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結婚了 (1)

簡星聽到蔣慎淵的話, 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結婚?話說他和蔣慎淵還沒在一起吧?怎麽突然快進到這裏了?

一旁的安言氣的臉色通紅,也顧不得裝了, 惡聲惡氣道,“蔣慎淵你瘋了吧?你說結婚?”

蔣慎淵緩慢的眨了眨眼睛, 也不生氣, 只是說出來的話能把安言給氣死,“是啊,我年紀大了, 着急。”

安言, “……”

我踏馬是這個意思嗎?

你着急也別拉着我簡星哥啊!

蔣慎淵這麽一說, 簡星算是明白他話裏的邏輯了, 怪不得突然說結婚。

簡星原本可以直接略過這個話題,但現在他莫名的想繼續下去,歪了歪頭,似是困惑, “可是我們還沒在一起呢,直接快進到結婚?”

安言聽他這麽說,以為他是不想同意,瞬間松了一口氣,心想,還好還好,簡星哥還沒有被沖昏頭腦。

瞬間有了底氣,叉着腰道,“就是就是。”

蔣慎淵壓根不理他, 那雙狹長好看的丹鳳眼裏,此刻仿佛只裝的下簡星一人, 他是典型的丹鳳眼,雙眼皮,眼睛漂亮又有神,微微眯着眼睛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很淩厲。

但是此刻卻讓人覺得乖巧,他遲疑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簡星的問題,随後試探着說,“先婚後愛?”

簡星噗嗤一下笑出聲,“我說,你還挺時尚啊?”

先婚後愛?看過一些小說的簡星不由的回想這種小說的內容,竟然覺得……還不錯?

至于他和蔣慎淵認識的時間很短這件事……

別人小說裏的主角,都是不認識就直接扯證,他和蔣慎淵好歹也認識了一個月吧?

和小說裏那些比起來,他們這都不算閃婚。

再說,認識的久了就真的能了解對方嗎?他看不一定,上一世他認識周景昀五年,不也沒看出對方的真面目?

這麽想着,簡星突然笑了,看着蔣慎淵說,“好啊。”

蔣慎淵有些呆愣,“元元?”

簡星笑着看他,“我說先婚後愛,好啊?”

蔣慎淵有些難以置信,随後目光中迸發出巨大的驚喜,這種驚喜讓他手指甚至有些微微發顫。

至于簡星是怎麽知道的呢?因為他握住了蔣慎淵的手。

一旁的安言看着這神之發展,當即都要崩潰了,“簡星哥,你冷靜一點啊!”

簡星勾了勾唇,看向他,“我現在很冷靜,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安言,“……嗚嗚嗚……啊!”

簡星看着突然變土撥鼠的安言,默默的後退一步。

蔣慎淵還以為他是害怕了,握着他的手臂,将他擋在自己身後,警惕的看着突然發瘋的安言。

兩人正對峙着,一個身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拉着安言就噼裏啪啦一頓說,“我說,慶功宴呢祖宗,趕緊走啊,那麽多人在等你呢,給你打電話又不接,還得讓人過來找你,別贏了比賽就得意啊。”

教練說了一堆,就見安言滿臉是淚,流的稀裏嘩啦的,好不可憐,當即吓了一跳,“不是,我沒說什麽吧?怎麽哭成這樣了?”

“我不要你管!”安言氣的甩掉教練抓着他的手,抹着眼淚跑遠了。

教練忙追他,“別走啊,你走錯了,那邊不是慶功宴的方向!”

簡星眨眨眼,晃了晃蔣慎淵的手,“我說,要不要去慶功宴?”

畢竟把安言氣成那樣,雖然簡星覺得自己沒有錯,但是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但是他要是跟蔣慎淵過去了,那安言估計得氣死吧?

所以要不要去?

蔣慎淵扭頭看他,像是在看什麽背叛者,目光哀怨,“你想去嗎?”

簡星,“……”

他能怎麽辦,只能先哄未來的結婚對象呗,輕咳一聲,“我沒打算去。”

蔣慎淵終于滿意,低頭用腦袋蹭蹭簡星,大狗狗一樣,“嗯,元元真好。”

簡星,“?”

