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愛你怎麽說?(二更合一)
第30章 我愛你怎麽說?(二更合一)
(一更)
李田峰被抓的消息,很快就在圈子兒裏傳開了,各大平臺都在轉發相關消息。
孫玉豪也給葉涞發了那條新聞鏈接,又給他發了一條“謝謝涞哥”。
葉涞能理解孫玉豪現在的心情,他們都算幸運,沒多說什麽,只給他回了個小熊抱抱的表情包。
上次他解約的電視劇也爆出了中斷拍攝的消息,在李田峰之後那部電視劇的導演緊接着也被帶走了。
有人拍手稱快,自然也有人愁,愁的是李田峰大張旗鼓包養的那幾個明星,現在都在努力跟他撇清關系,生怕李田峰被抓會連累到自己的星途。
但新聞爆出來還不過三個小時,很快又流傳出一個長長的名單,名單裏列出了跟李田峰有牽扯或者有關系的圈內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到底是哪種關系。
原本只是一個娛樂老總被抓,畢竟他是幕後人,并沒引起太大範圍的關注,只在圈子裏私下傳開了。但那個長名單流傳出來之後,圈內人人人自危,名單上赫然在列不少小有名氣的明星,李田峰這幾年喜歡小男孩兒,以前是男女不忌葷素不挑,名單裏有男有女,甚至有幾個現在已經是一二線明星。
一晚上沒過,名單裏的人紛紛發博澄清自己,也有不少人直接發了律師函跟報警記錄,但名單已經流傳出去,大多數網友跟看熱鬧的人寧可信其有,只有各家粉絲們都出來維護,各方忙得是不可開交。
名單雖然很快被撤了,但已經有不少人都看見了。
左崎消息最靈通,早早就把那個名單轉發給了葉涞,葉涞早就看過,沒有他跟孫玉豪的名字。
葉涞甚至也收到了不少粉絲私信,有人提醒他小心,也有人慶幸他不在列。
葉涞總覺得,他跟盛明謙這次來芬蘭太過巧合,在這個圈子裏待久了,他從來不相信有巧合。
正如他當年,他“巧合”地進了盛明謙的房間,又“巧合”地錄了那夜他跟盛明謙的視頻,在盛明謙眼裏,也一定是沒有這麽巧的巧合吧,可能到現在他心裏還在厭惡他當初的卑劣行徑。
盛明謙年紀輕輕就進了這個圈子,在這個充斥着各種虛僞面具,人來人往又熱鬧紛紛的名利場裏待久了,“偶然”跟“巧合”這樣的詞早就被他從認知裏剔除幹淨了吧,每一個所謂的意外跟飄過來的眼神,都可以進行等價換算——
錢,資源,逐名逐利是這個圈子裏口中眼中心中已經鏽死的東西,隔得老遠就聞到了包裹其中的酸腐的黴變味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來真心可談?
所以盛明謙又怎麽會相信那些都僅僅是巧合,或許還會以為,從一開始,他在試鏡酒店的走廊上叫住他的那一刻起,每一個細節都已經成為了他早就設定好的“鋪設”罷了,後面電影拍攝的那幾個月,也不過是步步為營。
直到那夜荒唐。
而這次,之前他以為盛明謙會帶他回來,是擔心他會多話暴露他們的關系。
現在不知道怎麽的,葉涞心裏有種感覺,總覺得盛明謙像是在暗戳戳地保護他,不想他摻和這件事或者牽扯其中,所以幹脆帶他一起來了。
不管是不是事實,想到這種可能性,葉涞一下子就抓住了那點兒缥缈的東西,像是臨時止疼藥,哪怕僅僅只是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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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盛明謙來了赫爾辛基之後都是好天氣,倒了兩天時差,第三天早上一吃過早飯,盛德輝就把車鑰匙甩給盛明謙,袁淩笑着推他們出門玩兒去。
赫爾辛基的秋天是彩色的,松柏依舊蒼翠,楓樹已經滿頭發亮的紅色,青黃的樹葉輕飄飄卷在風裏,輪船汽笛聲從不遠的遠方吹過來。
他們出門算早,街道上只有稀稀落落幾個人影,盛明謙開着車,葉涞坐在副駕。
在這裏他們不用遮遮掩掩,被人認出的幾率并不大,葉涞沒戴帽子跟口罩,他喜歡此刻跟盛明謙一起出現在陽光裏的感覺,和煦微涼的風,暖烘烘的太陽光。
一切都好,哪怕只是暫時的。
車窗一直開着,葉涞手臂搭在窗沿上,伸出手摸風,感受風穿梭在指縫間的形狀,風吹亂了他的頭發,盛明謙慢慢降低了車速。
葉涞一直望着窗外,看到什麽都覺得稀奇,看到什麽都問。
“明謙,那個紅色的,很漂亮的果子是什麽東西?”
