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誰給誰顏色看

> 汪大慶這麽害怕汪如芳回來,其實是怕她發現自己已經将老太太的棺材本兒都攪幹淨了,到時候,他不好交代,更不好再次向紀向東開口借錢。

自己放在跟前的兒子,竟然這麽說自己,汪老太太聽的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啥,你有種再說一次!”

她一生雖然生了不少,但就養活了汪如芳和汪大慶兩個,所以,對這個唯一的兒子,那是順心順意的,就怕他不給自己養老,卻是不想,最後他把自己的棺材本兒都攪去了,還說自己偏心了如芳。

老太太氣的一口氣上不來,那眼還瞪着汪大慶,啞着嗓子也要罵,“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我養個狗也比你……咯咯咯……”

汪大慶吓得趕緊上前,給她捋胸口順氣,一邊說道:“媽,你別急,我那是一時氣話……”

雖然他解釋了,可是老太太還是活活的被他氣死了。本來這老太太才從醫院回來沒多久,精氣神都不好,沒事的時候就愛亂想自己馬上就要去地下見老伴兒了,但是又怕死的很,結果,這汪大慶還說了戳她心窩子的話,這不,一下子就給活活的氣着了。

汪大慶頓時吓得魂不着體,大喊着媽媽,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的。

張愛聽到動靜趕緊跑了進來,見到老太太已經撒手人寰歪在床上了,便以為是汪如芳的事給刺激的,才這麽快就去了,就上前攙起汪大慶,說道:“這人都去了,在這兒哭也沒用了,還是趕緊的通知含山鎮那邊的人吧。”

自從汪如芳嫁給紀向東之後,汪家就得了不少紀向東的接濟,而且,紀向東雖是女婿,但對老太太也真的是沒話說,所以,張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通知他們,卻是忘記了汪如芳現在正和紀向東鬧不和。

汪大慶不知道她的想法,順勢就站了起來,說道:“我先去準備香紙炮竹,你去請幫廚,還有管事的……含山鎮那邊,如芳出了那等子事,還不知道紀向東會不會來呢。”

張愛這才想起汪如芳的事,就說:“那又咋的,紀向東一天是汪家的女婿,就一天是媽的半個兒子,這樣大的事,他不來咋行。”

汪大慶想了想,覺得也是,于是轉身就将屋角靠着的二八大杠推了出去,張愛望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又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漸漸煞白的老太太,渾身一個機靈,就趕緊拔腿跑了出去。

這時的顧雲,才在村民的幫助下,将汪如芳背回了家,安頓好。雖然是六月的天,晨風還是帶了涼意的,渾身濕透的顧雲,打了個寒顫後,就聽見叮的一聲,人腦智能系統app裏有人發了一條訊息過來,于是她趕緊躲到了茅廁,進入app,就見到淺墨發來的一條信息:

淺墨:紀向東的藥我研制出來了,快來拿藥。

顧雲:東西發給我吧。

信息才發過去,顧雲這邊就接到人腦智能系統app的提示,您的好友正将資源傳送給您,接受請按是,不接受請按否。顧雲按了是。

淺墨:你怎麽都不表示表示一下,知道你先要藥效迅速的,為了研究這個,我好幾天都沒睡好呢。

顧雲:我這兩天比較忙,等閑了再找你。

說完顧雲就退出了人腦智能系統app,這兩天她卻是挺忙的,這樣的關鍵時期,決定紀曉雲命運的轉折點,她一定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問題。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趙武那孩子一定還等着自己去救他。顧雲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早上五點三十分,距離上學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出了茅廁,左右一瞧,見沒什麽人,顧雲便拔腿就跑出了院子,徑直向學校跑去——現在紀向東還沒允許她上學,她必須要在紀向東反應過來之前,把這件事解決掉。

當她到達學校的時候,校門也才剛剛開門,只有三兩學生背着書包進校門。顧雲站在原地等了一下,果然過了沒多久,就見到趙武背着書包出現了。

這期限眼看着就到了,這孩子估計是被這事壓的人都萎靡不振了,越近了學校步子就越提不起來,眼神看人也都膽怯的不得了。

顧雲竄出去一把就攔住了他,說:“我等你半天了,來,你帶我去見那些人。”

趙武猛地被人攔住,先是吓了一跳,看清是顧雲之後,才松了一口氣,說:“我還以為是那些人又不守信用,來堵我來了。”

顧雲一聽就火了,問:“他們這兩天還堵過你?”

