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發抖的灰色二維碼，躲回一直在旁邊看着的賀慈帥哥背後，問道：“接下來要怎麽辦？這女鬼我可收不了。”
以宋情情現在的狀态暫時出不了什麽幺蛾子，可是也不能任由她飄蕩在片場裏吧？再說看她的樣子估計是跟定方至煥了，他們要是去別的地方，這女鬼肯定會跟着去，到時難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
賀慈沒拒絕這個矮冬瓜這種拿他當“擋鬼牌”的行為，對于一個膽子只有一點兒大的人他已經沒有要求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顯示關機，估計還在飛機上，于是轉過頭，問躲在他身後的矮冬瓜，“孫子清還有幾個小時會到，現在是先回酒店還是在這裏等着？”
餘慧星瞟了眼牆角躲着的灰色二維碼，說：“就在這裏等着吧，我覺得回酒店不太好，好歹外面還有大太陽呢。”
太陽，總是能給人以安全感，鬼雖然并不是傳說中那樣見光就逃，但也不是不怕的，至少在陽光下鬼們不敢瞎顯形出來吓人。
賀慈點頭，“行。”
·
四個人加一只鬼在片場裏能幹什麽？
答案是坐着發呆。
柳澄聽到男友的解釋，整個人都快吓傻了，擠在人家身邊不敢開口說話，方至煥也沒有開口，生怕自己說了什麽戳到女鬼G點。
賀慈和餘慧星也不可能一直站着，找了一把椅子各玩各的手機，等着孫子清過來收尾。餘慧星倒是想跟帥哥聊一聊，可惜環境不合适，只得作罷，選擇在微信上向好友陳腿精講述“腦殘粉宋情情癡戀方至煥做鬼都不放過他”這一都市靈異故事。
【陳知曉：腦殘粉真可怕！後來呢？方至煥有沒有出事？】
【變身小仙女：沒有，但是接觸他的人就倒黴了。】
正當餘慧星啪啪打字的時候，對面的柳澄一個忍不住哭了出來，方至煥吓了一跳，趕緊抱着可憐的女朋友，“怎麽了怎麽了？”
柳澄抽抽嗒嗒，“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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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慧星：“……”
這到底是反射弧長還是後怕啊？
賀慈坐一邊頭也不擡，繼續看着手機，絲毫不為柳澄哭聲所動。
看了眼面前抱在一起的倆人，餘慧星打開宋情情的二維碼看她此時的心情——“生氣！男神竟然抱着柳澄那個小賤人！要不是身上痛得動不了我一定打死那個小賤人！”
餘慧星：“……”
腦殘粉真可怕！
無語片刻，餘慧星選擇繼續跟好友聊天——
【變身小仙女：哎呀，賀慈小帥哥真好！昨天晚上借我睡衣穿，今天送我防曬霜，還幫我要簽名！】
【陳知曉：卧槽！！！！你們睡了？？？】
【變身小仙女：不，并沒有，我們是不同房間不同的床。】
【陳知曉：我覺得你有點失望。】
【變身小仙女：還是你懂我。】
【陳知曉：……其實是有點可惜诶，能跟這麽帥的人睡一覺也不虧，省的你一直破不了身，也是慘！】
【變身小仙女：……】
兩個奔三女針對某個成年人話題瞎聊了很久，中間還吃了一頓導演讓人送來的外賣當中飯——送外賣工作人員一臉驚恐猶如英勇就義的表情讓餘慧星非常無語——他們終于等到了救場的孫子清。
☆、020
孫子清一來, 餘慧星直接把女鬼的位置告訴他, “喏，就在那片牆角, 你把她收了吧，腦殘粉太可怕了，趕緊超度掉。”
賀慈：“……”
知道一些來龍去脈的孫子清同情地看了眼大明星，有這樣的粉絲實在太可怕了。
