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
聽見高跟鞋清脆的敲擊聲,孔辭意立即擡眼看了過去,緊跟着邁開了步子,下意識的走過去扶住溫玉的手臂。
皺着眉,說,“你穿高跟鞋幹什麽?”
溫玉眉一挑,低頭看了看自己,說,“當然是,為了好看啊。”
孔辭意一頓,不由側目看了看身側溫玉,嘴唇輕抿,沒有吱聲。
的确好看——
孔辭意心說。
只是,太好看了,一想到今晚會有那麽多人看到這麽好看的溫玉,孔辭意就滿心的不情願。
溫玉雙眼笑吟吟的看着他,追問說,“我今天不好看嗎?”
說道後面,溫玉像是有點傷心一樣,眼睛一轉,垂下了眼睫。
孔辭意眼睛睜大,有點無措,立即轉身,面對溫玉,說,“不,你很好看,真的。”
看着這樣的孔辭意,溫玉差點笑出了聲。
不過,為了防止他惱羞成怒,溫玉還是忍住了,努力壓住上揚的嘴角,擡眼看着孔辭意,是,“真的?”
孔辭意自然是連連點頭,說,“真的。”
這下,溫玉才徹底笑開。
忽然,敲門聲響起。
任崇站在門口,臉上滿是鄭重,定定的看着這兩個人,說,“走吧,宴會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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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辭意立即,幾乎有點迫不及待的點點頭,轉身看向溫玉,說,“走吧。”
溫玉眨了眨眼,知道小孔雀怕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就沒有再逗弄下去,笑着應了聲好。
孔辭意剛準備邁步,就又停下,伸手示意溫玉挽着他,見溫玉照做,他這才忍不住笑了笑,邁步向外走去。
溫玉順着孔辭意的力道向前走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只是,眼裏卻滿是鄭重。
之前安靜了十多天,可溫玉卻絲毫沒有放松。
今夜,勢必不會平靜了。
宴會在鄒弘居住的那個小樓裏舉辦。
溫玉挽着孔辭意,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留下清脆的敲擊聲。
篤,篤,篤。
奇異的,聽着這個聲音,本來有些緊張的孔辭意和任崇兩人都放松了下來。
一行三人,不急不緩的走過去,踩上小樓的臺階,走進大門。
宴會廳裏正是人聲鼎沸,卻忽的一靜。
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門口走進來的一對璧人。
男俊女美,天作之合——
衆人心說,他們對孔辭意的俊美已經習以為常,目光卻不由落在一身紅裙的溫玉身上,之前怎麽就沒發現,這位方容小姐,竟然這麽好看呢?
孔辭意怎麽會不懂他們眼神的含義,嘴角輕抿,幾乎想拉着溫玉就回去,卻到底沒有沖動,挽着溫玉走了進去。
容謙和導演鄒弘也都笑着迎了上來,
四人很快聚在一起,寒暄起來。
角落裏,童夢正嫉恨的看着這一幕。
縱使知道溫玉有可能不是一般人,她還是忍不住去嫉妒,嫉妒這個女子。
美貌,地位,男人,幾乎她想要的一切,這個女人都有,而她卻并沒有太過在意。
至于其他人,卻都還牢牢記得,孔辭意受襲那天,溫玉的模樣,也不敢多想,只低語兩句。
這邊,孔辭意和容謙冷淡的低語兩聲,容謙就立即轉向了溫玉,柔聲稱贊了起來。
一旁的鄒弘看了溫玉好幾眼,眼中滿是驚奇和崇敬。
溫玉笑着應下容謙的稱贊,一旁的孔辭意眼角掃過,嘴角輕抿。
溫玉自然沒有忽略小孔雀的情緒,短短幾句過後,就結束了這段對話。
宴會正式開始。
溫玉挽着孔辭意,和劇組幾個相熟的人打過招呼,就在沙發上坐下。
任崇一直安靜的跟在兩人身後不遠處,這時,也走了過來,坐在兩人身側。
孔辭意輕輕搖了搖手上拿着的酒杯,裏面酒液搖晃,燈光透過暗紅色的酒液,把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都映的微紅。
而手指的主人卻沒有注意着這一幕,就定定的看着身側的溫玉。
迎着孔辭意的目光,溫玉柳眉微挑,疑惑的回看過去。
孔辭意嘴角又抿了抿,看了眼場中的容謙,又看了看溫玉,眉微皺,說,“狐族都喜歡甜言蜜語,你不要被容謙騙了。”
溫玉一頓,看着孔辭意眼底的警惕,不由的想笑,卻忍住了,只微微靠近孔辭意,柳眉微皺,說,“你是說,他剛剛誇我今夜魅力驚人,在場之人無人能比,是騙我的嗎?”