盛明謙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回答他:“在國內也有,我們叫它紅豆杉。”
葉涞有點驚訝:“原來那就是紅豆杉,我只聽過但沒見過,紅得很鮮豔,真漂亮,能吃嗎?”
“那東西泡水有毒,”盛明謙握着方向盤,很不解風情地說:“生活裏,很多漂亮又鮮豔的東西,都是有毒的。”
葉涞嘴角還挂着淺淺的笑意,此刻的好心情并沒受影響,但還是偏頭說他:“明謙,你也有毒。”
卻也鮮豔,明知有毒,卻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後半句話葉涞沒說,又問他:“明謙,你會說芬蘭語嗎?”
“會。”
“那芬蘭語裏的紅豆杉怎麽說?”
“當地人叫它kiinalainen janes.”
“那芬蘭語裏的,我愛你怎麽說?”
葉涞跟盛明謙來芬蘭前也用翻譯軟件學了幾個單詞,比如最簡單的問候語,你好,謝謝,對不起,哪哪哪該怎麽走……
我愛你這個詞他也已經學過了,不過是想問問,盛明謙沒有絲毫停頓,就用芬蘭語回答了他的問題。
“ Mina Rakastan sinua.”
盛明謙說芬蘭語的時候,嗓音低沉醇厚,中間的單詞聽起來是小舌頭的卷舌音,他說出口帶着缱绻輾轉的味道,葉涞閉着眼仔細回味了一遍,學着盛明謙的發音也說了一遍。
“ Mina Rakastan sinua.”
“ Mina Rakastan sinua.”
“ Mina Rakastan sinua.”
“我說得标準嗎?”葉涞一連說了三遍,桃花眼裏盛了很多此刻秋天裏讓人砰砰直跳的風。
盛明謙握着方向盤挑挑眉,眼底的情緒被葉涞說的芬蘭語輕輕震動了下,漾着絲絲波動,讓人琢磨不透。
最後他也只是簡單評價一句:“還可以……”
盛明謙的評價并不走心,但葉涞還是覺得心情好,鼻子裏輕輕哼起情歌,一開始只是鼻子裏哼,後來直接張嘴唱了幾句。
他當年是選秀出道,出道之後也發過幾首單曲,但沒掀起什麽波瀾,他的嗓音放在歌壇裏并不出彩,此刻聲音清亮明媚,綿長柔軟的旋律和着吹進車廂裏的風,纏上盛明謙的耳朵,又一點點往裏鑽。
盛明謙骨節修長的手指抓着方向盤,用力撐着握了下,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更明顯了。
“明謙,我們今天去哪兒?”葉涞問。
“出海嗎?”
“去啊。”
葉涞不再哼歌,饒有興致地問他,他可算是找到了話頭,把自己來之前想跟盛明謙一起去的地方都跟他說了。
“赫爾辛基湖泊多,小島也多,聽說都很漂亮,老建築,小巷口,碼頭……”
盛明謙餘光瞄過去:“你是不是早就看過了?”
