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渾身是戲
“向暖，顧小姐找你。”
俞向暖小心地看了一眼莫正辰，試圖在征求他的意見。莫正辰卻毫不理會她，微笑着回酒。
那就是默認同意了對吧？我是顧恬助理，又不是你莫正辰的助理！這麽一想，她心裏呀有了底氣，歡快地向顧恬走去。雖然顧恬喜歡刁難她，但是相對于喝酒來說，她寧可被刁難。
“顧小姐，怎麽了......”
俞向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顧恬把手上的香槟緩緩地往自己身上倒，香槟酒像小溪水一樣在顧恬的禮服上跳躍，開出了一條條河道，好像可以連城一片海。俞向暖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夏天就大喊起來。
“俞向暖你怎麽又弄髒了顧小姐的禮裙！”
俞向暖不可思議地看着夏天躲閃的眼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時候來來往往的賓客都停下了腳步，紛紛注釋着這一幕，莫正辰也不意外。只見顧恬楚楚可憐地站起來，拉住俞向暖的手，善解人意地看着她。
“沒事沒事，意外總是難免的，向暖也不是故意的。對吧，向暖。”
不是故意？！根本就是你自導自演！真是和您地身份很符合，名副其實地演員，渾身都是戲！演員裏的戰鬥機，戰鬥機裏的大戲精！俞向暖心裏是萬分不屑的，但是一想到她的兒子天天，她只好低頭陪笑，連連道歉。
“對不起，顧小姐，我給您換一件吧。”
“好啊！”顧恬爽快地答應，大半夜地的，你能去哪裏換？等你到我經常定制禮服的店裏，店門早就關上了。就你口袋那點錢，房租都不夠交！
正是掐準了這一點，以及上回的經驗，她才會想到這個辦法的。現在大家都看着，我也沒叫你賠，是你自己承諾的，做不到，我解雇你，自然也是情理之中吧。顧恬忍不住笑了起來。
“俞向暖，你出來！”
莫正辰這時候已經從人群走出來，經過俞向暖身邊的時候，留下了那麽一段話。
“去哪？”
俞向暖小跑跟上，有點不服氣，腳步聲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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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看到了，但不想她穿濕的衣服，所以，給她找新的禮服。”又是一貫不帶情感的語氣。
“哦。”
果不其然，到了店裏，店裏已經關門打烊了。
她絕望地看着店門，腦海裏浮現出顧恬怒氣沖天的模樣。之前在宴會上被打的臉好像you隐隐作痛起來。
不會這份助理工作又黃了吧？雖然顧恬性格刁蠻，不講道理，不好照顧，但是家裏還有一大堆賬單等着她去支付呢。更重要的是，她的寶貝兒子天天，不能再跟着她受委屈了。想到這裏，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莫正辰這時候打破了沉默，冷冷地說道，
“跟我來。”
“去哪啊？”
莫正辰不會替他的小情人直接把自己就地正法了吧？他妻子的去世，說不定也和這個顧恬脫不了幹系吧？想到這裏，俞向暖呆在原地，不敢跟上正在越走越遠的莫正辰。莫正辰看她還沒跟上，不耐煩地回答。
“拿禮服。”
“哦。”
俞向暖朝着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早點說清楚不就好了，是不是地位高的人總覺得言簡意赅就是自己的身份象征。還是說以為這是在節約時間，行動大于言語，時間就是金錢。
有時候成年人的世界觀真的很奇怪，很多矛盾，很多問題，如果講者能多說一兩句，聽着多問兩句，事情就會很容易解決，可是他們偏偏以為彼此都懂，所以成年人的世界，才會越來越複雜。
俞向暖邊想着邊上了莫正辰的車，等她反應過來，車已經停在了莫家樓下。
“莫總，不是說拿禮服嗎？怎麽......”
這個莫正辰今天是想公報私仇嗎？直接把自己就地正法看來不是自己胡思亂想，俞向暖不安地注視起周圍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失憶前追求過莫正辰跟蹤他來過莫家還是別的原因，她覺得這裏總是透露着很熟悉的感覺，而且心裏很難受，呼吸開始有點不順暢。莫正辰這回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向了二樓。
算了，既然來都來了，是生是死，都要賭一把。生活已經很難了，這一點未知的驚吓，談不上什麽。
于是，抱着必死的心，她跟着莫正辰走進了二樓的一個次卧。
陷入眼簾的是少女味十足的裝潢，淡紫色的紗質窗簾，随着晚風輕輕飄起。房間裏應該是放了香水的，有一股很清冽的香味若隐若現，萦繞在卧室裏。沙發上放着很多限量版的布娃娃，天花板是透明的弧形向上拱起，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天上忽閃忽閃的星星。窗外的木棉花也剛好長到二樓的高度，仿佛只要把窗打開，木棉花就會歡快地伸進來，在房間裏綻放。
俞向暖知道莫正辰和顧恬的關系，給顧恬準備一個房間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她沒想到，顧恬那麽咄咄逼人的性格，居然也會喜歡這樣的房間。這樣的房間，應該是一個很溫和的人居住才合适啊，她心裏應該有無處安放的愛，才會選擇在樓下種下可以長到二樓的木棉花，才對啊。可能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兩幅不同的樣子吧，人的肉體有正反面，性格有偏差也正常。
莫正辰打開了衣櫃，裏面是一堆挂得整整齊齊的淺色系衣服。
很難想象，這是顧恬的風格，但不得不承認，顧恬的品味很好，這裏每一件衣服，都可以取代她今晚被香槟弄髒的禮服，甚至可以說是更勝一籌。
“沒想到顧恬也喜歡這種類型的禮服。”俞向暖還是忍不住感慨了。
“這是白安的房間。”莫正辰居然難得地解釋了一番，也許他潛意識裏，不想讓俞向暖誤會白安和顧恬地關系，又或者，他在袒護誰。
“哦，怪不得。”那一切都好解釋了，這是他去世妻子的房間，并非顧恬。這倒也是，顧恬來了直接睡莫正辰房間不就好了，何必準備別的房間。不被愛的人，才會住在隔壁。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心疼起這位去世的妻子。她去世了，衣服今晚還要穿在情敵的身上。
“挑一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