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來看了看蘇雨陌,這次不是沉思了,而是在默默地執筆練字,真無趣。
“雨晴。”蘇雨晴聽到了劉大娘在外頭叫着自己的名字,立刻起身奔了出來,配合着藥膏藥丸身子好了大半,蹦蹦跳跳也不會感覺不舒服。
“劉大娘,怎麽了?”
劉大娘擔憂地看着蘇雨晴,“雨晴,老爺剛下早朝回來。現在在書房,叫你去呢。臉色不太好,說話注意些個。”
啊,爹爹昨天還好好的,在朝堂上弄得不愉快了?蘇雨晴提起裙擺一邊向前跑着,一邊回頭對劉大娘說着:“劉大娘,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劉大娘看着從小瞅到大的蘇雨晴,無奈地笑了。這丫頭的性子還是這麽風風火火,自己剛剛的話不知她聽了幾成去,哎。可就是這樣的性子才讨喜不是,搖了搖頭,劉大娘往蘇雨陌的房裏去了,雲家這幾日發生了大事,和雨陌說聲讓她心裏有個準備也好。
“爹爹。”蘇雨晴推開了書房的門,滿臉笑意地看着爹爹。真如劉大娘所說的一樣,爹爹臉色不太好。現在正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滿臉嚴肅地盯着書的封面直瞅着。蘇雨晴走上前一看,
爹爹盯着的書居然是女戒,女戒不是閨閣千金自小就要讀的書麽,自己從來都不看,感覺這是對女人□裸的拘束和歧視。爹爹也不強求自己看,就算溫婉的姐姐也從來不看。
“來了?”爹爹頭也沒有擡,只是低沉地說出兩個字。蘇雨晴心裏頭一緊,以前爹爹發火的時候通常是拍桌子橫眉豎眼的,現在怎麽一副冷飕飕的樣子,不像爹爹啊。
“知道這本書叫什麽麽?”
“女戒。”蘇雨晴乖乖地答着,她完全不知道爹爹想些什麽,想要幹嘛。
“你還知道是女戒,從今天起,每天給我看女戒,并且每天抄寫一頁。”蘇雨晴聽到這話,滿臉黑線,從來不強求自己看女戒的爹爹現在突然要自己每天看還要抄寫,沒搞錯吧,看着玩意兒還不如讓她去跪搓衣板。
“爹爹,我不要。你從來不強求我看這書的,我現在以後都不會看,你就別讓我看了。”蘇雨晴話音剛落,就聽到爹爹将女戒這本書重重地甩在了書桌上,啪的一聲,蘇雨晴心髒一抖,朝堂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爹爹,莫要動怒。能和女兒說說早朝上發生了什麽?你今天下朝就不開心。”
蘇正摸了摸額頭,蘇雨晴看着爹爹,感覺他好像瞬間衰老了一般,心下五味雜陳。
“真後悔聽了你們的話到京城來,這地方真不該來。雨晴,聽爹爹一句話,別和宋天逾走近,斷了嫁進将軍府的念頭。”蘇雨晴驚訝地瞪大了眼眸,身子重重往後一退,爹爹怎麽了,前
些日子,宋天逾到家裏來的時候,明明都是好好的。
“爹爹,怎會有如此一說?為什麽?宋天逾明明那麽好,他會娶了女兒的,他說過的……”蘇正打斷了小女兒的話,早點讓她醒悟也好。“今天早朝,聖上正式下旨,将紫郡王小女兒晴郡主賜給宋天逾。”
蘇雨晴說不出話來,皇帝老頭兒動作這麽快。不可能,宋天逾絕不會答應。好像知道小女兒心裏頭在想些什麽,蘇正随即又說:“聖旨不可違,否則滿門抄斬。”
蘇雨晴此時什麽話都說不出來,聖旨不可違,否則滿門抄斬,滿門抄斬……爹爹的言外之意就是宋天逾他接旨了?他答應了?他不娶自己要去娶晴郡主了?