“我來之前已經在網上查過攻略了,”葉涞說,“我想跟你一起去。”
一個禮拜的時間,盛明謙帶着葉涞走遍了赫爾辛基,大教堂,海島潛水,出海釣魚,古城老建築,小巷口的跳蚤市場,碼頭劃船,下午就去中意的咖啡廳或小酒館坐坐……
從來沒有過的惬意跟悠閑。
第七天晚上他們從小酒館裏出來,葉涞拉着盛明謙胳膊,還是被兩個中國留學生認出來了。
盛明謙的知名度實在太高,兩個女孩兒拿出手機跑過來說想要合影,随後又認出了半靠在盛明謙身上,滿臉醉紅的葉涞。
“啊——真的是盛導跟葉涞,我剛剛就說自己肯定沒認錯人,”女孩兒偏頭自以為很小聲跟身側的同伴交流,“真是太巧了。”
女孩兒說完才想起來掏手機要合影:“盛導,葉涞,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合個影啊?”
葉涞雖然有點兒醉,但還有理智,被人認出叫出名字之後就站直了身體,不再倚着盛明謙,但手指還扯着盛明謙風衣衣角,不舍得松手,指甲勾了勾他身上的衣服。
酒館門口還能聽到裏面的音樂聲跟鼓點聲,只有葉涞能感受到自己指甲刮在布料上的沙沙響聲,指甲刮蹭的路線崎岖錯雜。
盛明謙并沒猶豫,還禮貌地對她們笑了笑,同意了跟她們合影,葉涞看他同意了也點點頭說可以。
女孩四處看了看,跑到酒館門口的安保員身側,拜托他幫忙拍照。
兩個女孩兒分別站在盛明謙跟葉涞身側,四個人都沖着鏡頭笑,拿到合影的兩個女孩兒有點兒激動。
葉涞眯起迷人的桃花眼,他的臉本身就有迷惑性,笑起來的時候又加持了幾分魔力,手指放在唇邊,彎着腰對她們噓了一聲。
“兩個小美女,我們是來芬蘭拍電影的,剛剛的合影,不能外傳,可以嗎?”
兩個女孩兒的眼睛全在葉涞臉上,他說什麽她們都點頭同意。
盛明謙跟葉涞走遠了,那兩個女孩兒還在看手機裏的合影,其中一人在酒館附近跟裏面望了望,有點兒納悶。
“剛剛他們是在拍電影嗎?我怎麽沒看到機器什麽的。”
另一個女孩兒噗嗤一聲笑了:“我說,他們怎麽說什麽你都信,明顯只是來玩兒的,怕我們亂說的嘛。”
“那他們?剛剛看起來很親密哎,葉涞一開始挎着盛導胳膊,我的天,他們不會是在談戀愛吧。”女孩兒激動地晃着身邊人的胳膊,想到這種可能性,聲音都變了調。
“不知道是不是在談戀愛,畢竟盛導緋聞還是蠻多的,前段時間還爆出潛規則男演員,不過後來在微博裏澄清了。”
“那跟葉涞,也是潛規則嗎?”
另一個女孩兒又笑她傻:“營銷號那麽說而已的,盛導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哪用得着潛規則,很可能都是那些人主動往上貼的。”
“葉涞也是嗎?可是,他們看起來真的很配。”
“我也覺得很配哎。”
(二更)
從小酒館回到家,葉涞嘴裏還哼着酒館裏放的小調兒,手還牽着盛明謙的手。
袁淩還沒睡,在陶瓷房間裏做陶器,聽到狗叫聲出來,葉涞知道她是在等他們,走過去抱了下袁淩,又跟她說了聲“謝謝”。
袁淩笑着說他傻乎乎的,又拍拍他背:“是不是喝酒了?快跟明謙上樓休息吧。”
“好,阿姨您也早點休息。”
袁淩又給他們沖了兩杯蜂蜜水,葉涞喝完覺得胃裏暖暖的,舒服了不少,酒也稍微醒了點兒。
卧室書房裏,盛明謙洗過澡就坐在沙發上拿着筆電在看劇本。
葉涞在他後面,穿着浴袍也出來了,擦完頭發放下毛巾走過去,坐在他身側的沙發上,還挂着水珠的胳膊搭在盛明謙肩膀上,整個人懶懶地靠着他。
“明謙,你在看什麽?”