收到眼神的方至煥抱着女友莫名感到有些羞恥，只得尴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回了一個安撫的微笑, 孫子清拿出一個小葫蘆打開蓋子，對着牆角念了句咒語，餘慧星就看見那個灰色的二維碼嗖的一下被葫蘆吸了進去，折騰好幾天的宋情情就這麽被收了，最後孫子清在葫蘆上貼一張符紙，大功告成！
餘慧星內心感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殊不知孫子清內心也在感慨：這次的女鬼是他收的最容易的鬼了！
事情就這麽告一段落，女鬼解決了，餘慧星沒什麽理由在劇組久待, 她再次跟方至煥柳澄兩人要了簽名，裏頭還專門寫上送給餘慧星以及她媽媽的祝福語，三個人還來了一張合影，
由孫子清來拍照。
賀慈興致缺缺地站在一旁，看自己的手機。
合完影，方至煥覺得這位餘小姐是個高人，主動提出加個微信，說不準哪天就能派上用場, 柳澄也是這樣認為，于是三個人成功加了好友。
跟兩位明星告別後，賀慈把餘慧星送回酒店，在車上的時候，餘慧星發現自己的銀行卡上多了一筆六位數的轉賬。
她驚呼出聲，“我卡裏怎麽多了這麽多錢？”
賀慈接口道：“我讓人轉的。”
餘慧星：“！！！”
她呆滞地看着賀慈，“你給我那麽多錢幹嘛？”
開車中的賀慈賞了她一個眼角餘光，“這是行規，孫子清說要給的。”
行規什麽的餘慧星哪裏會懂，她又看了看手機，“這也太多了吧？”三十幾萬呢！她還沒一次性賺這麽多錢過呢！
賀慈：“上次你也幫了大忙。”
餘慧星：“哦……”
驅邪捉鬼這一行竟然這麽賺錢？真的假的？
賀慈見她還是一臉忐忑，又說道：“這些錢一半是方啓給的，另一半是劇組給的，收下就是，你每次驅邪不都是要耗費精力，就當營養費了。”
“好吧，我知道了，那我就收下了。”這麽大筆營養費也是餘慧星第一次見，果然是貧窮限制了想象力。
“嗯。”
盯着餘額看了幾秒鐘，餘慧星又想起一件事，“賀慈你怎麽知道我銀行卡號的？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吧？”
賀慈面無表情，“我讓人查的。”
“……哦。”
你讓人查我銀行卡幹嘛？直接問不好嗎？難道叫人查出來比較有逼格？
對于有錢人的心思，餘慧星表示實在太難猜了。
到了酒店，賀慈停下車。
餘慧星看了眼自己訂的酒店大門，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在打開車門之前，轉頭道：“我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賀慈道：“不用客氣，本來是我要你幫忙。”
餘慧星臉上帶着一抹笑，沒有再說什麽，她忍着心中的不舍下了車，對着車窗裏面的賀慈揮揮手，轉身離去。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見面了，還是不要說再見吧。
·
從易鎮回家，餘慧星的心情一直很失落，暗戀一個注定得不到的人實在是太難受了，對于賀慈，她也沒想到自己會那麽在意，明明最開始只是喜歡他的顏不是麽？
餘慧星一直記得在海市賓館遇上傅婉瑩時，她吓得渾身無力摔倒在地上，其他人都已經逃跑，是賀慈在她怕的要命的時候背起她帶她一起走。
也許賀慈只是随手做一件好事，可卻給餘慧星帶來無盡的安全感。
動心就是這麽簡單的事，從此以後就給一個人加上厚厚的濾鏡，無論做甚麽都賦予美好意義。
每天面無表情看人的賀慈也很好看，嫌棄她膽小卻把她放在身後沒有讓她跟女鬼直接接觸的賀慈很令人安心，知道她害怕會幫她去要簽名但是臉色很臭的賀慈很可愛。
這些其實是她眼裏的賀慈，可她卻依舊越陷越深。
餘慧星覺得，腦殘粉估計就是這麽來的吧。
陷在沙發裏，她翻出手機裏的一張照片，看着裏頭滿臉不耐的賀慈，伸出手指癡漢一樣摸摸他帥氣的臉頰。