“爹爹……你騙人。”出聲的話已經連不成一句。
“知道這本書是誰賜的麽?”蘇正手指點着被甩在桌子上的女戒,問着蘇雨晴。
“爹爹……”蘇雨晴心裏閃現出了一個很不好的念頭。
“聖上所賜,雨晴,聽話,将書拿回去。好好看着。”蘇正話語裏透出滿滿的疲憊。
蘇雨晴眼睛直直盯着那本女戒,皇帝老頭兒是在告誡威脅自己麽?賜婚給宋天逾,讓爹爹把自己關在家研讀女戒,他為何要這樣,棒打鴛鴦就不怕遭天譴麽?
“雨晴,朝中官員的婚事并不是你情我願就好。什麽都要牽扯到家族紛争,爹爹只希望你嫁個尋常人家,衣食無憂對你好,爹爹就很滿意了。”蘇正一邊說着一邊将女戒一書遞給小女兒。
蘇雨晴盡力控制自己的手不顫抖,慢慢地接了過去。
“下去吧,爹爹要好好休息。”蘇正揮了揮手示意小女兒下去。
看着爹爹如此疲憊,蘇雨晴就算有再多的怨言也開不了口,只能緊緊抓着女戒這書,慢慢地走出書房,輕輕将門關上。
蘇雨晴走在回房的路上,越想心裏越委屈,宋天逾,你怎能答應了。使勁搖了搖頭,宋天逾又能有什麽辦法,皇帝老頭兒親自下的旨,不可違抗。為了告誡自己,還特地“賜”了女戒
一書給自己。
爹爹一向正直很要面子,當着衆多朝廷官員的面,接過皇帝老頭兒賜的女戒,該是怎樣的尴尬慚愧。
蘇雨晴回了房,将女戒狠狠砸在了桌子上。看着窗外楊柳細枝,宋天逾也應下朝回來了?他怎麽不來找自己?
蘇雨晴想到這裏,立馬翻開衣櫃,看到了裏頭已經被自己洗好整整齊齊疊在櫃子裏的芹子姐給自己的粉色粗布衣裳,伸手摸着這件意義非凡的衣裳,回想着在鄉村和宋天逾在一起的日子。我要去找他,要去問他,不能這麽窩囊,任由皇帝老頭兒揉搓拿捏。
沒一會兒功夫,蘇雨晴将粉色粗布衣裳穿在了身上,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府。
書房
“老爺,二小姐,出府了。”老爺今天讓自己一路随着二小姐,就是生怕她做出什麽不好的事,如今出府了,自己趕忙來禀告老爺。自己是不是還要繼續跟下去?
蘇正感到力不從心,這丫頭定是找宋天逾去了,找到了又能怎麽樣?算了,她們的事就讓她們自己解決,兩個女兒個個都不省心。
“老劉,讓她去吧,不要跟着了。到頭來,她會發現還是家最好。”興許受傷了,才會知道家的好。蘇正在心裏嘆着氣。
“是。”
出了蘇府,蘇雨晴為了盡快到将軍府,遂花了點銅幣,雇了頂轎子,直接來到了将軍府。看着氣派威嚴的将軍府,門邊上的兩個侍衛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看來找到宋天逾不容易啊。
蘇雨晴走了上去,門邊的侍衛立馬橫過劍戟阻住了蘇雨晴的去路。
蘇雨晴手指抵着劍戟,笑嘻嘻地說着:“我要見你們将軍,能否進去禀報一聲?”