盛明謙聲音興致缺缺:“在看劇本。”
葉涞翻了個身,躺在沙發上,枕着盛明謙大腿:“明謙,你說今天晚上那兩個要合影的女孩兒,會不會把那張合影傳出去?我總感覺,我們的關系遲早會被人知道。”
盛明謙從筆電屏幕上移開視線,低頭捏住葉涞下巴往上一挑,又轉了轉:“現在知道的還少嗎?”
葉涞被他捏得癢癢的,咯咯笑了幾聲,轉移了話題:“明謙,我們什麽時候回國?”
“想回去了?”
葉涞抿抿唇:“說實話嗎?其實,不太想……”
在這裏他能跟盛明謙并排走在一起,他喜歡這裏,也享受袁淩跟盛德輝帶給他的家庭溫暖,他甚至想一直跟盛明謙留在這裏。
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
盛明謙看劇本的速度很快,鼠标一直在往下滑動,明顯是不喜歡裏面的內容,所以才一目十行。
葉涞起身去拿了《世界枝頭》小說,又躺回盛明謙腿上開始讀。
“那個水泥砌出來的浴室,花灑頭壞了一半,我每天花在洗澡上的時間越來越多,裝着食物的透明塑料袋會透過鐵門上的小小窗口掉下來,湯水灑在袋子裏,人本能的求生欲,讓我沒有挑三揀四的權利……我會撿起地上裝滿了湯湯水水的袋子,拿起同樣沾了湯水的銀色勺子,往嘴裏機械地送食物,然後大口咀嚼,我嘗不出食物的味道,是我在這裏的第一個變化,我開始想念十八歲生日那晚喝進胃裏的冰啤酒,冰涼的氣泡在口腔裏跳躍,餘味還帶着一絲麥芽的特有香氣,牽動着舌頭上的每一根神經……”
盛明謙的注意力徹底從屏幕上消失,他突然想到,葉涞偶爾也會喝冰啤酒,想到他幾次早上空腹喝冰啤又不聽勸的模樣,眉心不自覺皺得老深。
葉涞讀完一頁往後翻,繼續往下讀:“第二次被那些毒物咬傷,我感覺自己就要死了,視線開始模糊,頭頂24小時開着的白熾燈光一點點擴散放大,耳邊只有自己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我想去摸那張夾在被子底下的報紙,帶着蔣元洲照片的那張報紙,意識裏手指曲成不可能的角度,指尖終于摸到了那張皺巴巴折痕的報紙,我用盡了全部力氣,把那張報紙抽出來,舉到眼前,蔣元洲的臉在我眼前一晃,後來視線裏的那個白點擴散,直到徹底變白……”
……
“恐懼在時間的慢慢流逝裏變得麻木,我的頭發在一天天變長,一開始只是到耳朵,後來長到蓋住耳朵貼着下巴,再到肩膀,發尾微微向外彎曲,我讨厭自己慢慢長長的頭發,但我也憑此來判斷時間,快一年了吧。”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多了一個很不好的習慣,我開始拽自己的頭發,拽掉的瞬間,頭皮拉扯的疼痛讓我心髒一麻,一根一根黑色的發絲掉在身上,地板上,還有潮濕的枕頭上……”
葉涞讀得入神,突然間頭頂多了一份重量,他用力擡眼往上看,視線穿過發絲中間,看到了盛明謙搭在他頭頂的手指,盛明謙的手指在他頭發上摸了一把,他掌心裏的溫熱一點點放大。
因為書裏的內容,葉涞心理上的不适帶着頭皮發疼,好像他頭頂的頭發也被拽掉了一樣。
盛明謙掌心在他頭發上一摸,莫名地撫慰了那陣頭皮上牽扯出來的痛感。
“別讀了……”盛明謙出聲。
或許是第一人稱的關系,葉涞讀的時候都在說“我”,盛明謙心裏湧上一陣怪異的感覺,他自動在大腦裏代入了葉涞拽自己頭發的一幕,發絲根根飄落,葉涞臉上疼痛到扭曲的表情讓他閉眼甩開那些不應該出現的畫面。
