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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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浙他在網上有個統一的昵稱:木狼。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和他的本名只有一字之差
于清茗以前沒事的時候問過他為什麽取這個名字,木狼淡定地扔下一句話:“随便取的。”
後來于清茗擅自給木狼起了一個專屬昵稱“木木”,她霸道地宣布,這麽可愛的昵稱只有她一個人可以叫。木狼倒沒什麽意見,甚至調戲她:“別光打字,叫一聲我聽聽。”
打字的時候不覺得什麽,真要當着他的面叫出來,我天,太肉麻了。
于清茗一直覺得,和木狼聊天的時候心裏總是有些粉紅色的泡泡。他說話的時候有時候挺流氓,讓她的心癢得只想撓撓。
眼下單人病房裏安靜地針落有聲,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于清茗在心裏打鼓,不知道木浙見到這麽活生生的她是什麽看法?于清茗自诩也算是一個美少女,追她的男孩子從小就有,只是她家家教森嚴,她一直沒有機會談過戀愛。
上大學後于清茗像是飛出了鳥籠的喜鵲,她對溫室外的一切無比好奇,談戀愛,也是于清茗最想做的一件事情之一。
“能不能幫我倒杯水?”木浙終于開口。他現在不能行動。
于清茗連忙說好,站起來的時候卻不小心用腳絆了一下凳腳,差點摔個狗吃屎。
天吶,簡直太丢臉了!于清茗簡直想裝死。
“毛毛躁躁的。”木浙笑說,他的聲音裏沒有責備,也沒有戲谑的意思,可以說是寵溺?
總之,木浙開口說話後于清茗就不覺得緊張了。這感覺倒有點像兩個人在網上聊天時的模樣,他總是愛損她。
于清茗倒了一杯水在木浙的床頭櫃上,轉而問他:“你的手機呢?我發了你很多信息你知道嗎?還有,我等了你兩個小時,你不能準時來也可以發個信息給我的。”
一頓抱怨在所難免。
木浙沒有過多的解釋,聽着于清茗的一頓牢騷,誠懇地說:“對不起,今天我沒有如約。”
這……倒讓于清茗不知道怎麽接了。
“那你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情況嗎?”于清茗指着木浙的腿,轉而問。
木浙掀開蓋着雙腿的被子,笑說:“放心,只是雙腿骨折,其他地方沒有任何問題,未來也不影響一切活動。”
他意有所指,話中有話,于清茗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
于清茗臉一紅,低着腦袋不看他。
“小綿羊。”木浙開口。他在語音裏的時候也經常叫她小綿羊,讓于清茗一點招架力都沒有。為什麽有的人可以擁有那麽好聽的聲音?于清茗想不通。
“嗯?”
“擡起頭我看看。”
“看什麽看。”于清茗感覺自己的耳朵都燒了。
“看你。”
于清茗覺得自己活了這麽些年,真的頭一次那麽害羞的。心一橫,頭一擡,就見木浙勾着唇角看着自己。
雙目對視,于清茗忍不住笑,木浙唇角的弧度也大了。
“傻不傻?”木浙問。
于清茗還是笑,說:“嗯,你傻。”
“再說一遍?”
于清茗不怕死地重複了一遍:“你傻。”
“那麽乖。”
于清茗一瞬間板起臉,一副吃虧模樣。
木浙則笑得露出了明晃晃的大白牙。
氣氛似乎并沒有那麽尴尬了。
不一會兒來了幾個醫生,随後要求于清茗先在門口候着。
于清茗臨走前就聽木浙喊道:“小綿羊,你在外面等我一下,今晚留下來陪我過夜。”
“你別亂說!”于清茗感覺自己脖子都紅了,就聽裏頭開懷般的爽朗笑聲。
林傑剛好拿着外賣過來,經過病房門口突然聽到笑聲,呆若木雞地問于清茗:“老大是發瘋了嗎?”
于清茗:“……”
“我的天,一整個晚上嚷着要砍人的家夥,現在居然笑得那麽開心?活見鬼。”林傑說着轉頭盯着于清茗,“是你的功勞?”
“沒有沒有。”于清茗連忙擺手。
林傑把手上的袋子塞到于清茗的手上,說:“吃吧,跑了好幾個地方才買到的。”
“什麽東西啊?”