站在門兩邊的侍衛對看了一眼,然後将蘇雨晴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繼而站在左邊的侍衛朗聲說道:“我家将軍怎會認識你這婦人?休要胡言。”
蘇雨晴心裏又急又氣,可是又能怎麽辦?只能來軟的,硬的她不給打趴下。
“我是認識你家将軍,行行好吧。”蘇雨晴盡量放低姿态,興許這些侍衛能聽了自己的話進去禀告也說不準。
站在右邊的侍衛不耐煩了,直接将泛着寒光劍戟貼上了蘇雨晴的胸膛。“滾一邊去。”
蘇雨晴這下火大了,怎麽将軍府的侍衛如此嚣張,自己好聲好氣地說着話,他們這是什麽态度啊。
“我就是要進去,劍戟給我滾一邊去。我就不相信你能光天化日之下對我動用武力。”蘇雨晴不服氣了,用手使勁掰着劍戟,作勢要沖進去。
“是蘇姑娘麽?”蘇雨晴擡頭一看,看到了頭發花白了一半臉上雖有皺紋卻還是很精神的老頭。
兩個侍衛看到管家來了,看來還這姑娘還真認識宋将軍,立馬将劍戟放下,恭敬地喊了管家一聲。
“是,我是蘇姑娘。”
“如此便好,蘇姑娘,請借一步說話。”管家老頭兒示意蘇雨晴往門邊上走點。
“管家,我想見你家将軍。”
“蘇姑娘,我是老夫人派來的。她知曉你會來,讓我時常看着門,她讓我告知你一句話,稍安勿躁,聽天由命。”
宋天逾的娘親?聽天由命,她是讓自己什麽事都不做麽?
“我想見宋将軍一面。”
管家搖了搖頭,“蘇姑娘,将軍還是不見的為好。就請走吧。”管家兩手向前伸去,做了個請別的動作。
蘇雨晴心裏一窒,宋老夫人都如此發話,宋天逾,我該怎麽辦?
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銀子剛剛全都買酒用掉了,沒有心情回家,沒有錢雇轎子,天也黑了,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兩眼朦胧,迷迷糊糊地走着,心裏頭盡是宋天逾該死的臉龐,面都見不上,都不知道宋天逾心裏是怎麽想的,當真要娶了晴郡主?那她蘇雨晴該怎麽辦。
砰,蘇雨晴鼻子一痛,喝酒喝多了,走路撞到人了,真倒黴。
“對不起。”說了對不起,蘇雨晴繼續低頭想往前走。
“姑娘,說了句對不起就完事了?”一把白扇子擋住了自己的去路,蘇雨晴本就心情不好,現在這個人說話又不善,簡直是戳中了蘇雨晴的暴躁點上。
“怎麽就撞一下,又沒撞得你缺胳膊少腿。”蘇雨晴雙手叉腰,擡頭看着被自己撞到的人。
擡頭一看,蘇雨晴呼吸差點停滞。靠,這是人妖啊?聽着嗓音是男的,怎麽長得如此妖冶。
一雙丹鳳眼似瑜玉,在星光下澄亮清澈,眼尾略微向上彎着。右眼下方有一顆精致小巧的朱砂、痣,這顆火紅的朱砂痣綴在白皙的皮膚上,仿佛是皚皚白雪上一株傲立的紅梅。有種妖豔同時又驚心動魄的美。
蘇雨晴發誓,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人兒,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下章好戲
第三十五回
“你想怎麽樣?”長得如此美豔的男人應該沒什麽武功吧,況且自己和他不認識,只是大晚上自己喝了酒不小心撞了下。要是真計較起來,自己撒開腿跑路不然就給他幾個銅幣,可是如此穿着的人不缺幾個銅幣吧。蘇雨晴委實想不通這個男人想要幹嘛。
男子眉眼一眯就這樣打量着蘇雨晴,随後一聲輕笑伴着夜風刮入蘇雨晴的耳中。
