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腎虛
司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被于君沐拉到錄制現場去了。
“你要是再不起來，我都打算把你連人帶床一起搬過來了。”
司璃靠在他肩膀上打哈欠：“你個沒良心的，昨天晚上居然真的讓我一個人收拾到半夜三更。”
于君沐忽然道：“你剛才出門的時候關水龍頭沒有？”
“關了！我來回确定了三遍。”
于君沐拍了拍他的腦袋：“看吧，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現在你長記性了。”
司璃不高興地撇撇嘴，“哼，我覺得那個莊先生算我哥肯定算錯了，誰會跟我哥在一起！連我爸都說，我哥這人太可怕了，他有時候都不敢跟我哥頂嘴。”
于君沐想了想：“其實我覺得你哥挺好的，雖然嚴厲，但他心地善良。”
“你哪只眼睛看出他心地善良？心地善良能讓我一個人打掃到兩點？”
“他要是不善良，也不會收留我這個沒文化的人進公司呀。好啦開心點，等會就要錄節目了，你還想一直苦着臉不成？”
司璃握緊拳頭：“哼，等錄完這次節目我就去武當山拜師學藝。等我學成歸來，看他還敢不敢欺負我。”
于君沐無奈搖頭，還拜師學藝呢。他能不能靠自己爬上武當山都是問題。
今天的綜藝倒是很順利，沒有人陰陽怪氣惡意挑事。大家在鏡頭面前一起運動，互相激勵，還挺有意思的。
司缪抽空看了一會，确定沒什麽壞人後放下心，繼續處理自己的事情。
結果晚上九點多，他又聽到了司璃進醫院的消息。
司缪放下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又吃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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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給他的人是于君沐，聽到他這個問題後小小的尴尬了一下：“這次不是吃撐，是他在見義勇為的時候把腳給崴了。”
“見義勇為？他是去給劫匪送業績的吧？”
“……他看到有小貓被困在樹上下不來，就見義勇為地爬上去救貓。結果剛上去，貓就自己跳下來了……他下來的時候沒注意，就把腳給崴了。”
司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在上樹救貓之前，有沒有想過貓是怎麽上去的？是有人吃飽了撐着把它給放上去的嗎？”
司璃在電話另一端咬着衣角，嗚嗚，他都這樣了還刺激他。
“要不然您還是過來看看吧，醫生說有點嚴重，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司缪問道：“痛嗎？”
司璃立刻哀嚎：“痛死我了！我感覺我活不下去了。”
“好，那就讓醫生先給他打麻藥。”
司璃臉上揚起笑容，果然人間還有真情在！
司缪下一句話把他打回現實：“然後準備半小時後截肢，從根源阻斷問題。”
司璃：……
于君沐瞥了他一眼，讓你裝那麽過，這下好了吧。
司缪嘴上說話不好聽，但還是以最快地速度趕到醫院。情況比他預想中要糟糕一些，讓司缪的眉心緊蹙。
“不就下樹的時候崴了一下而已嗎？怎麽會這麽嚴重？”
醫生拿剛拍完的片子給他看：“有時候看似簡單的小動作帶來危害才更大。醫院這邊也能治療，但是保守估計要兩個月左右不能下地。兩個月後能走了還得再給一個月的恢複期。要是急着好的話，我推薦去找市內最有名的骨科大夫顏啓幕。有他出手，快則半月多則一月。不過顏老先生退休兩三年了，也不知道願不願意接診，看你們運氣。”
聽到顏啓幕三字，司缪松了口氣：“好，謝謝醫生。”
倒是司璃的小臉唰一下就綠了。
“怎麽了？你害怕嗎？沒事的啦，遲早會好的。”于君沐還以為他是很害怕。
司璃在他耳邊小聲道：“不是，顏啓幕是我外公。”
“你外公你還怕什麽？自家人他肯定更照顧你。”
“他老跟我哥一起欺負我，哼……”