這是她借着自拍的機會偷偷把賀慈照進來的，就跟做賊似的，心虛的不行，可她就是想留一張紀念，在她每次想到這個人的時候，可以好好看一眼。
知無非常不解：【人類思春都是這麽磨磨唧唧的嗎？】
餘慧星：【……】
知無：【還是你這個傻蛋特別磨叽？】
餘慧星：【……】
不想搭理這個讨厭的神器，餘慧星直接回房間被子一蓋，管自己蒙頭大睡。
知無：【……】
·
臨近過年，餘慧星家裏突然熱鬧起來，街坊鄰居一個接一個的想給她介紹對象，她現在瘦了好看了，還有一套房當陪嫁，就算年紀稍微大了點，但行情還是很好的。
只是餘慧星本人對相親沒什麽興趣，她現在心裏都是賀慈，哪裏看得上其他人，家裏人一說就滿心不耐煩地躲房間裏，連房門都不出。
要是以前她是這種态度，陳茜能跟女兒大吵一架，可一想到女兒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那幾個月，她的心就軟了下來。餘利也不急着把女兒嫁出去，左右家裏又不是養不起她，不想相親就不相吧。
後來有人再上門說媒，都沒陳茜擋了回去，順便還炫耀了一下餘慧星帶回來的簽名，她跟方至煥柳澄合影的照片也被陳茜洗了出來，一起裝相框裏擺在客廳，以供家裏人顯擺。
家裏人态度的改變讓餘慧星日子舒坦了很多，卡裏多了幾十萬，她花起錢來更加爽快，約上陳腿精去商場購物，剁手了種草許久一直舍不得買的黑色虎頭鏈條包，順便帶個酒神包送老媽，再給老爸和雙胞胎換個新手機，一家人的新年禮物就準備好了。
當然還少不了各種彩妝和新衣服。
大包小包的扛回家，一家人都震驚這家夥哪來這麽多錢，餘慧星當然不可能說出真實來路，就随便找了個買彩票中獎的借口，家裏人也都信了，還贊美了一番餘慧星的狗屎運。
餘慧星：“……”
算了，狗屎運就狗屎運吧。
作者有話要說： 額，本來想存稿晚上發的，結果順手點了發表，那今天就提前更新吧！
☆、021
大年夜那天, 餘慧星終于找到合适的機會, 編輯一條想了很久的祝福信息發給賀慈，緊接着她立刻退出對話框, 忐忑不安地握着手機，盯着屏幕看。
賀慈會不會回她呢？如果回複的話會發什麽呢？
她期待又緊張地亂想好半天，一直到吃完年夜飯，賀慈還是一個字都沒有發過來，餘慧星失望地嘆口氣。
他可能是沒看到信息, 也有可能看到了，但是懶得回複。
把手機丢一邊，喪氣地靠在沙發上，隔一會兒就能聽見外頭放鞭炮的聲音，熱鬧的不得了，有朋友邀請餘慧星一起麻将跨年，都被她拒絕了，她沒什麽心情出去玩。
燈火通明卻只有餘慧星一個人在的家裏, 她打開春晚，慢慢喝着一罐椰汁，耳邊是電視裏熱鬧的節目，她的注意力卻都在賀慈的照片上。
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
怎麽會有這樣讓人心動的人。
看了許久，她覺得有些冷，便關掉電視回自己房間，躺床上發了一會兒呆，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直到樓下有鄰居點了噼裏啪啦的鞭炮，把餘慧星從睡夢中驚醒。
迷迷糊糊地拿出手機看時間，還有幾分鐘就到零點了。
屏幕上顯示收到許多條微信，随手打開微信一看，餘慧星的眼睛驀地睜大，賀慈回複了！就在五分鐘前！她手指迫不及待的點開消息——
【變身小仙女：賀慈賀慈，大年夜快樂！】
賀慈直接發來一筆八千八百八十八的轉賬，附言：你也快樂。
在床上激動地滾了好幾下，餘慧星忍住差點脫口而出的尖叫，美滋滋地收下這筆轉賬，發了張舉着螃蟹的表情包表示感謝。
等到元宵節的時候她在發紅包給賀慈，這樣就有理由聯系他啦！
這次賀慈回複的很快，是一串省略號。
恰好此時，手機上的時間變成四個零，新年到了。
【變身小仙女：賀慈，新年快樂。】
【賀慈：你也是。】
收到這三個字，心滿意足的餘慧星沒有再發任何消息過去，這短短幾句話已經足夠她回味了，再多的，賀慈大約會不耐煩吧。
