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3
林沂弄蹬蹬蹬的從樓上跑下來，興致勃勃，“哥哥哥，最近椰子鞋出新款了，你送我一雙當新年禮物呗。”
他手裏拿着平板，直接把圖片放大給唐歌看，嘴巴也不閑着，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
待他說完後，唐歌回了他仨兒字：“想得美。”
簡亦垂下眼眸，沒控制住，嘴角抿着悄悄的笑了出來。
在兄弟倆的談話間，簡亦偷偷的上了樓。
林沂弄質問的聲音被她抛在了身後。
“為什麽啊？哥。”
“就一雙鞋而已，又不貴，你怎麽那麽小氣啊。”
“要不是我買不到，也不會讓你送我！”
“……”
簡亦關上房門，想起方才和唐歌的對視，心就像是一雙無形的手拽住了一樣，可是裏面的欣喜卻還是控制不住的冒了出來，她終于笑出了聲。
‘什麽都會送我嗎？’
‘嗯。’
她想要什麽，他都會送給她。
這個flag是不是立的太大了。
那天晚上，簡亦想了一晚上該向唐歌讨個什麽禮物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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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太貴重也不能太容易，折中的最好，想了一晚上都沒想出來。
第二天剛吃完早飯，林沂弄神秘兮兮的來找她，讓她兌換昨天的條件。
林家房子多，林爺爺專門讓人給簡亦收拾出來一間房子當簡亦的畫室。
兩人躲在畫室裏，林沂弄小心翼翼的反鎖上門。然後很寶貴的從一個牛皮紙袋裏抽出來一張照片。
“能畫她嗎？”
簡亦打量着照片上那個人。
長得很漂亮，光是看照片便可以看出是很有氣質的女人，長發及腰，黑發在陽光上猶如綢緞一樣，五官小巧又精致，身後背着一把大提琴。
這張照片，像是偷拍的。
林沂弄反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腮，胳膊肘抵在椅背上，“我想在新年之前，把這個禮物送給她，還來得及嗎？”
真是有心了。
“來得及。”
林沂弄笑開了花，“你真是厲害，謝謝你啊。正好下周日她在京海有個演出，我請你和我一起去吧。”
“那我下周日之前把畫給你。”
“好呀。”
簡亦問了林沂弄想要什麽畫，油畫、彩鉛還是水彩。林沂弄也不是太懂，就讓簡亦自己看着給她畫，簡亦琢磨了一番，林沂弄要送的這個禮物肯定是貴重的，那肯定要拿得出手，油畫是最隆重了。
簡亦當下就着手工作，權當練手。
在畫畫的時候，林沂弄陪她一起待在畫室裏，外面陽光燦爛，室內言笑晏晏。
林沂弄對簡亦講了他和照片中這個女孩相識的過往。
兩人在維也納的街頭認識，她是個大提琴演奏家，正好去維也納演出，林沂弄就那麽對她一見鐘情了。接觸下來之後，更是被她身上獨特的氣質所吸引，但可惜的是女孩有喜歡的人。
從林沂弄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失意感。
他說：“不過沒關系，她只要還沒和她喜歡的那個人在一起，我就還是有機會的。”
畫筆在畫布上來回晃動，簡亦動了動嘴唇，“加油。”
林沂弄語氣一轉，問她：“你呢？你有喜歡的人嗎？”
就在這時，CD機自動切換到下一首歌。前奏響起的那一刻，簡亦心一顫。
林沂弄幽幽來了句，“表哥的聲音真的能騙到很多的小迷妹。”
簡亦回過神來，回他：“沒有。”
林沂弄嘆了口氣，“你的目标是星辰和大海。”
簡亦笑笑，不作回應。
簡亦動作利落，沒幾天就交了差，林沂弄對這幅畫的完成品跳不出一點毛病來。外行的他看到成品的那一刻，滿是興奮。“果然是專業美術學院的高材生，太厲害了。”
簡亦的主修專業就是油畫，大學的時候就畫過了肖像畫，所以林沂弄的要求對她來說并不難。
林沂弄拿到畫後立馬拿去裱了框，在周日下午取了畫和簡亦一起去演奏會現場。
那天正好是小年。
女孩名字叫未晞，是交響樂團裏年齡最小的大提琴手。雖是合奏，但絲毫不阻礙她大放光芒。
在後半段，有未晞的單獨演奏。
在舞臺上，她就像個黑天鵝，優雅而又高貴。
簡亦能感受到身邊林沂弄的激動。
他低聲對她說：“其實這是我第一次來看她的演奏會。”
簡亦笑笑，安慰他，“等會你加油。”
林沂弄是想給未晞一個驚喜，在表演結束後，把畫送給她。所以沒有告訴她自己來了現場，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回國了。
演奏快結束的時候，林沂弄跑去了衛生間整理形象。
今天為了來見未晞，林沂弄還專門去做了發型，來的路上，他十分鐘檢查一次自己的頭發，生怕精心做的發型給毀了。
簡亦想，原來不論男女，在見到自己喜歡的人之前，都會緊張啊。
但林沂弄卻不一樣，很大義凜然的說自己不緊張。
她抵着頭笑了笑。
演奏已經結束。所有的演奏者一起在臺上謝幕。