看着湊近的白嫩俏臉,孔辭意不由眨了眨眼。
聽完溫玉說的話,他立即揚起眉,說,“誰說的,你當然是今晚最漂亮的,我是說,我是說——”
說道這裏,孔辭意卻忽然卡住,眉又皺起,不知道怎麽再說下去。
溫玉不由笑開,看着孔辭意,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孔辭意卻愣在了那裏,過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俊臉泛起了粉色。
溫玉眉微挑,越發好奇,孔辭意接下來的話了。
誰知,沒等孔辭意回神,容謙就挽着童夢,走了過來,在溫玉兩人對面坐下。
這下,孔辭意徹底回神,眉一揚看着對面的兩個人,有些不耐的說,“容謙你來這裏幹嘛?”
容謙接過童夢遞來的紅酒,眼神掃了下孔辭意,愛答不理的說,“我是來找方小姐的,跟你有什麽關系。”
孔辭意眉一揚,瞪着容謙,寶石藍大眼睛裏滿是怒火,說,“當然有關系了,她是我的助理。”
容謙看了看溫玉,見她沒有阻攔的意思,就接着說了下去,“合同到期就不是了。”
聽到容謙的這句話,孔辭意微不可查的一頓,卻立即就恢複了原狀,揚起眉,傲氣十足的說,“可她現在還是。”
說完,孔辭意轉過頭,寶石藍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溫玉,威脅的說,“你不許和他說話。”
看見孔辭意這個樣子,容謙心裏一緊,又忍不住有點幸災樂禍。
強者是不容人輕慢的,孔辭意竟然敢沖她發脾氣,這位陌生強者肯定會生氣的。
溫玉卻沒有如容謙所想一樣生氣。
因為,她第一眼看見的,是小孔雀眼底的那抹不安和期待。溫玉心裏一軟,嘴角微微上揚,輕輕點了點頭,柔聲說,“好。”
容謙一呆,眼裏的幸災樂禍褪去,變成了震驚不解。
任崇卻忍不住笑看了他一眼,心想,你要是看見她們兩日日常相處的情況,就不會幸災樂禍了。
孔辭意嘴角立即上揚,寶石藍大眼睛璀璨生輝,定定的看着溫玉,眼裏流光閃動,種種情緒在其中激烈的翻滾,最後忍不住又燦爛的笑了笑。
溫玉一直笑着看着孔辭意,見此,就眼睛輕眨,嘴角又勾了勾。
孔辭意微微動了動,想要靠近溫玉,卻可看了看人聲鼎沸的廳堂,又忍住。
然後轉身坐正,下巴擡起,眼尾掃了眼呆滞的容謙,臉上的得意擋都擋不住。
容謙臉一僵,就剛才孔辭意和溫玉的樣子,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們關系不一般,更何況他還很精明。
這孔辭意還真是好運氣,容謙心裏恨恨的說。
一旁隐隐癡迷看着孔辭意的童夢,自然也沒有錯過這一幕,她手指猛地攥緊,眼睛掩飾的垂下,裏面滿是嫉妒。
溫玉精神力密布周圍,自然沒有忽略這只小蝴蝶的敵意,可她完全沒有在意。
因愛生妒,她見得多了,可她能做的,也只是嫉妒而已。
說起來。
溫玉還是覺得這兩個人身上哪裏不對,可精神力一遍遍的掃過去,卻始終都沒有發現。
可是,溫玉心裏卻已經隐隐有了一個猜測。
外邊,廳堂裏觥籌交錯。
【守護】,作為一個知名導演鄒弘執導,影帝孔辭意,一線明星童夢容謙參演的劇組,陣容自然不小。
