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所有人都看向了葉浮白的……身體!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搞懵逼了,連葉承德都不敢走了。
最後,還是紀淵捂住紅腫的臉頰,扯了扯嘴角,吸氣一聲,“師尊,你這是在做什麽?”
葉浮白看得震驚無比,曾經,這是只屬于他的待遇。
上輩子紀淵但凡有點不開心,景華真人就會輕飄飄的一巴掌甩過來。
以景華真人的修為來說,那所謂的“輕飄飄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就是重如千斤。
但凡他是個凡人,會直接被一巴掌抽死。
景華真人打紀淵的力氣,并沒有多大。
不然以景華真人打他時的力度,紀淵這個時候早就被打到滾在了地上。
葉浮白垂眸,不再看他們。
察覺到大師兄一臉不忍的表情,紀淵只覺得這巴掌,挨得也算值了。
大師兄這是在,心疼他吧?
“紀淵,這個時候你還敢走神?”景華真人突然冷冷地看向了葉承德,“你還不走?這裏有你什麽事?”
頂着這個視線,葉承德都要被吓尿了,他話都不敢說,跌跌撞撞地就跑走了。
這師徒四人是不是有病吧,葉承德強忍着恐懼,還替他們關上了門。
“師尊,弟子不知所犯何錯,”紀淵的語氣并沒有要反省的意思,“望師尊明示。”
慕容連擎這個時候也回神了,他小小聲地問道,“師尊,大師兄和小師弟都沒事,不如就算了吧。”
沒想到二師兄還會為他求情,紀淵眉眼一挑,剛想說點什麽,卻聽到師尊繼續說道,“紀淵,你讓大師兄身陷險境,卻沒有及時向為師求助,你說,你可有錯?”
師尊竟是為了這個?
不知為何,紀淵心裏有點不舒服。
若是他知道被葉承德抓走會讓大師兄陷入險境,他肯定不會順了葉承德的意。
聽師尊這意思,倒像是知道他必然會出事似的。
不過就算這般想着,紀淵也沒說什麽,而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師尊教訓得是,弟子知錯了。”
看着小徒弟乖巧的模樣,景華真人心裏的氣也消了不少,他嘆了口氣,“罷了,你也是年紀太小了,你臉上的傷,就讓你二師兄給你看看吧。”
說罷,景華真人看向慕容連擎,道,“連擎,看看你師弟的傷口。”
腫成這樣,模樣都醜了不少,他景華的徒弟,可不能醜。
不料,紀淵對這個安排并不滿意,他挑刺地問道,“能不能讓大師兄替我上藥?”
葉浮白掀了掀眼皮,還沒說什麽,就聽到慕容連擎憤怒地道,“怎麽,你看不起我的手藝嗎?!”
“吵吵鬧鬧的幹什麽,”景華真人不爽,“浮白,我替你療傷。”
紀淵恍然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大師兄體內還有兩道因果咒術。
“大師兄怎麽了?”慕容連擎一驚,繼續憤怒地朝着紀淵道,“師弟,你竟然讓大師兄受傷了?”
紀淵輕哼一聲,竟是沒有反駁。
葉浮白覺得這場景有些詭異,他何德何能,能讓景華真人和慕容連擎一同為他出頭,而且,他們還在責怪紀淵。
這太詭異了,葉浮白一瞬間,甚至想逃離這裏。
這一個個的,總覺得不正常。
不過,他最後也只道,“我并無大礙,師尊,這是葉家的秘法,外人無法解的。”
“因果咒術?”景華真人漫不經心地道,“不巧,為師恰好會解。”
這怎麽可能?葉浮白呆愣地看着景華真人,這是葉家禁術,景華真人為何會?
怪不得葉凝在知道景華真人也在的時候,會是一副魚死網破的樣子。
大徒弟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模樣,很是可愛,倒有幾分像……算了,景華真人摁下揉一揉對方臉蛋的沖動,鎮定地道,“浮白,把上衣脫了。”
景華真人這句話,讓本在暗自較勁的紀淵和慕容連擎兩人,都看了過去。
為什麽要脫?要脫多少?