得了,一個美得不像話的神經病,蘇雨晴眉頭一皺,聳了聳肩,既然擋着我的路,那我就繞道走。兩眼使勁睜了睜,酒勁千萬不要這會這麽猛烈地上來,自個兒可是千杯不醉,今兒個這麽點酒兩眼咋就開始發懵了。
一個修長的手臂朝自己襲來,喝了酒的緣故腳步發顫,沒有躲過那突然伸向自己的大手,刷的一下,只覺天旋地轉,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蘇雨晴已經落入男子的懷抱。神經病,瘋子啊,随随便便把不認識的女子往自己懷裏攬。
本就受了委屈無處發怒的蘇雨晴這下找到了發怒點,當下惱火了,雙臂使勁,腳猛地往男子的膝蓋處一踹。男子卻毫無任何反應,雙臂摟得更緊了些。蘇雨晴的招式毫無用處,此時又是黑兮兮沒有人煙的夜晚……
星光下的男子依舊是一臉暧昧不明的笑,臉慢慢地朝自己襲來,溫熱的氣息吞吐在自己的耳垂上,蘇雨晴慌了,怎麽辦,這個像女人的男的是有武功的,他莫不是要吃了自己……
“你問我想怎麽樣,我現在就告訴你,以身相許,可好?”男子說罷張嘴一下擒住蘇雨晴敏|感的粉嫩叮當耳垂。蘇雨晴的身子不可抑制地一抖,酒勁瞬間被駭得下了去,要命,自己是遇到登徒浪子了。
蘇雨晴腦袋左右擺動着,腰肢也不停地扭着,沒有被控制住的雙拳毫無章法可言地襲向男子的胸膛。男子仿佛是要吃定蘇雨晴的耳垂一般,無論蘇雨晴怎麽樣在懷裏扭動,唇舌都不離開蘇雨晴的耳垂。
蘇雨晴氣憤了,雖說現在并不一定會嫁入将軍府,但宋天逾是個鐵血铮铮的大丈夫,答應自己的事必定會允諾。自己算是有夫家的人,怎可以随便給其他陌生男子輕薄了去。
“你腦子壞了啊,有沒有王法啊,你這是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你快放開我。要不然,沒你好果子吃。”蘇雨晴兩只手并兩只手直踹着。
噙着耳垂的男子突然嘴離開了蘇雨晴的耳垂,卻又是一聲輕笑,擡頭看了看夜空,複又看了看蘇雨晴,好笑地說着:“光天化日?我只看到了幾顆星星,別說太陽了,月亮都沒瞅見。”
蘇雨晴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剛才自己情急之下就把話給說了出來,哪管什麽太陽星星月亮的,她只知道要盡快離開眼前的男子。
“聽到沒有,快些放開我。我是有夫家的人,我的郎君可是大将軍,武功厲害的很,你鬥不過他。”蘇雨晴沒辦法,只能将宋天逾給擡了出來。
剛才還說笑意的男子聽到大将軍這三個字眼眸閃過一些狠戾,雙臂也突然一用力,險先将蘇雨晴給捏的岔了氣。
“宋天逾麽,哼。”
聽這口氣,這陌生男子莫非和宋天逾認識?蘇雨晴在心裏嘟囔着,随後瞄了瞄遠處,心下已經有了主意,都說男子的命根子在下面,這招說不定有用。打定主意,趁着男子分神的空檔,
蘇雨晴鼓起腮幫子,兩腿向前一拱,使勁襲向男子的□。
就快要成功了,誰知男子靈敏度迅速得吓人,當下一手用了些內力掐住蘇雨晴的腰部,另一只手擋住蘇雨晴襲過來的腿腳。一瞬間的功夫,蘇雨晴的動作被生生卡住。腰部和腿部都在
疼痛着,痛得蘇雨晴龇牙咧嘴的。
男子陰陰一笑:“少和我玩這些花樣,乖一些,我就會對你好一些。別挑戰我的底線。”蘇雨晴懵了,聽這男子的口氣,并不是沒事找事,他分明是認識自己,或者是想利用自己對付宋天逾?他是誰啊?自己可從來沒有見過他。
