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遭遇貴人
舒瑾不是被凍醒的,而是在昏迷之中,竟然有人推了推她,她嘟囔兩句,才想起自己一個人的事實。
舒瑾立刻睜開眼,而手拿起了随身帶着的小刀,往後面一揮。
“嗷!”男子的聲音喊痛的聲音襲來,這才讓她有機會站起來。
饑餓和長時間都在偎着的舒瑾,身體已經沒有很多感覺,甚至有些眩暈,睜開眼,白茫茫的一片,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
“你是誰?”舒瑾拼命想要看清楚,只會可惜,最後還是沒有感覺,只有模糊的一片。
那人用手在她眼前閃了閃,像是在确認眼前這位美人眼睛有些問題,“吾是山中獵戶,不料發現你在此地。”
聲音有些嘶啞,不常說話,舒瑾手握着小劍沒有收回去,“那此處離荊州城還有多遠?”
“不遠,百餘裏。”
一問一答,舒瑾聽到答案很安心,“多謝。”
兩字沒有說完,就被一股大力推開,摔在地上,口中嘗到了雪的味道,不過同時也有鮮血特有的味道傳過來。
“哄!”的兩聲,舒瑾還有之前的記憶,應該是那課老樹到了,順便也将土地廟壓到了,這個人是為了救自己。
“不好意思!”舒瑾整個人是暈乎的,說完這一句,她便又暈過去了,手上還不忘緊握着自己的小刀。
迷迷糊糊溫暖的感覺從身邊傳過來,好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溫暖了,舒瑾心裏面想。
睜開眼,黑烏烏的一片,清涼的感覺從眼睛處傳過來,手往後一撐,正好摸到自己的小刀,頓時有了安全的感覺。
“你眼睛見多了雪,看不清也是正常,我為你上了藥,不過你是女子,吾給你換衣服不合禮數,就在你身邊升起了火。”
之前聽到的男聲從自己耳邊升起,舒瑾本來因為自己不好意思,現在這個男人,心中警惕不減,卻有擔心。
“那個,之前對不起,你手還好嗎?”明白自己是往這對方的脖子去的,可是沒有想到身高這一項,估計會劃到對方手臂之上。
只聽見劈柴火的聲音,那人久久沒有回到。
“真的沒有事情嗎?”看不見事物,身邊的人又不理自己,本來就有些脆弱,要是有人回應自己會更加安心。
“沒事!”再三詢問之後,才重新有了聲音。
不過要是舒瑾現在能夠視物,就能看見,其實男子根本不是在劈柴火,而是将一顆顆大樹上面的大樹枝一點點掰下來,被扔掉地上的聲音有些像木頭落地的聲音罷了。
之後舒瑾就不再多言,心裏面自己數着數字,大概到了五百左右的時候,聽見外面的柴火聲停止了,然後開門,一陣冷風吹進來。
從寒風中嗅到了一些腐敗肉的味道,下意識,舒瑾口中有些濕潤,她好像腹中有些餓了。
食物的香味傳過來,舒瑾躺在床上,就算看不見,耳朵一直都在豎着,只有有人過來,她就能立馬結果掉對方的性命。
可能是之前給人的恐懼感有點大,直到那位獵戶給她送食物的時候,也是放在床尾,示意說,“熬好的湯和食物在這裏,你自己小心吃點。”
舒瑾摸索地過去,拿在手中,溫暖,而身上的衣服現在已經幹透了,被篝火這樣溫暖着,帶有一點苦澀味道的肉在嘴裏面從喉嚨劃到肚子裏面,感覺就像是一個個火炭。
“眼疾需要十來天才能好,見你衣着可是要往荊州去?”
獵戶問道,傳來吃東西滋滋的聲音,怕也是在吃飯閑聊。
舒瑾點頭,“嗯,我要往哪裏去,不知道大哥你名諱是?”說完話,重新喝了一口湯,苦澀卻又帶點甘甜,這個時候什麽食不言寝不語的禮儀全部抛向腦外,能這樣吃着東西很幸福。
将嘴裏面的一塊肉吞進去,“那裏可不是個好地方,據說裏面的一個蕭将軍弄出了一個冰城,現在天氣寒冷正好食用,可是到了春分,只怕雪化了,也就抵擋不住了。”
“我姓石,就叫石羊。”
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聽到景辰哥哥的消息,舒瑾心裏面有些安慰,可是一旦想起景辰哥哥,就想起還在上京的板兒,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睡飽,吃好,也不知道青枝有沒有将他抱在懷裏哄他。
或許是舒瑾臉上的想念十分明顯,石羊有些好奇,“你可是有家人在荊州?”
“嗯,”我家相公,我孩子的父親,“很重要的家人在那座城裏面,不得不去。”
“你個女子倒是有情有義,知道那邊是去送死,還這麽執着。”石羊的語言裏面對于大熙這一場戰争沒有半分好感,“吾聽說,現在上京那邊已經住着幾國的使臣,估摸着已經在議和,要不你在此等候半月,到時候只怕戰事結束。”
捧着碗準備喝湯的動作停止了,她像是看見石羊坐在那裏一般,很認真的說,“大熙不會敗的,那些人就是一個笑話。”
說完,将碗放下來,下床,摸索着,左手右手并用,眼前沒有什麽東西扶着,不能視物的恐慌,直到一只全是繭的手扶住了她。
“吾只是說說而已,你一個女子怎麽這般性急?”石羊說完話才看見舒瑾手上的小劍,心有戚戚。
被扶着回到床上面,舒瑾沒有動手,“我只是被你這樣一說很想去見我相公。”
石羊聽完她的解釋,瞬間沒有生氣,還笑了起來,“你個女子,你好好跟着相公生活,非得來這裏,還和他走散了。”
“嗯,走散了,很想他,大熙有他會的平安存在的。”舒瑾的眼睛被布蒙住了,要是沒有,現在只怕眼睛中在泛着光。
“哦,原來是一個将士,我還以為是你相公在途中将你丢下,獨自跑了,你現在追過去找他?”石羊說着自己都笑了,簡直就是胡扯,什麽人逃命會去荊州啊?
“嗯,我也是一名将士,途中身體不适而已,被抛下了。”說話的時候,舒瑾握住小劍的手已經有青筋畢露,可見用了多大力氣。
石羊聽她這話,想起自己在何處見的她,“這個很正常,沒有一個将軍會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将士停下來,哪怕是自己的親弟弟。”後面一句話裏面有些顫抖。
“對了,你的閨名是?”想要轉移話題的時候才想起要詢問一下女子名諱。
舒瑾輕輕說,“我姓舒,夫家姓蕭,叫我蕭夫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