看着手機屏幕，餘慧星嘴角微揚。
真好，新年第一天就能這麽開心。
·
遺憾的是，賀慈帶來的好心情沒幾天就被人破壞殆盡，餘慧星之前那個談崩了的相親對象林芳又鬧妖蛾子了。
好久不見的媒人再次上門，坐在客廳裏跟她媽嘀嘀咕咕，“哎呀，阿芳這人你也知道，家裏條件都好的，也喜歡你們家星星，之前也談過一段時間，放掉多可惜啊！星星年紀也大了，有合适的趕緊談，不要那麽挑。”
餘慧星在門縫裏聽見這話差點沒氣死，什麽年紀大了！老娘再怎麽沒人要也不用委屈自己嫁個垃圾！之前她長得不好看的時候，态度冷淡的一逼，她一出車禍連看都沒來看一眼，現在她好了倒是纏上來，什麽東西！
正想開門怼回去，她就聽到她老媽冷淡道：“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我也跟你明說，之前星星出車禍躺床上那麽久，他林芳有沒有來看過一眼？沒有吧！現在說什麽喜歡星星，傻子都誰信！還不是看我星星現在長好看了！你也不用再說別的，我話已經講很清楚了，你也不用再講這個事，讓林芳也不要到我家樓下，很難看。”
媒人有點尴尬，“他姐姐那時候不是去看了麽。”
陳茜哼一聲，“星星跟她姐談戀愛？”
媒人不說話了，客廳裏沉默了幾分鐘，媒人再次開口，“你的意思我會跟他家說到的，都是他們家一直說一直說吶，不然我也不想來那麽多趟的。”
餘慧星心裏冷笑：看你這樣還真沒有不想來的意思，媒人一做成功就有一萬紅包，什麽錢能有這個好賺啊！
“啪”的一下鎖上門，餘慧星不聽牆角了，反正她老媽給力，能幫她擋回去！
可惜的是有些人臉皮實在是比城牆還厚。
初五那天，朋友約餘慧星去唱歌，五音不全的餘慧星很久沒有一展歌喉有些心癢，就說好下午唱個幾小時。一下樓出了防盜門，林芳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出來，湊到她身邊，“你去哪裏？我送你去吧。”
餘慧星不爽地頓住腳步，“不用，你怎麽會在這裏？媒人沒有跟你轉述我的意思？”
明明都跟媒人講清楚了，這人怎麽還這麽陰魂不散！
林芳一臉讓人作嘔的愧疚，“星星，我知道我以前不好沒去看你，但是我那時候是想去的，是我媽不讓我去，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吧，行嗎？”
“呵呵！”餘慧星盯着他冷笑，“真是大開眼界，你媽不讓你去？林芳你今年三歲嗎？你媽還能把你關在家裏啊！你是不是當我傻子啊？”
“不是，我……”
見他還想解釋什麽，餘慧星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別跟我說那麽多，如果委婉的意思你不理解，沒關系我說明白點，林芳我對你一點兒好感都沒有，特別讨厭你煩你懂麽？請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也別說什麽重新開始，我們根本就沒開始過！”
最後附贈了一對白眼，餘慧星扭頭就走，不想再聽他再逼逼什麽。
一肚子氣的到了KTV，拿着話筒嘶吼了好幾個小時的餘慧星舒服了很多，再跟朋友們吃了一頓熱量極高的炸雞，她終于舒服了。
然後在第二天重新爆／炸。
那個林芳開車等在她家樓下，時不時擡頭看一眼她家的窗，搞得跟狗血偶像劇似的，也不看看自己那張臉合不合适。
更惡心的招數還在後面，這神經病開始在樓下喊她的名字，“星星，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聽得餘慧星耳朵都要吐了，她立刻打電話給老媽說了這件事，“媽，你打電話給媒人讓她趕緊把這二百五叫走，他要是不走我馬上報／警！”
