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草包

諸位阿哥去了乾清宮一遭，得了個陪皇阿瑪去南巡的美差，要知道雖然康熙帝時不時地出巡，但是陪在他身邊的基本上是太子，其他阿哥輪換着，還是負責跑腿和服侍那兩人。

但是這次不一樣，人多力量大，雖說不知道太子又出了什麽幺蛾子的，但是看他白着臉縮着肩膀瘟雞一樣立在旁邊，再也沒有以往耀武揚威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會是被皇阿瑪痛罵一頓。

阿哥們都是人精，就連憨憨九阿哥也看出其中的奧妙，這是個雙贏的好機會，皇阿瑪借他們敲到太子，可是誰知道會不會變成大型阿哥秀呢，值得期待。

衆人興高采烈的走出乾清宮，門口還等着其它幾位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和十阿哥還有十二阿哥，原本他們在毓慶宮喝着酒，聽皇阿瑪傳召，忙興匆匆趕過去，結果門都沒進，一直等在門口，見這幾人出來後，七阿哥問道，“皇阿瑪可要見我們？”

梁九功恭恭敬敬道，“皇上身體疲倦，改日再宣召幾位阿哥。”

行吧，大家心知肚明，若是按照軍隊等級來劃分，他們屬于第四梯隊，也就是随時準備擡上前，俗稱備擡。

第一梯隊太子，第二梯隊大阿哥和三阿哥，第三梯隊四阿哥和八阿哥以及十三十四阿哥，如今九阿哥也被提拔上去成為第三梯隊按照戰前部署，須要等到前幾個梯隊全部團滅，才能輪到他們，也就是說，正常時期，他們就是被無視的人。

五阿哥、七阿哥和十二阿哥都是心平氣和無欲無求的人，聞言只是笑了笑，“好，還請梁總管代為禀告，兒臣改日再來給皇阿瑪請安。”

十阿哥卻有些不高興，看着八阿哥面色雖然平靜，秀眸中卻是含着喜色，而九阿哥那貨索性不加掩飾，一臉欣喜和得意，這是怎麽了，難道是皇上賞賜兩人吃了蜂蜜屎？

他向來與八阿哥以及九阿哥關系匪淺，是在康熙帝面前都挂上號的三人組，每次看到八阿哥，總會不自覺在他身後搜索那兩人的程度。

前些時間他去了蒙古小住幾日，回來後正趕上八阿哥和九阿哥以及十四阿哥忙着籌辦皇阿瑪的萬壽宴，十阿哥平日裏十分愛聽戲，經常拉着八阿哥、九阿哥還有十四阿哥一起去，結果最近幾次，不但沒人陪他去，這幾人還表明他們忙得很。

十阿哥再草包，也發現不對勁，八阿哥和九阿哥與四阿哥走的很近，尤其是九阿哥，以往左一句冰山臉右一句刻薄相挂在嘴邊，如今左一句四哥右一句知己頻頻而出，什麽時候兩人關系這麽好？

十阿哥是宮裏除了太子之外，額娘出身最高的皇子，額娘溫僖貴妃的阿瑪是四大輔政大臣之一的遏必隆，雖說遏必隆是牆頭草，人家也是出身高貴的草，鈕钴祿家族的一份子，因此雖說溫僖貴妃已經薨逝，但是十阿哥身後是整個鈕钴祿家族，在宮裏一貫橫着走，太子也要讓着他幾分。

因着出身高，十阿哥向來心高氣傲，他和八阿哥以及九阿哥關系好，一來是自額娘去世後，八阿哥經常帶着他，二來他也欣賞八阿哥的才華橫溢，至于九阿哥嘛，原本是看在八阿哥份上，只是處來處去，發現兩人都是不學無術好玩好樂的人，方才看對眼了。

最親近的兩人居然和四阿哥關系好了，還是他最不喜歡的四阿哥，十阿哥心裏不樂意了，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四阿哥有什麽好，值得九阿哥圍着他轉，貌不驚人言不壓衆，德妃出身也不高，不過平平無奇。

