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挑釁了
舒瑾帶着青枝出了勳國公府，直奔上京最大最負盛名的首飾作坊寶妝樓，買了幾套頂級頭面，又去了對面的雲想衣，定了十幾套最新款式花樣各色衣服，這才覺得心中的憤懑之氣少了些許。
青枝抱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跟在後面，小聲說：“小姐，咱們今天花了有近三千兩銀子了，是不是太多了點兒？”
舒瑾正拿着一塊布料在身上比劃，聞言頭也沒擡地輕笑一聲：“又不是花你的月例，你個小丫頭擔心什麽？當年我爹戰死沙場，把舒家的一切都留給了我，就憑那些鋪子莊子一年的進項也有幾萬兩，小姐我今天不高興，花個幾千兩買痛快，難道不行嗎？”
雲想衣的老板樂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各種上好的布料流水一樣往外搬，統統堆在舒瑾面前，就盼着這位小財神奶奶一高興，再添幾筆單子。
“縣主您看，這可是江寧那邊今年造的浣花錦，是一個巧手娘子今年剛琢磨出來的新布料，總共也沒有多少，大部都進到了宮裏，小的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拖了不少關系，這才得了這麽一匹，今天要不是縣主您，換二一個人來，我都不肯往外拿！”
舒瑾一看，果然來了興趣，老板在一旁介紹地更來勁了：“您瞧這花紋，這紋理，是不是格外鮮明？您上手試試，這樣漂亮的料子，重量可只有普通錦緞的一半，所以裁成衣裙穿在身上格外飄逸！”
舒瑾還沒答話，外面忽然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趙姐姐，我聽起來，這料子就像為你量身定做的一樣呢！”
一個身穿鵝黃衣裙的姑娘挽着趙華容走了進來，開口就叫老板：“快把你剛才說的那好料子拿來給我們瞧瞧，除了我趙姐姐，滿上京再也找不出比她更飄逸出塵的人兒，可不是相得益彰？”
說着還掩嘴咯咯笑了起來。
舒瑾凝目一看，原來是魏禦史家的女兒，魏紫。
魏禦史是趙太傅的門生，因此魏紫向來以趙華容馬首是瞻，但是趙華容對所有人都溫柔和氣，但是偏偏對舒瑾特別親厚，所以這位魏小姐很是不服氣，找到機會就要跟舒瑾別苗頭。
老板一臉難色，悄悄瞥了舒瑾一眼，被魏紫看到了，頓時生氣起來：“哎，你這老板什麽意思？難道我趙姐姐要看你的料子，你還要挑三揀四看別的什麽阿貓阿狗的臉色嗎？”
老板哭喪着一張臉使勁求饒：“哎呦，小姑奶奶，來者都是客，我哪裏敢挑三揀四？只是畢竟有個先來後到，昭寧縣主先來……”
“好了，”舒瑾打斷了老板的話，主動把手中的料子遞到了趙華容手裏，“我跟華容姐姐情同手足，一塊料子有什麽好分先後的？”
“瑾兒妹妹客氣了。”趙華容眸光微閃，溫柔可親地笑道，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慢，半點推辭都沒有地就把料子接了過來。
魏紫在旁邊做了個鬼臉，一副不屑的樣子小聲嘟囔：“哼，假惺惺，真是這麽姐妹情深，怎麽下得去手搶趙姐姐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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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華容立刻回頭喝住她：“魏紫，你要是再胡說八道，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魏紫憤憤不平的咬咬牙，終究不敢吭聲了。
舒瑾就當沒聽到，笑着看趙華容仔細端詳那匹浣花錦。
這浣花錦的确是好料子，趙華容拿在手裏愛不釋手，在身上比劃了一下，雖然是富貴花開的大團牡丹花樣，鮮豔的顏色跟她的氣質稍微不合，但是真的像老板說的一樣清透飄逸，她甚至已經想到這匹料子裁成衣裙穿在身上會多麽驚豔了。
舒瑾看趙華容的表情就知道她很中意這匹料子，看過浣花錦之後，其它料子被襯托的都成了尋常，于是便也不再久留，笑了笑就準備離開。
趙華容根本顧不得舒瑾，抱着浣花錦問老板：“店家，這匹料子我要了，你開個價吧。”
賣給誰都是賣，老板搓了搓手，笑眯眯地說：“這匹浣花錦除了宮裏，恐怕整個上京就這麽一匹，所以價格自然貴一些，但是趙姑娘見識廣博，小老兒也不敢在你面前弄鬼，就一千五百兩銀子吧。”
趙華容的溫柔笑意頓時僵在了臉上。
太傅府是幾代書香門第，雖然極受天下士人推崇，但是家底卻并不豐厚，因此趙華容向來不愛奢華，只以巧思別致取勝。
今天也是實在愛極了這匹浣花錦，這才忍不住問價，誰知道這一匹布料都趕得上她一整年的花用了！
趙華容又羞又囧，不由得狠狠瞪了魏紫一眼，要不是她大呼小叫非讓自己看這匹料子，自己今天也不會丢這麽大的人！
魏紫心中一驚，知道趙華容心中責怪自己，忽然瞥見已經帶着青枝走到店門口的舒瑾，焦急之下猛地喊住她：
“喂，舒瑾，你搶了趙姐姐的夫婿，你難道就這樣心安理得嗎？你要還有點良心，就把這匹料子買下來，送給趙姐姐賠罪！”
舒瑾的腳步猛地頓住，有些不可思議地回頭看過來。
連雲想衣的老板都有些驚呆了，在上京做了這麽多年生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理直氣壯點名要東西的大家閨秀。
趙華容連忙拉住魏紫，輕聲責備她：“魏紫，你在胡說什麽！”
但那溫柔的語氣，沒什麽力道的阻止，反倒讓魏紫更理直氣壯起來，瞪着舒瑾大聲說道：
“趙姐姐你不用替她遮掩，整個上京誰不知道蕭世子傾心與你，偏偏這個狐媚子不知用什麽手段迷惑了勳國公，居然要讓她嫁給蕭世子！這難道不是搶了你的夫婿嗎？送你一匹布料賠罪難道不應該？”
趙華容一疊聲的讓她別生氣了，卻半句不提魏紫的話有錯，于是魏紫叫嚣得更起勁了。
兩個人拉拉扯扯之間，忽然聽到一聲清越的笑聲。
她們有些錯愕的看過去，只聽舒瑾問道：“華容姐姐，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趙華容咬了咬唇，臉上擠出一個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