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師兄只想一個人待着!
紀淵的抗拒在葉浮白的意料之外。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就算是裝的,葉浮白也覺得現在的紀淵,對他予取予求,不可能會拒絕他這個請求。
再者,這并非什麽過火的要求。
可是紀淵的拒絕太激烈了,葉浮白愣了好一會,才不悅地問道,“為何?”
葉浮白覺得,紀淵是知道他自己的身世的,被他鸠占鵲巢那麽多年,真的不會怨恨嗎?
他并非葉家血脈,而紀淵,前任葉家家主,他養父的兄長的親子。
他的父親為了那個位置,殺害了自己的兄長,紀淵被奴仆藏了起來,僥幸活了下來。
如果紀淵不願意,以他自己的血脈,根本不可能靠近軒轅劍。
紀淵是想借此揭穿自己的身份。
上一世,他的身份揭露是在無為殿。
這一世,是在軒轅劍前嗎?
對于這樣的結果,葉浮白早就有準備了,如此看來,他這一世,還賺了。
面對葉浮白的疑問,紀淵還是沒有回答,葉浮白淡漠地看着他,冷冷地道,“我尊重你的選擇。”
大師兄他,不問了?
“大師兄,你明日要自己去嗎?”紀淵咬了咬唇瓣,不安地道,“能不能不去?”
這一次,葉浮白就不明白了。
紀淵不願意去,也不讓他去,紀淵到底在想什麽?
“大師兄,你們在做什麽?”慕容連擎一進來,就發現大師兄在和小師弟對峙,連忙站在大師兄旁邊,指責紀淵道,“小師弟,你怎麽又惹大師兄生氣了?對了!你前兩天給我下符咒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慕容連擎又想起來了他那天一睜開眼睛,就發現師尊冷冷地站在他床頭,而小師弟還跟大師兄跑了……
那一刻,慕容連擎差點氣到昏厥。
師尊讓他看着小師弟,他還讓人跑了。
後知後覺的,慕容連擎現在才開始想算賬了。
葉浮白根本沒覺得慕容連擎在為他出氣。
他只覺得他的這位二師弟,和大多數心智還未成熟的男孩那般,只會作弄心愛的人。
慕容連擎逗弄紀淵,就是如此。
葉浮白隐忍地翻了個白眼,怪不得上輩子慕容連擎直到最後,也未得紀淵青睐,這實在是,幼稚!
“二師弟,師尊在哪裏?”葉浮白本想把此處留給他們,但是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嘴。
既然要借軒轅劍,還需得讓景華真人出面才好。
雖然景華真人說他是隐藏身份來的,不過他的周身氣質,葉凝不可能看不出來。
“大師兄,你要去找師尊啊?”慕容連擎立刻把和紀淵的矛盾抛到一邊了,“我帶你去找他。”
紀淵連忙爬了起來,“大師兄,我也去!”
“你去做什麽!”慕容連擎橫眉冷對,“小師弟,你的身體還沒好,還需得休息,你說是吧大師兄。”
葉浮白淡淡地看了這兩人,點了點頭,“對,所以慕容,你留下來照顧小師弟吧。”
他不想讓任何人陪着,他只想一個人。
把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的兩個師弟扔在身後之後,葉浮白的眉頭并沒有舒展。
也不知道明日之後,他還能不能再回無為殿。
大概是可以的,畢竟這算是無為殿的“醜事”,不宜讓外人知道。
按照上輩子紀淵的說法,景華真人是不知道他奪了紀淵的名額的。
區區一個小弟子,還不值得讓景華真人出面。
可是就算如此,景華真人卻親自給了一句把他打下深淵的評價……
若是說對于景華真人沒有恨,葉浮白自己都不信。
可是他又憑什麽恨呢?
上輩子至死,他都不知道該恨誰。
紀淵害他,是因為自己奪了他的名額,占了他的身份。
景華真人厭他,是因為葉家對他欺上瞞下,還傷害他心愛的小徒弟。
慕容連擎……不提也罷,這位少宗主,從未把他放在眼裏。
循着下人的指路,葉浮白一路走到了葉家的後山。
景華真人去後山做什麽?
後山的山腳下,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竹葉的沙沙聲,也掩蓋不了淩冽的劍氣聲。
蒙蒙細雨扔在下,葉浮白撐着一把傘,擡頭看向了正在舞劍的景華真人。
看景華真人舞劍,是一種享受。
白衣翻飛,劍氣所到之處,每一片竹葉都裂開了一個口子。
不是風動,是劍氣在動。
衣決飄飄,長劍所指之所,幹枯的藤蔓竟然長出了新葉。
“此乃春意劍。”景華真人挽了一個劍花,擺了一個漂亮的姿勢後,才翩然而下,落在了葉浮白的面前。
景華真人的劍,什麽時候開始這麽花裏胡哨了?
想起景華真人曾經對他的評價,葉浮白的心裏就像是堵着一口氣。
既然景華真人并不讨厭華麗的劍法,當初為何要敲打他?
縱然心裏有萬分憋屈,葉浮白面上還是沒有顯示出來,他只恭敬地道,“師尊,弟子是為軒轅劍之事來的。”
徒弟對他的劍不感興趣?
景華真人有些不開心,他跟個戲子的那般表演了半天,徒弟為何不誇一句?
他記得,浮白就愛這般華麗的劍法。
“浮白,有什麽事你直說即可,”景華真人興致缺缺地道,“是葉家主不願意借嗎?”
葉浮白搖了搖頭,“師尊有所不知,如今的軒轅劍早就被封印了,葉家上下,無人可拔得動它。”
景華真人不解,“浮白,難道你也不可以?”
葉浮白的心裏一堵,狠了狠心,直接說道,“師尊,弟子大概根本無法靠近軒轅劍。”
“什麽?”景華真人“唰”地一聲,把長劍收回鞘中,眼睛微眯,“浮白,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嗎?你是前任家主的嫡子,怎可能無法靠近軒轅劍?”
浮白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才對他說出了這種話?
師尊果然知道軒轅劍的規律,葉浮白破釜沉舟地道,“師尊,弟子所說的,句句屬實。”
如果注定要走到這一步,那麽葉浮白想親自揭穿。
至少這一次,他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裏。
他寧願自己毀了自己!
“師尊,若我不是葉家人,你會把我逐出師門嗎?”
浮白的眼神,為何那麽哀傷?
就像是一只被抛棄的小獸,在孤獨地舔舐傷口。
景華真人眼眸一沉,“浮白,你是我的弟子,和你是誰無關。”
再說了,浮白怎麽可能不是那個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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