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交融

◎算是……人夫感?◎

自從求過婚, 當着舒展和汪美玲的面,盛銘洲許下了承諾, 舒年就日日戴着那枚戒指。

見女兒态度如此堅決, 在求婚上,也算是看到了盛銘洲的誠意,在那天之後, 便也沒有再反對。

但是領證畢竟是大事,兩家的父母還是要見一見。殷萍和盛霄自從離婚,就再也沒有見過, 怕他們會在聊結婚的飯桌上起争執, 所以提前一天,盛銘洲先單獨和兩個人聊了一下。

殷萍就是想反對,也沒有辦法。就像當時想讓盛銘洲學法, 但盛銘洲堅持學飛一樣。

上一次這樣一家三口在一起, 還是在盛銘洲小學的時候,再這樣坐在一起,竟然除了陌生再沒有任何感受。

殷萍依舊嘴上不饒人,盛霄也懶得跟她争吵,這麽多年過去了,大家都有了新的生活。反正盛銘洲也要成家了,他們需要共同擔負的責任義務也已經盡到了, 從此更不會再有什麽聯系。

看着飯桌上形同陌路的兩人,盛銘洲沉默着想,曾經的一家人,相知相愛, 做過最親密的事, 說過最動聽的話, 竟然也會走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

最終消失的愛,能算作存在過嗎?盛銘洲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卻從來沒得到過答案。

或許算吧。

盛銘洲看着面前坐着的兩個人,他的爸爸媽媽,這個世界上他最親的親人。

也好,年輕時候犯的錯,沒有影響一輩子。他也不怪他們,他有自己的未來,有自己的生活。

最終商量好在秋天去把證領完,兩家人見一面先辦一下訂婚宴,商量一下領證的時間,然後再說婚禮和其他的事。

中間殷萍接了律所的電話先離開了,剩下盛銘洲和盛霄也聊不了多久,父子倆一起回去的路上,盛銘洲忽然問了盛霄一個問題,“爸,再來一次,你還和我媽結婚嗎?”

盛霄完全沒有想到盛銘洲會忽然問這樣的問題,半天都沒有想到怎麽回答。

“沒有吧。”盛霄口氣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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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當年大學時,才子嫁人,他們也是好一段佳話。

只是那個時候太年輕了,也不了解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走到互相傷害那一步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盛銘洲沒再說什麽,目光飄向車窗外。

至少愛過,至少他是帶着愛的期許和希望出生的。

送盛霄回去之後,盛銘洲去接舒年下班。

設計院的工作不太多,但是新人加班也是常事。

路過蛋糕店,盛銘洲還買了芋泥蛋糕和奶茶帶給舒年。

自從談及結婚之後,舒年是越來越明目張膽地不回家了。

上車就美滋滋地坐在副駕駛上吃起了蛋糕。

“你買到這家芋泥蛋糕啦!”

盛銘洲最喜歡買各種好吃的給舒年,每次看她開心地吃完,還摟着他撒嬌說下次再給她買。

“不回去,叔叔阿姨會不會不高興?”

舒年搖搖頭,“不會啊,反正不會生我的氣,生也是生你的氣。”

盛銘洲哭笑不得,每次都是他去打電話說,“好好好,我去和叔叔阿姨說。”

舒年滿意地點點頭,順便問了一下,今天殷萍和盛霄的态度。

盛銘洲和她說了,周末見面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

舒年吃完了最後一口芋泥蛋糕,滿足地擦了擦嘴,“終于可以結婚啦!”

盛銘洲聽着她激動的聲音,笑了。

對于結婚這件事,他們總是有着一樣的期待。

今天和盛霄殷萍在一起吃過飯,盛銘洲的心格外平靜,似乎連最後一點點不公平都沒有了。

可能對于愛這件事來說,永遠并不應該是一個承諾,而是僅僅一種狀态,一個願望。

因為無論是盛銘洲,還是舒年,還是任何人,沒人知道永遠到底有多遠。

但盛銘洲知道自己想要和舒年在一起一輩子,舒年知道,她好愛好愛盛銘洲。

足夠了。

回家之後,舒年還有點工作沒做完,剛吃過蛋糕也不怎麽餓,盛銘洲在廚房忙活着晚飯。

夏天已經徹底結束,秋景朦胧,東安又是全新的模樣。

舒年鑽進盛銘洲的書房,忙完了工作,合上電腦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從廚房飄來了飯菜的香氣。

舒年迫不及待地跑到廚房,盛銘洲還在忙碌。她鑽進他與櫃子間的縫隙,也不說話。

盛銘洲親了親她的額頭,又暖昧地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別鬧,先吃飯。”

