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們必須弄清楚對方的底牌是什麽,不然會被全殲。◎
會議廳裏的軍官們, 清楚地看到連曉星結出的神蓮神光和天祿身上飛出的神光落到他們身上。
神蓮的神光落在身上,是猶如初春時節猶帶絲許寒意的沁涼觸感, 有種體內的濁氣被沖刷、精神為之一振的觸感。
天祿神光落在身上, 則化成灼熱的觸感凝聚在額間,即而順着人體經脈游走于氣海之間,帶來的是強大的力量感。
天祿的話更是令他們振奮不已。
這是來自天祿神獸對他們的認可, 天祿神獸選擇站在他們這邊。
這說明天祿将軍府裏真的有人勾結了巫教,天祿神獸才會支持少将軍另立門戶。天祿神獸跟巫教有殺身之仇, 且常以邪祟為食,天然的敵對關系, 絕不可能勾結、投靠巫教的。相反, 有些人類會!
沒有任何人說話,但許多人激動得熱淚盈眶, 一個個把腰背挺得更加筆直,腦袋高高的仰起。他們不僅為此感到驕傲自豪, 更是堅定了他們的信仰和信念。
連曉星的直播間, 以及京海一臺進行的現場直播,向各地觀衆現出來。
軍人們的莊嚴肅穆的氣氛以及臉上的堅毅表情,打動了無數人。
有觀衆打字:“支持天祿,支持裴總司令!”
随着第一個人打出字,許多人紛紛打出同樣的話。
天祿原本只是想擺擺牌面威風,不想被裴曉晨看不起, 更不想被冥王比下去,可忽然間,無數精純的念力猶如山呼海嘯般湧向他, 那是蓬勃的戰意, 是誓死追随, 是願意為之抛頭顱灑熱血也要守護身後家園的信念。
元神的傷在這些念力的沖刷下飛快愈合,天祿感覺到了力量回歸,感受到無畏無懼的情緒在胸膛間起伏激蕩。
他動容地看向面前的這些軍官,又再隔着攝像機看向遠方。
排山倒海的聲音和呼喚想在他的耳畔,讓他忽然明白蓮花觀為什麽說他們守護的是蒼生,而不是一門一戶一家一室的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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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富貴在蒼生的呼聲面前,顯得那麽的渺小和可笑。
天祿懶洋洋的身姿慢慢站得筆直,他緩緩擡起手,學着底下軍官的姿勢,向他們回了一個軍禮!
會議廳裏的軍官們眼中含淚的看着天祿,久久不願放下手。
興義軍的士兵們守在電視機前,看到這一幕,也紛紛起身,跟着行禮。
連曉星感覺到莊嚴的氣氛,也不自覺地挺直胸膛,眼前的彈幕投屏中突然飄出一句:“我是九師的,部隊斷不了我們的網,在收手機了。”
她明白過來,天祿将軍府麾下還有其他部隊的士兵們也看她的直播,裴照掐不了網線,便收手機。
她飛快截圖,将手機遞給裴曉晨看。
裴曉晨看了眼,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
裴曉晨下令各團做好戰前準備,等待下一步命令,便結束了這次變更部隊番號的會議,扭頭對天祿和連曉星說:“請随我去指揮部。”她的話音一頓,又朝他倆說了句:“謝謝!”
