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是昭寧縣主
人說在黃泉的盡頭，會看見自己最放在心上的人。
舒瑾曾經幻想過蕭景辰不管什麽時候都想着她的場景，然後屁颠屁颠地告訴趙華容，卻被對方的兩三句話蠱惑，去找蕭景辰本人說這話。
王八月和舒瑾的情況差不多，但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李家寨的規矩他知道，這些窮徒經過北狄一案覺得自己罪不至死，然後對于每一個仇人，只要能在太陽底下挨過七天七夜就成了自己人。
可是，今天當陽光刺傷他的眼睛，他暈乎乎醒了，想看看什麽情況，竟然發現身邊的舒姑娘竟然好像沒有吞吐氣息。
當下一驚，“舒姑娘！”
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動靜，臉上頓時恢複了不正常的暈紅，他可能已經知曉這位舒姑娘的來歷了。
“來人啊，來人啊，救命啊！”
用僅有的力氣引來惡匪，“救救昭寧縣主，她快要不行了。”說完他也沒有了聲息。
喉嚨裏幹得發癢，渾身都沒有了力氣，身下是硬硬的床板，舒瑾艱難地睜開雙眼。
果然光禿禿的上梁，彌漫着柴草的澀味在鼻尖環繞，轉過頭，屋子裏面只有一張桌子，和兩三張椅子。
“你醒了？”在她打量期間，有人進來了，還是三粗五大的漢子。
舒瑾點頭，她見過這個人，就在之前被吊着的時候，恍恍惚惚，看見這樣一張臉在漢子身後。
“水！”
有氣無力的說，這可能是舒瑾僅能說的話。
那人急忙忙地倒杯水給她，送到她的嘴邊，一點點喂她。
舒瑾在他的眼裏面看見了希望和敬畏，就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樣，她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她覺得自己能夠活下來就已經是奇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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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姑娘可是醒了？”
之前那個漢子的聲音，舒瑾沒來的一縮，本能畏懼。看着漢子身後其他的兄弟，再看被架着過來的王八月。
“老子我也不兜圈子了，這個王縣令說你是昭寧縣主，你就告訴我是不是？”
漢子面目猙獰問，臉上有着明顯的不懷好意，等着舒瑾說話。
舒瑾看着只剩下半條命的王八月，身體的虛弱讓沒有辦法想其他的問題。
“你要是不回答，我就直接把這位王縣令剁成肉末成肉包子給你吃了。”
聽到這句，舒瑾只能點頭，王八月是縣令這個事情剛開始接受到。
望着漢子由怒不可遏變成神采飛揚，揮了揮手讓人把王八月帶了下去。
“你們想要幹什麽？”舒瑾趁機問。
漢子準備轉身離開，聽到這句話，硬生生從兇神惡煞的臉變成敬重的表情，“你是舒黎昕舒将軍的女兒，老子我放你一條命，至于這王縣令，他當然不能死，他可是我們這些人投令狀。”
“昭寧縣主還是好好休息一番，等傷養好了，等着上京的人過來接你個小娃娃回去。”
舒瑾頭暈得緊，直接本來給她喂水的人現在也被帶走了，看着那人如同女子柔軟般依靠在一個漢子身上，舒瑾也明白之前那種眼神。
只剩下她一個人，思時淚水直流，确實有點為難她，不過十七八芳齡，出來闖蕩，一時年輕氣盛出來，卻險些丢臉性命，說什麽做自己。
舒瑾眼淚異常地多，他有點後悔了。
天色在她目及所處漸漸成為墨色，似乎如同黑獸将人引入其中，最後默默吞噬，不讓有一絲掙紮。
那位回來了，帶着靡費的氣息，衣物上面還沾染了少許血跡，不過看得出他已經很盡力收拾自己了。
“你餓了嗎？”
舒瑾搖頭，她腿上和雙手都隐隐作痛，腹中的其他感覺完全感受不到。“你沒事吧？”
那人搖頭，“昭寧縣主，請允許我緩緩就好。”
“昭寧縣主一定不知道我一個小倌怎麽會出現這裏？”
舒瑾望着那人臉上都是慘笑，“那你知我好好上京不待非要出來，結果差點沒有了性命？”
“是因為蕭世子的原因嗎？”那人彎着腰伏在桌子上面。
舒瑾慘然一笑，“不料這種事也會傳到這兒？”
“昭寧縣主不知道舒将軍對于邊疆的人意味着什麽？所以縣主不管做什麽都記着身後有邊疆的百姓就好。”
“縣主在這裏好好養傷就是，大當家已經讓人給上京的蕭世子遞上一封信，不日縣主就會回到上京了，”說道這裏，那人臉上有些不情願，“縣主可以把我這個廢人一起帶去上京嗎？”
“可，”舒瑾明白他的立場，最近估計一段時間還是需要這位過來照顧，這也不是難事。
“哐當！”
門響了一下，“樓小子，這是你和昭寧縣主的飯菜，好好照顧縣主，不要妄圖做什麽讓我們兄弟不高興的事情。”
外面傳來一句，接着就是瓷器碰地的聲音。
樓生早就饑腸辘辘，聽見聲音艱難渡到門邊，将放着的飯菜端進來。
“他們還真是幹人事！”樓生生氣，忍不住罵道。
兩菜一湯外加飯，兩個菜裏面都是有點肉，湯也是濃濃的肉湯，沒有一點青菜。他和舒瑾兩個一個是大病，一個受了那種傷，都不能大魚大肉。
不過去和人理論是不行的了，“算了！”樓生将兩盤菜倒在同一個碗裏，然後将飯弄出來一點，兌一點水，将肉湯倒進去。
舒瑾看着勺子裏面的飯，她不餓，不想吃。
“縣主，您先吃一點，現在這裏沒有多少糧食，只能吃點野味，窮鄉僻壤的，沒有好藥材，多少還得自己養着。”樓生勸到。
想了想，樓生臉上真誠的臉色，舒瑾張開嘴，被喂了一口飯，嚼了嚼，只能咽下。
認命的樣子，“縣主，你就應該這樣活着。”
一口接着一口，舒瑾吃了小半碗，最後哭着臉實在吃不下了。樓生才将剩下的吃掉，就算已經冷了，這個時候也是一口吃的。
……
柱子望着前面的軍營，有些猶豫，想起那日見的模樣，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那種離開是最好的方法。
終究還是下了狠心，大步前進。
“我有事情禀報勳國公，煩請通報一聲。”
“不管是什麽事情，勳國公豈是你一個小小不知來歷人見的了的！快走，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關乎昭寧縣主的事情，這位大哥，你能做得了決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