“你到底有什麽居心?你想用我對付宋天逾,我跟你說,沒用的。”蘇雨晴并不十分确定自己心中所想就是這個男子心中所想,不管怎麽樣,宋天逾,決不能受到威脅,皇帝老頭兒已經夠煩了。
“我都這樣做了,還不明确麽?宋天逾,不足為懼,我的居心…呵呵…”男子說完猛地低頭,同時伸手将蘇雨晴的頭往上擡,嘴唇沒有誤差地對準吻了上去。
蘇雨晴直想罵人,壞蛋,禽獸不如,小人……竟然被強吻了,自己居然被個陌生男子給吻了。
蘇雨晴不依了,身體直直扭着,使上了平生最大的氣力,奈何,對上這男子分明就只能是花拳繡腿毫無作用。
蘇雨晴心裏焦躁了,委屈了,氣氛了……各種各樣的滋味襲上心頭。宋天逾要娶別人了,自己又在夜晚被人強吻了。
男子看出蘇雨晴的分神,眼眸閃過不滿,随即手指在蘇雨晴的下颚處一個用力,蘇雨晴吃痛啊了一聲。趁着蘇雨晴張開小嘴的空檔,男子立刻将溫熱的舌伸了進去,快而猛地攪動着蘇雨晴的叮當小舌。
蘇雨晴想一口咬住最好是咬斷男子的舌頭,可是男子的控着自己下颚的手并沒有離開。自己稍微有個咬的動作,他就狠狠一捏,把自己捏得痛死,哪還有力氣咬。但是,任憑男子在自己嘴中為所欲為,蘇雨晴很是不滿。
男子一邊吻着蘇雨晴,另一只閑着的手開始在蘇雨晴身上游移。掀開蘇雨晴的粗布衣裳,手伸了進去,在蘇雨晴的後背游移着,碰觸着嫩滑的透着少女芬芳的肌膚。夜風也趁機灌入。
蘇雨晴身體猛地一激靈,現在自己的情況相當危急。蘇雨晴狠狠地推着,卻完全阻止不了這男子手下的動作。
男子的手已經來到了蘇雨晴的肚兜邊沿,在肚兜的邊緣緩緩移動着,并不急于進|入。隔着肚兜的布料慢慢往上,大手在兩團聳立之處停下,慢慢地在上面打着圈,随後眼眸一暗,狠狠在上面捏了下。
蘇雨晴從來沒有這麽窩囊過,無論怎樣大咧咧的人,畢竟是姑娘。遇到這種毫無辦法阻止的情況,蘇雨晴的眼淚嘩嘩嘩地掉了下來,雙手雙腳也不再動了,身子也不再掙紮了。
蘇雨晴先前和現在的委屈洶湧而來,寂靜的夜晚響徹着蘇雨晴的哭泣聲。
突然聽到蘇雨晴的哭泣聲,男子眉頭不耐地皺了皺,仿似也沒有了心情,游移的手放了下來,将蘇雨晴的衣裳整理好。只是摟住蘇雨晴的手并沒有放下。
“哭什麽?我自認為長得算是人中龍鳳,愛慕本公子的女的多了去了。”
蘇雨晴擦着連連掉下的淚,“別的女子愛慕你的随她們愛慕去,你別扯上我。我是有夫家的人,我很愛我的郎君。你強吻了我,你不是個人。”
男子輕笑了聲,滿不在乎地說着:“我本就不是個人,你可嫁入你的夫家了?”
蘇雨晴心下一咯噔,随即搖了搖頭,卻又咬着嘴唇說着:“馬上就要下聘了,就快嫁入了。你是個禽獸,還不放開你的爪子。”
先前男子還是來勢洶洶,這會卻聽話地放下了緊緊摟住蘇雨晴的手臂,“好好,我放下便是。既然你尚且還在閨閣之中,他便不是你的夫君。”
“誰說的?他就是我的夫君。”
男子伸手在蘇雨晴的鼻尖上輕輕一點,“我說的。”
“你滾開,我不想再看到你。”蘇雨晴手一推,額,現在這麽容易就給推開了,此時不離開何時離開,打定主意後,蘇雨晴撒開腿往前跑了去。
“主公。”一個穿着灰色衣裳的男子出現在陌生男子身前。
男子看着撒開腿跑的蘇雨晴,笑出了聲,随即冷冷地吩咐了一句:“跟上她,打扮成打更的,将她安全送回家。”
“是,主公。”穿着灰色衣裳的男子領命後嗖的一下沒了身形。
“蘇雨晴,不想看到我就可以看不到麽?”夜風中冷冷地傳出了男子的一句話。至于宋天逾,搶自己的女人,哼,不自量力。那一戰,若不是自己有意輸給他,以此來扳倒大辰國太子,宋天逾,你以為,你就能贏麽?