冷冷掃了一眼樓下的林芳，還有那些圍在他四周好奇的街坊鄰居，餘慧星真想打死這個神經病，被他這樣一弄，她連出門都出不了，這些人肯定會拉着她問東問西。
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餘慧星在心裏問道：【知無，有沒有什麽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教訓這個人？】
知無沉吟片刻：【只有一招，但是犯／法，不能亂用。】
餘慧星：【……那算了。】
她還不想為了這種人去坐／牢。
大約她老媽已經打給媒人說了要報/警的事，樓下的神經病被叫走了，可是餘慧星卻在這條街出名了，很多人都在讨論她跟林芳的事，還有沒眼光的人誇林芳癡情！雙胞胎回家把這件事告訴她的時候，餘慧星惡心的連飯都吃不進去。
春節還沒過，林芳估計還在休年假，一有時間就耗在她樓下，餘慧星忍了幾天忍不下去了，直接收拾行李打算去外地散心。
家裏實在沒法呆了，她拒絕跟這種人扯上關系。
收拾行李前，她又想到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四處亂跑她爸媽會擔心，還是找個穩定工作比較好，這樣爸媽安心一些，于是發了一條朋友圈——
【變身小仙女：求工作，要外地的，有介紹的私我！萬分感謝！】
一發出去沒多久，陳知曉就發來消息問怎麽回事，明明在家呆的好好的怎麽要去外地了，餘慧星就把林芳這傻逼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變身小仙女：太惡心了，這種人我一眼都不想看，還是躲遠點兒吧。】
【陳知曉：我靠！神經病啊！等我回去揍他一頓！】
【變身小仙女：別了，髒手。】
【陳知曉：……你打算去哪裏？工作一下子也不好找，我在滬市有套房子，你去住一段時間吧，我再幫你問問工作。】
【變身小仙女：陳土豪！我一定抱緊你的大腿！】
除了腿精以外，還有其他好友也問餘慧星為什麽突然要去外地，她也沒瞞着直接把原因說了，引起大家對神經病的聲讨！
就在她啪啪打字的時候，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來電顯示是京市那邊的電話，猶豫幾秒，餘慧星還是接了起來，京市那邊應該不是林芳這傻逼的電話。
“喂？哪位？”
對面傳來一道熟悉的磁性聲音，“是我，賀慈。”
賀慈？！
餘慧星震驚地握着手機，不敢相信自己有生之年竟能接到賀慈電話，以至于她頓時忘記該如何說話，失語了片刻，幹巴巴的“嗯”了一聲。
後來的許多年，餘慧星一直記得這天。
她心髒就像揣着一只兔子一樣劇烈跳動着，發燙的耳朵聽見暗戀的賀慈在電話那頭說道：“我這邊有份工作，你要不要試試？”
她半分猶豫都沒有，直接一口應下，“要！”
從這個字落下的一瞬間，她的人生軌跡便拐了一個彎，前往另一個不可捉摸的方向。
☆、022
問：比中了一千萬大樂/透還要開心的事是什麽？
餘慧星：我暗戀對象讓我做他私人助理！還是貼身的那種！
美滋滋地挂斷電話, 餘慧星迅速用手機買好車票, 準備第二天就出發前往滬市到好友陳知曉那兒住幾天，等元宵節過後, 再去京市找賀慈大老板報道。
至于如何說服家人，餘慧星只用一句話：這工作年薪一百萬，還有獎金。
一百萬！
這的的确确是賀慈開出來的工資！
聽見這數字餘利直接愣住了，他們這個城市除非自己做老板，不然什麽工作能有年薪一百萬啊！女兒能有這麽好的發展, 他當然不會阻止。
陳茜當即便決定幫女兒收拾行李，這麽高的年薪，說出去多給女兒長臉啊！看那林芳還好意思上門不，長得醜收入低，哪裏配得上自家女兒！
雙胞胎雖然不舍姐姐去外地工作，可他們清楚姐姐最近因為一個二百五心情很差，更不舍得讓她煩心，就在大姐“經常回來”的承諾下委屈巴巴地答應了。
