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好了,逗逗你,反應那麽大幹嘛~”景肆把護膚品重新裝進化妝包裏,保持桌面整潔,又拿紙巾擦了擦手,才又說:“對了小周,把今天的賬報一下。”
“都是小錢,不用啦。”
景肆已經拿出備用手機,一副不太理解的表情,“是小錢嗎?”她看着周清辭,正經道:“報一下,是多少就是多少。”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周清辭這收入,哪兒經得起那些小島的項目造次。
随随便便也得花個好幾千。
“轉我500吧那。”周清辭還挺無所謂的。
“500?”
景肆以一種極其複雜的表情看着周清辭,她見過報賬往多了報的,沒見過往少的報的。
“對啊,500差不多了,游艇是拼的,挺便宜,然後下午也沒花多少。”
景肆沒說話,拼游艇的價格她大概清楚的,一個人大概一千,兩人光是坐游艇最少就要花兩千。然後周清辭又帶景绮去照相,什麽雜七雜八的……
轉周清辭500是不可能的,景肆在500後面又加了個0。
頓了頓,覺得5000還是給少了,人家幫忙帶孩子玩這玩那的呢,開銷估計不少。
于是景肆把“5”改成了“8”,一共轉了8000塊錢過去。
周清辭那邊收到轉賬通知的時候啧了一聲,“不是500嗎景總,怎麽給8000?”
五百變八千,這跨度未免太大了。
“收下。”嗓音裏夾帶了幾分不可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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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景肆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周清辭便也點了收款。
結果沒過兩秒鐘,又收到2000塊的轉賬。
“景總,你這又是幹嘛?”
景肆把手機放在桌上,淡淡回複:“漲工資。”
周清辭愣了一下,她實習期一個月工資也就五千。
“也不是這麽漲的吧?”
感覺她好大方,雖然自己不缺錢。
景肆笑她:“漲工資不好嗎?”
周清辭這邊斟酌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收款。
她記得周默曾經說過
,要大方接收別人給的東西,大不了假以時日回一個價格差不多的過去。
收就收吧,景肆的一番心意呢。
“好啊,謝謝景總。”
景肆滿意地揚了揚唇,“這才對嘛。”
若是周清辭不收,她心裏倒真的過意不去了。
關了化妝燈,景肆站起身來,神色帶着疲憊,略略看了周清辭一眼。
“困嗎?”
“有點兒困了,不如睡覺吧。”
房間裏其實有點兒冷,恨不得趕緊鑽被窩裏去。
沿床邊,景肆整理了一下被子,溫聲說:“今晚我睡中間吧,想抱着绮绮睡會兒。”
“啊,那當然沒問題。”
兩條被子,一條小的給景绮了,兩個大人也就湊合另一條。
還是和昨天晚上一樣,床夠大,空間算不上擁擠,但絕不寬敞。
稍不注意就得有個肢體接觸,或許是因為绮绮那小家夥一個人就占了半張床的原因。
掀開被子,景肆先坐了上去,理了理頭發才躺下,又找了個合适的姿勢側卧着。
纖白的胳膊夾着被子一角,手臂的曲線在柔光下更顯清晰。
白而細,但并沒有瘦弱到病态。有線條,一點點弧度,給人一種力量剛剛好的感覺。
周清辭盯着她的手臂看了兩秒,熄了燈,也跟着躺了下去。
柔軟的被子覆蓋着,浮着一股淡味,和景肆身上的氣味很接近。
周清辭阖上眼,呼吸一口氣,滿滿的馥郁鑽進她的鼻腔裏。
很難忽視。
黑暗中,景肆突然來了一句:“明天我們就回北城好吧?”