這蘇雨晴,自己是勢在必得。呵呵,這麽多年沒見,長得和以前差不多,還是這麽沒分沒寸,
大大咧咧。許是想起了以往的事,男子嘴角上揚了起來,那顆在右眼下火紅的朱砂痣在星光下顯得更加妖豔。
蘇雨晴終于回了蘇府,蘇府此時夜深人靜的。蘇雨晴腳步輕輕地溜進了自個兒的房間,也不洗漱,直接拖了鞋,往床上一倒。幸虧半路上遇到給自己指路的人,要不然自己連家都回不了。以後可得少喝點酒了,誤事啊。
使勁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擦擦擦,嘴唇痛了起來,蘇雨晴的淚又不争氣地掉了下來。擦了又如何,擦了晚上被強吻的事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麽?那個男的還摸了自己的……
宋天逾,你家媳婦被欺負了,為何你都不來找我?壞蛋!
第三十六回
蘇雨晴正滿腹愁思無法排解之時,門被輕輕打了開來。蘇雨晴循着月光看到了來人的身形,原來是蘇雨陌這厮。從來不到自己房裏來的蘇雨陌,今兒個估計也是一腔愁思,要不然,咋會突發奇想深更半夜到自個兒的房裏來。
哎,蘇雨晴默默地在心裏嘆了口氣,又默默地往床的內側挪動了身體。蘇雨陌拖了鞋往床外側一躺,兩姐妹平身第一次躺在床上。并不是說兩姐妹以前咋滴咋滴感情不好,而是性情相差太大,話不投機半句多,兩者是互相損着對方。可濃濃姐妹情就這樣釀制了出來,對方的心性,在想些什麽,一看就知道,無需多說。
寂靜在兩姐妹之間蔓延開來,無邊的寂靜,耳邊唯有伴着房外蟲聲的呼吸聲,都各自睜着眼看着床頂。過了半晌,蘇雨陌嘆了口氣,“雨晴。”
蘇雨晴輕輕嗯了一聲。
“他被雲老夫人打了,後又感了風寒,高熱,就在床上躺着,兩天未醒。”蘇雨陌的語氣裏有化不盡的憂愁,蘇雨晴依舊眨巴着眼睛看着床頂,姐姐已經深深地落入情網了。
“蘇雨陌,你要去看望他麽?”
蘇雨陌搖了搖頭,出來的聲音仿似咬着唇舌般,“我不知道,我想去又不敢去。”以着蘇雨陌清高孤傲的品性,天下間唯有她不想做的事,這會兒居然說出她不敢去。
“想去就去呗,管那麽多幹嘛。我問你,不去的話,你放心得下他麽?”
再次寂靜,蘇雨晴知道,蘇雨陌必定在掙紮,她心裏其實是很想很想去,至于為何不敢去,估計是雲老夫人。現在的蘇雨陌只差一個推手,稍微刺激她一下,她就會行動。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使自己現在也陷入進退兩難之地,可并不打算放棄,傷心是難免的,一味的傷心,你就是徹徹底底的廢物。
“蘇雨陌,你心中定是想去的。随心所想,并不是去了就是沒有了自己的尊嚴,怕雲老夫人幹什麽,兒女都是身上掉下來的肉,雲老夫人肯定顧念着兒子。蘇雨陌,別怕。”蘇雨晴說道這裏抓起了蘇雨陌的手,眼睛睜地大大的,直直瞅着蘇雨陌,給她無聲的鼓勵。
蘇雨陌心中一顫,說實話,這個妹妹從小和自己吵嘴置氣,雖說妹妹在才學禮儀方面樣樣不如她,但是那股勇勁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一定要得到的狠勁,自己是萬萬不及的。對于他,讓自己放棄,心裏是不甘心的。蘇雨陌緊緊回握住了蘇雨晴的手,無聲地點了點頭,心中打定了主意。
看着姐姐心安了,蘇雨晴也放下了心。
“雨晴,宋天逾的事你打算怎麽辦?”蘇雨陌一語道中了蘇雨晴的心事。
“哎,能怎麽辦呢。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他不來找我。我是個急性子的人,得了消息後,立馬奔去将軍府找他了。沒有見着他的人,将軍老夫人叫管家帶了話給我,叫我稍安勿躁,聽天由命。我聽着前頭的話心下一松,可這後頭的話又讓我的心一緊。”蘇雨晴将今天去将軍府的事一一到來,自動自發地省去自己遭強吻的事。這事兒不是好事,要瞞着。
“也許,宋天逾自有打算也說不定。他應允了你沒?”
