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美人

細桶雖說知識豐富,但是很多都是從野史和雜書上得來,在地府裏這貨沒事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看小說,尤其是黃泉對面的綠江上的小說,廢寝忘食看得津津有味。

個性卻比較單純,聽皇上說有可能後,它深信不疑,腦補了許多太子和幾位阿哥發病時候精分的模樣,人格分裂很可怕,萬一主人格分裂出各種分人格,其中有變态殺人狂怎麽辦,那皇上可就危險了。

“皇上,有病要醫啊,要不要我去問問閻君要點藥。”

胤禛覺得細桶實在聒噪,只能皺了皺眉道,“你不要誤會,沒有什麽病,只是此時的感動是真的,兄弟情也是真的,但是也不妨礙以後鬥得你死我活,天家又如何有真情?所謂的父慈子孝、兄弟和睦,也是建立在對方毫無威脅的條件下,就拿皇阿瑪來說,他疼愛太子是真,忌憚提防太子也是真。”

細桶有些理解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皇上,你們真可憐。”

胤禛苦笑一聲,“自古以來不過如此,享受榮華富貴,也要承受刀劍加身,誰都跳不過,也躲不了。”

細桶不說話了,只覺得心中沉重,壓力大啊,它要好好想個辦法,八阿哥那麽随和,九阿哥那麽可愛,十三和十四英氣勃發的少年,不該經歷那麽慘,還有它的皇上,看看如今他的模樣,也是秀雅清隽,多美好啊。

胤禛終于不用聽到細桶的絮絮叨叨,他低頭吃了幾口菜,而後端起酒杯,還未回神,卻被九阿哥從凳子上拉起來,滿臉興奮道,“四哥,快到那邊看看,有美人啊。”

胤禛凝眸細望,果然見到桌前空無一人,而那群貨在太子帶領下,一窩蜂擠在畫舫的另一側,對着不遠處的一處畫舫大呼小叫。

“一個個成何體統?”胤禛心裏覺得這幫貨太不像話,不守規矩,口中嫌棄着幾句,身體卻很誠實,順着九阿哥拉扯的方向往畫舫另一側走去。

惹得細桶心中鄙夷,暗暗腹诽,悶騷貨,口嫌體正直。

胤禛走過去就聽到太子在吹着口哨,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兩人舉着手裏的酒杯,撞在一起劈啪作響,似乎在給太子做和聲,三阿哥在旁邊故作風雅吟詩,八阿哥一臉無奈的笑意,“你們都醉了吧,別惹事啊。”

胤禛定睛細看,不遠處是一座豪華的畫舫,船邊站着幾名公子哥,為首一名公子穿着墨綠色的錦袍,打扮華貴,其它公子衆星捧月般圍在他的周圍,這幾人右邊坐着幾名打扮豔麗的俏麗女子,手裏抱着琵琶,正在唱着小曲,聲音婉轉動聽。

原來這清泉洌入口回甘,後勁卻是極大,太子和幾位阿哥杯酒釋懷,像是喝水一般,一杯酒一飲而盡,漸漸酒意上湧,醉醺醺的時候,聽到旁邊的畫舫傳來一陣陣悠揚的小曲。

這幾人喝到興頭,不管三七二十一舉杯就往畫舫邊挪去,見不遠處一個畫舫,幾名公子哥正在喝酒作樂,旁邊伺候着一群歌姬,雖然看不清臉,但是那窈窕身姿,那豔麗打扮,還有那如黃莺出谷般動人的歌喉以及流水淙淙般絲竹弦樂,聽得衆人心馳神遙。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飽暖思啥欲,這幾位爺吃飽喝足撐得慌,想到自己畫舫上清一色的和尚,對方卻有這麽多的青樓歌姬,自然心中忿忿不平,當然這幾位爺府中絕色衆多,倒也不是貪戀美色争風吃醋,通俗點說,就是喝醉酒了發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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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覺得這幾人鬧過頭了,正想勸解幾句,對面的綠衣公子生氣了,人也挺無辜,喝酒聽曲好好地,被這幾個不知道哪裏來的貨起哄,失了雅興事小,被身後幾位公子和歌姬們嘲笑事大。