怎麽感覺蔣慎淵不太對勁?這會兒他終于意識到了,将蔣慎淵的腦袋擡起來。

蔣慎淵疑惑的看他,“元元,怎麽了?”

簡星,“……”

他面無表情的放下手,“你喝醉了?”

蔣慎淵遲鈍的停了一秒,才說,“什麽喝醉?沒有。”

簡星得出結論,“很好,看來是醉了。”

他氣極反笑,怪不得剛剛開始蔣慎淵的行為就有點怪,他還尋思着是不是被安言氣的呢,結果人家直接喝醉了!

簡星深吸一口氣,惡狠狠的捏了捏蔣慎淵的臉,咬牙切齒,“剛剛怎麽說的?啤酒喝不醉?”

蔣慎淵也不掙紮,反而笑着看着簡星,像是特別縱容,不管簡星幹什麽他都不會生氣一樣。

簡星被他弄的沒了脾氣,松開捏他臉的手,冷笑道,“你最好明天還記得今天說了什麽,否則……”

簡星磨了磨牙。

蔣慎淵雖然喝醉了,反應卻還是很靈敏,見狀抓着簡星的手,“別生氣。”

簡星氣的形象都顧不得了,翻了個大白眼,“快被你氣死了。”

蔣慎淵忙道,“別胡說,是我錯了。”

簡星有些懷疑蔣慎淵到底醉沒醉,說他醉了吧,看着還是挺聰明的,知道怎麽哄人。

見簡星不說話,蔣慎淵繼續锲而不舍的問,“元元,要怎麽才不生氣?”

簡星察覺到什麽,眯着眼看他,“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小名的?”

如果是清醒的将蔣慎,對方可能還夢淡定的撒謊,說是簡成偉無意中說的,但是奈何蔣慎淵現在喝醉了。

原本他眼睛還看着簡星,被這個問題一問,瞬間心虛的不敢看了,看着別的地方,像只心虛的大狗。

簡星笑了,甩開他的手,“不說?”

蔣慎淵急忙又抓住他的手,讨好的看他,“不能說。”

簡星心裏有點懷疑,不就是一個小名嗎?為什麽不能說?而且別人不都是酒後吐真言嗎?怎麽蔣慎淵喝醉了嘴巴還這麽嚴實?

簡星郁悶的瞪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我現在特別生氣,你說怎麽辦吧?”

蔣慎淵慎重的皺眉思索了許久,擡手将手遞到簡星嘴邊,“給你咬。”

簡星忍笑,“你把我當你家巴紮黑呢?生氣了就咬人。”

他說完,目光落向蔣慎淵的俊臉,“我要咬別的地方,給咬嗎?”

蔣慎淵為了哄好他,特別大方,“元元想咬哪裏都行。”

簡星勾唇一笑,漂亮的臉重新恢複明媚,讓人移不開目光,“好啊,跟我去車上。”

蔣慎淵聽話的點頭跟着他。

簡星挑了挑眉,“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蔣慎淵糾結的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那我還能經常見到元元嗎?”

簡星心一下就軟了,沒好氣道,“不賣你,賣了也沒人要。”

蔣慎淵卻有點驕傲的表示,“元元要我。”

簡星挑眉,“我說我要你了?”

蔣慎淵記性倒是還挺好,“元元說,要跟我結婚。”

簡星看他,磨了磨牙,“你最好明天還記得,如果忘了,……等着吧。”

蔣慎淵認真道,“我會記得。”

簡星輕哼,“最好是。”

兩人上了車,蔣慎淵坐在副駕駛上,雖然喝醉了但還記得系安全帶,系好之後,才說,“元元,你咬吧。”

說完,有點緊張的看着簡星。

簡星磨了磨牙,露出漂亮的小虎牙,然後湊近蔣慎淵,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蔣慎淵輕嘶了一聲,卻沒有推開他。

簡星咬了一下,這才放開他,看着他俊臉上的牙印,哼了哼,“長點記性。”

蔣慎淵笑的開心,點頭,“元元以後生氣,就這麽咬我吧,別的倒沒什麽,主要是怕你氣壞身體。”

簡星,“……”

他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句話,——我為什麽要獎勵他?