“嗯,他可是說了,定會娶我過門。”說道這裏,蘇雨晴的聲音不再落寞,音量也大了起來。若不是宋天逾有這句話在先,她現在肯定急瘋了,還能安安靜靜在這裏躺着麽。
“如此便好,雨晴,你就聽将軍老夫人的話。聖上的旨意不是說違背就違背的,大家都要仰仗着聖上的鼻息存活。在天翔國,普國之下,莫非黃土。”怕蘇雨晴做出什麽不必要的傻事來,蘇雨陌又出言提醒着。
“我知道,天翔國,皇帝老頭兒最大。他也太陰險了,看着這麽慈祥,和我說話一點皇帝的架子都沒有。怎麽說變就變了,委實不厚道。”蘇雨晴嘟囔着嘴開始埋怨着皇帝老頭兒,初見皇帝老頭兒的好感因着這事瞬間消失無蹤,心裏只剩下了對皇帝老頭兒的無盡責怪。
“聖上,處在最高位置的人,哪是你能想便能想的。高處不勝寒。”
“知道了,又來和我講這些詩句了,我還伴君如伴虎呢。”
“呵呵,你知道就好。不早了,歇息吧。”蘇雨陌翻了個身,依舊躺在蘇雨晴的床上。
“咦,你不走啊,今兒個睡在我房裏。”打頭來第一次啊。
蘇雨陌的身子一動不動,背部對着蘇雨晴的。得了,說不理睬人就不理睬人,還是這種死性子。蘇雨晴朝着蘇雨陌做了個鬼臉,繼而也翻身睡去。
隔日
蘇雨晴睜開了眼睛,用手揉動了下肩膀,這藥膏和藥丸甚有用,可早上醒來的時候全身必定無力,尤其是肩膀分外酸痛。要過一會兒,酸痛無力感才會消失。不會是傷痛留下來的後遺症吧?哎,那可得苦了自己了。
起身,望了下床邊,蘇雨陌已經不在了。門還不給我關緊。風從門縫透進來,帶着股涼意,現在肯定時辰還不早,風挺涼快的。
衣服昨天沒有換,有着股酒味,趕快換掉,要是被爹爹發現自己去喝酒,肯定要動怒好好說教一番了。蘇雨晴想到這裏,立馬到衣櫃那迅速找了件衣服,再将自己身上的粗布粉色衣裳迅速脫下,待會,翠兒進來了,讓她拿出去偷偷摸摸洗了。
換了一身衣裳的蘇雨晴撇到了昨天給自己狠狠甩在桌子上的女戒,心中的委屈恨意襲了上來,讓我不動聲色,稍安勿躁可以,這女戒,是絕對不會看的,莫用說抄寫了。看着女戒藍色的封面都別扭,索性一把抓了起來,丢進了床底下,來個眼不見為淨。
門吱呀一聲開了來,擡頭看去,原來是小翠。
“小姐,快快洗漱吧。宮裏頭來人了,說是讓你進宮去。”
蘇雨晴納悶了,她才剛從皇宮出來十幾天,咋這麽快又将自己招了進去。,莫非嫌自己挨的板子還不夠多不夠重嗎?
“翠兒,宮中誰派來的人?”