到了滬市之後, 餘慧星被好友接回家中。
晚上睡覺的時候，兩人擠在一張床上，陳知曉關心道：“你跟賀慈發展的怎麽樣啦？”
餘慧星無奈，“我跟他的事都跟你說過啊，沒什麽發展，他叫我去做私人助理也是因為最近遇到了挺多詭異的事，看我現在找工作就讓我去當顧問了，私人助理也就是個名頭。”
陳知曉這才想起好友身上的特殊能力, “那你也可以抓緊機會啊，近水樓臺先得月，你們每天見面也可以日久生情嘛！”
“如果真有這麽幸福就好了，不過我覺得希望不大。”餘慧星嘆氣，給自己潑了一盆冷水，她去賀慈身邊工作，就是一種想要多看看他了解他的心情，真沒奢望能發展出什麽。
這話讓陳知曉聽得不爽，“還沒開始追你這邊就洩氣了，你還追個屁啊！我問你，賀慈是不是單身？”
“上次看到他的時候還是單身的。”
“那就行了，男未婚女未嫁，你怎麽就知道自己追不上了，就算真失敗了你就回家呗！還能留下一些回憶，不是也挺好的，所以你要加油啊，争取有好結果！”
沉默片刻，餘慧星對着好友笑道：“對，你說的沒錯，我會加油的。”
無論結果怎麽樣，至少她努力過。
·
在滬市的這幾天，餘慧星每天都跟陳知曉出門花錢。
起因于陳女神表示既然餘慧星要去勾搭男神，肯定要提前做好準備。買幾身既顯身材又顯顏值的戰鬥服是必要的，皮膚發型也需要好好打理，特別是那頭亂七八糟的卷毛要立刻換掉！争取美美的出現在男神面前！
好在餘慧星現在的皮膚超級棒，省了一大筆美容錢，為了餘慧星能夠保持新做好的發型，陳女神還友情贊助了一套不傷發質的吹風機。
除此之外，餘慧星到某老字號金店打了一套驅邪裝備，怎麽說現在是吃這碗飯的人，總不能每次都要孫子清過來救場，那也太對不起賀慈給的年薪了，所以就咨詢知無弄了這套裝備。
不過她還是希望不要有用上的機會。
等各種方面的準備都做好，距離元宵節還有三天，餘慧星跟陳知曉提前出發去京市，來接機的竟是好久不見的賀洋。
見到賀洋，餘慧星給了好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陳知曉不搭理她。
賀洋接過陳知曉手裏的行李箱，要去拿餘慧星手裏那個的時候，被餘慧星拒絕了，“不用啦，我這個不重，自己來好了。”
她的行李箱确實不重，裏面只裝了一些衣服和化妝包，其他的東西等她上班之後确定住的地方再寄過來。
“那行，”賀洋笑的陽光，“車在外面，我們走吧。”
上了賀洋一看就很貴的車，餘慧星沒有打擾前座的兩人，拿出手機發了個朋友圈——
【變身小仙女：到京市啦！】
然後就在群裏跟朋友聊起了天，時不時偷偷瞄一眼前座聊天的兩人。賀洋在遇到知曉以後就跟其他女人斷了聯系，一心一意跟她聊騷，如果他能保持下去，對腿精來說也是個不錯的對象。
等到了定好的酒店都已經是大半夜，賀洋幫兩人放好行李就告辭離去，他走了以後，餘慧星忍不住八卦，“你跟賀洋現在怎麽樣？”
陳知曉收拾行李箱，“沒怎樣啊，就是朋友呗。”
餘慧星撇嘴，“我看人家可不當你是朋友呢。”
陳知曉白她一眼，“我洗澡去了，小八婆。”
餘慧星：“……”
算了，腿精不想說她就不問了，估計兩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麽，不過這種個人隐私她還是不要去看了，讓他們自行發展吧。
之後的兩天，賀洋一大早就開車來酒店，說是要盡一下地主之誼，帶她們倆到處吃吃喝喝，不得不說，雖然有種自己是電燈泡的感覺，但不得不說有個帥哥陪吃陪玩确實是件賞心悅目的事。
到了元宵那天，陳知曉被家裏人叫回去過節了，餘慧星窩在酒店跟家裏人視頻，她媽說了下林芳的事。
在她去滬市之後，這二百五硬是不信，一直在她家樓下叫她，結果有個鄰居嫌煩直接報警教育了一頓，這人就不敢過來了，變成媒人來她家騷擾，之後來了幾趟發現餘慧星确實不在家去外地了，才死心沒來。
