嘆了口氣,好像是有難言之隐,“三少爺,這事啊,算了,您別找大少爺了,總歸是我們江家事情辦的讓他不滿意了。大少爺也不容易一個人執掌這麽大的家業,難免有不順心的時候。”

“他辛苦我知道,辛苦也不能随便拿咱們江家出氣啊,誰不知道您頗得我父親的器重,他這是想幹什麽,要卸磨殺驢嗎?做人不能沒有良心,江叔放心,只要有我在,大哥他還動不了江家。”

“哎,少爺,您聽我的,別為着我跟大少爺置氣,您心裏有江家,我心裏感激,這次算了吧。”

聽了這話顧之墨當場熱淚盈眶,看那架勢瞧着江富貴比自己親爹還親,立馬吸了吸鼻涕,乖巧的答應了下來。

“聽您的,我這次先忍下來,但是下次絕對不能再忍了!”

江富貴也老淚縱橫的點了點頭,“嗯,走到家裏去吃飯。”

“不了不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忙,改天改天我一定過來陪你吃飯。”

顧之墨這麽說了,陳飛立馬眼疾手快的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江富貴留了幾句,沒留住,跟老母親送兒子遠行是的看着顧之墨鑽進了車裏,滿心的不舍。

車裏的人也是推開窗子連連擺手,直到車走遠了,臉上眼淚沒幹,申請先冷了下來。

“呵,老狐貍。”

陳飛又一次近距離的見識到了顧三爺變臉的神速,那人兩把蹭掉了臉上的淚,拿着手機給陳飛發了個信息,是一串電話號碼和微信號。

剛才那個吐血的人叫陳成越,是我安排在江家的耳目,以後我有需要的時候你親自跟他聯系。

陳飛瞪大了眼珠子,簡直有點難以置信,合着剛才的一切都是做戲給別人看的?

“哦.好,不過那陳成越既然是江家的外甥,确保信得過嗎?”

“再沒有更信得過的了,陳成越知道了他母親跟江富貴有染,結果奸·情被他父親發現,奸夫淫·婦就害死了他父親,早就對江富貴恨之入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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