“好的景總。”
“今晚謝謝你。”
周清辭往被窩裏縮了縮,點點頭。
“睡了,晚安。”
“晚安。”
房間裏突然很安靜。
周清辭側了個身,正面對着景肆,她睜着眼,視線裏一片漆黑。
有點困,但又睡不着。
驀地想起兩年前和謝之林來旅游也是這樣,兩人開了間房,也是這樣的大床房。
那時才剛談不久,挺青澀的。只記得
那天晚上,周清辭想吻謝之林,對方拒絕了。
也是從那時開始,就被謝之林洗腦,她說所謂的“真愛”都是建立在柏拉圖上的。
兩個女孩子相處,不需要性,她讨厭性,可以抱抱可以牽手,但就是不可以做l愛。
想到這裏,周清辭愈發難受,輾轉難眠。
她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子,有種當初自己蠢到家的感覺。
怎麽就信了謝之林直女裝姬的把戲?
但轉念一想,多虧謝之林的不睡之恩,不然惹得一身騷。
這時,床上景绮翻了個身,小聲呢喃:“媽媽,抱抱。”
很快傳來景肆輕柔的聲音,“媽媽在呢寶貝。”
母女倆靠近,細微的衣料摩擦聲,很快擁抱在一起。
周清辭停止走神,也阖上了眼睛。心想當小孩兒真好,有人抱着睡。
伴随着窗外的雨聲,漸漸也困了。夜半,涼意爬上窗沿,沁入縫隙,很快揮發在空氣中......
房間裏的中央空調開了一整夜。
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天還蒙蒙亮,周清辭睜開了眼睛。
悶悶的,不太舒服,剛一呼氣,感覺鼻子有點堵。
她悄悄摸下床,去了衛生間。
第一件事就是擤鼻涕,可能昨天是真的受寒了,睡了一覺就像沒睡似的,頭昏腦脹。
鏡子裏的自己也很憔悴,用了半包紙,鼻涕直流。
出來的時候,床上母女倆還在睡,周清辭蹑手蹑腳往沙發的方向走,沒往床那邊走,要是傳染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剛坐下,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往這邊看了眼。
景肆眼帶困意,小聲問她:“怎麽了?”
周清辭指指鼻子,“感冒了。”
景肆支起身來,床頭燈很快被打開,暖光照射在屋子裏和她的皮膚上,她拿起遙控,把空調溫度調高了點兒。
從床上下來,估計是沒太睡醒,景肆走起路來迷迷糊糊的,黑色吊帶長裙穿在她身上,颀長美麗,随着腳下的步伐,面料微微褶皺,渾身散發着一股子慵懶的氣息。
走到行李箱前,開始翻找東西,很快拿出一盒感冒藥來。
她別了一下耳邊的發,眸色稍微清醒了些,看向周清辭,“先吃點這個,沒好轉再去看醫生。”
周清辭說話帶着鼻音:“好,這是小問題,不嚴重的。”
像這種小病她都是拖着拖着就好了,有時候甚至藥都不吃。
景肆明顯比她更細致一些,又起身去倒了點兒水,把藥和水杯遞給她。
“藥肯定得吃,你看看自己蔫成什麽樣了。”
周清辭接過杯子,抿了兩口水,咽下藥片。
她整個人困恹恹的,感覺沒什麽精神。
“沒想到你還真感冒了。”
“我也沒想到。”
景肆擡起手在周清辭額頭上貼了一下,“頭暈嗎?”
手掌細膩,觸感很清晰。
怎麽又摸過來了啊,她手可真暖和。
周清辭眯着眼,“不是很暈。”
“等會兒應該會好一些,再來睡會兒?”