林沂弄還沒回來。
簡亦擡頭環顧四周，眼神時不時的往入口瞥去，卻始終不見林沂弄的身影。
已經有人開始退場，但還有些人始終坐在位置上，等待正式結束後，能有和演奏者同臺合照的機會。
簡亦打算去找林沂弄。
剛站起來，就看到臺上的未晞走下臺，撲向了站在第一排正中間的男人懷裏。
五六排的距離，簡亦雖然看不清未晞臉上的表情，但是她卻清晰的感受到了未晞在沖向男人懷裏時的開心與快樂。
那是一個女孩子在迎向喜歡的人時所有的輕盈姿态。
可是那男人的背影，卻莫名的有些眼熟。
她心下一凜，完了。
未晞喜歡的對象也在現場，那林沂弄怎麽辦。
她急忙轉動腳步，意圖在林沂弄見到這一幕之間找到他，讓他做個心理準備。
但她卻晚了一步。
林沂弄在她身後不遠處，臉色發黑的看着那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然後他不動聲色的從她面前走過，朝着未晞的方向走。
簡亦看了眼被他們遺忘在座位上的畫，急忙拿着畫去追林沂弄。
從簡亦的角度，可以看到未晞低頭那一瞬間的嬌羞。
可在看到林沂弄的表情時，簡亦突然心生不好的預感。
待她走近，才知道為什麽會覺得這男人的背影很熟悉。
未晞看到林沂弄後，面上一喜，“你什麽回來的？”
表情卻在聽到他說的話後，僵了下來，“他就是你喜歡的那人嗎？”
唐歌一皺眉，“你在胡說什麽呢？”在看到緊随而來的簡亦時，他眉頭皺的更厲害。
簡亦一看這情況不太對，眼珠子轉了轉，向後退了一步。
未晞咬着下唇，有羞赫，但轉而釋然，暗暗提氣，直視唐歌，“他沒有胡說。”頓了頓，她繼續道：“本來沒想這麽早告訴你的。”
簡亦沒想到自己會撞見這麽個大型表白現場。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心裏悶悶的，堵的慌，她深深吸了口氣。想聽唐歌會怎麽回答。
擡眼，卻和唐歌對視上。
唐歌聽到未晞的話後，下意識的看向簡亦，後者卻一臉呆萌。
他又收回視線，看着眼前的人兒，換上輕松的表情，“別鬧了，哪有妹妹喜歡自己哥哥的。”
未晞上前一步，“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把你當做哥哥。”
唐歌看自己軟着來沒用，再一看自家表弟那傷心的樣子，嘆了口氣嚴詞道：“我只拿你當妹妹，別想太多，趕緊回去吧，那麽多人等你呢。”
一句話惹得未晞的眼淚掉了出來，“你不考慮就直接這麽拒絕我嗎？”
“沒啥可考慮的。”
簡亦覺得唐歌這麽決絕的态度，真的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剛剛還抱在一起，現在翻臉就不認人。
男人，果真是拔吊無情的物種！
簡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生氣，總之就是看不過唐歌這麽殘忍的拒絕面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
最先看不過去的是林沂弄，他和唐歌對峙，怒氣沖沖：“你太過分了！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
唐歌眼睛微眯，說出的話像是刀子一樣毫不留情，“換位思考一下，若不是你說出的那句話，會有現在的局面嗎？”
林沂弄啞然，意識到自己剛才沖動的那句話是造成未晞傷心的□□。但他還是硬着頭皮抗議：“那你也不能對一個女孩子這麽絕情啊。”
唐歌懶得和這群在他眼中看來還是孩子的人繼續糾糾纏纏，話他已經說清楚了，祝福也已送到，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
他略有深意的望了未晞一眼，“像以前那樣，你還是我的妹妹。但你想要別的，以後我不會再見你。”
說完這句話，他沒有留戀就走了。
未晞眼角噙着的淚水，在唐歌轉身的那一瞬間，落了下來。
林沂弄想要說什麽安慰她，卻被她打斷，“我想要自己靜一靜。”
這意思就是讓他不要去打擾她。
簡亦手中還有林沂弄要送給未晞的畫，她把畫遞給林沂弄。
林沂弄一時很後悔自己的沖動，那副畫猶如千斤重般交不出去。
簡亦見狀，把畫接過來，送給未晞，柔聲道：“這是沂弄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未晞沒有接，簡亦又向前遞了遞，沉思片刻後，她接過那副畫。“我懂的被拒絕的感受，所以你的禮物我收下了，謝謝。”
在未晞走後，林沂弄很不明白的去問簡亦：“你說，她怎麽會喜歡表哥呢？”但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簡亦回答：“沒什麽奇怪的。”
林沂弄扭頭看她，有着不解。
簡亦道：“喜歡他的人有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