陳茜囑咐道：“你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趁年輕多賺幾年，有錢了腰板兒就硬，要是遇到合适的對象就談談，別老那麽宅，聽見沒？”
嗯了兩聲，餘慧星心說自己過來就是要追老板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追上。
又聊了幾個小時，餘慧星挂掉視頻，正琢磨着晚上去哪兒吃飯，賀慈電話打來了，她趕緊接了起來，“賀慈？”
“你來京市了？”
餘慧星連忙點頭，“嗯，大前天到的。”
電話那頭的賀慈沉默了一下，才問道：“你現在在哪？”
報了酒店的名字，餘慧星總覺得賀慈的聲音不太高興，趕緊解釋了一句：“我是跟知曉提前過來玩的，就沒告訴你了。”
賀慈道：“嗯，你先退房，我去接你，住的地方已經準備好了。”
餘慧星高興道：“好！”
結束通話以後，她用極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換了一套新買的衣服，對着鏡子化妝時還慶幸早上起來洗了個頭，不然時間肯定不夠。
确定沒有東西落下，她退了房，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等着自己的意中人。
他說還有十五分鐘會到。
普通了二十多年的餘慧星并不清楚如今的自己有多麽吸引人，她穿着一件咖色大衣圍着圍巾乖巧坐在沙發上時，白皙的臉龐在酒店柔和的燈光下顯得耀眼異常。
尤其是看着手機時露出的柔軟笑容，仿佛帶着無數細小的鈎子，撓得人心裏癢癢。
有人忍不住上前搭讪。
“你好，這裏有人坐嗎？”
聽到有人問自己，正在跟好友聊天的餘慧星擡起頭，眼前是一個看起來挺年輕的男人，她看了看身邊空蕩蕩的沙發，搖搖頭，“沒人，你坐吧。”
男人道謝之後在她身邊坐下，中間隔了足夠坐下一個人的距離。
餘慧星微笑，“不用客氣。”
男人目光落在她放在一邊的行李箱上，突然問道：“請問你是來京市旅游的嗎？”
“嗯？是啊，我過來旅游的。”餘慧星眨眨眼，心裏奇怪這人幹嘛跟她搭話，至于自己會留在京市工作就沒必要告訴一個陌生人了。
“挺不錯的，我工作太忙，到一個城市都沒時間四處看看，”男人一臉遺憾地說，手裏拿出手機按了幾下，然後神情尴尬地開口，“不好意思，我手機沒電了，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嗎？我想聯系我的司機來接我。”
瞥了眼他手上漆黑的手機屏幕，餘慧星也沒猶豫，直接把手機解鎖了遞給他，“你用吧。”他的二維碼上顯示這人确實是某公司的老板，肯定不會騙她這一個手機。
男人用手機打了個電話，餘慧星也沒聽他講什麽，目光落在大堂裏挂着的時鐘上，她好久沒見到賀慈，真的很想他。
“謝謝你的手機，”男人把手機還給餘慧星，突然做了自我介紹，“我叫譚齊，方便知道你的名字嗎？”
餘慧星：“？？？”
這、這是搭讪吧？不然幹嘛問她的名字？
——“餘慧星。”
不了解搭讪這種操作的餘慧星正猶豫要不要把名字告訴譚齊的時候，有一道熟悉的聲音替她把名字說了出來。
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賀慈！
餘慧星一臉驚喜地站起身，“賀慈你到啦！”
賀慈邁着大長腿幾步走到餘慧星面前，掃了眼譚齊，拎過立在一旁的行李箱，對餘慧星說道：“走吧。”
“嗯！”餘慧星應了一聲，笑着對譚齊揮了揮手，跟只小雞仔似的跟在賀慈後面離開了酒店。
從她的背影就可以看出，此時的她有多麽快樂，只因為那個男人，
搭讪失敗的譚齊嘆了口氣，“晚了。”
☆、023
汽車平穩地行駛在路上, 餘慧星坐在副駕駛, 饒有興致地看着窗外的風景。