簡星冷笑,“想的美,下次惹我,我直接不理你。”

蔣慎淵被吓到了,當即道,“那我以後還是不惹你生氣了。”

簡星氣笑了,怎麽?如果以後懲罰是咬他,他還會故意惹自己生氣?

簡星氣哼哼的系上安全帶,發動車子,不忘警告蔣慎淵,“老實點。”

蔣慎淵雙手放在腿上,很老實的點點頭,“嗯。”

簡星被他的傻樣弄的想笑,不過忍住了。

像上次一樣,他把蔣慎淵送回家,陪着巴紮黑玩了一會兒,看着蔣慎淵睡覺才離開。

原來簡星還擔心巴紮黑會沒人照顧,之前問了蔣慎淵,才知道,巴紮黑又專門的人每天喂飯,定時會遛狗。

簡星這才放心,看來蔣慎淵對寵物還是挺負責的。

——

窗邊的第一抹太陽落在室內的時候,床上的男人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蔣慎淵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元元答應和他結婚了。

想到夢裏的內容,蔣慎淵撐着額頭,不由得笑出聲,這麽美好的夢,要是每天逗有就好了。

他心情很好的下了床,甚至沒有理會巴紮黑的冷淡,自顧自的rua了一通狗,等狗氣的要咬他的手的時候,他才特別□□的站起身,任由巴紮黑扯着嗓子破口大罵。

聽不懂在罵什麽,但是看起來罵的很髒。

蔣慎淵皺了皺眉,卻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故作嚴肅的教訓,“巴紮黑,安靜點,會吵到別人。”

說完,又威脅,“再叫,把你送到狗肉館。”

巴紮黑,“……”

蔣慎淵滿意,“嗯,這才對。”

他走到洗手間去洗漱,目光下意識落在鏡子上,随後目光凝住,他看到了臉上已經快要消失的牙印。

蔣慎淵手指顫了顫,那不是夢,是真的,元元真的答應和他結婚了!

巴紮黑撅着屁股,狗狗祟祟的把洗手間的門頂開,然後就跟它的主人來了個對視。

巴紮黑立刻心虛的想要縮回去,誰知道下一刻,整只狗都懸空了,然後被蔣慎淵用力搓了搓,仿佛在發洩某種情緒。

巴紮黑被突然發瘋的主人,吓得瘋狂倒騰着自己的四只小短腿,幸好它是短毛狗,否則這會兒肯定已經炸毛了。

好不容易掙脫束縛,巴紮黑如同一個肉球,彈了出去,生怕自己再慘遭虐待。

而蔣慎淵舒了一口氣,看了眼時間,才六點多,只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洗漱完,猶豫了一下,抿唇從櫃子裏拿出自己的戶口本,結婚……需要戶口本。

元元不會是在開玩笑吧?想到這裏,蔣慎又有點焦慮的皺了皺眉。

他現在急需做點什麽來轉移注意力,想到這裏,蔣慎淵來到自己書房,坐在辦公椅上,拉開右手邊的抽屜。

——掏出一團毛線球。

蔣慎淵打開手機,找到自己之前收藏的教程,皺着眉笨手笨腳的學起來。

快要到元元的生日了,他希望對方能穿上他親手織的毛衣。

京市往年都是五月份才開始熱,現在才三月份,半個月後送到元元手裏,還能穿一段時間。

織毛衣說起來簡單,但是對于蔣慎淵這種從來沒接觸過的人來講,還是挺費心思的,他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了大半。

——

簡星可不知道蔣慎淵六點鐘起床,坐在書房裏織毛衣。

他和往常一樣,快八點的時候起床,想到什麽,下意識摸出手機打開。

V信裏倒是有不少消息,但一條蔣慎淵的都沒有,簡星挑了挑眉,心情瞬間不太好了。

按照蔣慎淵的作息,對方應該已經起床了,但是到現在,一條消息都沒有,難不成真被他說中了,昨天說的事斷片啦?

