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校園蕭音：什麽母？
盯着黑板上由數學老師留下的符號公式，蕭音擡手揉了揉眉心。
數列、三角函數、抛物線、立體幾何……
這都是些什麽意思？！
歷史竟然有五千年要記！政治聽得她兩眼蒙圈。還有英語，都是在說些什麽鬼，怕不是哪家絕密功法的口訣吧？
生物科目，她覺得很有意義，但是什麽基因細胞，修真大能一個心意，是統統都能修改的。
地理最讓她無語。自轉公轉，山體走勢。信不信她一劍揮過去，滄海變桑田，日月換新天？！
另外，最最讓她感到匪夷所思的兩門課：物理與化學。
看到這兩個詞的時候，蕭音壓根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揉扭着眉頭，翻一翻原主的記憶。呵，跟不翻沒有什麽兩樣。
真可怕。
今天不上晚自習，早早放學。
然而，班主任帶來了一個嚴格的學校通知：“同學們在放學後，立刻去校理發店。學校免費為同學們将頭發染回黑色。明天上學，不準任何人發色奇特！”
此令一出，群情激奮。
“我才不要染黑色，多俗。”
“這也要管？事兒真多。就不染，能把我怎麽辦？開除呀。”
除了蕭音表示贊同外，沒有一個人願意将頭發染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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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音想要說服表妹一起，但華白雪震驚莫名地瞪她。本是一直偷偷打量她的小興奮眼神，也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半晌，華白雪說：“要去你去，我前幾天才做的頭發，打死也不染。”
要不是看在蕭音顏值大變的驚豔上，華白雪怕是要指着蕭音的頭大喊：“死豬，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最後，扔下一句“你今天真奇怪”後，華白雪一溜煙跑了。
蕭音無奈，看着瞬間跑光了的教室，失笑出聲。
本以為學校的理發店怕是同時招待不了這麽多的學生，現在看來，是她想岔了。
雖然她動用靈氣改變發色是很輕而易舉的，但也想體驗一下凡人染發。
鎖好了教室門窗，蕭音一路問路，向校理發店而去。
青城中學很大，堪比小型宗門。
但凡被問路的同學俱是臉紅心跳，好一會後還回頭遠望蕭音的背影。
“那是誰呀，好漂亮，比校花還美！之前怎麽沒見過？”
“看打扮……”有學生語氣古怪，“應該是N班的吧。”
“啊？”
有大膽的男同學主動問了，蕭音便如實相告：“蕭音，高二N班。”
“N”這個字母的發音，她琢磨了好幾遍。确定是“嗯”。華白雪教她念“艾尼”，簡直是可怕。
校理發店果然只迎來蕭音一位顧客。理發師很熱情，說蕭音漂亮，說這個發色不适合她，染黑正好，又說發型最好變一變，發質也需要保養。
“咱們正好開學大酬賓，一百五洗剪吹，你還免費染發，多好。小姑娘要不要來一套？五十塊錢拉直，再加五十塊錢護理，老師都喜歡乖巧聽話的！”
蕭音想了想，雖然很心動，但實話實說：“我沒有錢。”
于是，在定定注視着蕭音的雙眼，确定她是非常認真地說出這話後，理發師收了笑，将蕭音往店裏的另外一位理發師跟前一推，音調平平：“幹活，來免費染黑的。”
“哦，”另一位理發師死氣沉沉，指了指工作臺，“坐。”
這冷熱反差太大，讓蕭音都要驚呆了！
凡人都這麽會變臉嗎！
染發很耗時間。期間，兩位理發師不停地跟蕭音說話。問她年紀，問她成績，問她過去的學校，問她今天的感受，甚至還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問得蕭音是頭昏腦漲。
好在，店門一聲響，又有一位顧客來了，她這才得了清淨。
過了一會兒後，一道清朗溫潤的男生聲音在鄰座響起：“頭發有點長，剪一下就好。”
趕在理發師的贊美轟炸之前，又道：“其他的什麽也不需要，謝謝。”聲音很淡定。
