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間最可怕的東西
> “你做什麽?”見顧雲一個健步攔住自己的去路,程愛蓮不悅的問道。
“不做什麽啊,就是想和你結伴一起回家而已。”顧雲捎了捎頭,眼角的餘光将四周的情況都看了個遍,确定沒有路人經過,才有說道:“我聽說最近這條路上有點不太平,我有點害怕。”
程愛蓮聽她這樣說,就奇怪道:“你家和我家方向不同,你怎麽和我結伴走。”
見程愛蓮并上當,顧雲呵呵幹笑了兩聲,說道:“原來你知道我家在哪兒啊,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
“昨天我爸去鎮上給我買了這個東西,挺好喝的,我就想着給你留一點,”說着将換了包裝的消音藥水遞給她,“以後你別在班裏說我們家的事情,這瓶東西就給你了。”
程愛蓮看了一眼那瓶子上的字‘玉羊牌杞子補酒’,知道這是好東西,便心說道:原來是要講條件,不過這買賣真不虧。
于是伸手便接過了,嘴上說道:“那行,看在這東西的份上,我以後就不說你們家的事情了。”心裏卻是冷笑一聲:看着威風八面的,原來也有怕的東西。
說完,覺得自己和顧雲沒什麽交際,擡腳便要走,誰知卻是被顧雲一把拉住了手臂。
“你不看看這東西是真是假嗎?”顧雲一臉關心的說道。
“你居然拿假東西騙我?”而程愛蓮聽了她的話,則是怒火中燒,覺得自己被顧雲耍了。
見她生氣了,顧雲趕緊解釋道:“不是的,這是我爸買的,我是偷偷拿了一小瓶出來,我也不知道真假,所以就問一下你啊。”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程愛蓮尴尬了一時,心裏覺得這紀曉雲還真是誠心誠意的,不然也不會把這種事告訴真假。有這樣事落在自己手裏,涼她也不會糊弄自己,就說道:“我又沒喝過酒,我也不知道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啊。”
顧雲就建議道:“我聽說酒是辣的,要不,你喝一點點試試看?”
聽了這話,程愛蓮想了想:如果她敢拿假酒騙自己,自己一喝就知道了,以後別說說他們家的事情了,就連她偷東西的事我也一定會鬧得人盡皆知;如果是真的,那自己也不算是吃虧,回去爸爸喝了這個酒,不一定身子會更健康一點。
随即,她看了一眼顧雲,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瓶蓋,倒了一瓶蓋的液體喝了,那瞬間,嗓子眼就火辣辣的疼,沒有酒香不說,甚至連一點味道都沒有。她頓時覺得自己上當了,把瓶子往顧雲懷裏一塞,就問道:”你給我喝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我……”她掐着喉嚨,那火辣辣的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燒,而且,她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然後,她又張嘴試了試,結果還是一點聲音都發布出來。恐懼頓時就占據了她的心身,吓得往後倒退了兩步,兩眼望着顧雲,就好像是看見世間最可怕的東西。
然後,程愛蓮就看見,顧雲一反剛才的小心翼翼,冷酷而無情的說道:“沒什麽,就是給你喝點了點啞藥,讓你一個禮拜不能說話而已。”她剔着指甲,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哦,對了,這藥還有個連我也不知道的副作用,你自己體會好了。”
在這新時代,居然還有人有啞藥!程愛蓮心裏怕極了,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但是顧雲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繼續說道:“還有,你別忘了我剛才說的話,不然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接着,顧雲轉身離開,還沒走遠,程愛蓮就害怕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
辦完了事,顧雲哼着小曲兒回了家,紀曉溪已經在院子裏寫作業了。
“媽給爸送飯去了,讓我們先吃。”一見姐姐回來,紀曉溪忙說了一句。汪如芳有時候回家燒飯晚了,就會讓紀家姐妹先吃,自己給紀向東送完飯之後再回家吃。
原來這樣的安排,在紀家在正常不過,可是自從上次顧雲發現了汪如芳的秘密之後,就覺得事情可能并不是自己想的那麽簡單,便對紀曉溪說:“哦,那你先吃吧,我回屋裏寫會兒作業。”說完便進了屋,将紀曉溪隔絕在屋外。
快速的進入人腦系統app,點開視頻轉播,就看見汪如芳挎着空籃子,往趙金福的瓜棚走去,她的身後遠遠地跟着一只白色的小狐貍。
狐貍似乎和顧雲心有靈心一般,在顧雲打開直播的時候,高興的搖了搖尾巴邀功似得。
顧雲并沒有理她,視線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汪如芳:
汪如芳的出現,讓得瓜棚裏面正在吃飯的趙金福一愣,嘴裏含着飯,就問道:“你怎麽來了?”神情非常的不安。
西瓜快要成熟了,他現在必須日夜守在這兒,提放山上的野豬下來禍害了西瓜。孫玉香才給他送了飯過來還沒走,現在汪如芳就來了,這不是給他添亂麽。
汪如芳也沒意料到,會遇到孫玉香給趙金福送飯,不過她倒是一點都不心虛,笑了笑,道:“咋在瓜棚裏吃上飯了?玉香送來的?她可真體貼。”
趙金福沒說話,嘴裏狠狠地咀嚼了兩下,将飯咽下去,卻沒打算再吃,就看着汪如芳,臉色有些難看,“你來我這兒做什麽?”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汪如芳了,他以為經過上次的話,加上自己躲着她,已經很明顯的說明他要斷了這層關系,卻是沒想到,汪如芳根本就沒那個打算,一時間心裏竟然有些七上八下的。
汪如芳扭頭朝瓜地裏瞅了瞅,見到一抹修長的身影,很像孫玉香,便沒有進瓜棚,“你媳婦兒這是監督你來了?”話語裏滿滿的醋意,連着趙金福覺得她看自己的眼光都不太友善起來。
“那我改天再來找你吧,我先和你說好了,紀向東的養殖場出了疫病了,為了治療水貂,錢就和流水一樣投了進去…我,我來找你……我跟你提的事情,後天,後天晚上我來找你。”說完看也不看趙金福轉身急匆匆的就走了。
趙金福看着夜色中汪如芳的背影,放下了盛飯的瓷缸,心裏是痛苦又懊悔。他明明已經答應了老娘和玉香要和她斷絕來往,可是汪如芳竟然一點都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紀向東的養殖場如果倒閉的話,那汪如芳就更是要逼着自己和她遠走他鄉了——他也不忍她一個人在外漂泊,更不想她吃苦頭。
這時,在瓜地裏走了一圈的孫玉香回來,就見趙金福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就問:“她和你說啥了?”
她沒有一點情緒的樣子,更是讓趙金福膽戰心驚——如果自己和汪如芳走了,那就是背恩忘義,更是會讓自己現在的家庭妻離子散,他不敢想象女兒沒了爸爸,老娘沒了兒子的日子,這個家該怎麽過。
黑暗中,孫玉香沒看見趙金福的雙眼紅的像一只兔子。
“沒什麽,問我西瓜啥時候熟,她想買兩給她家閨女兒嘗鮮。”趙金福低下頭去,重新端起瓷缸吃飯。
孫玉香讪笑一聲:“她倒是挺會疼閨女兒的。”繼而彎腰收拾趙金福剛剛換下來的髒衣服,便回家去了。
趙金福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心裏火燒火燎的,但是,他卻是不能在多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