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常常見面
◎我的願望是每天見到你◎
舒年停下腳步, 沒做聲。
盛銘洲每想到舒年會忽然這麽說,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理解的是舒年情緒上頭, 一時沖動。
但舒年态度很堅決, 一點也沒有開玩笑和猶豫的意思。
“我不想再異地了。”
“我可以多來看你。”
“那也不想。”舒年不知道哪上來的脾氣,垂着眼睛,也不看盛銘洲。
從在一起的時候就是異地, 好不容易在東安待了兩個月,剛剛習慣彼此,享受熱戀的甜蜜和幸福就又不得不回到南京。
而且本身讀研對她來說就不是個什麽必要選擇, 她早就做好畢業先工作兩年然後做自己工作室的打算。
“年年。”盛銘洲覺得有點愧疚, 總感覺她一定要回東安,是自己的原因。
呢喃了一下她的名字,握着她的手, 垂眸沉默了好一會。
“如果說你真的不想讀研的話, 我當然尊重你,也支持你做出的決定。但如果,僅僅是不想異地,因為我簽了東航,所以才回來,真的不用這樣。”盛銘洲平緩地說着自己的想法,盡可能地安撫着舒年的情緒。
“我和你保證, 只要休息,就來看你,好不好?”盛銘洲小心翼翼地哄着舒年。
大學四年,卷到一個年級前百分之十多麽不容易, 盛銘洲心裏的有數。舒年本身就值得去更好的學習平臺。
總不能成全了他自己一人的夢想, 就讓舒年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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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擔心, 就算是異地,在這中間,無論我們的感情有什麽問題,我都會和你一起積極解決的。”
舒年安靜地聽着盛銘洲說完,還是沒說話。
她承認,這麽害怕異地,确實是因為她實在在意盛銘洲。
航司那麽多人,又是女飛,又是空姐,盛銘洲生得那麽好看,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溫柔好脾氣,她是真的怕。
倒不是因為盛銘洲在她眼裏是個浪子,處處留情,是她自己不夠篤定和自信。
這可能就是暗戀留下的痕跡吧。
得到了也在害怕,害怕失去,害怕不能一直擁有。
舒年有點挫敗,垂頭喪氣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難以啓齒,只是擡手抱住盛銘洲,把頭邁進他懷裏。
“走吧,我們先回去。”盛銘洲看舒年欲言又止的樣子,一時也勸不動,拉着她的手先帶她回酒店去了。
因為肖雲琪是醫科生,所以也是五年制,就還和舒年合租在學校附近,帶盛銘洲回去也不是很方便,所以每次盛銘洲來南京都是住在酒店。
時間還早,盛銘洲本來是想留舒年在酒店吃晚飯,然後送她回家的。
誰知道吃完了晚飯,舒年一直看着他不說話,好半天才說自己困了。
“那叫車送你回去,回去就洗澡睡覺。”盛銘洲摸了摸舒年的頭,口氣溫柔。
“不想回去了。”舒年見他不上道,只好破罐子破摔直說。
盛銘洲開始還沒太反應過來,想了一會才明白舒年的意思,不知道該拒絕還是該答應。
“那個......這沒有你換洗的衣服。”
說這話的時候,盛銘洲緊張得直咽口水。
看不出來,舒年平常溫溫柔柔,連接個吻都會臉紅半天,今天竟然一下子提出這樣的要求。
舒年想了想,“酒店是不是有浴袍來着?”
真要命,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你不想我留在這嗎?”舒年見盛銘洲一直不說話,揚起頭看着他,眼神真誠幹淨,問得很認真,在耐心地等着盛銘洲回答。
盛銘洲被問住,下意識地搖頭,但又不知道該怎麽接,猶豫了半天才應下,“那,你先去洗澡。”
舒年得到了肯定,狡黠地笑着,點點頭去了浴室。
不一會,就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盛銘洲在浴室外面想了想。之前好像有聽說過,酒店的毛巾浴巾之類的會不幹淨。趕緊趁着舒年還沒出來,去樓下的日用品超市買了新的毛巾和浴巾,順便還給她捎了一瓶熱牛奶上來。
回來的時候,敲了敲浴室的門。
“年年,我買了新的浴巾和毛巾給你。”
“哦,好!”