“來人是雲貴妃手底下的公公,就在大門口等着呢。你洗漱着,我去拿幾個點心,給你路上吃着。”
不用這麽急吧,早點還要在路上吃。這雲貴妃是怎麽了,肚子裏灌進了哪門子風,給了自己一頓板子,現在又把自己招進去。後宮的女人,真難捉摸,連帶着太子妃也是。
翠兒像股風般又跑了出去,哎,她不會以為自個兒在宮中混的很好吧。算了,走一步算一步,那皇帝老頭兒,自己得了空還想問問他為啥要棒打鴛鴦,亂點鴛鴦譜呢。
洗了牙,漱了口,洗了把臉。翠兒就進了來,一股腦将點心塞在自己手裏,繼而推着自己向大門走着。
“爹爹呢?姐姐呢?”蘇雨晴随即問着。
“老爺上早朝去了,大小姐今天一早出門去了。”
蘇雨晴點了點頭,蘇雨陌定是去找她心上人去了,心底為蘇雨陌祝福着,願她能進的雲家大門,順利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拿着翠兒塞給自己的點心,蘇雨晴看到了站在門外馬車邊的公公。
“蘇小姐,請上馬車。雲貴妃有請。”公公說完對着蘇雨晴做了下手勢。
那尖利的聲音,蘇雨晴立馬想到了自己剛進宮時,領着自己見太後的公公,聲音尖利有的一比。
“小姐,宮中小心些,翠兒等着你回來。”上了馬車,翠兒掀開馬車簾對着蘇雨晴說着。
蘇雨晴朝翠兒笑了笑,這丫頭有心了,“嗯。幫我注意着爹爹和姐姐。”
“嗯。”
和翠兒交代了句,馬車的車輪咕嚕咕嚕轉了起來,帶着蘇雨晴再次駛向皇宮。
馬車裏
蘇雨晴吃着翠兒給的白面饅頭,家裏的饅頭不如宮裏的好吃,但是遠比宮裏的幹淨。這是蘇雨晴上次進宮得到的教訓。這次可得小心了。太後,雲貴妃,皇帝老頭兒,都不是什麽善主,連帶着太子妃也被打入了可疑人員的行列。
馬車自然又是在上次蘇雨晴進宮時乘坐的馬車同一個地點停下,一般人都是不能在皇宮裏面坐馬車或者轎子,當然,身份顯貴的人除外。
蘇雨晴下了馬車,随意往前頭一看,她看到了她永遠也想不到的人,那個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雖然只見過一面,還是在酒喝多的時候。但是那顆在右眼下方的火紅的朱砂痣,她不會忘記。而且這人此刻正在皇帝老頭兒身旁,一旁還跟着雲貴妃。一路人往前邊去了,為什麽雲貴妃會召見自己?
“蘇姑娘,皇宮今兒個晚上夜裏設宴。奴才先領您到雲鳶宮去。”
雲鳶宮是雲貴妃的寝宮,不知道雲貴妃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大辰國二皇子來雲翔國,雲翔國款待設宴,和她又有什麽幹系?蘇雨晴煩悶地捏了捏手指,罷了,她為什麽要猜宮中人的心思呢?弄得自己都疑神疑鬼,神經兮兮的。和宮中的人保持距離不就行了
第三十七回
“蘇姑娘,您在雲鳶宮坐着便是。宴會晚上才開始,午膳會送過來的。”公公說完又另外囑咐了幾句不可亂跑,蘇雨晴心裏頭不舒服,頭還是乖巧地直直點着。
這雲鳶宮,裝飾地很樸素,不似想象中這般華麗,端看這寝宮的外表,很難會猜出這所寝宮的主人是當今雲翔國執掌鳳權的雲貴妃。
現在還是中午,自己要在雲鳶宮呆到晚上,寝宮裏面冷冷清清的,沒有多少宮女進入。蘇雨晴坐在椅子上,拖着下巴,歪着腦袋。雲貴妃真奇怪,出身京城首富雲家,自己覺着她嚣張不可一世,今兒個一瞅她的寝宮。這麽個人,住的地兒居然如此清冷,想不通。
“蘇姑娘,請用茶。”
蘇雨晴擡頭一看,入眼的是一身穿素色長衫長褲的宮女,此宮女聲音溫和,臉色卻是異常清冷。笑着的眼角不入眼底,宮中善用的假笑,她蘇雨晴已經見過好多回了。
“放着吧,我等會喝,現在還不渴。”
“蘇姑娘随意,雲貴妃交代了下來,不能怠慢了蘇姑娘。”宮女說完蹲身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躬身慢慢退下。
蘇雨晴瞅着那置于桌上的青瓷茶杯,很好看,白底鑲着一抹青色花瓣。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