他哼哼唧唧走上前，一副憊懶的樣子，“八哥，九哥，你們說什麽呢，這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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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眉眼含着興奮，他和十阿哥關系很好，也不避諱，笑着道，“十弟，我和四哥、八哥還有十三弟十四弟，一起随皇阿瑪南巡，你想要什麽，我從南方幫你買回來。”

十阿哥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嘴裏哼哼道，“八哥九哥，你們不厚道，為什麽不帶我去？”

胤禛見十阿哥開始軟磨硬泡，心裏一沉，完了，看來這貨也要跟着康熙帝南巡，這下皇阿瑪的好感度恐怕難保了。

細桶訝然的聲音響起，“皇上，為什麽你對十阿哥這麽擔心啊，你向來運籌帷幄，對這個草包十阿哥有什麽顧忌啊，我看他除了胖，沒別的啊，沒心機缺心眼子。”

胤禛垂了垂眸子，“他可不僅僅是草包。”

細桶不太明白，忙偷偷取出阿哥明細錄，悄悄翻看起來，野心大阿哥，傲慢太子，裝那啥小能手三，外冷內更冷冰山四，溫文爾雅笑面八，財大氣粗財神九，草包十，俠肝義膽十三，狐貍大将軍十四，沒錯啊，就是草包十。

細桶默默看着，嘴裏不知不覺哼出來，胤禛挑了挑眉，冰山四？深吸一口氣按下心中想要将細桶拖出去的打算，語氣淡淡，“十阿哥最擅長的是道德綁架。”

細桶聲音拔高十度，“不可能啊，皇上，在道德綁架這塊誰能卷過我？”

胤禛懶得理它，想起前世他奉康熙帝谕旨追繳國庫欠款，大臣們在他的鐵血手腕下，許多人乖乖還款，就連幾位欠款的阿哥也各出奇招，借銀子的借銀子，典當東西的典當東西，默默還款。

只有這位祖宗，仗着自己身份高，背後有鈕钴祿氏撐腰，被九阿哥當槍使，夥同一夥欠債的官員，帶着字畫和瓷器沿街叫賣，讓天下人看笑話，爸爸逼債，哥哥讨債，丢盡皇家的臉，最後被幾乎氣吐血的皇阿瑪圈禁宗人府半年，才算了結了這破事。

總之就是你窮你有理，天下圍着你的道德綁架，自己登基後，這貨更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蒼天啊厚土啊皇阿瑪啊額娘啊，都是他哭喊的對象，最後自己也只好，重重提起輕輕放下。

想到這裏，他不由微微蹙眉，鳳眸含着冷意望向中間正在客套的三人組。

見八阿哥一臉無奈，“十弟，不是不帶你去，此次南巡是皇阿瑪所定，我如何能做主？”

十阿哥嘟了嘟嘴，“八哥，九哥向來和你形影不離，他要去你就願意帶着，我要去你就想辦法推脫，我在你們心中就是累贅吧。”

得，這就開始綁架了。

九阿哥秾麗的眉眼間，顯過一抹不自在，他和十阿哥關系一向不錯，最近經常撇下十阿哥，是他不對，耐心勸道，“十弟，這個不怪八哥，主要是你當時也不在，皇阿瑪提到南巡，我們也不能說加上你啊。”

十阿哥哭唧唧道，“九哥說得有道理，那我現在在啊，不如八哥和九哥帶上我去見皇阿瑪，讓皇阿瑪帶我一起南巡，這樣我們哥三又可以一起行動。”

眼見八阿哥和九阿哥一臉為難，十阿哥呵呵冷笑，“還說兄弟一場，兄弟就是用來被扔下的，我懂了。”

細桶終于忍不住了，“太會了，太會了，我學到了。”

胤禛呵呵冷笑，“我沒說錯吧。”

細桶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卷過它，嘴硬心虛，“才不是，他這算什麽道德綁架，小兒科，對了，皇上，我忘記和您說了，接下去的任務是讓康熙帝在南巡路上，吃好喝好玩好，好感度爆表。”