幾個主要的配角都是二三線的明星,一衆男男女女,在這樣的場合裏,自然都是不遺餘力的交際。
當然了,他們最想靠近的,還是孔辭意和容謙兩個大家族出來的少爺。
可惜的是,孔辭意向來潔身自好,不沾花惹草。
而容謙,不知道為什麽,又和童夢在一起了。
并且,孔辭意幾個人都待在角落裏,明顯不準備和他們多言,無奈之下,諸人只好放棄。
這邊。
寂靜了片刻後,容謙繼續開口,說,“不論如何,狐族歡迎,以及期待您的友誼。”
溫玉柳眉微挑,看了一眼眼尾掃向自己的孔辭意,嘴角一勾,沒有說話。
容謙等了一會兒,見溫玉不準備答複,就笑了笑,繼續說,“那我就不多打擾您了,”
說完,容謙點了點頭,站起身準備離開這裏,誰知,童夢卻愣在了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容謙眉一皺,眼裏有些不悅,俯身摟住她的肩膀,低聲說,“親愛的,在想什麽,該走了。”
童夢一驚,從嫉恨中回過神,趕緊掩藏住臉上的不甘,擡起頭對容謙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又對孔辭意額溫玉點了點頭,站起身和容謙離開了這裏。
溫玉側頭,定定的看了眼童夢的背影,眉微微皺起。
孔辭意看着她這樣,眉微微一揚,說,“你發現什麽了?”
溫玉搖了搖頭,說,“不确定,再等等。”
這場宴會,在熱鬧的氛圍中,慢慢過去。
而溫玉幾人懷疑的襲擊以及敵人并沒有出現。
宴會結束。
孔辭意照舊挽着溫玉,不急不緩的走着,偶爾忍不住看一眼溫玉纖細的腳腕,以及那雙金色的高跟鞋,跟着腳步就不由更慢。
溫玉笑看着他,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誰知,在孔辭意所住的小樓前,幾人卻不由停下了腳步。
此時夜色已深,已經是十二點了。
2-036星球今晚的月色不錯,兩顆月亮在天空中交相生映。月光穿過樹梢落在大地上,撒下一片片斑斓樹影。
孔辭意的小樓前,今晚一襲白色齊膝小禮服的童夢,正安靜的站在那裏。
溫玉眉微挑,看了一眼身側的孔辭意,嘴角微勾,沒有說話。
孔辭意眉微揚,眼中有些不解。
任崇則是警惕的看了一眼童夢,又看了一眼溫玉,才稍稍放下心。
童夢看見孔辭意的人影時,臉上忽的出現了一個滿是喜悅的笑容,她向前走了兩步,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孔辭意。
孔辭意卻沒有多加理會她,走到她身前時,停也沒停,直接略過,向樓內走去。
童夢臉上的驚喜一僵,手指猛地攥緊,看着孔辭意淡漠的側臉,卻不由回想起了他對着溫玉時,帶着淡淡笑意的雙眼。
她眼中滿是不甘,忽的揚聲說,“孔影帝,我,我有點話想對您說,不知道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夜色太過寂靜,她溫柔軟糯,帶着兩份急切的聲音響起,礙于良好的教養,孔辭意停下了腳步。
他眉微揚,有些不耐,有些疑惑,說,“不知道童小姐想說什麽?”