趙武委屈的眼睛瞬間就紅了,帶着哽咽說:“他們昨天就來找過我,讓我今天一定要把錢給湊齊了,不然就要把我的腿打斷。”

“走,你帶我去找他們。”顧雲聽的眉頭緊皺,這些個不學的東西,正好姑奶奶這兩天憋屈的慌,拿你們洩洩火,也是你們的福氣了。

見顧雲這般義憤填膺,趙武頓時有種找到了主心骨的感覺,握了握拳頭,中氣也足了不少,說:“好,我這就帶你去找他們。”

趙武和劉大軍約定的地點是在學校旁邊的住宅區後面的死胡同裏,這裏是後門排污的地方,平時很少人來。

顧雲和趙武進來的時候,裏面一只啃骨頭的野貓吓得叫了一聲,然後竄上了牆頭,警惕的盯着他們看了好半天。

顧雲環視了一周,見這裏黑暗陰濕不見陽光,蟑螂老鼠亂竄,是一個做見不得人的勾當的好地方。

“你們是約在這裏見面的?”顧雲低頭看向趙武,見他害怕的點了點頭,便沒有多想,又問道:“你們約的是幾點見面?”

“你們來的真準時。”劉大軍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巷子的入口處,也就是在顧雲的身後。

将背後背對着敵人,就是将自己的弱點暴露給敵人,顧雲立即轉身,就将趙武掩護在了身後,同時看見随同劉大軍一起的還有近二十多個少年,将巷子的入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原來是你,看來你還是被我打的不夠。”

“好說,你說我好歹也算這一帶的老大,被你這麽個小姑娘折了臉面,總是要找回面子不是。”劉大軍指了指自己還打着石膏的腿,狠狠地說。

顧雲聞言,心道一聲不好,思維與行動同時進行,橫跨出一步,一個掃腿,将身後的趙武踢到在地,柳眉倒豎,喝問道:“你騙我?!”

趙武猝不及防間就被顧雲掃到,碰的一聲摔倒在地,磕到了下巴,頓時兩顆牙就斷了,疼的他眼淚鮮血糊了一下巴,“我,我是被他們逼的。”

“哈哈哈……”劉大軍一陣大笑,“怎麽,被人騙過來的滋味不好受吧?哼,誰叫你多管閑事的呢。”

顧雲聽他這樣說,立即就想到,定然是趙武找自己幫忙,被劉大軍知道了,然後劉大軍就來了一個将計就計,逼迫趙武将自己騙來,好給自己一點顏色看看。

但是,他們也真是打錯了主意,也不看看她顧雲是那麽好惹的人嗎?

她能打的張君寶逃到國外,能打的劉大軍骨折,那今天還不知道誰給誰顏色看呢。

嘴角微微上揚,後腳後撤一步,雙手成拳,對準了劉大軍,顧雲擺好了架勢,笑着道:“我上次能打你的骨折,這次就能打得你狗吃屎,你信不信?”

劉大軍一指身後的同夥,大笑起來,“那你就試試啊!牛皮可不是吹大的!”

