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來路不明
第78章 來路不明
老張有些心累,這祖宗又想要面子,又被人撩撥的春心蕩漾,非要在陳飛面前維持住自己沒心動,自己就快沒有感情的石頭的人設。
“那您當沒看見,或者不當回事,再或者打個電話嘲笑他兩句。”
沒骨頭的一團,哼哼唧唧的想了半晌,“怎麽嘲笑,話要是說重了,他真生氣了連信都不跟我寫了該怎麽辦?”
老張:“.您還有嫌話重的時候?陳飛在的是時候,您也沒少說什麽重話,他應該承受得住吧。”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哎呀,好煩哦,沒事給我寫什麽信,影響我的心情。”
某人一邊嘟囔着,一邊高高興興的端起旁邊晾涼的杏仁茶一飲而盡。
老張默默收了碗,唉,現在的年輕人呦。
顧之墨現在慌張的感覺沒有了,又開始犯愁了,到不像之前似的茶不思飯不想,現在是吃得香睡得香。
就是琢磨着該拿這封信怎麽辦。
琢磨來琢磨去,到花店裏買了一枝玫瑰,插·進花瓶裏,又把那封信板板正正的放在了花瓶旁邊,到處找角度拍了一張完全可以當手機屏幕的照片。
讓玫瑰“不經意”的入了畫,把帶着信封和玫瑰的圖片以微信的形式給陳飛發了過去,之後附帶了兩個字:
“收到”。
陳飛那邊沒吱聲,他自己越看越滿意,真真是神仙腦子才能想出來的好回答。
優雅不失高貴,體面不失情感,優秀!
陳飛沒在微信上回他,秒速的把那張圖片保存了下來,發了個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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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是《攝影師和他的玫瑰》附帶上三個表情,心,玫瑰,心。
窩在床上的人,大半夜的抱着手機嘿嘿嘿,屏幕裏散發出來的光照在花癡的臉上,那表情怎麽看怎麽不大聰明,好在人還是帥的。
今晚上顧之墨終于睡了個好覺。
睡到一半,淩晨三點,人又撲騰了起來,也麻利的查了劍江的課表,盤算着假期。
唉,還有兩個多月才有一個七天小長假啊!
顧之墨第二天一早得到了陳飛的考試結果,當然不是打電話親自問的陳飛,也沒問二爺爺,這人拐彎抹角的拐了十八層關系還花了點錢,耗了個人情自己打聽出來的。
正如陳飛信裏說的,不負衆望,成功拿下入學資格。
自認為非常沉得住氣的人,立馬定了張機票,着急忙慌的趕到了公寓樓下,裹的嚴嚴實實的往亮着的窗戶裏張望。
他不能進去,拼了命的忍住,保持自己的一點體面,決計不能讓陳飛覺着自己被拿住了!
人跟人之間是不一樣的,于大多數普通人而言,這只是一場愛情的博弈,是戀人之間一點小情趣,陳飛也沒能免俗。
可顧之墨不一樣,他活着的日子裏,都在努力維持着這層皮,沒有人值得他說一句“非你不可”他更不會把誰堂而皇之的當成珍珠寶貝兒似的捧在手心裏.
至少,表面上得維持住。
這根本不是面子問題,而是一個人對在絕境後的一種本能的保護機制。
所有你愛的,你喜歡的,你在乎的東西,興許都會被人盯上,會被毀滅,會被磋磨成粉末。
一旦形成這樣根深蒂固的思維模式,實在難以扭轉。
他一直等陳飛卧室的燈熄了,這人才恍恍惚惚的自己打車到了機場,熬了大半宿,回到家裏,體力不支的睡了過去。
顧之墨做了夢,夢見了一個煙雨迷蒙的下雨天,穿着白襯衫撐着傘在路上往家走的男人。
“外頭下雨了。”
他拎着兩袋小點心回來,随手收起了雨傘挂在了一邊,随手關了一扇角落裏的窗戶,端了杯熱牛奶過來陪他一起坐着。
顧之墨當時在看一本書,又有點記不清楚自己看的是什麽,就着那人的手喝了兩口牛奶,書裏的故事突然就變得有些乏善可陳了。
“我今天在街上買了盆花,雖然現在還是綠綠的只有葉子,店老板說,再過兩個月就能開滿紫色的花朵。”
他随手指着放在桌上的一小盆綠植,笑着同他說。
端牛奶的男人也笑,“回頭把這盆跟之前我買的種子種出來的那些放在一起,等開花的時候,一定姹紫嫣紅,讓人眼花缭亂。”
之後一起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還說了什麽,顧之墨有些記不清了,總歸是一些不太重要的閑話。
時光輕緩,靜水長流,空氣裏浮動着糕點和牛奶的甜香,讓人覺着格外的舒坦。
等他醒來的時候,剛好受到了一份快遞。
是陳飛在網上買的鮮花苗,還太小了,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麽花,還帶着兩大包肥料。
顧之墨拎着黑黢黢的種子笑的有點傻,默默感嘆了一番人的記憶實在微妙,或許在不久的将來,他會覺着正在發生的事情,在夢裏見過。
親自到花園裏搬了兩個大號的花盆,松土、播種、施肥,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這應該是玫瑰的苗。
陳飛到底是沒讓他等兩個多月,一個半月的時候,已然快馬加鞭,歸心似箭了。
顧之墨那天出門處理了一些事情,晚上剛一回來,就見桌子上擺着個蛋糕,上頭插着幾根細小的,剛剛點着的蠟燭。
那種蠟燭燒的很快,沒兩分鐘就會被燒幹淨的,可現在才燒了三分之一,明顯是有人打他一進小區,就算計好了的。
安安分分躺在胸膛裏的心髒,像是被蠟燭的火光染亮了,一下一下的邁着舞步歡快的跳動。
好在多年的狐貍皮一時半會還穩得住。
偌大的客廳裏就聽見有人故作深沉的清了一下嗓子,大聲吩咐道:“張叔,哪來的來路不明的蛋糕,把頭丢出去。”
這下子藏在桌子底下的人可撐不住了,趕緊冒了個腦袋尖:“唉唉唉,我放的,誰能把來路不明的東西往你桌子上擱。”
顧小狐貍一動沒動的瞧他,嘴角微微帶出一點笑來,歪着腦袋道:“我瞧着你就挺來路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