童夢貝齒咬了咬下唇,眼睛看了看溫玉的任崇,又看向孔辭意,水眸輕眨,神色間滿是嬌弱羞怯,惹人憐愛。
可惜,在場的三人,溫玉對同性無感,只喜歡俊美的男人,任崇深知童夢的性格,對她沒有想法。
至于孔辭意,更是不解風情,甚至還有兩份不耐。
看見幾人的模樣,尤其是孔辭意臉上的不耐,童夢一噎,輕聲說,“我想單獨對您說,能不能,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孔辭意眉又是一揚,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小樓,眼尾掃了掃溫玉踩着的高跟鞋。
随即更加不耐煩,說,“童小姐,我覺得并沒有什麽值得避開我的經紀人和助理,有事請你直說。”
孔辭意另一側,有些無聊的站在那裏的溫玉眼睛微眯,忽的輕輕一笑。
童夢一頓,眼中有些落寞,定定的看了眼溫玉和孔辭意挽着的手,終于開口,說,“孔影帝,我,我喜歡你,不知道,您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溫玉心道一聲果然。
孔辭意則是驚訝,随即更是有兩分厭惡,直直的看着童夢說,“謝謝,我并不喜歡你。好了,我們走。”
冷聲說到一半,他看向溫玉,語調立即變得溫柔起來,就準備離開這裏。
被毫不留情的拒絕,童夢一愣,眼中有些絕望,又有些狠意和期待。
然後,忽的伸手,就準備拽住孔辭意的胳膊,卻有一只素白的玉手,從一側伸出,捏住了她的手腕。
那只手的主人,正是溫玉。
她微微一笑,捏住童夢的左手微微用力,松開挽住孔辭意的右手,袅袅婷婷的走到童夢身前。
途中,還記得打開幹擾器和步下一層結界。
童夢使勁的掙紮,幾下之後,眼見捏住自己的手紋絲未動,只能無奈的放棄,擡起頭恨恨的看着溫玉,說,“好痛,你做什麽,快放開我。”
溫玉微微一笑,低眸看了眼她攥緊的手,随後神色一變,笑意不在,冰冷中帶着殺意的看着童夢,說,“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童夢絲毫未變,眼底卻有一抹驚慌飛快的劃過,說,“什麽?我手裏什麽都沒有。”
溫玉嘴角勾了勾,卻沒有絲毫愉悅的意味,直讓人心裏發寒。
她伸手一點童夢的右手,然後,就見那只攥的緊緊的手慢慢放開。
童夢一驚,趕緊使勁,想要重新握住,卻發現,自己的右手根本不聽自己使喚。
一旁,任崇微微側身,護住孔辭意,孔辭意靜靜的站在那裏,和任崇一起,牢牢的看着童夢張開的右手。
随後,卻發現,那只手裏,什麽都沒有?
兩個人有些驚訝的看着溫玉,童夢卻看着溫玉,水眸輕眨,又掃了一眼孔辭意,嬌弱又帶着兩份害怕不解的說,“我就是想再和孔影帝說兩句話,真的什麽都沒——”
溫玉溫玉擡眼,看了眼童夢。
接收到這道冰冷的目光之後,童夢一震,把口中未盡的話咽了下去,害怕的看着溫玉。
溫玉伸手,靈力探出體外,在童夢手上一卷。
童夢眼睛忽然睜大,又劇烈的掙紮起來。
溫玉卻絲毫沒有理會她,靈力滲進童夢手上的皮膚。
過了幾秒鐘的時間,有一片肌膚忽然鼓起一個米粒大小的小包,然後那個小包破皮而出,溫玉的靈力一卷,把它包裹住,一伸手捏住。
溫玉捏着手上黃色的水晶般的小顆粒,拿到自己眼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
然後冷冷的看着童夢,話語中帶着掩飾不住的怒火,說,“果然是智蟲蟲卵,說,這是誰給你的?”
智蟲蟲卵?