混雜着水流聲,舒年應了一句,然後從浴室伸出一節胳膊,盛銘洲也沒敢看,別過頭去,把毛巾給她。
再出來,舒年的已經用毛巾裹住了濕漉漉的頭發,沒有換洗衣服,身上也還沒幹,所以身上只圍了浴巾。
胳膊,脖頸,肩膀全都露在外面。
燈光落在她白色的皮膚上,格外晃眼。
盛銘洲沒回過神,目光便被她吸引,直愣愣地落在她身上。
真的,很漂亮。
不知是因為剛洗過澡還是太害羞,少女的臉微紅,眼神有些閃躲,飄忽着不知該看向何處,發絲有小串的水珠滴落,落在肩膀上,格外誘惑。
盛銘洲苦守理智,收回目光。
“要不然,我找一件我的短袖給你吧。”說着盛銘洲俯身去行李箱裏面翻找。
找了一條最大碼的白色短袖,舒年去浴室換上,穿在身上像是條小短裙,堪堪把屁股遮住。
舒年坐在椅子上,捧着那瓶熱牛奶喝。盛銘洲拿着吹風機,一點點把她濕漉漉的頭發吹幹。
中間目光無數次掃過那白得發光的脖子和起伏的鎖骨,手還不受控制地抖了好一會。
本來就是大床房,兩個人只能睡在一起。
熄了燈,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舒年的腿露在外面,靠近的時候,剮蹭着盛銘洲的皮膚,癢癢的。
把她抱在懷裏,盛銘洲忍了一晚上,還是沒忍住。
把舒年壓在身子下面,從額頭親到了嘴唇,再到脖子,鎖骨。
極少見到盛銘洲欲望很強,像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一樣。
舒年絞纏着盛銘洲的脖子回應着,時不時有嘤.咛聲流露出來,聽在盛銘洲耳朵裏尤為撩撥。
盛銘洲的體溫很高,喘氣聲都變得粗了許多,從短袖的下擺伸進手,輕輕拍了拍舒年有些僵硬的背。
“別怕,不會來真。”盛銘洲保證着。
就算再上頭,他也還是剩下一點理智。
才在一起不到半年,她還小。
舒年顫顫巍巍地點頭,順着盛銘洲堅實的肌肉摸,他握着她的手,配合着他的起伏。
終于,折騰了半個小時,兩個人才重新躺好。
“累嗎?”
舒年有些恹恹的,從來沒經歷過,雖然沒有真槍真刀的實驗,但還是有點被吓到。
“累。”不開心地嘟囔了一句。
舒年把頭埋進了盛銘洲的懷裏,半閉着眼,把剛才在回來路上想說卻沒說完的話說出口。
“我不想讀研了,我也不想和你分開。”舒年怕盛銘洲以為她在賭氣,又想了想,條理清晰地跟他分析和解釋。
“本來我就是更想去工作的,想在工作中看看自己到底還有什麽學習的地方,如果順利我想做自己的工作室,如果覺得自己還是需要提升,到時候我再去考研。”舒年的聲音很小,但是在安靜的房間裏聽得特別清楚,“關于這一點,之前暑假我也有和爸爸媽媽讨論過。”
“考研很重要,但對我來說并不是馬上非做不可的事情。”說着,舒年噤聲,然後抹黑強撐着困意半支撐起身體。
光線太俺,也看不清盛銘洲的臉,只能摸索着,舒年輕輕啄了一下他的唇。
“那我想總是可以見到你,這是我從高中起,就沒有變過的願望。”
高中三年,在走廊,在辦公室,在操場,在食堂。
只要是公共活動的趣圖,她無時無刻不在期待可以見到盛銘洲。
老天眷顧,讓她終于得償所願。
所以,她不想冒險,也不想浪費。
哪怕只是兩年,放在生命裏顯得微不足道的兩年。
黑暗裏,盛銘洲聽見了自己咚咚的心跳。
常常見面。
他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但他真的會怕舒年有一天後悔,會怕她失去更好的機會和未來。
“我已經決定好了,盛銘洲,你會支持我的,對嗎?”舒年還是沒有開燈。
在毫不知曉對方目光和神态的情況下,思緒變得發散和放松。
盛銘洲輕撫着舒年的脊背,許久沒有說話。
今天的南京,刮了好大的風,樹枝被吹得吱呀吱呀作響。
他在想,她在等。
“如果你想好了,那我當然支持你。”
舒年心滿意足,她就知道,盛銘洲會答應。
把想說的話都說完,舒年終于可以踏踏實實地睡下了。
“能總是見到你,也是,我的願望。”快要睡着的時候,盛銘洲貼着耳邊輕聲講了一句。
接下來,就是踏踏實實地把最後一年的期末開始都考完,然後再參與一段實習,畢業論文開題,打磨,然後順順利利的畢業。
再然後,和回到他們共同生長的地方。
國慶假期過後,盛銘洲通過了培訓,順利入職,開始了飛行。
舒年調了表格,在自願放棄保研名這一行看了很久,最終簽了名字。
人生本來就不可能圓滿,舒年這樣安慰自己,有得到就會有失去。
而選擇天平的一邊只要是盛銘洲,那麽另一邊與之抗傅的是什麽都不重要了。
作者有話說:
我去奮鬥一下二更,十一點半前沒更新就別等了,那一定是我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