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針鋒相對

贊娜今日依然是一身紅色的衣服,不過是換成了騎射服,倒比宮宴那日顯得更英氣更适合她些。她手裏握了根皮鞭,眼神不善。

“這匹馬是我的,你不許跟我争。”

不過是小孩子耍脾氣,君绾也不至于因為一匹馬就跟人争起來,轉而想去牽旁邊那匹黑馬。

“這匹馬也是我的!”

這便是有些針對的意思了,不還回去君绾這王後的面子也別想要了:“難不成這一個馬場的馬都是将軍的?”

贊娜仰起腦袋:“我是大王親封的将軍,大王将這一整個馬車都歸我管。我說這裏的馬是我的自然就都是我的!我不想讓你騎你就不要騎!”

這話說的未必有些針鋒相對了。

且贊娜喜歡哲赫的事從沒有瞞着過,衆人一想便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周圍的侍馬人,紛紛投來目光想看一看這宮宴上沒上演玩的鬧劇該如何上演。

可惜,他們沒有看見他們想看的,他們只聽見哲赫中氣十足的一句:“她是孤親封的王後!”

大王向着誰自然是顯而易見了。

哲赫在軍營聽贊哈說今日贊娜也去了馬場,想起宮宴那一出便暗道不好。

贊娜雖是年紀不小了,卻被贊哈慣的是無法無天。更何況西戎女子本就直率,君绾那不争不搶的性子怕是要吃虧。

他急得事都沒有處理完就往馬場趕,剛好撞上了這一幕,還好算不得太晚。

贊娜沒有什麽壞心思他自然是知曉的。但姑娘家争鋒吃醋起來難保不會發生什麽沖突。

這說到底還是他的過錯,明知道贊娜是喜歡他的,卻因為跟贊哈的關系怕兩人之間弄得難堪選擇了回避。

本以為那時贊娜年紀尚小,喜不喜歡誰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卻沒想到她能堅持那麽久。

這是他欠下的債,他不能讓君绾替他承擔。

贊娜見哲赫來了,本是眼前一亮,聽見哲赫替着君绾說話氣的一鞭子打在地上:“我不管,大王你說過這些馬都是歸着我管的。她連馬都沒碰過憑什麽讓她騎我的亞裏昆跟多裏庫!”

好巧不巧,君绾看上的那兩匹馬卻是跟着贊娜同贊哈上戰場的馬。

多裏庫是那匹白馬,是贊娜在同突厥一族打仗時贏來的,從那後便一直跟着贊娜在戰場厮殺。

哲赫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君绾拉了拉衣角:“沒事的大王,既然是贊娜将軍的馬,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們換一匹便是了。”

接着又對贊娜颔了颔首:“先前不知道這是贊娜将軍的馬,只是覺得這馬生的漂亮。既然這是贊娜将軍跟贊哈将軍的馬,我們換一匹便是。先前不知,倒是我無理了。”

贊娜受不慣中原女主這般的作态,只恨不能跟她打上一架。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有氣也沒法撒。跺了下腳,揚起鞭子走了。

“可受了委屈?”哲赫試探着問。

“那是你親封的大将軍,我怎麽敢委屈。”話一出君绾才發現自己的話裏帶了股酸溜溜的味道。

她怎麽能這樣!她可是中原的公主,西戎的王後,怎麽能如個怨婦一般!

這樣絕對不行!

君绾還在痛恨自己不争氣的時候哲赫也很苦惱,他該怎麽辦?怎麽辦?只恨自己不能立馬揪出來個人,讨教一下哄媳婦的一百式。

兩個人都在糾結于自己的問題,直到贊哈牽着匹棗紅色的小馬來才算打破了這僵局。

贊哈剛到軍營便聽到哲赫對他下了令,讓他去尋一匹小馬駒。

這可讓他愁大了腦袋。

懷疑起了自己作為一個将軍的真正職能。

馬車裏都是要上戰場的馬,是以找了整個馬場一圈也沒找到合适的小馬駒,最後還是求爺爺告奶奶的向烏圖克家要了一匹。

好不容易求到馬,他便着急忙慌地趕回來了,希望自己不要誤了哲赫的事。

他可真是辛苦,自己連個媳婦沒讨上還要忙着幫大王哄媳婦。

這是人幹的事嗎?

沒辦法,誰讓哲赫是老大呢!

“王,你要的馬來了。”

他牽着的那匹棗紅色小馬駒體型不大,才剛剛與君绾一般高。不過這樣的馬對從未碰過馬的君绾來說已是極好的了。

君绾摸了摸小馬的腦袋,剛出圈的小馬異常乖順用腦袋蹭了蹭君绾的手。

“贊哈将軍,它有名字了嗎?”君绾問。

“沒呢,王後願意的話就給它去個名字吧。”他才不會告訴君绾這匹馬原來是有名字的,那是烏圖克本想送給贊娜的馬卻硬是讓他搶了過來。

烏圖克給這馬起了個別有用心的名字——贊贊。

明知道這是沖着自己的妹妹去的,自己還是感覺有被內涵到。幹脆就讓王後重新取個名字。

到時候就說是王後想取的。很好。

君绾不知道此刻贊哈的小算盤打地咵咵的,她認真思索了一下,想到一個絕妙的名字:“要不…就叫他赤赤吧!”

赤赤…正好是組成哲赫的一個赫字。

“哈哈哈!不愧是王後,連取個名字都這般…這般好聽!”贊哈還在無腦奉承着君绾的話,求生欲可謂是一級棒。

卻不知自己早已經敗在了不懂中原字的硬傷上,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一旁研習多年中原字的哲赫突然黑了臉色。

贊哈還在尬笑着,突然發覺周圍的氣場不大對,這才注意到哲赫,他試探着問:“怎麽了王…是覺得這名字不大好聽嘛?”

哲赫恢複了臉色,輕咳兩聲:“無事。”

又對着君绾說:“很好聽。”

沒辦法,自己娶的王後自己怎麽樣也得寵着。

君绾計謀得逞,雀躍地摸着赤赤的腦袋:“那以後你就叫赤赤了!好吧,赤赤。”

赤赤也通人性,原地轉了兩圈以示自己對新名字的喜歡。

“來吧,上馬。我教你怎麽騎。”哲赫此時此刻只想結束這個名字的讨論。

赤赤不算高,但對于常年不運動的君绾上起來也有些費勁。

只見君绾一直腳已經搭在了馬鞍上,雙手死死扒拉這馬鞍努力的想蹬上去另一條腿。

另一條腿在空中撲騰半天,最終非但另一條腿沒上去,上去了的那條腿也滑了下來。

她不服輸憋紅了臉再次努力往上撲騰,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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