“算了,等會兒傳染給你們。”
“你那是風寒性感冒,不是病毒性感冒,不會傳染的。”景肆才不管她那麽多,一把拉她起來,往床那邊走。
她還困着,還想睡。既然她要睡,周清辭也要睡,一個人坐在那裏像什麽樣子。
半拉半就,最後還是被拉到床上了。
這邊還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景肆一把摁住她,“別動。”
兩人距離拉近,景肆一雙清透的眸子看着她,神色略微霸道,但手上的動作卻是溫柔的。
“你需要休息,現在還沒到六點,再睡會兒。”
周清辭被壓住的地方癢癢的,她眯了眯眼,作罷了。
“聽你的。”
景肆滿意地揚了揚唇,又在她臉上戳了一下,“快睡吧。”
這麽一戳,戳得周清辭的頭更暈了。
就突然很困。
啪嗒一聲,床頭燈熄滅了。
那窗簾遮光很好,和晚上差不多,就這樣迷迷糊糊又睡了三個鐘頭。
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
那藥好像并不奏效,情況并沒有好轉,鼻子還是堵,腦袋還是暈。
擡眼一看,景肆已經在收拾
行李。
“好點了嗎?”
“嗯嗯。”周清辭支起身子,強打精神,“要出發了嗎?”
“嗯,預計十點半,你可以再休息一會兒,行李我幫你收。”
周清辭沒貪睡的習慣,摸索着從床上下來,趁着行李箱還沒合上,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景肆目光落到這邊,“绮绮,去給姐姐倒杯溫水。”
“好!”小朋友睡了一晚上,精力相當好。
她給周清辭倒了一杯水,遞給過去的時候明顯感受到,周清辭整個人都是蔫蔫的......
十點半,準時出發。
暴雨過後,天氣晴和。
返程的路上,周清辭一直在睡覺。
而景肆也沒閑着,兩個小時的車程,一半的時間都在打電話,而其中宋語璇那通電話讓她最心煩。
得趕緊回公司。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為期兩天的假期結束了。
梁叔默默開車,一路無言。
三小時後,當車子抵達公寓門口的時候,景肆才輕輕碰了碰周清辭的胳膊。
“小周,到家了,你還好麽?”
周清辭睜開眼,略微迷糊,點了點頭,“還好。”
聽聲音嗓子有點澀。
“那你回家休息一會兒?下午就不用來上班了。”
“好。”
景肆伸手替她開了門。梁叔下車幫她搬行李。
太陽明晃晃的,有點刺眼,周清辭提着行李,擡起手遮了遮陽光。
感覺她站都站不穩,景肆有點擔憂,“你是不是發燒了?”
周清辭擺擺手,“沒有,只是睡太久,有點迷糊了,我好很多了。”
“那你注意休息,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
景肆現在也沒有辦法陪她上去,公司那邊有急事要處理。
“景總拜拜。”末了,周清辭看向景绮,“小可愛拜拜,下次再見。”
景绮嘟了嘟嘴,一副挺舍不得的模樣,但還是懂事的沒有糾纏。
“姐姐拜拜,等你病好了我再來找你玩~”
就此分別。
周清辭拖
着行李回公寓了。
車上的景肆眼含憂色,現在得趕緊去見宋語璇。
“梁叔,你把绮绮送回家。公司有點事,我得馬上去一趟。”話音剛落,景肆已經扣開車門,人走了出去,彎下腰對景绮說:“你乖乖回家好嗎?媽媽有急事要處理。”
急事。
景肆永遠都在忙,這對景绮已經是家常便飯。
難得的晴天,宋語璇坐在景肆的辦公桌上,悠哉悠哉。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高跟鞋踩在地面哐哐哐,光是聽聲音都能知道走路的人心情很是着急。
下一秒,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景肆夾着一陣風走了進來。
臉色微微有點難看。
“這件事開不得玩笑。”
幾百年都看不到景肆這幅表情,宋語璇立馬正襟危坐,“我也想開玩笑啊,但是他真的回來了。”
“他知道景绮嗎?”
宋語璇點了點頭,“那是必然。”略微遲疑了,還是說出了口:“而且他想要景绮的撫養權。”
“異想天開。”景肆臉色透露着少有的傲然和冷漠,語氣略帶譏诮:“他怎麽争?憑他抛棄妻女,憑他是殺人兇手嗎?”
