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善後工作
四小時後，黎川到達海南省三亞海棠灣。
碧蘭的天空，晴空萬裏，清涼的海風拂面，視野過處一片綠意盎然，全是一株株高昂挺撥的熱帶植物，如此的視野享受，在S市這個盆景綠化，花卉修飾的城市很難看到。
黎川乘坐環保電動車到海灣邊。
文秘書迎了上來，一把握住黎川的手，“黎公子，見到您非常高興。”
昨夜黎家夜宴驚動整個商政兩界，不過這片時功夫，正主居然飛到了海南，恐怕于齊茂春是驚大于喜。
黎川吸着帶着青草香的空氣，“舅舅身體如何？”昨晚雖一夜無眠，但飛行中經過四小時的調整，黎川此時依舊精神奕奕。
文秘書微躬着身回應着，“還好，平日裏工作忙，除了那些肩周、頸椎，也沒什麽大的毛病。”
說話間，黎川已看到齊茂春站在綠蔭下看着不遠處的大海，海風揚起他稀少的頭發，顯得洩頂更加明顯。
齊茂春是齊婉婷弟弟，多年多政，操勞事多，大腹，洩頂，雙下巴，一副标配，比齊婷婷看上去，還老了幾歲。
“文秘，請留步。”
“黎少，您有什麽吩咐，我就在這裏。”文秘當即伫足，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亭子。
黎川颔首，邁步走了過去。
齊茂春視線落在豐神如玉的黎川身上，眼裏露出贊賞，“黎川，兩年不見，越發出彩，難怪你舅媽成日拿澤涵跟你比。”
“舅舅，那邊沙灘不錯，一起走走。”
齊茂春從桌上拿起棒球帽戴上，單手插兜，另一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微笑道，“行，順便跟舅舅說說，回國後有什麽想法，尤其是對象方面，你媽可是急了，還托你舅媽幫着你物色，急得你舅媽恨不得給你弄個選妃。”
“舅媽先給表哥張羅。”黎川的表哥齊澤涵大了黎川幾歲，這些年，家裏給他介紹了好幾個，最後都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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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別提那混世魔王，誰家姑娘敢嫁他。”齊茂春搖搖頭，兩人走到沙灘邊，看着輕潮一波一波襲來，齊茂春先開口，“有什麽急事？”
黎川伫足，“您記得沈氏集團的沈時岩？”
齊茂春略顯驚愕地颔首，又有些擔憂地微微點頭，“沈牧之的兒子，怎麽，提他幹什麽？”
“沈時岩當年逼宮，将沈牧之踢出董事會，吸幹沈牧之手上的股分，這事，您有印象？”
齊茂春撫撫額，默默思索片刻，“這事，也不瞞你，我清楚當中的來龍去脈。但卻是那混帳小子亂冒我的名幹的，後來，舅舅狠狠把他教訓了一頓。”
沈時岩逼宮，如果不是齊公子相助，以沈牧之的人脈，怎麽可能倒得那麽快，畢竟沈家的江山是沈牧之打下來。
“當年參與此事的人不大安份，借題發揮，想再撈一筆。”
齊茂春濃眉一揚，“不是聽混帳小子說，那人已經拿了錢出國，去了東南亞？”
“他手上很可能還握有不利于澤涵的證據。”
饒是多年從爬滾，早已修成泰山崩于頂而面不改色，但聽到這消息，齊茂春的臉色還是變了，從事國有企業老總以來，他一直謹小慎微，擔心走錯一步，給自己和家人帶來禍害。
尤其是這些年，國有企來的影響力在加大，諸多的引誘如一張網在他身邊鋪開，但他很清楚哪些線是決不能碰的。
縱然此時牽扯到的是自己的兒子，但他很清楚，一旦齊澤涵出事，自己的個人生涯也只能走到這。而且，他更清楚，手握證據的這個人在東南亞，他是鞭長莫及。
而現在是網絡社會，一旦證據被暴光，後果不堪設想。
難怪黎川會突然出現，這事，恐怕在電話裏都不便多說。
黎川和齊茂春站在沙灘上，沉默地看着一潮接一潮的輕浪，兩人各自陷入沉思。
黎川亦沒想到，一個宋連西的到來，會帶來如此重要的信息，雖然對黎家沒有影響，但對齊家影響至深，他不希望齊婉婷因此牽挂。
齊茂春久久不語，此時，豔陽已近高照，陽光照射在肌膚上，有隐隐的灼熱感，齊茂春用手背輕擋刺眼的陽光，重走到林萌樹旁的長椅，坐下，撫着有些發酸的膝關節，心情沉痛，“我這輩子，兢兢業業，到頭來，卻給一個兒子給害了。”
“舅舅，我來這裏，要的是一句話。”
齊茂春擡頭，“你說。”
每一個人都有弱點，在齊茂春身上，最大的弱點就是兒子，這個從基層抓計劃生育，為了做表率的作用，在妻子幾次意外懷孕後，自己跑去了結紮。
對于這輩子唯一的孩子，齊茂春當然把他當成寶。
孩子小時還好，頂多在學校裏多打幾次架，可這大了，膽子就越來越大，學人家下海經商房地産，雖然第一桶資金是從黎家手上借的，但幾年時間，就撈了幾億的資産，讓齊茂春感到寝食難安。
“讓澤涵跟沈氏徹底切割，這件事，我出面辦，但澤涵，他需要接受一次深刻教訓。”澤涵的事，他交代給高嚴謹，以高嚴謹的手段，會很快查出與宋連西聯系的那個神秘人在越南的下落。
而宋連西現在他的手上，不會有任何威脅。
“你有什麽想法？”
“國內正在打反腐戰，喊出的口號就是老虎蒼蠅一起打，澤涵的事必需清楚明了沒有一點将來給人作文章的餘地，省得到時，他拉您下水。”
良久沉默後，齊茂春深深一嘆，“這樣吧，我把臭小子交給老朋友收拾，至于他的公司，聽說他手下倒有個能幹事的，你提點一下，盡量讓這臭小子與沈家切割。”
“沒問題。”
齊茂春輕輕拍着黎川的肩，“黎川，要是澤澤有你三分，我就放心了。”
黎川微微一笑，不語。
齊茂春拍拍黎川的肩，“黎川，你跟舅舅說實話，當初那臭小子開口跟你要了多少？”
“十億。”
“十億！”齊茂春眼底掠過一絲尖銳的震怒，“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萬一他生意失敗，他拿什麽還？”
黎川并不接話，淡淡一笑，“我先走，不打擾您。”黎川是算準了齊澤涵有能力償還，才做了這個順水人情。
齊茂春輕咳一聲，恢複冷靜，“說什麽打擾，走吧，既然來了，舅舅就給你介紹身邊的一些人。”
黎川展顏微笑，“舅舅，尚不是好時機，以後有機會，而且，後天早上，我還有一場會議在巴黎。”
“那好，那這次舅舅就先不留你了，回頭問你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