簡星心情煩悶的皺了皺眉,将手機扔在一邊,也沒有給蔣慎淵發消息,起身去洗漱然後吃早餐。

吃飯間,連簡成偉和陸慈還有簡綏,都看出他心情不好了,問他怎麽了。

簡星捏了捏眉心,“沒什麽,昨晚沒休息好。”

陸慈瞬間心疼的不得了,“元元最近太辛苦了,整天忙着公司的事,今天周末,別往外跑了,在家好好休息,聽到沒有?”

簡星被母親這麽一說,才想起今天是周末,原本就不怎麽美妙的心情更不好了,他原本還打算去公司的,現在嘛……在家裏休息吧。

簡星也不想讓家裏人擔心,點點頭,“嗯,我吃完飯就去休息。”

陸慈這才放下心,忍不住瞪了眼只顧着吃的簡成偉,“你好歹關心一下元元。”

簡成偉,“?”

他還要怎麽關心嘛。

沒辦法,簡成偉只好說,“對啊,好好休息,別那麽拼,家裏有你哥就得了,你可別被他帶成工作狂。”

簡·工作狂·綏,“?”

簡星好笑,別人都是催自家孩子上進,他爸媽倒好,反着來,“知道,我也就剛開始招人忙,後面公司穩定下來可能就不會了。”

家裏人一聽這話,才放心下來。

吃完早飯,簡星又回了自己房間,睡覺是睡不着,他拿出數位板畫畫。

才畫了沒多久,就有人打電話,簡星看了眼備注,動作頓了一下,任由鈴聲響了一會兒,才拿起電話接通。

蔣慎淵的聲音傳來,“我現在在你公司樓下。”

簡星勾了勾唇,“你在我公司樓下做什麽?”

蔣慎淵說,“在等你。”

簡星,“哦,那你等不到了。”

蔣慎淵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失落,“為什麽昨天的話……不作數嗎?”

簡星心情愉快,往沙發上一靠,“蔣慎淵,你是不是沒看日歷,今天周末。”

蔣慎淵注意力卻不在這裏,而是問,“那是不是昨天說的,還算數?”

簡星卻不想這麽快答應他,反問道,“原來你還記得啊,我以為你喝酒斷片了。”

蔣慎淵,“我記得,沒有斷片,你不許反悔。”

“你這算不算惡人先告狀?”簡星道,“這都幾點了,你才聯系我。”

蔣慎淵說,“對不起,我怕吵到你休息,下次不會這樣了。”

蔣慎淵實在乖的過分,讓簡星沒了脾氣,“那你怕吵到我,可以給我發消息,我睡覺的時候都是靜音,醒來會看。”

蔣慎淵認真道,“我知道了,以後都這樣。”

簡星抿唇,“嗯。”

啧,蔣慎淵要不要這麽乖,讓他的脾氣完全沒有辦法發揮啊。

那邊頓了片刻,“那我現在過去接你?”

簡星不解,“接我?”

蔣慎淵“嗯”了一聲,聽起來很是開心,“我接你,我們去領證。”

簡星沉默了,“……”

蔣慎淵見他半天沒有說話,有點不安,“簡星?”

簡星撐着額頭,“蔣慎淵,你不會又喝醉了吧?”

蔣慎淵不解,“沒有,我今天沒喝過酒。”

簡星,“有沒有一種可能,今天周末,民政局也沒辦法上班?”

蔣慎淵沉默下來,有些失落,“喔……”

簡星問,“在想什麽?”

蔣慎淵,“在想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民政局過來上班。”

簡星,“……”

你這個想法倒是前所未見。

他沒好氣道,“別想了,不可能的,不過你過來接我也行,正好我有點事要出門。”

蔣慎淵心情又重新好起來,“好,我現在就過去。”

二十分鐘後,簡星換了身衣服下樓。

陸慈正在和家裏的傭人說什麽,兩人拿着一團紅毛線嘀嘀咕咕的,見簡星出現吓了一跳,連忙欲蓋彌彰的把毛線藏起來,“元元啊,不是要休息嗎?怎麽又要出門。”

