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生活
◎任何人都不值得你困頓一生◎
婚後的生活, 舒年和盛銘洲關于身份的切換,投入得特別快。兩個人都特別顧家, 基本是下了班就往家跑, 朋友聚會也都是要帶着彼此。
大家都說他們這新婚燕爾,好不甜蜜。
結婚不久之後,舒年又單獨和殷萍吃了一次飯, 還陪着她逛逛街,盛銘洲開始不知情,後來知道了還緊張了半天, 生怕殷萍會說一些刺激舒年的話。
倒是舒年不太在意, 畢竟是他的媽媽,面子上的禮數還是得過去,說教說教能改正她都會積極改正。
舒年的工作慢慢進入了正軌, 偶爾加班, 熬夜畫圖,她自己也漸漸适應了這樣的節奏。
盛銘洲三天兩頭就有航班,但好在都是當天出發,當天就能飛回來,很少有長航線的時候。
雖然還沒有辦婚禮,但是親近的朋友親戚都知道的事,影響也并不大。
一般盛銘洲沒有航班的時候, 家裏的家務都是他來做,一日三餐也都會做好了叮囑舒年吃掉,幾次回娘家,進廚房幫着打下手的都是盛銘洲, 舒年還被汪美玲教育, 嫁了人還是跟小孩一樣, 什麽也沒學會。
剛好又趕上周末,舒年好不容易不加班,盛銘洲也沒有航班,就約了朋友們一起到家裏來玩,也順便叫了許子延和周淩悅。
肖雲琪和宋池稍微要加一下班,段晨瑞的航班還要一會才落地,舒年正在廚房幫盛銘洲度忙,準備晚飯,許子延和周淩悅兩個腳前腳後到了。
來的時候,舒年千叮咛萬囑咐許子延,千萬不許再像上次一樣,所以這次來的時候他有所收斂,看見周淩悅進來,像模像樣地打了個招呼。
“悅悅姐,你先坐,等等朋友他們,馬上就到啦。”舒年拿了飲料和零食,然後轉身又去廚房去忙。
剩下許子延和周淩悅在客廳。
忙了一天,周淩悅正是口渴,随手拿起一瓶牛奶,結果半天枚打開。
許子延瞧見,打開了桌上剩下的一瓶遞給了她,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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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淩悅愣了一下,接過牛奶,看了一眼許子延,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那個,你現在,在哪工作啊?”許子延琢磨了半天開口。
“在公司做法務。”周淩悅态度也還可以,額反問道:“你呢?”
許子延笑了笑,想起從畢業到現在這一路創業的艱難和舒芸經常評價他的話,擺擺手,“混口飯吃,沒啥正經工作。”
周淩悅不解,她也沒有私下問過舒年,關于許子延的近況。對于他的印象,始終停留在上學高傲成績拔尖的少年上,不知道一別這麽多年,他現在到底是什麽樣子。
當年高考報考之後,兩個人一賭氣,互删了聯系方式,再也沒有聯系過,甚至都沒有再在同學聚會上見過,聽同學說,許子延去了頂尖的學校,一畢業就回東安創業了,至于創業的結果怎麽樣,還沒人知道。
其實,當時是周淩悅是鐵了心想要跟着許子延去北京的,但是最後志願提交的時候,被父母瞞着給修改掉了,本想着找他解釋,但是再想聯系,發現已經被删除拉黑了。
那時候實在是太年輕,互相賭氣,斷了聯系之後才發現再想要複聯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
“謙虛了,許老板,您不是自己創業呢嘛,茍富貴,勿相忘啊。”周淩悅從回憶中抽離,開了個玩笑。
“你知道?”許子延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和周淩悅說過自己創業的事。
“啊,是啊,同學聚會,大家提了一句。”周淩悅含糊過去,喝了兩口牛奶。
“就湊合着,混口飯吃。”
在周淩悅面前,許子延那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驕傲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消失,當年高考報考之後,他還是從別人口中的周淩悅另擇他校。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周淩悅背叛了他們的夢想和約定。
但現在想來,也無可厚非,畢竟理性選擇合适的學校才是正确的決定。
兩個人又一次陷入沉默,正巧這時候有敲門聲,許子延去開門,朋友們都到了,客廳人多了起來,也不至于尴尬,大家聚在一起,慢慢熱鬧起來,開始打起了牌。
中間肖雲琪還來廚房問了一下要不要幫忙。舒年正在幫盛銘洲看着湯的火候,搖搖頭,叫她去客廳一起玩了。
聽着客廳裏的歡聲笑語,黑糖本身就是個人來瘋,看見這麽多人,在客廳興奮地上蹿下跳。舒年心情也跟着很好,圍繞着盛銘洲來回來去打轉。
“好香!”