綠衣公子勃然大怒,不僅罵罵咧咧,還用手指着太子道,“哪裏來的野人,不知死活,竟然敢打攪爺的興致,活得不耐煩了吧。”

太子大怒,正要反駁幾句,不想十四阿哥已經反唇相譏,“該死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的狗頭還在不在,竟然敢罵我二哥,爺抽出四丈的大刀,允許你先跑三丈九。”

太子和諸位阿哥哈哈大笑,“十四弟說得好。”就連胤禛也忍不住抿了抿唇,十四弟打嘴炮也挺有意思。

綠衣公子氣得七竅生煙,恨不能一腳踹是這幾人,只是兩只畫舫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跳過去又不行,用手打又夠不着,只能罵道,“你們等着,你們敢惹爺,我讓你們吃不着兜着走,你們可知我是誰,我阿瑪全濟南府最大。”

太子順手一個酒杯扔過去,綠衣公子忙閃身躲開,“你算老幾,我阿瑪全天下最大。”

綠衣公子幾乎氣吐血,“你們去,給我打死他們。”

他出來飲酒行樂,只帶了幾個狐朋狗友,并沒帶随行家丁,那幾名狐朋狗友一來不會武功,根本跳不過去,二來,就算跳過去,人家那邊兄弟十幾個,也打不過啊,

他們沒聽錯吧,都叫到十四弟,最起碼生了十四個,乖乖,誰家這麽能生?

狐朋狗友想了想,靈機一動,舉起手裏的酒壺酒杯,灌滿湖水,随手就潑了過去,太子猝不及防,滿頭滿臉被水澆了個迎面涼,十四阿哥在他身邊,也被潑了個透心涼,兩人氣得要不是礙于兩只畫舫的距離,幾乎要跳過去暴打那群人。

嘩啦一聲,一盆水被迎面潑了過去,,又準又狠,全部潑在綠衣公子身上,當場成為一個落湯雞,頭發濕透了,水從光溜溜的頭皮上,順着耳朵和臉頰,流到原本就濕透的身上。

太子等人瞪大眼睛轉身望去,只見四阿哥一臉淡定,手裏舉着水盆,比劃着淡淡說道,“看明白了嗎?”

太子和諸位阿哥領悟力極強,伸手拿起手旁和腳旁順手的家夥,一頓亂潑,對面畫舫那幾名公子躲閃不及,被劈頭蓋臉澆成落湯雞,旁邊的歌姬也是花容失色,大呼小叫的抱着懷裏琵琶往船後逃去。

那幾名公子見勢不妙,忙命船家快點劃過去,兩只畫舫終于越離越遠,直到煙波浩渺間,再也見不到兩只晃晃悠悠的畫舫為止。

太子等人哈哈大笑,他們渾身上下濕透,出來游玩也未帶所換衣物,只能濕漉漉的坐在船舷上,擡眸望着夜空閃爍的繁星。

“四哥戰鬥力爆表啊。”九阿哥一臉崇拜望着四阿哥,衆人也是滿臉驚訝,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四哥。

四阿哥微微一笑,淡然處之,“還好吧,比你們強點。”

“四哥吹牛。”

十三阿哥忙點頭附和,“是,我作證。”

衆人哈哈大笑,“四哥造謠,十三弟傳謠,我們啊,不造謠不信謠不傳謠。”

打鬧一陣,酒意越發熏然,太子覺得眼皮漸漸睜不開,依着畫舫的廊柱沉沉睡去,十四阿哥靠在太子身上,也朦胧睡去,八阿哥九阿哥和十三阿哥說着話說着話,也互相依靠着睡去。

胤禛見諸人呼呼大睡,薄唇不易察覺的翹了翹,他向來克制,依然清醒,懷中抱着酒壺倚在船舷旁邊,望着遙遠的銀河,又望了一眼睡得七零八落的阿哥們,心中突然想到,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也許這樣的良辰美景,這樣的醉酒當歌,這樣的兄弟情分,此生都不會再有了。