胤禛聽到任務，心中暗暗盤算，皇阿瑪出巡一路上自有內務府打點日常生活，開道有前鋒營，前鋒營中還配有□□隊，一千多號人在前面開道，一只飛翔路線有異的鳥飛過，恐怕都會被打成篩子，皇阿瑪身邊還有幾百號禦前侍衛，個個伸手了得，似乎也不需要他們。

不過明天還是要去內務府看看，萬一有些內務府沒考慮周全的地方，自己也可提些建議，可惜前世自從他登基，一次都沒去南巡過，活動範圍僅限于京城附近，忙着收拾他爹留下的爛攤子，哎，往事不堪回首。說多了都是淚。

“八弟九弟十弟，十三弟十四弟，我有事，先告辭，你們慢聊。”胤禛打算回府列個清單，想想哪些方面可以額外刷的皇阿瑪好感度。

九阿哥忙叫住他，“四哥，我們打算去醉仙樓喝酒，你随我們一起去吧？”

胤禛搖搖頭，他說話倒是不避諱八阿哥和九阿哥，反正都是需要一起刷好感度的同盟軍，“明個我要去內務府看看，皇阿瑪南巡還有什麽需要準備的，今個想早些回去休息。”

幾位阿哥一聽，心裏暗暗佩服，還是四阿哥想得周到，經過上一次萬壽節宴，雖說被太子拼娘拔的頭籌，但是幾位阿哥也是嘗到甜頭。

八阿哥得到冷翡翠如意賞賜，宮中人對他另眼相待，越加客氣，連帶着良妃的日子也好過許多，衆人對她恭恭敬敬，再也不敢冷嘲熱諷。

九阿哥得到賞賜比他從出生到現在都多，不但自己有賞賜，還讓宜妃娘娘被康熙帝賞賜一個鳳梨，喜得宜妃人前人後誇自己兒子終于有出息了。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原本就得寵，萬壽宴後，更上一層樓，是宮裏的新貴，總之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這個時候，太子屁股還在位子上坐得牢牢地，除了大阿哥那個刺頭，誰也沒生出奪嫡的心思，因此能夠得到皇阿瑪的寵信，在六部或者八旗營謀得重要位置，已經是大家的最大心願。

于是紛紛表達自己的決心，“四哥，我明個也去內務府，有什麽差遣但說無妨。”

胤禛見十阿哥瞪着一雙小狗眼惡狠狠盯着自己，像極了自己養的狗林暗草驚風，剛開始這小狗崽子被自己馴服前也是這般模樣。

微微一笑道，“那辛苦你們了，嗯，這個你們不包括十阿哥。”說完拍拍十阿哥的肩膀，“十弟，難得偷得浮生半日閑，四哥羨慕。”

十阿哥目瞪口呆，這還是以前那個冰山臉老四嗎，竟然會笑，還會嘲諷自己，好委屈啊，他指了指肩膀，委屈的望着八阿哥，“八哥，他扒拉我。”

“十弟，八哥還有事，先走了。”八阿哥腳底抹油，九阿哥咳嗽一聲，“十弟，我和八哥有事，先走了。”說完便逃之夭夭。

十阿哥氣哼哼的扭頭望向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沒想到那兩人早已不見蹤影。

“哼，都是沒義氣之人，你們不讓我去，我偏要去，不但要去，還要給你們惹出潑天大事。”十阿哥惡狠狠磨着牙。

第二天一早，下完早朝，胤禛禀告康熙帝，自己和幾位阿哥去內務府查看南巡行程安排，“皇阿瑪，兒臣們想要去內務府看看，是否有什麽遺漏之處，皇阿瑪出巡之事不得馬虎。”

胤禛是個聰明人，康熙帝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忌憚什麽他一清二楚，照顧他老人家南巡路上日常起居，他自然開心兒子将他放在心上，若是關心安全問題和行程安排，那可就是窺探帝蹤，會引起他的無端猜忌，胤禛才不會去觸這個黴頭。