孔辭意不解,看了眼任崇,任崇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童夢擡眼,嬌弱依舊,還帶着兩分驚慌,說,“什麽,什麽智蟲蟲卵——”
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童夢整個人更是猛地跪在了地上。
溫玉一甩手,神色徹底冷了下來,威壓更是肆無忌憚的放出,直直壓在童夢身上。
童夢哪裏遇到過這個,先是跪下,然後直接被這股威壓壓得趴在地上,口中連□□都不能發出。
溫玉把這個威壓控制的很好,只籠罩住了童夢一個人。
可是,孔辭意卻忽然愣住,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他曾經經歷過的,在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裏,有一個人也曾經發怒放出威壓。
然後,然後呢?
孔辭意不由閉上雙眼,努力回想。
是的,是有這個人,一身黑裙的女人,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帶着一股透到骨子裏的冷意,說,“那這是怎麽回事?他已經八級了,活一千歲完全沒問題,五百年前,他才七百歲,怎麽會死。”
然後,自己就被壓倒,一身劇痛傳來。
這個黑裙女子應該就是方容,可她的臉卻始終模糊不清,只是,她口中的那個他又是誰?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孔辭意竭力去回憶,卻始終只能想起來這一段記憶的碎片。
等孔辭意睜開眼睛,就看見童夢的氣息已經微弱,他一驚,趕緊伸手拉住溫玉的左手,有些不安的輕聲喚,“方容,”
溫玉本來冷冷看着童夢的表情一變,深吸了一口氣,不由帶着兩分柔意,轉過頭安撫的看着孔辭意,說,“沒事。”
說是沒事,孔辭意卻更加擔心。
因為,溫玉眼底,有着毫不遮掩的怒意,他和溫玉相處兩個月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溫玉這麽生氣,就連上一次襲擊,溫玉都沒有這麽生氣過。
溫玉牽了牽嘴角,對孔辭意笑了笑。
轉過頭收起威壓,伸手一揮,本來趴在那裏的童夢立即翻了個身,正面朝上,滿頭大汗,臉上都是潮紅,一身精致的白色裙子也粘上了灰塵,在哪兒有氣無力的喘着氣。
溫玉絲毫沒有和她繼續磨叽的想法,冷冷的繼續開口問道,“說,誰給你的。”
地上的童夢微一瑟縮,看着溫玉的眼中滿是懼怕。
好強,真的好強,這就是容謙如此禮遇她的原因嗎。
想到這裏,童夢心中滿是後悔,卻也心知,遲了。
看着溫玉眼中的不耐,童夢不敢再多耽擱,氣促的喘了兩口氣,說,“是,是我逛星網的時候,在一個奇怪的商店裏買的,那個店主說,這是相思蟲的蟲卵,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那什麽智蟲蟲卵啊。”
相思蟲,宇宙中的一種奇蟲。
這種蟲對伴侶忠誠無比,一生同生共死,而且,不論伴侶相距多遠,它們都能感覺到對方。
奇跡的是,後來被人發現,這種蟲的蟲卵也有這種奇效。
因此,相思蟲立即變得供不應求,可惜的是,它們是一種SS級異植雲水木的伴生蟲,有雲水木在,極其珍惜難得,可以說是萬金難求,星際罕見。
當時,童夢被喜悅沖昏了頭,直接買了下來。
可是,到這個時候,童夢就是再傻也知道,這不是相思蟲蟲卵了,而這個蟲卵被送到自己手上,為的,怕就是讓自己給孔辭意種上。
溫玉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轉頭看向任崇,說,“你聯系霍明,來把她帶走。”
帶走?