“生煎包啊,老大特意吩咐的。”
“……謝謝。”
“不用了,不過一定要謝的話,誇我帥就行。”
于清茗有些為難,但還是不走心地說了一句:“你真帥……”
“哈哈哈哈!最喜歡聽大實話。”
于清茗和木浙會認識是因為一個線上游戲——狼人殺。
那天于清茗閑着無聊第一次玩這個游戲,第一輪就抽到了狼人牌。木浙當時也是一匹狼,他的等級不高,似乎也是剛開始玩。就在于清茗首輪被攻擊要被投票出局的時候,木浙披着預言家的外衣開始口吐蓮花,愣是把黑的說成是白的。
那一局游戲于清茗別的什麽沒幹,光聽這個ID為木狼的人說話了。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充滿磁性的嗓音,不止是于清茗一個人誇他的聲音好聽。
這場游戲結束後于清茗就在游戲上加木狼為好友了,不過木狼是在十天以後才通過了她的好友請求。
光陰似箭,于清茗沒想到自己和木狼已經做了兩年的網友,如今還見面了。
“生煎包好吃嗎?”林傑閑得無聊找話說。
于清茗點點頭。
這是李記的生煎包,也是烽市最有名的生煎包。而且其他店的生煎包她不愛吃,就愛吃李記的。她愛吃李記生煎包,不止一次跟木狼說過:
“木狼我去吃生煎包了。”
“木木,我要去買生煎包了。”
“木木,我在買生煎包的路上了。”
生煎包咬一口,一嘴的湯。于清茗滋遛滋遛吃着,看得林傑也咽了咽口水。
“你還在生老大的氣嗎?”林傑問于清茗。
“這話怎麽說?”
“老大說你很小氣哦。”
“胡說八道。”這筆帳于清茗默默記下。
林傑突然正色,“今天這事真不能怪老大遲到,下午工地活幹得好好的,老大因為要和你見面提前下班,沒想到半路殺個傅宇同黨。于是我們華麗麗地幹架了。”
“傅宇是誰?還同黨?”
“哎呀,反正就是是一個陰險狡詐,卑鄙無恥,要偷我們工程的僞君子!”林傑說得咬牙切齒的。
“你們還打群架啊?”
“誰稀罕,要不是那人食指都快指到老大的鼻尖上,我也不會沖上去揍他。”
看不出個子小小又愛尬笑的林傑脾氣還挺火爆。
今天這事是林傑先動手的,木浙還真沒打算惹是生非。他今天一整天的心思都沒有在工地上,想着晚上要見的人,他一個大男人也像是一個毛頭小子般興奮,于是打算早點下班回去打理打理。
林傑這個家夥只知道逞英雄,拳頭沒別人的硬,木浙不得不上前。木浙這一上去就不妙了,突然遭到了襲擊,對方拿着厚厚的鐵棍狠狠地往木浙的雙腿上砸。當時木浙就倒下了。
“雖然我們老大人倒下了,可依舊是很帥的。”這是林傑摸着自己的良心說的。
于清茗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嫌棄地看着林傑,“所以說,因為你,木浙今天才沒有來赴約反而躺在裏面病床上的?”
“話不能這麽說。”
“那怎麽說?”
“嘿嘿嘿,我要上廁所去,您先吃着。”話未說完林傑一溜煙就跑了。這家夥,明顯就是開溜的意思。
之後于清茗在病房門外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慢慢的,手上的生煎包都吃完了,然後還打了一個小小的嗝。為了形象,于清茗拿出包包裏的鏡子小心翼翼地補了個豆沙色口紅。可口紅補到一半,就見病房門打開,心虛的于清茗連忙把鏡子和口紅扔進了包包。
醫生們都出了病房後,于清茗小心翼翼地探着腦外往病房裏瞅,就見裏面的木浙的視線正對着房門。
又是雙目對視,于清茗一時之間進退兩難。
還是木浙先發的話:“進來。”
于清茗走進病房,連忙找話問:“你的腿,怎麽樣?”
“一個月不能下地。”木浙如實說。
傷筋動骨一百天,眼下木浙雙腿都打着石膏,模樣看起來搞笑極了。第一次見面他的形象就如此深入人心,于清茗有種預感,自己這輩子大概都忘不了這個人了。
“小綿羊,你靠近一點我看看。”木浙突然說。
“你近視啊?”此時的于清茗已經坐在木浙面前,所以他所謂的靠近一點是怎麽近?于清茗有點慌亂。
“視力正常。”木浙說着伸手一拉眼前于清茗。
慌亂間,于清茗跌坐在木浙的床邊。她的手臂被他拉着,眼下整個人幾乎都是趴在他的胸前。
心髒狂跳,撲通撲通。
木浙卻有猝不及防地伸出一只手壓低了于清茗的腦袋。
終于看清了。
用指腹輕輕擦拭了于清茗描繪在唇線外頭的口紅,木浙說:“這口紅顏色不錯,對我胃口。”
天……
近在咫尺的兩個人。
這是于清茗有生以來第一次離一個陌生男人那麽近,近到能夠清楚地聞到他身上那令人着迷并且似曾相識的味道。
于清茗感覺自己要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麽麽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