果然康熙帝聽說胤禛一行人要去內務府，不有微微颔首，這幾個兒子很有孝心，很好，目光不由瞥向一旁的太子，心裏又不舒服了，太子每次外出巡查，自己總是會命內務府小心打點一切，叮囑領侍衛內大臣一路保護太子安危，換成自己，太子居然無動于衷。

康熙帝的一舉一動，胤禛自然全放在心裏，眼見豬隊友太子又要拖後腿，太難帶了，他只能上前一步禀道，“皇阿瑪，太子殿下也說和兒臣們同去。”

康熙帝的一張臉頓時陰轉多雲，斜睨一眼太子，“保成，胤禛說的可是真的？”

太子正在想着大阿哥去雍北赈災，不知會如何給自己挖坑，忽略了康熙帝的目光，聽到胤禛送上來的枕頭，又聽見皇阿瑪的責問，點頭如搗蒜，“是，皇阿瑪，四弟說得是真的。”

康熙帝滿意的點點頭，“既然如此，還杵在這裏做什麽，快去吧。”

“是。“

一行人去了內務府，內務府總管淩普見這幾位大佛來了，尤其是還有太子殿下，哪裏敢怠慢，忙請幾位阿哥坐下，命人呈上香茶，恭恭敬敬道，“太子殿下，四貝勒八貝勒，幾位阿哥，請喝茶，不知道今天來內務府何事？

衆人沉默不言，望向太子，太子端正下坐姿，秀目含威，“淩總管，我今日和幾位貝勒以及阿哥來此，是想詢問下皇阿瑪南巡之事，內務府準備的怎麽樣了？”

其他人聽太子裝模作樣的詢問，心裏呵呵，誰不知道這位淩總管的夫人是太子的奶嬷嬷，暗暗腹诽，面上卻是正襟危坐。

淩普自然不敢怠慢，忙将南巡安排的方法，一一說給幾位阿哥聽，淩普擔任多年的內務府總管，對康熙帝出巡的安排十分熟悉，說起來也頭頭是道。

太子原本就偏向淩普，畢竟是自己的親信，頻頻點頭，“安排的很是妥當。”

胤禛默默聽着兩人的對話，突然發問道，“淩總管，可讓太醫帶好子午參茶，江南四月正是多雨季節，潮濕又悶熱，子午參茶祛濕除燥，可以為皇阿瑪和諸位先準備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太子和諸位阿哥以及淩普聽完，皆是一愣，這位四阿哥還真是心細如發，淩普連連點頭，“是，奴才知道了，四貝勒放心。”

其它阿哥自然不甘落後，八阿哥抿了抿唇，“四哥說得有道理，江南四月多雨，還請淩總管帶上馬車防滑裝置，下雨時候，給皇阿瑪的龍辇加上。”

九阿哥突然靈機一動，雨多蟲子也多啊，“咳咳，四哥八哥考慮周到，江南既然多雨，想必蚊蟲也少不了，我府上有一種熏香，是西洋特制的香料，點然後，蚊蟲不敢靠近，可以帶上給皇阿瑪以備不時之需。”

系統大呼小叫的聲音響起，“好家夥，我直呼好家夥，這是又卷起來了嗎？還沒到江南先卷一波？”

胤禛抿了抿唇，他只是提個醒，沒想到這幾人不按套路出牌，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接下去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暢所欲言，太子似乎受到感染，一百年不上心的人，竟然也跟着提了幾點建議，慌得淩普忙命人記下來，百忙之中還偷空擦了把冷汗，這幾位阿哥是來砸場子的吧。

內務府的事情安排妥當後，太子帶着幾人回乾清宮向皇阿瑪覆命，沒想到還未走到乾清門，迎面遇上洋洋得意抄着手行走的十阿哥。

笑吟吟的打招呼，“太子殿下，四哥八哥九哥，十三弟十四弟，好啊，你們去內務府也不等等我，皇阿瑪命我也随他南巡，我原本不想去，只是想到你們都去，我就當湊個熱鬧，只能應下。”