就趁現在!眼睛一眯,顧雲已經行動。

拳腳生風,瞬息即至,砰一聲就踹到了一個,是站在劉大軍身後最嘚瑟的一個喽啰。

呼吸不變,雙手抓起還站着沒反應過來的劉大軍的肩膀,就是一個過肩摔,咔擦一聲脊梁骨粉碎性骨折。

接着一個掃腿,又幹翻了三個,等衆人反應過來,已經有五個人躺在地上哎喲哎喲了。

剩下了十多人個,頓時吓得往後退了十多步,有些膽小的已經吓得腳軟,被前面速度後退的人擠的摔倒在地,顧雲可不管這些,站直了身子,拍拍手,笑着說:“你們還有誰想來試試我的拳頭?”

趙武半趴在地上,當下見顧雲的暴力如此恐怖,連嘴裏的血都忘記吐了,心裏慶幸萬分,幸好自己沒有真的和她動手,不然就不是兩個門牙的事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昨天這幫人不知道從哪裏知道自己找了顧雲幫忙,就在路上堵着他,要他今天把顧雲騙過來,如果他沒辦成,那十塊錢就變成二十塊,另外還要加他的一條腿作為代價,所以,趙武這也是沒辦法。

“誰讓你們在這裏打架的?”一聲熟悉的大吼,從巷子口傳過來,聽聲音像是學校裏的人。

顧雲朝巷子口看了一眼,隐約覺得像是張熬,現在她并不能暴露自己的能力,便趁着此時人群大亂時,一個助跑,翻上了牆頭,轉瞬間就不見了。

等張熬跑到進前,就看見地上躺着的六個人,還有七八個反應慢的,都堵在了巷子裏,劉大軍的傷勢很重,張熬顧不得其他,就讓人去打了急救電話,然後才讓犯事的一幹學生們都進了校長辦公室。

等警察們錄口供時,劉大軍等人一口咬定是顧雲把他們打成這樣的,而顧雲卻是在教訓了他們之後就去了養殖場,并且快速給所有水貂喂了食——一個人給全部水貂喂食,至少需要二個小時,而顧雲在學校花費的時間,還不到一個小時,所以足以證明顧雲在劉大軍被打的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養殖場。

等警察走了之後,顧雲才準備回家吃飯,卻在門口遇到一直等着她的張熬。

顧雲有些擔心張熬是不是看出了什麽端倪,就有些期期艾艾起來,“你怎麽來了?”

張熬定定的看着她,也不說話,就像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什麽來。

過了好半天,就在顧雲不耐煩的時候,他才說道:“劉大軍被打,我看見你了。”

一句話,對顧雲來說莫過于五雷轟頂,她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有點不想承認,但張熬說的這麽肯定,弄得她又不得不得承認,于是就僵在了哪裏,沒有否定,也沒有承認。

而是問道:“那你怎麽不去舉報我呢?我做了那麽惡劣的事。”

張熬卻說:“劉大軍他們本來也是問題學生,希望借着這次的事情,能讓他們改邪歸正吧。”

“至于你,”顧雲心髒一緊,這給人捏住小辮子真不好受,“我這次就放過你了,下次不要使用這麽暴力的辦法解決問題,多用用腦子。”

說完,張熬轉身就要走,顧雲一愣,心道這就要走了?趕緊拉住他的衣袖,說:“你的話說完了,我的話還沒說呢。”

“你那天答應我的,難道不算數了?你答應我要去找我爸,勸他讓我上學的事,難道不算數了?”

“什麽?”張熬被她說的愣住了。

顧雲幹脆換了一個說法,“我這兩天落下了不少課程,想找你補課,你答不答應?”

“補課的事你找你同學或者老師都行,幹嘛要找我?”張熬往後退了一步,順便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顧雲緊逼不舍,“這是因為你老不來我家,讓我爸放我去上學,而落下的課程,難道你的錯,還要別人來給你善後擦屁股嗎?原來你是一個承擔不起責任的人啊。”

激将法一出,張熬只有舉手投降的份,“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你說那天過去給你補課吧。”

顧雲一笑,露出兩顆虎牙,“不出意外的話,就明天開始吧,你每天晚上來我家給我補課。”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