雖然司缪跟司璃不是同父同母，但因為司缪母親去得早，所以他母家那邊的人也不怎麽跟他聯系。司璃的母親過門後，怕他孤獨就經常帶他回娘家跟其他小孩一起玩。
顏啓幕也不介意司缪是不是親孫子，對他很是疼愛。再加上司缪從小就優秀，讓他省心，他就更喜歡了。
後來司璃出生，跟他哥妥妥地對照組。有了司缪的光輝，顏啓幕每次看到司璃都覺得他靠自己活不過三天，但凡有機會見到司璃就要從頭批到腳。司璃對他是又愛又怕。
“哥，要不然我在這家醫院治療就行了。外公都一把年紀了，我們就別麻煩他了。”
司缪涼涼道：“你說外公如果知道你寧願在這裏治療都不去他那裏，你會有什麽下場？”
“……那我們還是過去吧。”
辦完手續後，司缪就把司璃送到了顏啓幕的住處。
顏啓幕退休後開了個小醫館，只招待那些沒錢醫治骨科疾病的老弱病殘，其餘人一概不見。
看到寶貝孫子變成這樣後，顏啓幕趕緊把手上的煙袋給丢到一邊。
“怎麽弄成這樣了？”
司缪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顏啓幕又氣又想笑，指着司璃的腦袋道：“我小時候給你吃的補品還不夠多啊？怎麽做事情之前都不先想一想？”
司璃捂着耳朵委屈道：“別罵了別罵了，再罵孩子就要傻掉了嘛。”
“我看你不用罵也挺傻。小趙，趕緊把剛曬的那幾味草藥給磨了！真是的，一天天沒見你給我轉錢，淨在你身上花錢了。”顏啓幕讓學徒把藥材先磨好，俯身下去給司璃治腿。
司璃叫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于君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們要不要給他打個麻藥啊？他都成這樣了。”
司缪冷笑一聲，“他壓根就不疼，只是在裝可憐博外公心軟罷了。”
司璃這點小技倆他還能不清楚嗎。
于君沐看司璃那痛苦不堪的樣子，心想這小家夥演技也太好了，金馬獎遲早是他的。
顏啓幕給司璃處理好之後，讓學徒小趙把他推到後院上藥。自己擦幹淨手後又開始點煙袋：“缪啊，你都快三十了還沒對象呢？”
司缪把他的煙袋抽走：“這裏還有小孩，別抽煙了。外公，這事急不得。”
顏啓幕看向旁邊的于君沐，圍着他轉了幾圈：“這小夥子長得俊，叫什麽名字？”
“爺爺好，我叫于君沐，二十三了。”
“二十三啊，伸出手，我給你把把。”顏啓幕不光是骨科大夫，其他方面也都略懂一些。
于君沐乖乖伸出手給他把脈，顏啓幕摸了摸下巴的小胡子：“身體倒是沒什麽大問題，就是有點腎虛。平日多吃點補氣血的食材就好。”
于君沐：……
這種事情就不要說那麽大聲了，沒有哪個男人想承認的啦！
确定于君沐身體沒大問題後，顏啓幕心裏又升出其他想法：“跟我家缪看着挺登對，要不要考慮一下？”老年人最大的共同點就是看到合适的人就想給自己的孫子說親。
司缪咳嗽一聲：“外公，他是司璃的朋友，你也別吓到人家。”
顏啓幕瞪了他一眼，又不給他機會。
“行吧，這天也不早了，過會還有大雨，你們趕緊回去，一個星期後再來接他走。”
“好，那他就麻煩您了。下個星期過來，我給您帶上好的煙葉。”
顏啓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順帶搞個孫媳婦回來，我就更開心了。”
司缪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帶着于君沐離開。
他們剛到家就下起了大雨，車庫這兩天正好維修，司缪只能把車先停在離他們家最近的地方。停好後拿起副駕駛上的傘下車，走到後面給于君沐開門。
傘不大，一人剛好，兩人就顯得擁擠。
于君沐主動道：“我不用傘啦，就這麽一點距離，我淋過去就好了。”
司缪皺眉道：“感冒了怎麽辦，又不是沒有傘。下來。”
于君沐只好下車，兩人在傘下果然有些擁擠。于君沐想偷偷地把身子挪出去一點，忽然被人按住肩膀。
司缪的手臂一攬，拉進兩人的距離。
好聞的香薰味在鼻翼間散開，于君沐小臉微紅。
“您不用特意照顧我，您那邊都淋濕了。”
司缪不在意道：“沒事，你腎虛，還是多注意點比較好。”
于君沐：……
能不能不要提這個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