童夢一激靈,立即站起來,連連後退,說,“不,不要,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壞心,不要,我不要。”
幾個人絲毫不準備理會她,任崇更是冷冷的看着童夢,伸手撥通了霍明的通訊,說了說溫玉的發現,不到一分鐘,霍明就帶人趕到了這裏,帶走了童夢。
溫玉安靜的看着他們遠去,柳眉輕皺,眼中情緒變換,狠意,恨意,無奈,後悔,一一閃現,最後慢慢歸于沉靜。
孔辭意看着這樣的溫玉,有些不習慣,他還是喜歡看着溫玉笑吟吟的模樣,就是逗弄他的壞笑也比現在這樣安靜來的好。
這樣想着,他緊了緊握着溫玉的右手,說,“我們回去吧。”
這一聲,立即喚回了溫玉飄遠的思緒,她回眸對着孔辭意微微笑了笑,說,“好,我們走吧。”
回到小樓,溫玉卻沒有再多言逗弄孔辭意,而是微微一笑,說,“今晚早點休息。”
說完,她直接回到了卧室。
身後,孔辭意不解的看着溫玉,有些委屈和疑惑。
他還準備問問溫玉,智蟲是什麽呢?而且,溫玉今晚也還沒有給自己疏通筋骨。
被留在樓裏的小狐貍大眼睛幾眨,疑惑的看着溫玉的背影,又看了看孔辭意,不解今晚發生了什麽。
怎麽那個兇女人一副神思不屬,怒火沖天的樣子。
溫玉此時正是怒火重重,甚至還有幾分擔憂懼怕。
擡手撥通了容青的通訊。
通訊幾秒鐘就被接通,投影一閃,靜坐在書桌之後的容青就出現在投影之中。
溫玉沒有多言,直接說,“蟲後準備給孔辭意身上種智蟲。”
容青正不解溫玉怎麽面無表情,眼中卻滿是怒火,聽完她的話,立即就明白了過來。
随即,他秀氣的眉毛不由皺起,亦是怒氣不已。
不待他多言,溫玉又開口,殺氣騰騰的說,“智蟲檢測儀怎麽樣了?什麽時候開戰?”
容青神色一正,眼中帶着點喜意,說,“儀器已經确定成功,正在投入制作,開戰,我們商議之後,準備等你的上将受封儀式過後開戰,我會在你的儀式上公布你真正的身份,已經你千年前的戰績,聯邦,需要一個英雄。來給他們必勝的勇氣。”
溫玉深吸一口氣,說,“好,我已經迫不及待,和蟲後進行決戰了。”
容青點了點頭,看了眼溫玉,輕聲說,“沒事的,有你在,孔辭意不會——”
溫玉直接打斷,斬釘截鐵的說,“我知道,我不會給蟲後那個機會的。”
她自然懂得容青的未盡之語,而她,也不會,不允許,孔辭意成為第二個葉清,讓自己失去他。
容青立即就咽下去未完的話。
也是,溫玉的意志一直都是他們三個人中最堅定的那個,又哪裏需要自己安慰呢。
說完,兩個人就着即将開始的戰事,開始了讨論,不放過任何纰漏,直到半個小時後,兩個人還沒有停下。
然而,溫玉的門卻被敲響了。
溫玉立即停下嘴邊的話,擡頭看向大門,說,“誰?”