眼瞅着快要到一更,胤禛把這幾人推醒,“快要到宵禁了,我們回去吧。”于是太子和幾名阿哥醒過來,頭昏腦漲,也顧不了太多,勾肩搭背的互相攙扶着回了行宮,一夜好夢。

第二日一早,康熙帝用罷早膳後宣太子和幾位阿哥見駕,衆人雖說上半夜折騰來折騰去,但是精神都不錯。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康熙帝微微颔首,“都起來吧,今日朕去巡查大清河,你們也一起去吧。”

大清河是山東省重要的航道之一,自古以來的往來鹽商皆要經過這裏,是出名的鹽河,聽說河裏的水都帶着鹹味。

“是,皇阿瑪。”

太子應得痛快,心裏卻有些不安,皇阿瑪要去看大清河,難道是對現在的鹽務管理不滿?如今的鹽務是由戶部管理。

康熙帝龍辇出了行宮,宮門口已經等着大大小小的官員,為首兩人一文一武,正是濟南府四品知府索濟和三品濟南城守尉額登,兩人跪在地上,低垂着頭,眼角餘光互相一眼還彼此翻個白眼。

這兩人不對付已久,索濟雖然不過是個正四品的文官,但是背後的靠山是索額圖,索濟和索額圖沾親帶故,拉拉扯扯勉強算是索額圖的遠房侄兒,仕途也是靠着索額圖一路上去,最後做到正四品知府。

山東巡撫正是索額圖的親信,有了索額圖的吩咐,因此對索濟十分照顧,有這兩位做靠山,濟南府也是可以橫着走。

而額登也不是等閑之輩,人家是葉赫那拉氏,和明珠明相同屬滿族大姓葉赫那拉,自然抱着明珠的大腿,唯明相馬首是瞻。

總之,濟南城最大的文官和武官不對眼,倒黴的就是大大小小官員和滿城百姓,站隊的站隊,怕站錯隊兩邊搖晃的牆頭草。

兩人見到康熙帝龍辇出來,忙上前磕頭,“奴才見過皇上。”後面的官員們也個個磕頭,“微臣見過皇上。”

康熙帝在太子攙扶下,從龍辇中踩着小太監的背下來,龍目掃了一眼衆人,語氣溫和又帶着帝王的尊貴,“都起來吧。”

四品以上的官員每幾年要進京述職,再加上索額圖的關照,索濟和額登都見過康熙帝,康熙帝見索濟比幾年前老了不少,輕聲問道,“索濟,這幾年濟南城民生如何?”

索濟忙跪下回道,“托皇上洪福,這幾年濟水和大清河皆未泛濫,百姓們收成不錯,安居樂業。”

額登雖然和索濟是死對頭,但是也不能撒謊,“皇上,索濟大人說的是,這幾年風調雨順,實乃是皇上洪福齊天,大清之福。”

康熙帝滿意的點點頭,“好,說得好。”

龍辇緩緩前行,太子和幾位阿哥騎馬跟随左右,龍辇後面跟着索濟和額登,以及大小官員,兩人一路上還不忘小聲拌嘴。

“這風調雨順也和你無關,若不是爺命人清理大清河的淤泥,你還想着太平。”額登低聲罵道。

索濟呸了一聲,“那是索相料事如神,關你何事?”