被三雙眼睛盯着,葉浮白并不覺得有什麽。
都是男人,他又不會被占便宜,不過他們的眼神,還是讓他不舒服。
葉浮白強忍着不适,脫到只剩一件裏衣時,景華真人都還沒松口,無法,他只能把唯一一件遮蔽物給脫了。
葉浮白看起來單薄,和慕容連擎相比,就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可是露出裏面的身體後,卻發現他的身材并不差。
因為終日不見陽光的緣故,那一身皮肉白到發亮,看起來潤澤無比,連那處,都是粉的。
因着葉浮白的動作,那青絲垂落,更是黑白分明。
一時間,安靜無比。
葉浮白心裏的異常感更強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他身上有的,在場的這幾人,誰沒有?
何至于像是看到了女人的眼神?
葉浮白冷冷地送了個眼神給那對師兄弟,把慕容連擎看得一個激靈,“大,大師兄,你先療傷,我,我,我先替小師弟治療。”
這話斷斷續續的,聽得都讓人替慕容連擎着急。
紀淵卻依然沒有挪開視線,若是可以,他想把那兩個外人趕走。
大師兄的身體,為何要給他們看?
不過,大師兄既然需要療傷,那就算了。
待紀淵把視線收回去後,葉浮白才松了一口氣,那陰恻恻的目光,總讓他心裏覺得紀淵想給他的心口捅一刀。
“浮白,放輕松,”景華真人似是感覺到了葉浮白的緊張,他語氣溫柔地道,“別怕,你不會有事的。”
那因果咒術就在葉浮白的體內,連結着葉凝那幾個侄子的因果。
只要那幾人還有血脈相連的親人在世上,這個咒術就能在他的體內發揮作用。
因為這術法的詭異和可怖,直接被葉家先祖封禁了。
也不知葉凝何時習了這些禁術。
葉浮白還沒想多久,整個人就忽然僵住了。
景華真人的手慢慢地摸上了葉浮白的胸膛,沉着臉慢慢地,慢慢地畫着複雜的法印。
然而,這一幕看在葉浮白眼裏,景華真人的手速卻是極快的,他根本看不清景華真人的動作,待景華真人的動作停下來時,他只覺得一陣熱氣流經他的四肢百骸,在他要松一口氣時,“噗”地一聲,吐出了一大攤黑血。
葉浮白暈了過去。
第34章 缺心眼二徒弟,病恹恹小師弟,以及不耐煩的大師兄……
“大師兄!你怎麽了?”
慕容連擎一聽到這個動靜,回頭一看,就看到了大師兄癱軟在了師尊懷裏。
光溜溜的大師兄,就這麽,躺在了師尊的懷裏。
慕容連擎呆滞了一下,眼睛都瞪大了,本來沖過去探查一下大師兄的情況,只是一看這情景,他硬生生地把所有的話都憋了回去。
他總覺得,怪怪的。
難不成師尊對大師兄……慕容連擎一下子就驚懼起來了,開始惶恐不安,這,不可能的吧。
紀淵沉沉地擡頭,就發現二師兄一副蠢豬的模樣,不耐煩地道,“二師兄,我疼!”
這慕容連擎指不定有什麽毛病,給他療傷就算了,還非得把他定住。
不然現在哪有師尊什麽事?
就算知道師尊是在替大師兄療傷,他還是受不了。
景華真人倒是無比鎮定地坐了起來,随便攔腰把大徒弟抱了起來。
“連擎,好好照顧你師弟,我帶你師兄回房裏。”
說罷,看了一眼地上的污穢,忍不住皺眉,“順便把這些清理掉。”
因果咒術生出的污穢,還真是無比惡臭。
怪不得當年他非得要把這玩意禁了。
紀淵不言不語地看着師尊抱着大師兄走了,拳頭緊緊握住。
他還是太弱了,無法為大師兄做任何事,而師尊輕飄飄的,就為大師兄解了毒。
待那兩人走了之後,慕容連擎才艱難地開口問道,“師弟,你說,大師兄該不會變成我們的師娘吧?”
紀淵忍着一股氣,翻了個白眼,“二師兄,你腦子沒問題嗎?在你心裏,師尊就是這樣的人?”
師尊是什麽樣的人?無法無天的人啊!
慕容連擎心有戚戚,總覺得自己掌握了什麽真相,只是師弟感覺太單純了。
指不定連男女之事都不懂,更別說男男了。
算了算了,他還是不說了。
“師尊對大師兄,不是那個心思。”紀淵不知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但是,師尊看向大師兄的眼神,并不是單純的愛意。
紀淵也說不上來是什麽,總之,他只覺得不舒服。
“二師兄,你下手輕點。”紀淵冷漠地道,“你弄疼我了。”
明明自己是在幫紀淵療傷,這人一副仿佛在撒嬌,又仿佛在撒潑的樣子,是在幹什麽?