“是我。”孔辭意清朗的話從外面傳了進來。
溫玉眉微挑,斂去臉上的認真嚴肅,眼中帶着點喜悅。
對面的容青無奈的搖了搖頭,看這個樣子,明明就是喜歡人家,偏偏要等,也不知道她圖什麽。
心裏想着,容青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說,“那就這樣,下次再說。”
溫玉點了點頭,伸手挂斷通訊,一邊揚聲說了句進。
門應聲打開,孔辭意修長的身影正靜立在門外,此時他已經換掉了之前的西裝,穿着白色休閑衣褲。
随後,他邁開步子,踩着白色的拖鞋走了進來,門随之關上。
溫玉此時正靠坐在沙發上,那身紅裙還沒有換下,孔辭意一看,就知道,溫玉剛才肯定是在處理事情,甚至都沒有去洗漱。
想到這裏,孔辭意眉微皺,說,“你先去洗漱。”
溫玉低眸,看了看自己,心裏一暖。
不過——
溫玉複又擡頭,眸底帶着點戲谑的看着孔辭意,說,“好,那你先坐會兒吧。”
孔辭意随意的點了點頭,說,“嗯好,你趕緊去吧。”
溫玉呵的笑出了聲,起身拿上一副,就進了浴室。
不多時,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外面,孔辭意這時才有點後悔。
聽着浴室內的水聲,他幾乎是有點坐立不安,那一聲聲水音,無一不在提醒他,屋內是怎樣一番風景。
按下自己狂跳的心跳,孔辭意看着這個頭一次進來的屋子,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随後卻發現,實在沒什麽好看的,簡簡單單的屋子,簡簡單單的擺設,甚至沒有看見一件溫玉自己的物件,清冷無比。
這種屋子,孔辭意見過不少,他從軍的兄長就是這樣,屋裏從來沒有這些東西,幹淨整潔,卻缺少人氣。
不過,他兄長的屋子,卻有母親來幫忙布置,有溫馨的擺件,每天清晨,母親更是會親手挑揀一束鮮花放在屋內。
而溫玉這裏,卻什麽都沒有。
孔辭意眉不由皺起,心裏有些不開心。
真是不會生活的人,他心說。
随後孔辭意暗下決心,下一次溫玉的屋子,自己一定要好好給她布置一下才行。
想完,孔辭意回神,卻又被浴室內的水聲引去了注意力。
聽着一點點細微的動靜,溫玉修長的脖頸,優美的鎖骨,纖細的腰肢,起伏的身形不由一一在他腦中劃過。
孔辭意的臉倏地爆紅,呆在了那裏。
浴室內,溫玉終于洗完,聽着外面孔辭意急促的心跳,不由柳眉微挑,帶出了點壞笑。
真是一只純情的小孔雀呢,溫玉心說。
漫不經心的擦幹身上的水珠,其實,浴室內有幹燥儀。
再者,溫玉靈力一轉,這些水珠也會立即消失不見,可是溫玉卻一直都喜歡用布來擦幹,這會讓她覺得放松和愉悅。
換上白色的睡衣,溫玉推門走出去。
客廳裏,聽着開門聲響起,孔辭意立即坐正,努力控制,使臉上的紅暈褪下,卻還是留下了一點痕跡。
溫玉眼睛從孔辭意略微帶着粉色的俊臉上掃過,眼中愉悅的光芒一閃而過。
懶洋洋的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溫玉看了看身旁英俊的側臉,有些疑惑的說,“找我有事?”
孔辭意一聽,立即轉過頭,不高興的看着溫玉,說,“你今晚還沒給我疏通筋骨呢。”
額。
溫玉眼睛輕眨,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氣急,只想問問容青何時開戰,竟然忘了給孔辭意疏通身體了。
想到這裏,她擡眼看了有點委屈的孔辭意,微微前傾,柔聲說,“好,是我不對,現在做,好不好?”
看着溫柔中帶着寵溺的溫玉,孔辭意眼睛輕眨,寶石藍色的眼睛像一顆真正的寶石一眼,閃閃發光。
溫玉略微出神,伸手點向孔辭意眼角。
孔辭意微訝,可卻沒有動,只俊臉微粉,安靜的看着溫玉的動作。
溫玉手指停在孔辭意的眼角,說,“你知道嗎,在古時候的母星,藍寶石是一種極其珍貴的寶石,它寓意着平安,幸運,忠誠,堅貞,誠實。是一種很美好的寶石。”
孔辭意對上溫玉笑吟吟的雙眼,不由出神,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溫玉微笑起來,說,“好了,我們開始吧。”
孔辭意愣愣的嗯了一聲,這才回神,臉倏地又紅了,擡眼掃了眼溫玉,說,“咳,我知道。”
說完就配合的趴在了沙發上。
溫玉伸手搭在他的肩上,靈氣運轉,邊戲谑的輕聲說,“你知道什麽?”