舒年吃痛,不滿地輕哼了一聲,乖乖地坐在一邊等着開飯。

黑糖已經遛過了,盛銘洲也給它準備了晚飯,此刻正在客廳狼吞虎咽。

自己生活這麽多年,盛銘洲的日常生活技能,廚藝都沒得說,舒年毫不吝啬地稱他和汪美玲的收益齊平。

吃着吃着飯,舒年又跑神,咬着筷子目不轉睛地看着盛銘洲。

為了方便,回家就換了睡衣。隔得近,可以看見他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從高挺的鼻梁,到鮮紅的嘴唇,再到凸起的......喉結。

舒年猛然想起,上學那年的英語競賽,他一騎絕塵,把對手學校“打”得片甲不留,在臺上神采奕奕,歪頭朝着觀衆席笑着的樣子。

和那會比起來,好像是有點不太一樣了,但具體哪裏不一樣,好像又說不上來。

他的身上,始終帶着少年感,每次穿着制服,拖着行李從機場出來,舒年都感嘆自己眼光實在是太好,整個東安航空,多少空姐女飛都盯着呢,要不是求婚的消息傳開,說不好她有多少潛在情敵。

但此時此刻,他坐在身邊,他也沒有帶着任何光環,僅僅是作為她最親密的伴侶,給她盛湯,和她說着瑣碎日常,莫名又多了一點......人夫感?

他從來不是高嶺之花,但确确實實從她心裏的神壇心甘情願到她身邊。

“你看我幹嘛?”盛銘洲把湯吹涼遞到了舒年手邊。

舒年沒回答,笑着搖搖頭。

這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夜晚,和往後即将到來的婚後生活中的許多個夜晚一樣。

吃過晚飯,舒年先去洗澡,盛銘洲把碗洗好,在卧室的床頭給她留了洗好的水果。

等到盛銘洲也洗完出來,已經到了快要睡覺的時間。

剛洗過澡,盛銘洲也沒穿上衣,腹肌明顯,在快要午夜的時候,格外誘惑。

都快要結婚了,多看幾眼實在是太正常了,摸一摸也是提早行使權力。

這麽想着,舒年趁着他在吹頭發,大着膽子湊過去,坐在了他腿上,肆無忌憚地摸了摸他堅硬的肌肉。

盛銘洲看了一眼,手上的吹風機調到了最大檔位,也沒阻止,只是加快了吹頭發的速度。

終于把頭發吹幹,盛銘洲捉住她的手,眼神警告,“你幹什麽?”

舒年狡黠地笑了一下,聲音很小,卻理直氣壯,“行使權力啊。”

盛銘洲沒反駁,把她抱起來,重新回到床上。

既然說到行使權力,那就一起行使好了,剛好明天沒有航班,還可以休息,晚睡也無妨。

親熱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盛銘洲都止步于最後一步,畢竟還沒到夫妻,他也害怕舒年會結束不了。

但如今,也已經要談婚論嫁了,夫妻之間也就差最後的小紅本了,早一天晚一天也無妨。

舒年纏着他的脖子,任由他吻着,燈光暖昧地落在床上,惹得她心慌。

盛銘洲動作很輕,擡手一把關了燈。

黑暗裏,舒年聽見他拆掉包裝的聲音。

畢竟是第一次,也沒折騰太久。

她體力也跟不太上,身體的感受像是浪潮一樣,高高低低,起起伏伏,沒一會眼皮就開始打架。

困意襲來,她禁不住,閉上眼很快就睡了過去。

根本也記不得後面的事。

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看了一眼手機,離上班的時間還早,天剛亮,折騰了一晚上,舒年覺得口渴,從床上爬起來想要去倒杯水喝。

倒不至于難受得走不動路,只是渾身上下還是會有些酸,走到客廳速度都慢了許多,倒了整整一大杯水,咕嘟咕嘟喝完才平複過來。

重新回到卧室的時候,盛銘洲還沒醒,舒年趕緊重新鑽回了被子。

沒了睡意,舒年看着還睡着的盛銘洲,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勾畫着他的輪廓,又親了親,美滋滋地想着快要結婚的事。

沒一會,就把盛銘洲弄醒了,還心虛地趕緊轉過身,背對着他,也不敢看他偷笑出聲。

盛銘洲笑了,從後面抱住她,挨近。

“難受嗎?”

舒年臉紅得發燙,小聲地說了句有點。

“再躺會,一會我去遛黑糖,回來帶早餐給你,吃過了再送你上班。”

“想吃什麽?”

“學校門口的小籠包。”

“好。”

舒年靠在盛銘洲懷裏,摸着他的手指,也不說話。

清晨的陽光,傾瀉在淺色的床單上,床上的兩個人相擁而眠,完成了更進一步的愛戀。

天氣特別好,黑糖還在客廳睡着,陽臺的窗子沒有關,有晨間溫柔的清風。

舒年閉上眼,安靜地享受着這一切。

“等周末見完面,我們先把訂婚宴辦了吧。”盛銘洲輕輕親了一下她光滑白皙的背。

“好。”

“然後,就結婚。”

“好。”

作者有話說:

昨晚更了,辛苦大家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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