約莫是過節的關系，有些街道兩旁的樹幹上都纏着漂亮的彩燈, 在黑夜中顯得異常浪漫，尤其在身邊坐着一個美貌男人的情況下，這完全就是電視劇場景再現。
在這幾分鐘裏，她假裝自己就是那個女主角。
就在猶豫要不要拿出手機拍張照片留念的時候，旁邊的夢幻男主角忽然開口, “你晚飯吃了沒？”
餘慧星愣了一下，搖頭道：“還沒有。”
她還沒想好吃什麽就接到賀慈的電話，激動都來不及了，哪裏還想得起吃飯這種小事，不過這時候聽賀慈提起來，她就覺得肚子餓得有些受不了。
賀慈蹙眉看她一眼，“想吃什麽？”
“……”餘慧星沉默了，這真是個艱難的問題, 如果她說随便的話會不會被嫌棄？糾結一下，她老實道，“我也不知道。”
眼角瞥見她臉上糾結的神色，賀慈直接将車開去自己常去的地方，“那我就随便找個地方了。”
餘慧星：“哦。”
沒關系，反正她也不挑食。
賀慈随便帶她去的吃飯地方看起來非常高級，地點在某個巷子的四合院裏，車自然是開不進去的, 只能停在外面的停車位上，兩人下了車，餘慧星跟着前面的大長腿進了這個一點兒都不像飯店的地方。
四合院裏面的裝修很不錯，無論是雕飾彩繪，還是點綴的鮮花樹木，或是角落的魚缸，看起來都那麽恰到好處，乍一進去感覺跟穿越似的。
餘慧星用視線欣賞了一圈，覺得自己挺像劉姥姥的。
賀慈是這裏的常客，一進去就有身穿中式工作服的服務生迎上來，“賀少，廂房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賀慈随意“嗯”了聲，見餘慧星還在後面，回頭催促，“跟上。”
“哦！”餘慧星快步走到他身邊，她想這裏應該就是那種高檔的私房菜館吧。
廂房門口挂着漂亮的小木牌，上面刻着“空桑林”三個字，字體飄逸灑脫，服務生推開木門，露出裏頭富有詩意的房間。
兩人坐下沒多久，服務生拿着兩塊木牌進來，“這是今日的菜牌，兩位看看有沒什麽忌口的。”
餘慧星接過看了眼，上面寫的都是原材料，沒什麽是她不能吃的，賀慈也是一樣，服務生就把菜牌收走，送上來一壺茶水，細膩的白瓷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優雅。
賀慈提起茶壺，握着把手的手指修長有力，連指甲都是她最喜歡的那一款，大小均勻、光滑整齊的點綴在指尖，還是健康的粉紅色。
緊接着，這只手在她面前一晃而過，留下盛着琥珀色茶湯的六瓣小茶杯。
“喝吧。”
“謝謝～”捏起杯子啜飲一口，餘慧星感覺味道還不錯，“這什麽茶啊？還挺好喝的。”
賀慈道：“我也不清楚，這茶是老板自己配的。”
“原來是這樣。”餘慧星又嘗了一口，越喝越喜歡，小小的杯子幾口就空了。
轉了一下手裏漂亮的杯子，她找了一個話題，“對了，之前在電話裏不好問，你讓我做私人助理，是又遇上了什麽事嗎？”
“我本人沒有什麽問題，”賀慈放下手中的茶杯，“但是身邊人會有出現這樣的情況，上次你從影視城離開之後，劇組裏清淨了一段時間，後來有其他人進組，又出現了問題，當時子清在，就幫忙處理了。”
餘慧星有些擔心，“你有沒有受到影響？”
對面的人搖頭，“沒有，就是影響了我的心情，看不見這些東西就沒辦法處理，我不喜歡有事情脫離我的掌控，而你剛好有這樣的能力。”
“但是那時候我的能力并不足以完全解決這些事不是嗎？”餘慧星猶豫了下，還是問了一句，“其實我挺奇怪的，你身邊有孫子清這樣的高手為什麽還要找我呢？”
賀慈靠在椅背上，“我不覺得他比你強，至少在過去的那些年，他沒辦法向我證實鬼魂的存在，即便他說過無數次。”
“而你卻證明了這一點。”
“這應該是巧合……”餘慧星臉頰微紅，賀慈的話讓她有些羞愧，因為她能看到這些還是因為知無的存在，并不屬于自己的本事，但是孫子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