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裙下之臣
“韓先生,你說你緊張什麽呀,事情又不是你做的,我是那随随便便誣陷好人的人嗎?”
顧之墨笑的純真,坐在對面,饒有興致的吹了吹自己手裏那杯熱茶,輕輕抿了一口,笑的像極了一個識大體的晚輩。
“只不過,隐約記得他們提到你,好像是說曾經在你手底下的辦事,你說這綁匪好端端的,幹什麽要替你的名字呢?”
韓遵擡手抹了一把汗,身下的軟絨布沙發就像是紮滿了針的烙鐵一樣,簡直坐着都是一種折磨。
“我是真不知道,且不說此事年深日久,我韓家也是這十來年才發跡的。當初您出事的時候,我還名不見經傳,混的不好。且不說我根本沒有害您的心,就是有,也沒那本事啊!”
陳飛定睛瞧着眼皮子底下這個現在這個像是沒見過世面的草民見了皇帝老子的樣子,想想他剛才來的時候,就只是假客套的那副模樣,目光垂下去,顧之墨在沙發上端坐着,如精雕細琢的美玉一般的容貌下,笑的妥帖。
即便是知道這人有本身,但還是小瞧他了。
“你這話倒是說得對。”顧之墨點了兩下頭。
正當韓遵總算是松了半口氣的時候,那人又探頭過來,笑着問:“對了,說來也巧,韓家一直不是太行,正好是認識我媽後多了筆不知來源的資金,然後才發跡的是吧。”
韓遵半口氣吐了出來半口氣噎在嗓子眼裏,整個人可謂是提心吊膽。
“不.這,我們家的錢,跟您那事可沒關系。”
他驚慌的半站了起來。
顧之墨臉上溫和的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坐下。
“韓先生不用老站起來,您太客氣了。”韓遵只得又落了座
“雖說那錢來路不明了點,那幾年,韓先生的父親也沒有什麽建樹,兄弟姐妹還惹是生非,不過好在韓先生生的一副好相貌,一表人才,這要是出去.賣?也能賺不少錢吧。”
此話一出,別說是韓遵,就連陳飛的神經都跟着繃了起來。
Advertisement
看眼前這中年男子的穿着打扮,渾身的氣韻,并不太像是突然有了錢的暴發戶,現在應該混的十分的好,現在被小輩堂而皇之的說他年輕的時候,出去賣·身當鴨子掙錢發的家,這實在有點.
顧之墨又沖他笑了笑,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
“別緊張,不用急着否認,誰還沒點黑歷史,各憑本事掙錢,我這個人不搞歧視的。”
當初的事情,韓遵自認為做的隐蔽,莫說是現在無跡可尋,就是當年也沒人知道他做過那事,眼前這個毛小子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害怕到極致,反倒是能生出一點魄力和勇氣。
韓遵端起那杯涼了一會的水,灌了兩口,“三少爺想說什麽?”
“哦,也沒什麽。”
美少年拍了拍他的手背之後,一把把韓遵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裏。
“您怎麽着也當過我母親的裙下之臣,要論着這個,我叫您聲叔也不為過。”
站在沙發後面的保镖簡直快繃不住了,顧之墨的大部分事情是不瞞着他的,很多要緊的事情也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直說。
陳飛雖然時常擔心,因為自己聽到了一些不該知道的辛秘而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腦袋。
但從來沒有這麽慌張過,顧之墨的父親他是見過的,雖然植物人三年了,但還是活着的。
即便是電視劇裏,他也沒見過誰能這般,把綠了自己的爹,睡了自己的媽的人叫的這樣親切。
顧之墨一手握着他,一手給他倒了杯茶。
“別緊張,沒事。我把這種事分成兩種情況,你屬于第二種,不就是我媽花錢找樂子嫖男人嘛,不算吃虧。”
韓遵感覺此刻自己可能會讓自己的口水給噎死,勉強咽了一口,壓着嗓子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沒什麽,只是想韓叔曾經和我母親那樣親近的關系,肯定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辛秘,我想當初綁架我的人,如若不是你動的手的話,那他們偏偏在我耳邊提起你的名字,這不是有意的想栽贓嫁禍嘛,我這不是想着幫着您洗清冤屈,盡一盡小輩的心。”
顧之墨說着忽的放開了他的手。
“當然,韓叔要說什麽也不知道,那就是覺着自己不冤屈。又或者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我有個好法子,增強記憶力的,還是當初被綁架的時候,綁匪教我的。
這樣,我先捆住你的手,把人吊起來,然後拿皮馬鞭蘸一點剛剛熬出來的油潑辣子,其實滾開的火鍋底料也可以,撿身上嘴軟最嫩的肉抽。
見過織毛衣的針沒有?順着指甲蓋,是腳指甲,手拴在房梁上夠不着,一點點的鑽進去掐着表,十分鐘鑽一個指頭,鑽一個拔出來一個。
哦還有還有,韓叔聯系過劈叉嗎?不會也沒關系,生生的撕開,把肌肉扯壞、腿骨敲折就習慣了,學的可快了。
還有把頭發剃光,一下一下的在頭皮上練習紋身的。拿熱水把人潑醒,其實比冷水有用.”
“行了!”
韓遵身上的冷汗已經浸透了後背,繞到他後面的人,撫摸着他脖頸上的軟肉,幽幽的聲音讓人實在發毛,外頭有人傳言顧家三少爺是個瘋子,他一點也不懷疑,要是自己不吐出點什麽的話,這個人不會做到。
“你想聽什麽?”韓遵渾厚的嗓子帶着沙啞的顫。
沒說完話的人,被中途打斷,顯然是有點意猶未盡的失望。
“那得看韓叔您想說什麽?”
他說着話,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從果盤裏撿起一個草莓,扭身遞過去,對着陳飛笑的活潑又可愛。
“我剛才嘗了一個,可甜了。”
陳飛望着他美好的像天使一樣的臉,心裏一抽一抽的疼。
他出事的時候還是個孩子,那麽些殘忍的手段怎麽受得住!
他接過了那顆飽滿的草莓,咬在嘴裏确實甜,過渡的甜仿佛是掩飾最深處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