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葡萄酒
待君绾第二日醒來時,只覺得頭疼,她只記得昨日她似乎是喝了很多的酒然後便什麽也記不起來了。
她揉了揉頭,發現哲赫早已經沒了身影。她驀地看到了地上那攤殘餘的葡萄酒,剎那間昨晚的記憶全部湧上心頭,然後停留在最後那一吻上。
她發誓!她此生再不貪杯中之物!想起昨夜那般丢人現眼的模樣,她只恨昨日沒有醉死過去。她羞惱的将床上的枕頭扔了出去,此刻她便是願意當上的縮頭烏龜,一輩子都不要再看見哲赫了!
門外的珊朵聞聲急忙趕來,她推門見地上那攤葡萄酒,便已将昨日發生的事情想象了七八分,又見自家主子這般羞惱的模樣,心底更是确信了幾分。
她以贊肯的眼光看向了自家主子,想着自己離大富大貴又是近了幾分。主子啊!您便是婢子的救星!她恨不得将君绾當成財神老爺那般供起來,狠狠地拜上一拜。
許是覺得自己的眼光太過熱切,珊朵清了清嗓子:“王後,大王今日囑托婢子,讓婢子告訴王後說大王今日去了軍營巡查,怕是午飯前趕不回來了,讓王後今日莫要等他。”
誰要等他了!慣是會自作多情的。君绾暗道。
“婢子這就去問廚房要兩顆煮好了的雞蛋過來。”不知珊朵看見了什麽,臉色一紅,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君绾見珊朵方才一直盯着她的脖子瞧心下疑惑,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脖子,也不曾覺得有什麽異樣,她取了鏡子來,往脖子處一瞧。頓時便明白為何珊朵走時臉這般的紅了。
只見那潔白如雪的肌膚上,赫然印着一道紅痕。她急忙用手捂住了那道紅痕,動了動身子,覺得自己并沒有什麽不适,昨夜應當是不曾發生過什麽吧……她努力的想回憶起來,奈何回憶下去,最後的那一吻卻是放的越來越大,她甚至連哲赫那沉重的呼吸都記得一清二楚。
竟記這些勞什子,關鍵的東西是一點沒記得!她懊惱的直拍自己的大腿。
她試着用些脂粉折去脖子上那道紅痕,卻無論如何都能露出淡淡的櫻粉色。這可怎麽讓她出去見人!君绾簡直快要崩潰了。
好在珊朵及時将那煮好了的雞蛋送了來,她将那雞蛋放在脖子處敷了半點,卻是好了很,再上些脂粉,便能将那紅痕遮個差不多。
她現在快要恨死哲赫了!
于是,當哲赫勤勤懇懇巡視完軍營回來時,剛推開門邊感受到了君绾那怨婦一般的眼神。
哲赫暗搓搓試探:“誰惹着我們家夫人了?”
君绾冷哼一聲。
哲赫搭了個寒戰,暗道不妙,完了,是他。
哲赫忐忑的将他攬進懷裏,不料君绾一下把他掙開。哲赫輕聲哄到:“夫人,我錯了。”
君绾翻了個白眼。
“夫人能否高擡貴手,死也讓為夫做個明白鬼。”
君绾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自己看。”
哲赫定了定睛,只見那處只餘下一道極淡極淡的紅痕。若是不仔細瞧,便真是看不見了。
“為夫錯了,任憑夫人責罰。”哲赫從君绾身後伸手摟住她,溫熱的氣息恰好吐在君绾耳畔,君绾的耳朵紅了。
“那昨日我們是否……”發生了什麽。這個問題困擾了君绾整整一上午。
“阿绾,除非你願意,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情。”哲赫對上君绾的眼睛,眼神裏滿是堅定。
沒發生什麽啊……君绾說不明白自己心裏現在是一種怎麽樣的想法,她覺得她整個人矛盾極了,哲赫說他不會強迫她做任何她不願意做的事情,這自是極好的。只是昨夜都那般……還沒發生些什麽,她有些懷疑是自己的魅力不夠大,還是哲赫不太行。慶幸之中竟還夾雜着一絲絲……懊惱。
她被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吓得搖了搖頭,趕緊把這個可怕的想法速速散去。
“那……那這次便先原諒你了。”君绾結結巴巴道。
“你瞧,我給你帶了什麽來。”哲赫朝着門口拍了拍手,很快便有婢女端了個似金子做的碗進來。
那碗裏盛的是一顆顆珠圓玉潤的葡萄,一個個像是吹了氣一般圓鼓鼓的。
“你便想那一盤葡萄糊弄過我去?”雖說那葡萄瞧着借為上品,可她堂堂公主怎會為了一盤葡萄動搖了去,這哲赫便是連哄人都不會哄的。
只見哲赫伸手從那碗中捏了顆葡萄出來,小小的葡萄在他修長的手上顯得更為圓潤了,他貼心的将葡萄皮撥開,那葡萄的汁水卻是順着他細長的手指流了下去。
他擡手将那顆剝好了的葡萄塞入君绾口中,又輕輕在她耳邊道:“為夫當然不會,拿了盤葡萄将你糊弄了去,只是阿绾,為夫便是想要告訴你,在為夫心裏你比這葡萄更要甜上百倍。”
入口的葡萄,在她咬下的一瞬間爆裂出豐盈的汁水,她感覺唇齒間都灌滿了甜意。那一剎那她又想到了昨晚被打翻的葡萄酒,以及那個炙熱的吻……
她聽到,哲赫在她耳邊問她,問她是否願意明日陪着他去軍營,鬼使神差地她竟點了點頭。
所以當第二日,珊朵硬生生将她從床鋪上拽起來時,她滿眼裏皆是對昨日的懊惱,君绾惱的捶胸頓足,她昨日到底是被哲赫灌了什麽迷魂湯,她才願意同意陪着他去軍營。
她瞧着外面剛升起來的太陽,腸子便要毀掉了。
“王後,速速的起了。大王可是天還黑着便去了軍營了。”
她努力睜開那睡意朦胧的眼,瞧見本應睡在身旁的人卻是沒了蹤跡。見此,君绾又是一頭栽進了軟綿綿的被子裏,煩悶的道:“他都走了你還喊我做什麽!我不去我不去了!”
珊朵無奈的将君绾身上的被子掀起:“王後,您心疼心疼婢子吧。大王已是料定了您早晨起不來,讓您中午前到軍營陪着他吃飯。”
“既是中午前,你那麽一大早喊我又是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