孔辭意扭過頭,看了她一眼,說,“當然是我知道藍寶石的寓意了,當初,我祖父還準備找一塊給我做成年禮物,可惜,最後沒有找到。”
溫玉配合的哦了一聲,笑吟吟的繼續說,“哦,那你想要嗎?”
孔辭意趴在那裏,說,“唔,倒不是有多想要,只是有點好奇,我聽過好多人說過我的眼睛很像,可我只在影像上看見過。”
溫玉微微一笑,精神力在儲物器裏一卷,一枚鑲嵌着藍寶石,樣式簡潔大方的戒指就出現在了手心。
溫玉拿起來看了看。
真的很像,一模一樣,溫玉心說。
然後,溫玉伸手,向前一遞,放在孔辭意的眼前,聲音中帶着點雀躍的說,“你看。”
孔辭意剛剛感覺到一折炫目的藍色出現在自己的眼旁,就聽見了溫玉的話。
他一愣,立即聚精會神的看過去。
在将那抹藍色徹底收進眼底後,孔辭意一呆。
的确很像,和自己的眼睛,他心說。
看見他這個樣子,溫玉心裏不由開心起來,說,“送給你了,拿着吧。”
聽見溫玉的話,孔辭意一頓,嘴微抿,側過頭掃了她一眼,說,“我不要,你留着吧。”
溫玉一愣,說,“怎麽了,你不喜歡嗎?”
孔辭意眉一揚,轉過頭直直的看着溫玉,說,“喜歡啊,可是太珍貴了。”
聽見他這句話,溫玉眉也一挑,放在他眼前,說,“給你你就拿着,我不缺這個,你要是過意不去——”
說道這裏,溫玉頓住,她暫時沒有想出來,該讓孔辭意怎麽辦。
孔辭意定定的看着溫玉,有些期待的說,“然後呢?”
溫玉腦中幾轉,就有了主意,微微俯下身,和孔辭意四目相對,說,“你要是過意不去,以後就對我好點,包吃包住包玩,以後幾個月,我的開銷都讓你包了,怎麽樣?”
感受着灑在臉上的溫熱呼吸,孔辭意微不可查的屏息,微微出神,差點漏掉了溫玉輕聲說出的話。
不過,他到底是聽見了,就又是一愣。
未來幾個月,那幾個月後呢?
孔辭意心裏暗想,有點失落,又有點恐慌。
孔辭意沒有急着說話,而是安靜下來,靜默不語。
溫玉也不着急,就笑吟吟的看着他,然後收回了手,兩個人說話間,溫玉已經為孔辭意溫養好了身體。
孔辭意也沒有急着動,自己在哪兒出神。
然後,孔辭意忽然開口,說,“好,我都包了。”
說完,孔辭意就伸手拿起那枚藍寶石戒指,拿在手上摩挲。
心裏,卻是終于做下了決定。
溫玉嘴角上揚,輕輕嗯了一聲,懶洋洋的向後一靠,看着身前俊美的男人,只覺得心裏無比滿足。
孔辭意打量了一會兒戒指,只覺得越看越喜歡,卻沒有忘記來時的目的。
遂轉頭看向溫玉,開口問道,“智蟲,是什麽?”
溫玉嘴角的笑意一頓,神情微凝。
看見溫玉沒了笑意,孔辭意心裏一緊,有些擔憂,立即開口,說,“要是不方便說,那就算了。”
溫玉輕出一口氣,臉上又挂上了笑容,看着孔辭意,微搖了搖頭,說,“過幾個月,你就知道了。”
為什麽現在不能說,還要過幾個月?
孔辭意心裏疑惑的想,卻到底沒有再問下去。
溫玉輕笑了笑,口中一轉,說起了別的。
兩人又閑聊片刻,夜色已深,孔辭意就告辭,離開了溫玉的房間。
溫玉笑着送走了他,躺在床上,慢慢沉入了夢鄉。
睡前,溫玉卻在想着,孔辭意的腰,摟着一定很舒服。
第二天,孔辭意一行人駕駛着孔家的星艦,徑直離開了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