而且……陸慈現在一看,她兒子連頭發絲都帶着好看,顯然不是随便一次出門。

簡星想到自己都準備跟蔣慎淵扯證了,還沒跟家裏人說,不由得有點心虛,“我……那個,出去找朋友。”

陸慈只以為他是害羞了,一臉的姨母笑,“知道了,那你趕緊去找朋友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簡星覺得他母親可能誤會了什麽,不過他也沒辦法解釋,輕咳一聲,出了門。

陸慈見他走遠了,把紅毛線拿出來。拍拍胸口,“幸好我們反應快。”

還有半個月就是簡星的生日了,虛歲24歲,同樣也是本命年,陸慈琢磨了一下,決定還像簡綏那年一樣,給織個紅毛衣。

但是陸慈現在心大了,不想只織如同的樣式了,就想跟家裏的傭人重新學些花樣,争取織的漂漂亮亮的。

她可是記得,她大兒子當年表面上不說,心裏可能覺得紅毛衣醜,基本上沒穿過幾次。

大兒子都這樣,更何況是愛美的小兒子了,所以一定不能按之前那樣織。

當然,為了給兒子一個驚喜,也不能讓兒子發現。

她完全不知道,簡星剛剛看了一眼就知道她要做什麽了,但是為了不打擊自家母親的自信心,他就假裝沒看到。

——

出了門,就看到了蔣慎淵那輛商務車,說實在的,這車雖然保養的挺好,但是看起來确實有年份了。

簡星之前查了一下,發現這個型號應該是十五年前産的,也不知道蔣慎淵從哪裏淘的古董。

不過,簡星坐上副駕駛,不知道這副駕駛的座椅是不是改過,比之前舒服了很多,簡星坐着還算滿意。

他系上安全帶,就發現蔣慎淵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一直看着他,眼睛都要黏到他身上了。

簡星笑着看回去,“看我做什麽?看路。”

蔣慎淵連忙收回視線,看向前方,似乎是因為偷看被發現了,有點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問,“去哪裏?”

簡星說,“市中心醫院,我去看看程羌的媽媽。”

說完,又道,“一會兒路過超市聽一下,我買點東西。”

蔣慎淵說,“好。”

車子緩緩行駛,車內安靜了片刻,蔣慎淵忽然說,“那明天……我們。”

簡星沒好氣道,“行了,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

蔣慎淵臉上帶上淺淺的笑意,“嗯,那我是不是要正式拜訪一下叔叔阿姨。”

說到這裏,簡星摸了摸鼻子,“那個……這事我還沒跟我爸媽說呢。”

蔣慎淵,“……”

簡星挑眉,“怎麽,還敢跟我去扯證嗎?”

蔣慎淵在心裏對簡成偉說了句對不起。然後說,“敢。”

說完,還安慰簡星,“我會跟叔叔阿姨說,是我慫恿你的。”

簡星笑了,“怎麽,不怕我爸媽打斷你的腿?”

蔣慎淵無所畏懼,“最多醫院躺一段時間,只要不打成殘疾就行。”

沒想到蔣慎淵竟然抱着這樣的想法,簡星不由得豎了個大拇指,然後,煞有介事道,“你放心,到時候我給你攔着點。”

他之所以說的這麽輕松,是因為按照他的了解,他爸媽頂多是有些生氣,動手倒不至于。

首先,扯證完全出于他的自願,又不是蔣慎淵騙他,其次,他們兩個相親,還是他爸牽的線呢,說明他爸對于蔣慎淵還是很滿意的。

簡星現在想的好,但是完全沒有想到還有他哥這個變數,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簡星在路上買了一些營養品,和蔣慎淵一起來到市中心醫院,看望程羌的母親。

因為來之前就跟程羌打過招呼,所以他們到的時候,程羌已經提着水壺在門口等了。

簡星招了招手,見對方看到自己,和蔣慎淵走過去。

程羌簡單他們,露出一個笑來,“聽說你們來,我媽水都顧不得讓我打,讓我立刻到門口接你們。”

簡星作為幫助了程羌的人,一直被他記在心裏,不僅如此,還跟自己母親也說了,這位母親如今特別感激簡星,聽程羌說簡星要來,又期待又緊張的,隔一會兒就要催一下程羌,讓他出來看看。