當初許佳念的死,和胡康脫不了幹系,如若不是胡康一走了之,許佳念怎麽會身患抑郁症,身體一天比一天垮?最後被疾病拖垮了身體。
孩子她養了六年,臭男人現在回來說要就要,做什麽夢。
宋語璇好像也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我覺得他未必是想要景绮,要真的是個負責人的爹,早就回來了。大概率......就是為了錢。”
誰不知道景肆有錢?特別是他胡康那種人,勢利眼一個。
“但是,據說啊——”宋語璇頓了一下,“據說這兩年他做生意又賺了一點兒,所以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要錢還是要人。”
“不管他是要錢還是要人,那都不可能。”景肆很快冷靜下來,“我有景绮的撫養證明。”
“但是他說他想見景绮一面。”
這個,其實很難拒絕。
排除大人們本身的恩怨,胡康是有見景绮的權力。
況且景绮
見不見胡康,也不是景肆能決定的。
辦公室氣氛突然變得沉寂,宋語璇看了景肆好幾眼,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景肆開的口:“這個我得回去問問绮绮,就算見面,我也得在現場。”
爸爸這個角色,對景绮來說,似乎就像是石頭裏蹦出來的野生猴子,有點莫名其妙。
景肆也從沒提過,不是不提,是不知道怎麽提。
像胡康這種研究生時期把許佳念搞懷孕,嘴上說着負責,臨産期消失不見的,還是少。
他是真的渣,非常不負責,把自私自利诠釋到極致的人。
“好了,肆肆,你也別擔心了。孩子是你的,必定是你的,當初佳念走的時候,不也是這麽說麽?”
“對,她當然是我的。”景肆靠在椅子上,長長嘆了口氣。
突然想起了許佳念。
她和佳念是什麽交情呢?褲子可以同一條穿,小學就認識,一直陪伴在彼此身邊,連研究生都是一起上的,是一生的摯友。曾經開玩笑說,死了都要埋在一起。
佳念哪裏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太差。
“當初撫養景绮的時候,身邊的所有人都反對。”景肆看向宋語璇,突然有些感慨:“語璇,包括你也是。”
宋語璇也是個性子直的人,實話實話說:“廢話啊,你年輕漂亮,前途無限,二十五六塞給你一個孩子,別人喜當爹,你是喜當媽。外面的人都怎麽說啊,說你景肆被男人抛棄,說你早婚早孕,說你年輕的時候私生活不檢點才有了景绮,爛話壞話都說盡了。”
那确實,流言蜚語是一把刀,傳播者或許只是為了滿足茶餘飯後的八卦趣味,但聽着有心。
景肆也不例外。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有被這些事情困擾,但後來也就想通了,清者自清。
“就還好,現在還挺無所謂的,主要是工作忙,顧不了那麽多。”
談起工作,氛圍稍稍緩和了些,胡康的事暫時抛之腦後。
“對了,你那小助理呢?”
“哦她。”景肆突然想起周清辭,“她有點小感冒,回去休息了。”
想起周清辭,她應該沒事吧?中午分別的時候走得也匆忙,沒怎麽
注意她的情況。
“你們倆......”宋語璇湊近了,眉頭上揚,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眨了眨,眼裏有話。
“我們倆挺好的啊。”景肆稍稍頓了一下,“我喜歡她的性格,是我迄今為止最滿意的助理。”
“害害害!”宋語璇手指敲了敲桌子,“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你那小助理不簡單啊~”
景肆:“???”
“她不是喜歡女生麽?”
“所以?”
“所以你們倆有沒有可能啊~”
“沒有可能,你在想什麽?”景肆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說出了這句話。
她從來沒有把周清辭往“愛情”那方面靠,就算除去助理的身份,最多也就是覺得周清辭可以當朋友,妹妹,類似于這樣的關系。
至于産生荷爾蒙?這是盲區。景肆碰都不會碰。
“你別說,小周真的挺好看的啊,我看着她都喜歡,你和她真的擦不出火花來?”
