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臨危受命

樂樂的大聲呼喊,和孩子們的哭聲,驚動了家長們,立刻把向晚從簡易帳篷裏救了出來。向晚被立即送往醫院,進行治療檢查。

等候在就診區的家長和老師們紛紛感謝向晚,要不是向晚挺身而出,這些孩子們就危險了。向晚說是自己應該做的,畢竟看到孩子們身處危險之中,每一個家長都會義不容辭的上前去救孩子的。

周昊宇把家長們和老師送到,就看到向晚坐在床頭悶悶不樂。

向晚受傷到不嚴重,就是右手被砸骨折了,打好石膏之後,右手就不能畫設計圖,也不能裁剪服裝了。

“你說是不是老天爺就不想讓我做設計呀,我大學畢業參賽設計被一個缺德導師拿去比賽了,奪走了我出道的機會;好不容易去一家設計公司,還因為合作公司欠債不還,沒法開辦設計研究場地;好容易去做了服裝助理,然後結婚成了家庭主婦;現在剛要準備好參加比賽,手又骨折了。”向晚自嘲道,人生就是這麽命運多舛。

“別那麽悲觀行不行?”周昊宇雖然最近不經常去書房了,可是他也知道向晚的進度,“你的設計圖不是畫的差不多了嗎,我去找一個裁縫按照你的設計圖做出成衣來當做樣品,不就行了。”

“不行,比賽有章程制度,你又不是不知道,需要設計師本人來做全部的工作,你說去找一個裁縫幫我做出來,我問你,如果這件衣服真的獲獎上市了,那麽這件衣服是我做出來的,還是裁縫做出來的?”向晚還是懂行規的,在沒有明确個人所有權之前,設計圖一般都是保密的。

“那你說怎麽辦,你左手能跟右手一樣,裁剪衣服嗎?”周昊宇挖苦道,這不行那不行,“你就聽我的,我去找一個裁縫,頂多讓裁縫簽署一個保密協議,不然,你還有其他辦法嗎?”

“你……”向晚想說周昊宇真的是,無理取鬧。

周昊宇昂起脖子,不滿道:“我什麽我,我又不是裁縫。”

“你可以是裁縫。”向晚忽然眼前一亮。

“我不可以。”周昊宇後知後覺自己掉坑了。

“你可以。”向晚狡猾一笑,周昊宇跑不掉了。

周昊宇很想仰天長嘯,為什麽是我呀,我每天洗衣做飯打掃家務還不夠格嗎,一定要做手工女紅才算徹徹底底的家庭主婦嗎?

周昊宇覺得老天爺是故意在折磨他了。

向晚倒是想的通透,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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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知道爸爸為了救自己的同學受了傷,每天從幼兒園回來都噓寒問暖:“爸爸,你吃藥了嗎,爸爸你還喝水嗎,爸爸你要去睡覺嗎,爸爸你餓了嗎?”

向晚忍不住親親兒子的小臉蛋:“你真是爸爸的好兒子,爸爸吃藥了,不渴不困,爸爸要監督媽媽做衣服,樂樂,你自己去玩吧。”

周昊宇依依不舍的求救目光從樂樂身上劃過,連樂樂都不能把向晚帶走,周昊宇真的是別無他法了。

樂樂趴在門口,瞅着媽媽被爸爸監督做衣服,有些無能為力,他也救不了媽媽,只能祈求媽媽認真做完工作了。

“不要希冀兒子能把你救出去,今天必須把樣衣裁剪出來,否則你今天晚上就得熬夜了,快點動手吧。”向晚嚴厲的命令道。

周昊宇拿着剪刀,無從下手,向晚真的氣的想用米尺拍打周昊宇的腦袋,簡直就是榆木腦袋。

“不對,錯了,你看看我寫的比例是多少,這衣服裁剪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你穿衣服就會不舒服,你知不知道?”向晚拿出另一塊布料,“重新裁。”

周昊宇嘟囔道:“只是樣衣,再說了,又沒有固定模特的身材标準,有那個樣子不就行了。”

“你知道什麽,人體有一定的黃金比例,按照你這麽說,銀行賣産品,貴一分少一分都可以賣呗,反正只是作為參考。”向晚用周昊宇的專業來做比較。

“那不一樣,你這個對比是不合理的。”周昊宇不肯承認,銀行産品那直接就是一分錢一分貨了,參考比例還是有一定價值的。

向晚看周昊宇較真兒,就拿住周昊宇的軟肋了:“當然一樣,衣服樣品也是一樣的,樣品的比例好壞直接影響着上市之後的服裝樣式,你現在樣品就做的難看,不協調,到時候成品還不更難看?”

周昊宇一時間無話可說,畢竟向晚才是服裝行業的專業人士。

“好好,我聽你的,行了吧。”周昊宇再次揮動剪刀,“是15厘米,沒錯吧?”