慕容連擎沉着一口氣,拿起做師兄的架勢,“這點疼算什麽?你可是男人!”
“可是我年紀還小,”紀淵語氣依然冷漠,“所以你下手輕點。”
慕容連擎一時語塞,行,好!
——
葉浮白靜靜地躺在床上,胸前氣息平穩,像是睡着了那般。
只是他的臉色蒼白,嘴唇幹燥,一臉病态。
景華真人用手帕沾了點水,慢慢地滋潤着大徒弟的嘴唇。
他的視線,卻放在了大徒弟的胸前。
蓬勃跳動着的,是一顆心。
景華真人的表情沉了下來,本想把被子拉上來蓋住,門口卻有了動靜。
他的缺心眼二徒弟,帶着病恹恹的小師弟來了。
“師尊,怎麽不給大師兄蓋被子啊,”慕容連擎眼神飄忽,“要是着涼了怎麽辦。”
二徒弟好像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景華真人眉頭一皺,淡定把被子蓋好,“你們怎麽來了?”
這話問得慕容連擎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難不成,師尊嫌棄他礙事?
慕容連擎弱弱地說道,“師尊,我餓了。”
景華真人:“……”
“罷了,”景華真人覺得頭疼,“紀淵,你留下來看着大師兄,我陪連擎去找葉承德。”
慕容連擎詫異地看着師尊,他還以為自己會被罵呢。
沒想到,師尊這是要帶自己去找吃的?
“找他問問軒轅劍的事情,”景華真人打斷了慕容連擎的幻想,“葉凝恐怕是出事了吧。”
紀淵意識到後半句是在跟他說的,但是他心情不好,并不吭聲。
“師尊,你們先去忙吧,”紀淵笑了笑,“我會好好照顧大師兄的。”
慕容連擎總覺得小師弟笑得很不對勁,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師尊拎着衣領走了。
“師尊!我不是小孩子了!”慕容連擎急了,“別這樣啊!”
紀淵關門,把慕容連擎的鬼叫關在了身後。
床上的大師兄,呼吸依然平穩,紀淵慢吞吞地把自己挪了過去,蹲在了床邊,把下巴擱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大師兄的睡顏。
大師兄睡着時候的模樣,比清醒時看起來平靜了不少。
平日裏的大師兄,眉頭總是微皺的,看起來心事重重。
紀淵不知道大師兄在想什麽,他只希望大師兄開心一點。
“你要看到什麽時候?”床上的人嘴巴動了動,語氣虛弱中又帶着點不耐煩。
紀淵咧嘴一笑,伸出手,把下巴墊在了雙手上,讓自己的視線升高了一些,“大師兄,你醒啦,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紀淵看着大師兄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大師兄的眼眸有些淺,看人的時候有些清冷,但是這雙眼睛,在剛剛睜開的時候,卻是迷茫不安的。
紀淵呼吸一重,心裏有什麽東西在破土而出。
他好想,好想抱抱大師兄。
“我渴了,”葉浮白坐了起來,被子滑落,露出大片肌膚,“給我倒杯水。”
大師兄此時的眼神,已經恢複了平靜。
紀淵一時間覺得有些可惜,他盯着那處粉粉的兩點,輕輕地點了點頭,“大師兄,我去給你倒杯水。”
給他倒杯水而已,怎麽看起來那麽不情願?
葉浮白随手一抓,随便披了件外袍把自己裹住。
這裏是他的卧房,比他在竹苑的整個院子都要大。
過大了,就有些空了。
他當年意氣風發時,整個卧房被隔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守衛把守,第二部分是侍女在等着伺候,第三部分,才是他的卧房。
現在,空空蕩蕩的卧房,只有紀淵只剩下殘舊的家具。
一如整個葉家,金玉在外敗絮其中,也一如他本人……
“師兄,喝吧。”
紀淵笑意盈盈地把水遞了過去,然而,葉浮白還沒來得及伸手接,地面突然一陣晃動。
“嘩啦”一聲,溫熱的茶水全部潑在了葉浮白身上……
若隐若現,一瞬間紀淵瞪大了眼睛,耳朵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