盛明謙合上膝蓋上的筆電,放在旁邊。
剛剛林瀚給他發了幾個投資方買下來的新劇本,讓他篩選下有沒有看好的,五個劇本粗略掃看一圈兒,沒有一個他喜歡的故事,或許是注意力都在葉涞讀書的聲音上,總也投入不進去,屏幕上的字認識卻不理解是什麽意思,倒是葉涞讀的文字一直在他腦子裏揮之不去。
這也是當初他選擇這個劇本的原因,幾個月前林瀚發給他五個劇本,《世界枝頭》只是其中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他才讀到的,在那前面的四個劇本都不錯,都是他想嘗試的類型,也是他喜歡的故事,他當時已經放棄了去看第五個劇本。
大多數投資方會選擇更迎合市場的商業劇本甩給他看,所以很少有一次性到他手裏有那麽多好劇本可供選擇。
他拍電影從來不考慮市場,只考慮自己想拍的東西,以前不少人說他太過清高,早晚會嘗到失敗的滋味,或許是他太過幸運。
他很注重電影的質量,即使他拍的是非商業類型的電影,票房也一直非常可觀,最後那些人不得不承認,盛明謙導演,這五個字漸漸成了票房保障,這也是投資方即使不喜歡他選的劇本,最後也大概率會跟他妥協的原因。
看完那四個劇本,就在他想跟林瀚商量,想在那四個劇本裏選擇其中之一拍攝的前一天晚上,葉涞洗完澡勾着他做愛。
那晚的事他到現在記得依舊清楚,一想起來,臉上壓不住的洶湧情愫。
葉涞說想試試在書房裏做,之前他們在主卧,浴室,陽臺,游泳池邊,甚至客廳跟廚房都做過了,只有書房沒試過。
葉涞那晚穿着半透的情趣睡裙,睡裙下擺的黑色蕾絲邊貼着腿根,睡衣裏面內褲都沒穿,胸口兩個圓點撐起薄薄的布料,腰腹上薄薄的肌肉若隐若現。
只是貼上他的身體,葉涞的臉頰上很快漂浮起透潤的紅暈,讓人忍不住想要看到他臉上更多的表情——
他帶給他的表情。
情動時刻兩人的動作幅度太大,葉涞正面對着他,胳膊反撐在書桌上,手指拼命想抓不住什麽東西用來支撐,結果不小心撞翻了書桌上的那一大摞文件夾跟劇本資料。
葉涞聽到聲音,睜開通紅的眼,偏頭看了看,指了指地板提醒他東西掉了。
他當時只是瞄了眼地板上散落的東西,但也僅僅是看了一眼,并沒多留意,很快壓着葉涞繼續。
第二天早上出門前,他看着大開着門的書房,又看看散落一地的資料跟文件,鬼使神差地走過去,《世界枝頭》的劇本攤開了幾頁,他一眼就被裏面的內容吸引,顧不上收拾東西,撿起來先看了一遍,當時就決定放棄前面四個,拍《世界枝頭》。
他讀完劇本又去讀了原著小說,從翻開書的那一刻開始,他心裏就總有種隐隐約約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藏在濃霧後面,這麽久了,濃霧散不掉,他也看不清後面的一切。
“明謙,你在想什麽呢?”
頭皮上的疼痛感在盛明謙的撫摸下徹底消失,葉涞揚起下巴去看盛明謙,又擡手在盛明謙滾動的喉結上摸了摸,貼着指腹略微偏硬的尖尖觸感,在他指腹下滑動。
“太晚了,該睡覺了,先不讀了。”
盛明謙抓住葉涞在他脖子上作亂的手指,放在唇邊親了下,捏了捏酸脹的鼻根,閉眼吸了口氣,慢慢調整好呼吸,直接打橫抱起葉涞往床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