等程羌接到簡星的電話的時候,程媽媽立刻就把他趕過來接人了,完全不顧兒子手裏拿着水壺,準備去打水的意願。

簡星被他無奈的表情弄的笑的不行,他是真挺開心的,上一世他還沒見過這樣的程羌,那時候程羌雖然活的好好的,但總讓他有一種對方對這個時間毫無留戀的感覺,即使對方那時候在笑。

但現在卻不同了,程羌嘴上抱怨,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溫情,這就是親人的力量。

簡星笑着道,“那我可得好好謝謝阿姨,沒想到阿姨這麽喜歡我。”

程羌吐槽,“何止是喜歡,感覺你像他素未謀面的親兒子。”

簡星,“唉呀,好期待見到我素未謀面的親媽。”

程羌,“……”

簡星扭頭看向蔣慎淵,後者正試探着要拉他的手,簡星見他磨磨蹭蹭的,直接自己上手抓住對方的手。

蔣慎淵動作一僵,随後勾了勾唇,看向程羌。

程羌原本還沒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被蔣慎淵這麽一看,有些莫名其妙的,下意識往下去看,就看到簡星抓着蔣慎淵的手。

再去看蔣慎淵,那張微笑着的臉,明明看起來還挺正常的,但總讓人感覺特別得意,尾巴都要翹到天上的得意。

程羌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麽變化,——他這段時間在公司裏耳濡目染,整天見蔣慎淵特意找簡星,自然看出點端倪,所以兩人這樣他并不驚訝,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蔣慎淵見他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垂眸去看簡星抓着自己的手,不由得思索,難不成程羌沒有看清?

就在蔣慎淵思考,怎麽讓程羌看清楚時,簡星終于注意到了他的異常,扭過頭看他,“你怎麽了?”

蔣慎淵臉上的心虛一閃而過,搖頭,“沒什麽。”

簡星挑眉,有點不太相信,不過想着程羌在旁邊,他也就沒追問。

誰知蔣慎淵忽然反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也握上來,嘴上聲音不大不小的說,“元元,你手怎麽這麽涼,我幫你暖一下。”

蔣慎淵想起自己昨天好像已經開始叫“元元”了,既然已經叫過,他也不裝模作樣了,理所當然的叫起這個小名。

簡星嘴角抽了抽,很是無語,他現在算是看出蔣慎淵的心思了,因為他手熱乎乎的,一點都不涼,哪裏用得着暖?

但想了想,還是沒有拆穿他,算了,給他點面子吧。

但被給了面子的蔣慎淵卻不怎麽高興,因為讓他故意這麽說的主角給了他們一個後腦勺,就仿佛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對話似的。

要是程羌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說自己無辜,他假裝沒看到是為什麽?還不是怕他們尴尬,誰能想到有蔣慎淵這種奇葩,故意拐彎抹角的秀恩愛。

蔣慎淵還想做點什麽,奈何到了程羌母親的病床門口,他只能新不了情不願的閉嘴了。

不光閉嘴,簡星還掙脫了他的手心,提着東西進了病房。

蔣慎淵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手心,“……”

程羌母親知道簡星要過來,看樣子還特意收拾過自己,對方靠坐在床邊,雖然看起來還有些病氣,但是整體的精神還不錯,看起來恢複的還可以。

女人四十多歲,看起來卻像五十多了,臉上帶着歲月的滄桑,可想而知,把程羌這個兒子養大,是多麽的不容易。

但女人臉上卻帶着笑容,她作為一個母親,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容易。

見簡星進來,程媽媽立刻露出笑,就要坐起身。

簡星連忙說,“您不用動,這樣說話就挺好的。”

程媽媽擺擺手,“沒事,我恢複的差不多了,醫生都說我可以适當活動,我都能下床了,只不過今天活動量有點大,只能這麽跟你說話了,不好意思啊。”

簡星哪裏能贊同這話,半開玩笑道,“不管怎麽樣,您是長輩,別說這麽坐着,躺着也沒問題。”

程媽媽被逗得笑起來,“那哪能啊。”

