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理取鬧

梁年帶着白安的話走了。

白安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堅持什麽，她在病床上呆坐到第二天，莫正辰也沒來。

白安自嘲的笑了，她終于下定決心，借了護士的手機撥通了莫正辰的號碼。說起來，這串數字在她心底早已爛熟，但真正撥出去的次數卻并不多，她生怕聽到他半點的不耐煩。

漫長的等待之後，電話被接通了。

“你好。”

聽見那句熟悉的字眼，白安一瞬間心都揪成了團，慌得不知該說點什麽好。

以為是騷擾電話，莫正辰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口吻也變得淩厲起來，“你好？”

“是我。”白安開口了，這次沉默的人成了莫正辰。

過了半晌，他才低聲應了下，“嗯。”

“梁年昨天帶的……是你讓他來的？”離婚協議書，五個簡單的字她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簽了字。”莫正辰說：“離婚對我們都好。”

白安不禁輕笑起來，“對我們？還是對你和顧小姐好？”

他又不言語了，白安手指用力地攥着手機，已經想象到他緊蹙眉頭的模樣。

心突然地，又被扯痛了下，白安無奈地苦笑道，“莫正辰，是不是結婚時你就準備着今天了？”

兩年婚姻，七百多個日夜，他在家裏過夜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一次都沒有碰過她。公司也忙，但根本的原因，就是他最初便抱着離婚的念頭和她結婚。

這樣她還有一副純潔的身子，或者還認為她應該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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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不太明白。”

白安受傷的手隔着層紗布，費勁地握着手機，“你什麽都有，財富，地位，權勢，所以你還缺什麽？我能給你什麽？我只能給你愛了，可愛你的女人那麽多，所以我的愛就變得很不起眼了，所以你才對我這麽不屑一顧，是嗎？”

莫正辰依舊沒有回應，不過白安已習慣了在他身邊自言自語，“有沒有那麽一天，你發現其實你也愛我？”

她剛說完，對方冷冽的嗓音就穿透聽筒傳了過來，“白安，你鬧夠了沒？”

果然，她的愛在他眼裏就是無理取鬧。

“正辰，是慕小姐嗎？”

隔着一個手機，白安聽到了那邊顧恬溫婉的聲音。正辰，那麽親昵的稱呼，身為他合法的妻子卻從不敢這樣喚他。

即使偶爾叫叫，也是藏在心底不能發出聲來。

“我有些口渴，你去幫我拿杯果汁好不好？我想和白小姐聊會。”

“嗯。”

莫正辰走了，手機轉交給了顧恬。

随着腳步聲逐漸遠去，顧恬開口了，“白小姐，這麽拖着有什麽意義？你早該知道正辰的想法了。”

白安只平靜道，“你沒有告訴他。”

顧恬驀地輕笑起來，慢悠悠的反問，“我要告訴什麽？”

白安也彎起唇角，也是，她怎麽可能告訴莫正辰，她能從綁匪手裏平安無恙的回來，是她用自己交換的。

她付出的一切，沒有人會感激。

“這次之後，正辰發現了他不能失去我，已經對我求婚了。所以白小姐，假如你還有一絲絲自尊，就別繼續纏着他了。即使你怎麽努力，男人的心不在那裏，全都是無濟于事。”

說到最後，顧恬鎮定的告訴她，“正辰從始至終，都只愛過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