胤禛一怔，悄悄轉眸望向其他人，見太子和諸位阿哥神色大抵愣愣的模樣，估計心裏都在想，皇阿瑪竟然會讓十阿哥也随之南巡？似乎還求着他去，簡直太意外了。

原來今日早朝過後，太子和胤禛幾人去了內務府，十阿哥見乾清宮裏沒有外人，纏磨着要見康熙帝，康熙帝原本在批閱奏折，不想見這個刺頭，禁不住這貨死纏爛打，只能命他進來。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十阿哥聲音洪亮，舉止有力。

康熙帝嗯了一聲，“老十，你要見朕何事？說吧。”

十阿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皇阿瑪，兒臣也想跟着您南巡，兒臣還從未去過江南。”

感情這個家夥以為去江南吃喝玩樂呢，康熙帝皺了皺眉，“朕巡查江南，是為了查看黃河和淮河的水利工程，不是去游山玩水，帶你不合适。”

十阿哥忍不住回道，“那他們就會看水利工程嗎？皇阿瑪，你偏心。”

朕偏心還用你說，不是一直都這樣，大家都應該習慣了吧，康熙帝暗暗腹诽，忍住氣，苦口婆心道。

“太子是儲君，自然要跟着朕去，三阿哥文采了得，可以與江南的讀書人論文，四阿哥心思缜密，可以幫朕解決問題，八阿哥為人随和，可以處理很多事情，至于十三和十四，他們武藝高，能夠統領大內侍衛。”

就差沒明晃晃說十阿哥啥啥都不行幹飯第一名，跟着去除了吃還能幹嗎。

十阿哥覺得皇阿瑪說得也有道理，只是他不願意就此罷休，“那九阿哥去，我也要去，憑什麽就留下我？”

康熙帝覺得自己忍不下去了，語氣帶了點惱火，“老九會給朕講西洋語笑話，你會做什麽？”

十阿哥撇撇嘴，突然坐在殿前的臺階上，嚎啕大哭起來，當然如果有眼淚的話，“有娘的孩子是個寶，沒娘的孩子是個草，額娘啊，您走的早，您在的時候，皇阿瑪當兒臣是個寶，您不在了，皇阿瑪當兒臣是根草。”

康熙帝額上的青筋氣得突突跳着，心裏默默想着，“胡扯八道，朕什麽時候都覺得你是根草，草包的草。”

見十阿哥捂臉哭得聲嘶力竭，就差沒滿地打滾，好在乾清宮沒人，否則愛新覺羅家的臉都被這貨丢盡了。

他長嘆一聲，溫僖貴妃也是他喜歡的人，雖說比不上仁孝皇後赫舍裏氏，但是也在他心中占了一席之地，鈕钴祿氏走的時候，十阿哥還未滿十二歲，也是可憐見的。

康熙帝雖說所有的心思都在太子胤礽身上，但是對于這個兒子也算疼愛，只是這個家夥向來做事情不靠譜，久而久之也就寒了他的心，不願意管他，但也不忍心責罰他。

眼見十阿哥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康熙帝很無奈，只能咬牙答應了十阿哥的請求。

“行了，草……咳咳……胤俄，你先起來，皇子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真是丢盡愛新覺羅的臉，也丢盡鈕钴祿家的臉。”康熙帝板着臉道。

十阿哥高興地一骨碌從地上爬起，“皇阿瑪，您這是答應了？兒臣謝恩。”

康熙帝頭痛欲裂，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滾蛋，十阿哥高興地出了乾清宮，扭頭就找諸位阿哥炫耀來了。

胤禛沉默不語，細桶咂咂嘴，“皇上英明，果然十阿哥最擅長道德綁架，康熙帝都被他綁架了，卷不過卷不過。”

它突然有些好奇，“皇上，要是您遇上十阿哥呢？”

胤禛淡淡的聲音響起，簡單陳述句，“朕沒道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