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奔赴戰場
那一日,舒瑾站在城樓之上,城外的雪還沒有融化,白雪皚皚,偶爾在農田屋舍之間麻雀忽高忽低第飛着,似乎覓食中也驚嘆人們之多。
“舒兄,你在上京有些事情能夠忍一時風平浪靜,一定要學會忍,現在蕭世子不在,就是受了委屈,也不能太過張揚。”
張無極便是一身戎裝也掩蓋不住他身上那種世家公子的風流氣息,眉目帶情,一舉一動之間皆是風華。
舒瑾點頭,“我知道的,你們去了邊疆也要小心,畢竟在戰場上面,刀劍無眼,能夠在大軍後面莫要逞強。”
說最後一句的,舒瑾的眼光在華長亘身上,眼神有點嚴肅,可惜後者已經沒有了聽的心情。
早就聽聞,華太傅的小兒子為了醉春樓新的名伶一振千金,那名清倌其實也有了贖身的錢,也準備出來,可惜的是華太傅覺得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便出現了華長亘這樣的事情。
遠遠望去,無論是怎麽樣的身影就是在大軍之中也會變得模糊,是不是景辰哥哥離開的時候,也回頭看了一眼上京,那時候他心中想的又是誰?
想到這裏,舒瑾自己笑着,有些凄慘,無非就是趙華容,自己還真是癡心妄想。
因為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所以就算是出門,也不再是碧水和青枝兩個丫鬟了,陶夫人安排一些人跟在舒瑾後面,勳國公也在暗中安排了一些人。
剛剛回府,就有丫鬟過來說,陶夫人請世子妃過去,要要事相商。
舒瑾有些疲倦,昨日晚上夢見了一些不好的東西,今天的身子又感到勞累,可是畢竟是母親是說要是,也只能收拾着去了。
可能過年氣息還沒有過去,府內全是大紅的燈籠以及窗花,就是本來有些抑郁的府中下人臉上現在也有些笑容,見着舒瑾笑呵呵的行李。
“母親!”聲先到腳步後置,“我來了。”
要是以前陶夫人一定會訓斥她沒有規矩,可惜現在舒瑾身份不同,她沒有計較了。
因為過年,舒瑾身上不在素色衣服,勳國公特地囑咐說給舒瑾弄一些豔麗布匹做一些新衣裳,一身紅裝,陪着本來就豔麗的臉兒,自有一番風範,因為今日去了一趟城門外,故而頭上被青枝弄了一個尋常發髻,上面幾滴珍珠,有着女兒家家的嬌羞,不得不說這樣的裝扮,陶夫人看着很舒服。
“來,坐到我身邊來。”她溫和的說,臉上也是滿意的笑容,但是手上拿着的東西卻沒有放下。
Advertisement
舒瑾依言。走了過去,今天出去,其實也是想要瞞着陶夫人的,可是身後的那一群人,都是陶夫人安排的,他也知道瞞不住。
坐在陶夫人身邊,溫暖從身下傳過來,心裏有些忐忑。
“聽聞母親找我過來有些事情商量,不知是何事?”陶夫人一直不開口,眼光在手裏的書上,舒瑾只能詢問了。
陶夫人拍拍自己的頭,“我怎麽忘了,只想把你叫過來看看我的孫子,将國公爺說的事情忘了,是母親的過錯。”
舒瑾搖搖頭,“母親只是有些累了。”動作之間頭上傳來玉石相擊的清脆之聲。
“新年結束,這各府上面的走動安排,你看看有什麽不對?”陶夫人揮手,後面王嬷嬷将東西拿與舒瑾。
各府走動,舒瑾不解,這種事情不應該由她來摻和,只不過既然已經到了自己的手中,也不能就這樣浪費。
“華太傅,珍珠百珠,筆墨十套,布匹百匹。”
“趙太傅,珍珠百顆,筆墨十套,布匹百匹,張秋水的真跡一副。”
……
舒瑾看着,心裏面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漸漸被撥開了薄霧,上京的世家身份似乎就在這一封冊子上,例如,趙太傅家因為趙華容嫁入了宮裏面,故而禮就比華太傅家厚一些,戶部張大人(張無極父親)因為張無極随軍出征,以及和太子交好,比什麽也沒有的兵部鄭大人禮重了百倍不知……
“其中也有你交好的人,明面上面不能說出來,家眷之間的禮也可以相送,你自己添上便是。”陶夫人突然開口。
“是,母親。”舒瑾點頭,她那些好友,其實也只是相互交談能夠喝酒的人,要是這私密的送禮,他們也會不在乎的,何必自己故意去做這個秀。
等到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經月上柳枝頭了,點着紅色的燈籠,朦胧之間,似乎在門口,舒瑾看見了蕭景辰,走進的時候,卻又不是。
舒瑾本想瞧瞧自己的頭,想到今日頭上的發髻,就淡淡地收回了手,慢悠悠的回去。
“準備沐浴吧!”
青枝領命,由着碧水跟在舒瑾後面,随着她來到書房裏面,碧水先去書房,将燈火點亮。
在案桌之上有一封蕭景辰從邊疆送回來的家書,“瑾啓”并不是“吾妻啓”,舒瑾對此也只是覺得好受許多。
和以前一樣,蕭景辰的信封裏無一字,倒是有一朵幹枯的花兒。
舒瑾将花兒拿在手上,因為幹枯了,沒有了花瓣,反而在信紙上面留下了一個花印,湊近聞聞,依稀可以聞見花香,心情于是更加好了。
……
關于家書,從勳國公醒來,就命令蕭景辰不管戰事如何繁忙,也要在每月一封家書回家。
剛開始,蕭景辰對于家書不知道寫些什麽,也曾動筆試試過,寫完一看,莫說舒瑾,就是自己看着了也是生氣。
郁悶至極,蕭景辰在軍營,習慣了跑馬。
中途看見了一朵生在懸崖上面的小花,米粒之小,卻又無比的生機盎然,可憐只一抹生機被蕭世子辣手摧花連根拔起。
對着舒瑾寫不了那些什麽關心之語,蕭景辰覺得這一朵小花很适合她,就将花放在信封裏面,然後和勳國公的家書一起送了出去。
其實勳國公不是沒有看過,兒女的事情插手太多自然不好,也就默然蕭景辰這樣的行為。
此後,蕭景辰像是對于這種行為迷住了一般,凡是看見好看的花全部收起來,送回家中。
說不清,是什麽樣的感覺,要是說是對于舒瑾有些不一樣的心情,大概就是舒瑾會回他的家書,告訴他勳國公府上面的小事,而對自己本身發生的一些事情一字不提。
兩人之間似乎有一個默契,在書信之上只有“瑾啓”和“景辰啓”,似乎只是一個好友,而不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