說完,又感激的道,“我都聽小羌說了,孩子,謝謝你啊,阿姨也不知道怎麽感謝你,以後你能用得到阿姨還有小羌的地方,盡管說。”

簡星一臉驚訝,“阿姨,程羌沒跟你說嗎,他在我公司工作,我只是預支他工資而已,哪有謝不謝的,說起來我還慶幸找了個好員工呢,程羌工作可努力了。”

他之所以這麽說,是不想讓程媽媽有負擔,欠錢還好說,但是欠人情會有壓力,會讓人在相處中不自覺的處于弱勢。

但他幫程羌可不是為了這個。

程媽媽好歹活了這麽多年,哪裏不知道簡星的用意,正因為知道,才讓她有些鼻酸。

有時候陌生人,都比那些有血緣的親戚強。

既然簡星這麽說了,程媽媽也順着他的話說,“那行,我讓小羌好好給你工作。”

簡星見她一副要讓程羌為公司賣命的模樣,有點哭笑不得,“阿姨,程羌已經夠拼命了。”

打水進來的程羌,随口問,“說什麽呢?”

程媽媽和簡星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異口同聲道,“沒說什麽。”

程羌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就被程媽媽使喚着去倒水了。

和程媽媽聊了一會兒,簡星見對方精神有些不濟,便起身告辭了。

程媽媽連忙說,“小羌,快去送送。”

他沒說,程羌也跟上去了。

前方,蔣慎淵正拉着簡星嘀嘀咕咕,“元元,跟你商量件事。”

簡星看了眼蔣慎淵,總覺得他答應跟對方扯證後,這人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徹底不裝了,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性格。

不過簡星還挺喜歡他的性格的,不沉悶。

這麽想着,簡星道,“你說。”

蔣慎淵問,“元元,我們要領證的事,我可以和別人說嗎?”

簡星心想,是想告訴親友嗎?也對,畢竟扯證是大事,至于他自己不說,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如果蔣慎淵想說的話,他也不攔着。

簡星點頭,“你想說就說吧。”

他說完,就見蔣慎淵肉眼可見的開心,随後,在他不解的目光下,對方轉身,看向了身後的程羌。

簡星,“?”

程羌,“?”

蔣慎淵沒管他們的疑惑,因為經過了簡星的同意,他腰杆挺的特別直,“我和元元要結婚了,來的匆忙,沒準備喜糖,不要介意。”

簡星,“……”

他以為蔣慎淵要跟親友說,沒想到對方竟然是為了跟程羌說……

程羌有點驚訝,他雖然知道一點簡星和蔣慎淵的關系,但是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要結婚了,不過這是別人的事,他依舊淡定,“恭喜。”

蔣慎淵矜持的點頭,然後看向旁邊的簡星,見對方一臉無語,便微微斜了斜身子,肩膀和他的肩膀挨着,語氣帶着讨好,“元元?”

簡星簡直無語死了,但是又想笑,戳了戳湊過來的蔣慎淵,“得了,我沒生氣。”

蔣慎淵不太放心的确認,看着他的眼睛,“真的?”

“真的。”簡星無奈又好笑,威脅的看他,“你再這樣我可能就生氣了。”

蔣慎淵連忙站直身體,讨好道,“別氣別氣。”

簡星終于控制不住的笑了一下,很快又收斂了笑意,真是,蔣慎淵何止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他是整個人都被打通了吧?

雖然他笑着收斂的很快,但還是被時刻關注他的蔣慎淵注意到了,這下徹底放下心。

看來元元更喜歡他的真實性格,蔣慎淵有點開心,他原本還擔心元元覺得他幼稚,現在想來,是他狹隘了。

唉,元元怎麽這麽好。

程羌輕咳一聲,提醒自己的存在,随後對着簡星也認真道,“恭喜。”

簡星勾了勾唇,“謝謝。”

蔣慎淵原本因為被打擾,有點不滿,但見簡星這麽開心,也覺得開心,看程羌順眼了不少。

看來程羌對元元确實沒有別的心思。

——

周末這天對于蔣慎淵來說,過的格外漫長,好不容易熬過了白天,晚上卻怎麽也睡不着。

巴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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