談起周清辭,景肆覺得她比宋語璇更有發言權。
“她剛分手,壓根沒有重新開啓一段戀情的想法。”景肆觑了宋語璇一眼,“我們關系很單純,倒是你啊,什麽都往愛情上靠,這世上的情誼可多了。”
宋語璇被怼得啞口無言,直接氣笑了。
“好啊,景肆你知道嗎,我現在恨不得有人來收了你!等你戀愛那天我要大笑特笑!”
景肆揚了揚唇,神色稍微緩和了些。
這世上哪有人能收得了她,封心鎖愛的。
這邊宋語璇躺在沙發上開始擺爛,“我躺會兒啊,等你工作完,晚上順便一起吃了。”
“嗯。”
整個下午,景肆都待在辦公室,宋語璇沒事做,和她一起。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景肆邊聊邊工作。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手頭的工作停下來,景肆才意識周清辭好像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回複她的消息了。
消息是下午兩點發的,她問周清辭好點沒有,對方沒有回複。
想着可能在睡覺,便又發了一條過去,讓她睡醒了報一下平安。
結果現在已經六點了,那邊毫無動靜。
“你一直拿着手機看什麽呢?走啊,吃飯了!”宋語璇餓了倆小時了,現在能吃下一頭牛。
“她一直沒回複我。”景肆開始不安,“睡得也太久了。”
“她睡醒了自然會回複你的嘛。”
“不,我感覺她可能發燒了。”景肆起身拿包,宋語璇跟在她身後。
見景肆越走越快,宋語璇困惑極了:“不是,就算她發燒了,也輪不到你去照顧她吧?”
“是因為我她才生病的,我必須得去她家看一趟。”
兩人邊走邊說,這邊進了電梯,景肆把昨天發生的事原封不動說了一遍。
“你管這叫純潔的關系?哪個助理做到這個份上?”
“小周不一樣,她人很好的。你不懂,她就是那種很真誠的人啊。”
“不是,好也不是這麽好的吧?”
叮——
電梯門打開,景肆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宋語璇這邊追都追不上,小跑着說:“見鬼,除了景绮,我還沒見你擔心誰成這樣。”
景肆突然停下了腳步,表情變得無比認真:“語璇,我擔心她是很正常的事啊,她因為等我淋了雨所以感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會非常內疚。至于你說的,她對我有什麽意思,我到目前為止沒感受到。”
宋語璇愣了一下,很快解釋:“我倒不是那個意思。那......那我要和你一起去嗎?”
肚子咕叽咕叽地叫,都快餓死了。等了半天,結果這人還要去當保姆?
“你餓了就先去吃飯吧。”
宋語璇只能妥協,“行吧,等了你一下午,吃了一噸空氣。”
景肆眼神略微抱歉,“明天再請你。”
“快去吧,你的小助理可重要呢,要是她真燒壞腦子了你可不心疼死。”
景肆也不和她鬥嘴,往外面走,提前發過消息給梁叔,車子已經停在不遠處。
走了幾步,宋語璇突然叫住景肆,“對了,那天晚上那件事,你真的不告訴她嗎?她遲早會知道的吧?”
景肆停下腳步。
那一幕閃現在腦海中,明明過了那麽久,好像還是昨天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巧合,緣分。
每每想起都會這麽覺得。
“你知道那天晚上她說什麽嗎?她說她要和我結婚,她說我有孩子也要和我結婚。”景肆莞爾,“像這種喝醉酒的胡言亂語,幹嘛說出來讓人家尴尬。”
宋語璇原地愣住,很快跟着笑出了聲。
“行啊,她和你結婚,你老婆就是你助理,你們倆天天在辦公室極限運動,想想也很刺激啊~”
“……”
從宋語璇嘴巴裏聽不到正經話是真的。
景肆耳根分明有點泛紅,揮揮手,“懶得跟你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