盛銘洲特意燒了大蝦,舒年最喜歡吃蝦,只是每次剝蝦總是弄得滿手油。但現在都是盛銘洲給她剝好放在碗裏,所以她吃蝦的頻率也是越來越高了。
盛銘洲把菜倒在盤子裏,夾了鍋裏剩下的最後一塊給舒年先嘗了一下。
“好不好吃?”
“嗯!我老公手藝真好。”舒年看客廳裏,朋友都玩得正專注,所以趁機親了一下盛銘洲。
盛銘洲只感受到唇間一熱,還沒等反應過來,人就躲開了,還眨着眼睛對着他笑。
“吃飯喽!”
現在朋友都在,也不好收拾,只能等着晚上了。
飯菜擺了一大桌,朋友們聚在一起,七七八八地閑聊。
肖雲琪回東安之後繼續讀研,現在在醫院輪換實習,忙得起飛。宋池回了勝一,走上了教書育人的道路,一晃畢業五年多,大家成家的成家,立業的立業,穿着校服熬高考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返。
段晨瑞和徐清雅分手之後,也一直都沒有再找過,盛銘洲其實私下裏問過他,畢竟航司裏也不是沒有看上他的空姐,但都被他玩笑着拒絕了,還是自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直到有一次喝酒喝多了,段晨瑞抱着盛銘洲大哭了一場,也不說原因。一米八幾的男生,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後來盛銘洲還把這件事和舒年提了一嘴,她倒是一下子想起肖雲琪剛上大學談的那個師兄。當時肖雲琪全情投入,甚至聽說師兄一直準備出國,自己從大一就開始卷雅思。結果也就一年多的功夫,師兄出國,沒多久就和她提了分手,打那之後,肖雲琪再也沒有提過戀愛的事。
舒年還和盛銘洲說,這兩個為愛所傷的人湊在一起說不定就能互相治愈。
正好,今天大家都在場,舒年找了個借口,和段晨瑞換個了位置,強把兩人湊在一起。
段晨瑞是個話多自來熟的,倒是不會尴尬,還和肖雲琪閑聊了起來。
舒年和盛銘洲相視一笑,都沒說話。
生活總是要繼續的。記得小時候,舒展總是告訴她,任何人都不值得去你困頓一生。
他希望舒年能成為一個真正獨立,勇敢的女孩,并且不斷地獲得有關生命新的意義。
小時候,舒年不明白,現在結了婚,成了家,也正式工作,算是深有體會。
她時常在想,如果沒有再遇到盛銘洲,那麽她現在應該在何處,和什麽人在一起。
或許,應該也會幸福吧。
但老天眷顧,世界是一個圓,她和盛銘洲還是重逢并且相愛了。
這也成為了她生命中很大很大的意義。
盛銘洲看着熱鬧的場面,昔日這間冷清得不能再冷清的房子,現在充滿了煙火氣。三五好友,聚在一起,享受生活,談天說地。
身邊坐着愛人,手邊是釀好的美酒。
這種日子,再過多少年,都不會知足吧。
一直聊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大家才散場。
舒年動手在收拾殘局,被盛銘洲攔住,“去洗澡吧,我來收拾。”
只要盛銘洲在,他就舍不得舒年動手做家務。
舒年笑着點點頭,抱着盛銘洲又膩歪了一會,才鑽進了浴室,等到她再出來的時候,餐廳已經被收拾好了。
舒年很滿意,抱着黑糖和它玩了一會。
“你看看你爸爸,是不是很勤快!”
這時候黑糖總是會高度配合,低聲叫了兩句,像是肯定。
盛銘洲也去洗了澡,出來的時候,舒年都在沙發上睡着了。
“起來啦,寶貝,要吹幹頭發才能睡。”他的聲音很輕,提着耳邊,更像是耳語。
舒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撒嬌一樣抱着他,“好困,不想吹了。”
“不行,這樣會頭疼,我幫你吹,好不好?”盛銘洲低頭誘哄,把她抱回了卧室。
趁着她還沒完全睡過去,替她把長發吹幹,放回了床上。
等着盛銘洲躺下,舒年就會很自覺地過來鑽進懷裏,順便會把床頭擺着的那只莉娜熊一起抱進懷裏。
總之,自從盛銘洲送了這個給她,她基本每晚都不離身。
黑糖倒是沒少和這個布娃娃生氣,總是趁着舒年不注意,就把它從床上叼下來扔進客廳。
盛銘洲把她圈在懷裏,照常吻了吻她的額頭,又親了親臉,閉上眼。
他們總是會在快睡之前閑聊幾句,說說這一天。
語氣平和,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
什麽都沒做,是普通又安逸的夜晚。
他們相擁而眠,睡得格外香甜。
作者有話說:
群像甜蜜幾章,過度到離婚之後,還會寫一段,下個月中正文就完結了。
下本“盛夏浪潮”七月十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