“哼,是明相未蔔先知。”

索濟見鬥嘴無法贏得了額登,也就閉嘴不言,反正索相和巡撫大人已經布下妙計,等到皇上上鈎後,這整個山東都在巡撫大人掌握下。

大清河距離濟南城外不遠,因此不過兩個時辰,一行人就來到了大清河,康熙帝命人随意尋了一處停下龍辇,然後在太子和諸位阿哥陪伴下,沿着河道堤壩一路迤逦前行。

見河水清澈,往來船只如梭,不遠處的田裏,作物蒼翠,生長茂盛,一些勞作的百姓雖然穿着打扮樸素,但是臉色看起來還是可以的,至少屬于吃得上飯那一挂。

看來索濟和額登沒說謊話,這裏是自己随意挑選,想來弄虛作假也不可行,這兩人雖然朋黨相争,但也算沒有吃白飯,虐待百姓。

康熙帝自然早就知道這兩人靠誰爬上這個位子,招招手示意兩人上前,索濟和額登立刻點頭哈腰靠近,“皇上有什麽吩咐?”

“朕見這河水清澈,可是河道疏通過?”

這可是表功勞的大好時機啊,額登忙上前回禀,“回皇上,是奴才率領旗兵們,花了幾年時間疏通河道。”

康熙帝點點頭,“很好,這裏地勢低下,容易積聚泥沙,一旦汛期河水淤積在此,極易沖垮堤壩,你做的很好。”

索濟立刻想着為族叔表功勞,“回皇上,是奴才收到索相的信函,叮囑奴才時刻關注大清河道,奴才與額登将軍一合計,才決定疏通河道。”

康熙帝聽到索額圖三個字就心中惱怒,只是帝王喜怒不形于色,他淡淡斜睨一眼索濟,良久,緩緩道,“索相可是大清的第一忠臣啊。”

索濟心中高興,也不顧地上泥土,跪倒在地,“謝皇上稱贊,奴才替索大人謝恩。”

康熙帝嗯了一聲,“你和索額圖什麽關系?”

“索相是奴才的遠房族叔。”索濟大聲回禀,眉眼帶着得意,皇上重用索大人,全天下人都知道。

康熙帝語氣淡淡,“好了,朕乏了,回行宮吧。”

太子和幾位阿哥看出康熙帝眉眼間的倦意,忙命龍辇過來接駕。

偏生索濟跪在地上道,“皇上,奴才已經命人在行宮準備宴席以及唱曲,為皇上解乏,請皇上駕臨。”

康熙帝心中一動,索濟是索額圖的遠房侄子,也許有什麽陰謀詭計,若是能抓到把柄,索額圖的罪狀中又有了一條弑君。

“也罷,那就安排吧。”

“是。”

行宮中有一處泉眼,終年泉水湧出,漸漸積聚成一汪湖泊,索濟命人在湖中種滿蓮葉和蓮花,湖上依水而造一處水榭,雖然還未到荷花盛開之際,但是蓮葉已出水面,四面環繞着水榭,亭亭玉立,十分可愛。

水榭上擺了幾桌宴席,當真是山珍海味擺的滿滿當當,自然少不了濟南府的特産,康熙帝坐了上首,太子和幾位阿哥陪坐在下首,索濟和額登坐在最下面,其它的五品以上官員坐在外圍,水榭有簾子遮住,連皇上和阿哥們的臉都看不清,至于其他官員,連行宮也進不來。

衆人舉杯敬祝皇上洪福齊天,敬祝大清國盛昌隆,康熙帝也不推辭,命太子代他一一飲下,而後又讓太子代他敬衆人一杯。

官員們見皇上這般親和,個個眼淚盈眶,恨不能為了皇上肝腦塗地。

胤禛在一旁冷眼旁觀,覺得皇阿瑪這個善于拉攏人心的性格,八阿哥學了個十成十,反而太子只學了個皮毛。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索濟上前禀道,“皇上,奴才有個遠房侄女,今年要入宮選秀,才貌雙全,尤其是彈得一手好音律,不如讓她來為皇上彈奏一曲。”

康熙帝神情不變,夾起梁九功布的一道蜜煉火腿,放在嘴中細細咀嚼,半晌道,“那就宣她見駕吧。”

“是。”

太子和幾名阿哥們開始竊竊私語,他們坐在下首,康熙帝也未曾在意。

十四阿哥低聲問道,“是要給皇阿瑪唱曲?看來熟知音律吧。”