天祿輕輕點頭,收下裴曉晨的道謝。
連曉星還是蠻擔心的,“要打仗了,那些被裹挾的士兵挺無辜的。”
裴曉晨說:“這不是我們跟普通人的戰争,到指揮部說。”她瞥了眼連曉星的直播攝像頭,說:“待會兒要進行作戰安排,再開着直播不太合适。”
連曉星向直播間的觀衆們道別,然後下了直播。
駐紮一個師的部隊大營占地大,樓也多。
連曉星跟着裴曉晨換了棟樓,進入到一棟裝修奢華的小樓。
小樓進門是闊氣的大廳,中間是樓梯,上了二樓是長長的走廊,兩排是一間間辦公室,挂着參謀長室、師參謀部、師聯絡部等牌子,上了三樓,房間牌子的間距更遠,房間更大,牌子上寫着師長室、師秘書長室、師秘書部室、師檔案室等。
裴曉晨進入到師聯絡部辦公室,裏面是原獨立營的通訊連。
連長見到她進來,行了一個禮,便把收集到的最近情報遞到裴曉晨的手裏,說:“對方出動了五個師,兩個加強團,十個獨立團,兵力超過十萬。”
裴曉晨看過彙總的情報訊息,感慨了句:“精銳盡出,多線并盡,三面合圍,趕狗入窮巷之勢。”
連曉星聽不明白,問:“什麽意思?”
裴曉晨說:“他們三線包圍,留一條出口,是為了防止我們狗急跳牆拼命,給他們造成重大傷亡。可他們留的退路是雲州。雲州無人煙,補給困難,一旦大軍進去,沒吃沒喝,餓都能餓死。”
連曉星說:“雲州有蓮花觀呀。”
趙呈祥說:“蓮花觀在雲州有一千多人,囤積的物資只夠興義軍吃一個月的。”
連曉星掰着手指頭數了下,問:“五個師,加十二個團,有十萬人那麽多嗎?虛數?號稱?”
裴曉晨說:“實數。一個師是一萬人,五個師是五萬人。一個加強團是九千人,兩個加強團是一萬八千人。一個獨立團是三千人,十個就是三萬。裴昭身邊有指揮部、後勤部、警衛團等,加起來有五千人。”
連曉星震驚了,“裴照身邊有五千人,你身邊卻只有五百人……”
裴曉晨說:“不然呢,你當裴照出任代理将軍為什麽會這麽輕松?從前線飛回京海,直接就走馬上任了,一點阻礙都沒有。”
連曉星都替裴曉晨揪心:“這仗要怎麽打?對面還隐藏有僵屍軍隊什麽的。”
裴曉晨并不擔心這個,感慨道:“裴照想要傾全力直接按死我,倒是有些魄力。”她對連曉星說:“天祿将軍府對我防範很嚴,跟巫教有關的事,全瞞着我,在這方面,我是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知道。一時半會兒的,想查都無從下手。你能不能通過冥王,打聽些相關消息?”
天祿本來在通訊連這裏翻翻那裏看看,聞言頗有些不滿地扭頭,用得着找冥王打聽?可被瞞在鼓裏的,何止是裴曉晨,還有他!
他略作思量,說:“京海市的地圖拿出來。”
裴曉晨二話不說,立即讓通訊連的人把京海市的地圖拿出來。
天祿并不托大,說:“京海以外的事,還是找冥王打聽一二比較好,京海市和周邊,雖然老子……咳,我之前被瞞着,但想那些邪祟陰物,還是有點眉目的。”
他拿起桌子上的筆,把他常巡邏的區域圈出來,再把只适合活人居住,不适合邪祟陰物的地方圈出去,剩下的地方就極其有限了,再把範圍小,不适合大規模養兵的地方劃掉,最後能圈出來的地方就是蒼野山。
裴曉晨問:“地下呢?許天霸在壽福醫院建地下室養了一千多蟲奴,京海市會不會還有別的地方也這樣。許天霸的産業我都查抄了一遍,但對方行事隐秘,如果背後是我爸……”她的話到這裏頓住,說:“不對,許天霸比我爸大了整整一輩,他起勢的時候,我爸還小,他不是給我爸辦事。許天霸,裴天将、裴天雄、裴天豪都是天字輩,年齡也差不多。”
連曉星不明白裴曉晨琢磨這些的意義在哪裏,問:“許天霸、他的兒子、兒媳都死了,難道還能再興風作浪不成?”
