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央注意到赤司似乎在走神——和環進行了所謂的“親密友好男性朋友間獨一無二的對話”後，就出現了這種情況。
難道是說了什麽很奇怪的話題？
真央想了想，從環回來後對她的各種激情pick征君的描述中實在是找不出什麽異樣，要說是在為下午的比賽感到不安倒還……
對哦，征君又不是神仙，就算是再無往而不利，會為即将到來的比賽感到些許有悖于平時的從容不迫也是理所當然的。
由于帝光隊員馬上要進休息室，雖說不是不能進去，真央還是不打算在這之後打擾。
她及時叫住了赤司。
“征君。”
赤司便停下步子，兩人處在并排的水平線。
真央走路不慢，但和長腿且運動量大的一群籃球隊員們一起走時總感覺稍微力有不逮，赤司的步調卻永遠能和她保持一致，即便脫離了隊伍都不會有急促感。
“這個……給你。”真央從小挎包裏拿出了一顆糖，外部包裝很精致，不是便利店裏随處可見的普通糖果，“是我喜歡的葡萄味，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
她特意說明，嗓音裏沁透着柔和水潤：“希望能把我的好心情分給你。”
赤司一頓，掌心收攏，擡眸注視着真央：“謝謝，我很喜歡。”
真央滿意了，催促道：“快去休息吧，下午還有比賽呢！”
“嗯。”
赤司颔首，但沒有立即挪步，而是說，“今天我真的很高興。”
真央安靜地看着他，等候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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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我認為不是那麽值得在意的發展，現在都認為其實是還不錯的事件。”他以自然闡述态度敘說着，姿态非常的平靜，“如果可以的話，瑣碎的事我也想在合适的時機與你分享，在那之前我出現的閃失偏差……”
赤司的眼眸比最珍貴的紅寶石還要來的剔透：
“真央，是由你來提醒我就好了。”
所以就算不是滿分，他也會在這領域做出完美的結局。
在那之前，慢熱也好，遲疑也好，請稍微對他有點信心。
“……有點，意外呢。”
真央的表情稍顯空白，短暫的沉默後緩慢吐出了這樣的話，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傾向，她微抿着唇，相當含蓄地笑了，不大好意思地組織言辭，“我的看法不一定就是對的呀，只是覺得明明是優秀的事情，就是值得高興和被誇獎的，或許征君從小聽到的都太多了，不過我覺得這樣的事是多多益善，優秀不是所有人眼中理所當然的事，而一直保持優秀的那個人，比起偶爾達到A标準的人來說，不是更應該被贊美嗎？”
一針見血。
這到底是不是跡部家的遺傳基因還未可知，不可否認的是真央在這刻顯示出了并不銳利、更不直白的準确直覺，但這恰恰敲中了赤司從未表露的內心。
勝利對他而言是如呼吸般平常的事件，不可以沒有，更不能失去，所以得到很多東西、實現別人抵達不了的優秀，都是再理所當然、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所謂的誇贊和每日路邊所見的行道樹沒有什麽區別，為了勝利的喜悅就成了奢侈的東西。
畢竟是完成必須要做的事，不是特意需要高興的。
真央說完了一長串話，躊躇了會，顯得不大好意思。
可她還是說了，聲音都小了點：
“征君你如果習慣了這些，我也還是會誇獎你的。”
……
這天的兩場比賽，作為帝光對手的學校都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敵方勸退”，正所謂站在籃球場上的那一刻每位隊員都會成為各自的戰士，但毫不誇張的說，帝光籃球部的今天，諸位上場正選——尤其是新上任的隊長赤司征十郎，簡直喪盡天良不是人！！！
這比賽是同級生能打出來的嗎？！這分明是開着重裝機甲駕駛着高達來轟炸的！！！！
赤！司！征！十！郎！不！是！人！
帝！光！籃！球！部！沒！有！正！常！人！
這兩句話在今天深刻的印入了兩所學校的籃球部隊員們的心中。
打到最後一邊倒的局勢簡直就是要讓人跪了，場邊為帝光歡呼的加油一聲比一聲高漲。對面學校抹了把辛酸淚，大前鋒甚至絕望了：“對方PG真的是PG嗎？！他是不是打了雞血的大前鋒啊！！這麽說來帝光場上有兩個大前鋒！！隊長我不幹了嗚嗚嗚！”
聽了個明明白白的真·帝光大前鋒·青峰：“噗——”
女朋友的力量可真可怕。
中午他可是看到赤司落在後面和小女友說了什麽，回來後一直都特別的淡定，看不出分別，沒想到比賽開始一上場倒是把他們自家隊員都快吓掉球了。
——赤司居然也會有今天，簡直讓他沒辦法不看戲八卦啊。
對方大前鋒說是這麽說，卻沒有放棄的心思，甚至用這番話無形的緩和了自家隊伍的凝重氣氛，博取一笑過後再次精神振奮、迎難而上。
赤司唇角弧度一松：還不算太讓人失望。
否則真的會很無聊了。
局勢沒有被扳回，但對方的堅持帶來了短暫的白熱化比拼。黑子在這中間發揮了不小的功效，赤司今天雖然秀的厲害卻從不在不合适的時刻逞強，最後十秒他接了黑子的長傳後假動作抛給青峰，壓哨扣籃，全場沸騰！
“噢噢噢帝光！！！帝光！！！”
“漂亮！！！”
“啊啊啊啊！！！”
“赤司征十郎我喜歡你啊啊啊啊啊！！好帥！！！！”
即便在一片混亂嘈雜的沸騰中，無論是位于觀衆席的真央、還是位于場中央的兩對隊員，都能很清楚的聽到最出挑的那句狂熱告白。
因為那人手中拿着喇叭。
想不聽清楚都難。
赤司聽到這句話，第一反應是往真央那邊看去，這下意識舉動讓場邊觀察的桃井差點被口水嗆死——要不要這麽甜啊？！！
真央保持着沒怎麽變過的姿勢坐在原位，是真的被吓了一跳，那擴音器讓她有點懵，偏偏距離還不遠。
須王環喊了她幾聲才回神，真央擡眼就看到他交織着擔憂與焦灼的面色表情：“……環？”
“果然把你吓了一跳吧？”須王環用手順着往後摸了摸真央的腦袋，安撫性很強，随即他有些不甘地沖着真央道，“真央我們不能輸！”
真央：“嗯？”
真央的臉色還有些白，指尖滲着涼意，實在是無法适應這麽大的音量。
須王環恨鐵不成鋼地道：“宣言啊！人家都那些擴音器表白了！身為未婚妻的你怎麽能慫？！”
真央：“……”
她其實不是很在意這個。
在真央的角度，這是別人擁有的權利，想要表達心情的權利不會被赤司是否有女朋友所束縛，雖說在明知道的情況下會有撬牆角的嫌疑，不過很大可能那位女生是不知道的吧。
總而言之不是什麽特別值得比拼的事。
真央剛想拒絕，環一手輕輕拍在她左肩上，紫羅蘭色的眸子裏透着一往無前的奇特認真：“但我知道你肯定沒辦法那麽做，為了保護你、也為了保護我認可的愛情——就由我來說吧！”
“……？等等，環……”
真央簡直懵的措手不及，這發展太超出預料了。
然而須王環已經轉身，在沒有擴音器的幫助下，雙手捧成外擴的圓形，趁着場中安靜的瞬間朝下方非常用力的大喊：
“赤司君，我也好喜歡你啊！！！你怎麽這！麽！帥！！！”
真央：“……”
赤司：“……”
帝光衆：“……”
對手學校：“……”
觀衆席：“……”
這……帝光的隊長，還真是……男女通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