太子嘿嘿一笑,“十四弟你不懂了吧,說是唱曲,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要在酒席上顯擺下,然後讓皇阿瑪指給我們,相當于選秀後,皇阿瑪指給我們做庶福晉和格格之類。”

十三阿哥有些疑惑,“既然如此,為何不參加選秀呢?為何要在這宴會上抛頭露面。”

三阿哥笑着道,“知府的遠房侄女,想必身份不高,說不定選秀第一輪就被內務府淘汰,連皇阿瑪的面都見不到,更別說指給我們了,這是為了攀高枝一步登天,孤注一擲啊。”

阿哥們說說笑笑,紛紛猜測這名女子相貌美不美,皇阿瑪會指給誰?

太子笑着望向十三阿哥,“十三弟,你阿哥所的格格不多,說不行指給你?”

十三阿哥連連擺手,“我可不要,阿哥所的侍妾們,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太子抿唇輕笑,目光看向九阿哥,九阿哥一臉不屑,“爺府裏的美人多得是,再說了,美人只會影響我賺錢的速度。”

衆人的眼光齊齊落在八阿哥身上,“八弟,你府中侍妾最少,不如指給你吧。”

八阿哥清朗一笑,“太子,皇阿瑪應該會指給你。”

衆人皆知八福晉性子潑辣,八阿哥十有八九是懼內不敢納妾,笑着打趣道,“可是怕後院的葡萄架倒了。”

八阿哥搖搖頭,神情疏朗,“你們不明白,她并不是如此。”

胤禛卻是沉默了,八阿哥和八福晉感情如何,他最為清楚,否則也不會下旨将八福晉逐回娘家。

細桶好奇的聲音響起,“皇上,是不是你喜歡八福晉,得不到就毀掉挫骨揚灰?”它當年看過一部超火的電視劇,就是這麽編的。

胤禛氣得恨不能把細桶扔出去,“胡扯八道,禮義廉恥人倫道德,朕最恨有人不遵守,豈會明知故犯?再說什麽挫骨揚灰,朕不過是讓廉親王休妻,哪裏來的挫骨揚灰?”

細桶想了想,是它中了電視劇的毒,又問道,“皇上皇上,那是不是因為你喜歡一個叫若曦的女子,八福晉害了她,你幫她報仇?”

“若細?”胤禛心中一震,和細桶長得像的女子?那要醜到什麽境界,他逃跑還來不及,喜歡從何而來?

“再胡說,朕就毒啞你。”胤禛冷冷說道。

細桶止不住好奇的心,“皇上,您毒啞我之前能不能告訴我,為何你要讓八阿哥休妻啊?”

胤禛沉默良久,“她不過是權力之争的棋子罷了,朕讓廉親王休妻,不過是告訴八爺黨,廉親王再也沒有權力,連妻子都護不住,跟着他死路一條,他們夫妻感情甚好,朕讓廉親王休妻,讓他們從此後不能再聯系,也是為了擊潰廉親王的心。”

細桶哇的一聲叫出來,聲音帶着崇拜,“皇上,您真是狠毒啊,細桶佩服。”

如果不是用這個詞,他就信了,胤禛心裏呵呵。

此時,一名身穿緋色旗裝的美貌少女,從長廊緩緩走到水榭中央,懷裏抱着白玉琵琶,身姿窈窕,姿容豔麗,尤其是一雙眸子,說是秋水凝聚而成也不為過,眉眼間妩媚俏麗,如遠山含春煙波潋滟,含情脈脈。

“奴才見過皇上。”聲音悅耳至極,如金玉敲撞,十分好聽。

胤禛心中一動,他向來過目不忘又善于揣摩,這少女的相貌眉目間竟然有幾分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但是他可以斷定,以前并未見過這名女子。

此時坐在對面的太子端起酒喝了一口,見四阿哥盯着自己看,不由挑了挑眉,胤禛突然恍然大悟,少女的眉眼竟然和太子有幾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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