裴曉晨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頭疼地揉着額頭,說:“我們必須弄清楚對方的底牌是什麽,不然,我們前面跟十萬大軍對上,或者奔着祖墳去,身後突然殺出一支實力強悍的奇兵,我們會被全殲。許天霸背後的人很可能不是我爸,而是爺爺。爺爺的家底,交在爸手裏的不多,他雖然退休了,說是過養老生活,但從奶奶能直接扶裴照上位,就能看出,他們實際上還掌着将軍府的權柄在。”
連曉星看裴曉晨都頭疼,她就更琢磨不明白這裏面的道道了,至于天祿,他差點被坑死,更不指望了。
天祿扭頭看了眼指望不上他的連曉星,坐在另一邊的空位上,滿臉怨念地撐着額頭,現在只恨一口咬死裴天将太便宜他了。他忽然一醒,裴天将這麽老謀深算的話,又知道他是什麽脾氣,能那麽容易地讓他聞到味兒,一口咬死?
他覺得有點不太放心,當即遁入冥府,跑去當初咬死裴天将的地方查看。
連曉星給冥王發消息:“我們要打天祿将軍府,誠心邀請你來開個會。”
冥:“裴曉晨和天祿都不清楚天祿将軍府跟巫教勾結的情況,更不知道私下養了多少蟲子和屍怪,想找我打聽情況?”
連曉星發消息:“看在合作關系的份上,幫個忙吧。”
冥:“天祿又跑到冥府來做什麽?”
連曉星擡起頭往旁邊一看,剛才還在屋子裏的天祿居然沒影了。她趕緊打字:“你別再把天祿按到魂淵裏去,我們還要他打架呢。”
冥:“按進去,我幫你打。”
連曉星:“不好吧。”
冥王那邊沒有回複。
連曉星有點擔心,對裴曉晨說:“天祿又跑冥府去了,還讓冥王發現了。你說冥王消息怎麽這麽靈通,天祿剛剛還在這裏,離開不到一分鐘吧,冥王居然就知道了。”
裴曉晨說:“你到了冥府消息也很靈通,巫教血靈使離你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你就鎖定了他們的行蹤方位。”
連曉星說:“也是哦。天祿會不會有危險?”
裴曉晨說:“放心吧,比起收拾天祿,冥王很想滅掉天祿将軍府。他之前既然放過天祿,這次就不會對付他。天祿突然跑去冥府,一定是發現了什麽,跑去确認。”
她起身說:“先去我辦公室坐坐,等消息吧。”
連曉星又跟着裴曉晨去到她的辦公室。
裴曉晨的辦公室是新征用的,門上之前的牌子撬下來了,臨時貼了張A4紙印的“總司令室”貼上去,看起來有點寒碜。
辦公室裏卻是極其豪奢,雖然沒有連曉星在天祿山頂豪宅那麽大,但裏面的家具擺設整體呈現出厚重霸氣的感覺。
有勤務兵正在清理辦公室裏的雜物,搜出不少不堪入目的東西,還有之前的七師師長裴律明的油畫,穿着師長軍服看起來也是年輕有為的大帥哥一枚,但人是特別垃圾就是了。
她還在打量屋子,天祿突然出現在辦公室裏,旁邊還跟着個陰氣森森的家夥,冥王。
這兩個有仇的家夥居然同時出現,可謂是驚了連曉星一跳。
天祿說:“裴天将的屍體不見了,冥王說不是他動的。”
裴曉晨的神情一凜,道:“不見了?”
冥王說:“我找附近的小鬼問過,裴天将修煉蟲術,修複了傷口,自己爬起來跑了。如果你們想知道天祿将軍府養蟲子和養屍的情況,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們。”
裴曉晨的電話響,她一看來電顯示,立即接通,喊了聲:“媽。”
連鏡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我們到你大營外了。”
裴曉晨說:“你們稍等,我派人去接你們進來。”她當即安排新上任的興義師長和趙呈祥去接。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5-20 13:29:02~2023-05-20 23:52: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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