周昊宇剛要下手,向晚就嚎叫:“用尺子比直了。”

這一嗓子讓周昊宇都頭皮發麻。

也不怪向晚着急,周昊宇總是忽略很多細節,自己也不會因為尺寸的長短而計較,根本不用粉筆描邊就想直接動手用剪刀裁剪,根本就是不用心。

周昊宇在向晚的注視下,把幾塊基礎布料總算是剪了個形狀出來,還有很多毛邊和被剪斜了的地方。

周昊宇伸伸懶腰:“差不多了吧,我都快累死了,我要去洗澡睡覺了。”

向晚臉色不是很好看,但還是克制住:“嗯,你去洗澡吧。”

周昊宇覺得今天自己已經很努力了,也沒多想,就徑直去洗漱了。

向晚看着亂糟糟的不成形的布料,心裏很是煩躁。用左手把布料抓起來扔到一旁,這些裁剪分塊根本不能用的,可是跟周昊宇生氣也不是辦法。

向晚畫的設計圖是成衣作品,沒有做細節圖紙劃分步驟,周昊宇不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向晚太着急了。向晚試着活動了一下右手的手指,問題不大,就是打着石膏,活動起來有限制。

向晚把樣衣比例算出來,可是三維狀況還是需要一個立體模特來實現的。

向晚想了想自己以前的三維,就用了自己的三維字數。

周昊宇洗漱完躺在床上玩了一會兒手機,就模模糊糊的睡着了。等夜裏起夜的時候,發現床上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向晚一直都沒有回來睡覺。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書房幹什麽?”周昊宇尋着燈光找到了向晚,發現向晚伏在桌前正在畫圖紙。

向晚的右手手指已經腫脹不堪了,起初握筆有些疼痛,現在完全都已經麻木了。

“我把裁剪步驟分圖給你畫出來,你按照這個來裁剪就容易一些了。”向晚已經畫的差不多了,就還剩下一個裝飾品的細節沒有畫。

“你的手是打算不要了是嗎?”周昊宇的話冷冰冰的迎面而來,砸醒了沉迷其中的向晚,“你知不知道,嚴重的話是要截肢的?”

向晚瞅了自己胳膊一眼:“沒事的,我自己有分寸,我馬上畫完就好好休息,過幾天就消腫了。”

“嗯,你畫吧。”周昊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回去睡覺了。”

向晚以為周昊宇理解自己,完全沒有覺察到周昊宇已經處于爆發的邊緣了,還無動于衷的繼續畫着圖紙。

周昊宇回到卧室,看着時間過了十分鐘,十五分鐘,二十分鐘,眼看着半個小時過去了,向晚還沒有回來。

周昊宇起身,走路帶風的去了書房,抓起向晚眼前剛剛畫好的設計圖,全部撕扯團成一團。

“你瘋了,周昊宇?”向晚大吃一驚。

周昊宇冷笑道:“我是瘋了,我他麽的瘋了才同意你去參加什麽狗屁服裝設計大賽,你為了畫圖紙,兒子的運動會你遲到,現在為了畫圖紙,連胳膊都不打算要了,向晚,我是瘋了,才會支持你。”

向晚眼底都紅了:“周昊宇,還有一個星期就是上交作品的時間了,你讓我怎麽辦,放棄嗎,你不懂做服裝設計,甚至都不用心,我只是希望畫更細致的圖紙,讓你操作起來至少沒有那麽反感。”

周昊宇知道向晚做這些是為了讓自己做衣服的時候不為難,自己發火是錯的。

向晚蹲下把撕毀的圖紙撿起來,一一打開。

“別撿了,”周昊宇把向晚拉起來,“我說別撿了,明天我一定認真裁剪布料,你相信我。”

向晚掉下委屈的眼淚撲在周昊宇的懷裏。

周昊宇摟着向晚,在這寂靜的夜裏,給與彼此溫暖。

第二天一大早,向晚就醒了,看着鬧鐘的時間到了七點半,就開始叫周昊宇起床。

周昊宇剛要賴床,向晚就提起昨晚周昊宇說過的話:“周昊宇,你答應我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我現在是個小婦人,不是什麽男子漢。”周昊宇撒嬌道,似乎對昨天的話不認賬了。

向晚剛要生氣,周昊宇就麻溜的下床去了洗手間:“我記着呢,真是的,連個玩笑都開不起了。”

周昊宇自然先是把向晚昨晚畫的圖紙重新粘好,并且一一詢問了這些比例的情況,和縫制的位置。

向晚一一做解答,只要向晚一要動手,周昊宇就拿米尺打向晚的手。這下,兩個人的師徒風格倒是反了。

“懂了。”周昊宇這些非常細心的比對着粉筆線開始裁剪。

向晚在一旁指導,提醒周昊宇小心一些,不要被剪刀弄傷之類的。

做好最基本的裁剪分割之後,還要做打板的工作。

不同的設計師做事的流程不一樣,向晚習慣先裁剪劃分,然後再做打板,對比,這樣會更加精準,即便步驟繁瑣了一些。

由于向晚做了紙樣,周昊宇打版相對容易了許多,标準好了許多細節點,就可以了。

“這只是做一件樣衣,如果是服裝廠進行加工的,就會需要更加準确的打版,而且每一個不同的號碼,也要重新做一次完整的打版。”向晚跟周昊宇介紹做衣服是一件很嚴謹的事情,“像一般的裁縫,做法比較簡單,但是流程基本是一樣的。”

聽了向晚說了很多關于做服裝設計的細節,周昊宇越發覺得向晚對服裝設計的熱愛很強烈。

有時候畫一個服裝樣式,感覺就像是繪畫者突然有了靈感,在紙上描繪出一番景象就足夠了。可是做服裝設計,在紙上畫的是圖形,真正做出來的是三維空間的,這一點倒是跟建築有些類似。

向晚很贊同周昊宇的這種想法,的确如此。

接下來,就是學習使用縫紉機,縫紉機也分粗線和細線,包括如何在拐彎處,或者袖口位置,如何連接,這些都是要求很嚴格的。

“你先用這些廢棄的布料試着縫制一圈。”向晚告訴了周昊宇如何使用縫紉機。

周昊宇起初還挺自信:“不用你說,我也看得懂說明書,這個還不簡單,現在都智能化了。”

嘴上說着,周昊宇手裏的布料就順着縫線華麗麗的跑偏了,縫紉機如果不能修,那就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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