“……”理發師感覺一口氣從嗓子眼憋了回去，非常難受，“陳同學不要這麽無情嘛。我免費給你燙個發型，另外再給你五百塊的酬勞還不行？”
這是什麽騷操作？！
蕭音立刻将新詞語活學活用，緊着雙目地借鏡子往鄰座瞥了一眼。
為什麽她來整理頭發，亂七八糟總共要價二百五，對方卻還能賺錢？還能賺兩倍！
從鏡子中看到，這位陳同學的長相俊秀，氣質清冷，就連端坐于椅上也顯出幾分淡定和沉穩。從他方才的言行可以看出，是個素有主見的性格。
不過，對于陳同學的發型，蕭音并沒有審美。她還是覺得男子也該束發披肩，玉釵加冠，才能襯得氣華風流。
陳同學依舊很冷漠：“不用，簡單打理一下，我趕時間，謝謝。”
“哎……”理發師深深嘆口氣，蔫着音調，“好吧。希望往後有機會合作啊。”
陳同學堅定地拒絕了伍佰元的誘惑，這叫蕭音生出幾分想要動手打人的心思。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察覺到蕭音的打量，陳皓易從鏡子中回看過去一眼。
這會兒頭發全被包在頭頂進行染色的蕭音，只留着一張臉，好像個小尼姑。只是這小尼姑的眉眼鼻唇實在好看，沒了頭發更顯得五官精致，眼波動人。
并不認識。陳皓易正想收回眼時，忽然注意到了蕭音從圍布下露出的長靴。
嗯……白色的長腿，紫色的襪邊，黑色的長靴。
這個組合似乎有點眼熟。
陳皓易不動聲色地又留意幾眼，見實在是觀察不到圍布底下是不是黑色上衣和銀色短裙後，這才收斂了自己不禮貌的行為，雖然壓根就沒人注意到。
接下來的時間裏，理發店中一直保持着靜默。除了偶爾的水聲、剪刀聲和吹風機的聲音，沒有一個人說話。
蕭音微阖雙眼，一直在試圖從此番天地裏汲取靈氣。
雖不知天道歷練的目的為何，但終究擁有更多的靈力、提升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試了許多種辦法，收效甚微。這個世界的靈氣很難讓她吸收入體內。
正巧表妹來電話，表妹問：“你還真去那學校的破理發店了？怎麽，是托尼老師還是傑克老師呀？”
于是，蕭音就真的問了負責自己的理發師：“你好，請問怎麽稱呼你？”
“叫我吉姆！”理發師一甩秀發。
然而倏地，蕭音就皺緊了眉：“繼母？”雙眼瞪圓，不可置信！
為什麽會有人叫這種名字！
旁邊這兩個人的鬼發音，實在是叫陳皓易沒耳聽。
他忍不住糾正道：“是jim。”口舌标準，發音清晰。
聽到聲音，蕭音二人立刻雙雙扭頭盯向陳皓易，異口同聲：“摘母？！”
“……”陳皓易的眉尖猛地一抖。
這才不到三米的傳播距離，聲波是變形金剛嗎！
咬牙：“jim！”
“這！母！”
電話裏，表妹已經不耐煩：“你在鳥語什麽？啊，我不管你了，我在外面吃了，你也自己解決啊，晚上在家見。”
哔，電話挂了。
蕭音拿着手機，和隔壁的陳同學大眼瞪小眼：“什麽母？”
陳皓易覺得自己可能要被氣吐血。
……理發師已經放棄：“自打我入行以來，就是吉姆，跟你們倆個争論這個，沒有意義！”
蕭音不懂。這是當不當繼母的問題，他說沒有意義？
沒了理發師的參與，蕭音與陳同學繼續進行鹦鹉學舌的活動。
“jim，jim。”陳皓易一連發了兩遍音。
蕭音清了清嗓，卷了卷石頭，再咬合幾下牙齒。
“zhei母。”
陳皓易：“恩……很像了，差不多。尾音放輕，多念幾遍。”
于是蕭音被理發師帶着去洗頭發的時候，也一直在zhei母zhei母。吉姆老師洗頭發的手都在抖，他覺得他已經被魔音洗腦，快不認識自己了！
待吉姆老師為蕭音吹幹頭發，梳得通順，打理完畢後，看着鏡子裏明麗動人的小姑娘，不禁地要為自己的手藝陶醉。
陳同學早都已經好了，不知道為什麽還不離開。
摘掉圍布，蕭音站起身，打量兩眼鏡子中的自己，發自心底地認為還是黑發好看，襯得皮膚白皙，眼黑唇紅。
“謝謝你，jim老師。”。
音一出口，蕭音忽然愣住。
吉姆老師說：“沒事兒。你叫什麽，哪個班的，登記一下。”
感受着體內的靈力異常，蕭音心不在焉地道：“蕭音，高二N班。”
在她剛才發音時，包裹着元嬰小人的靈力殼子忽然松動了一點，逸散出了些許靈力！
想到什麽，蕭音急促擡頭看向不遠處的陳同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