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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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又玩了幾局狼人殺, 都是蔣老太要求的。幾局下來蔣老太幾乎就是一匹老狼了,說起謊話來眼睛也不眨一下。
但于清茗真的要回學校了。
要不是考慮時間問題,蔣老太恨不得拉着這幫年輕人玩個通宵。
反正橫豎都是閑,蔣老太對時間沒什麽觀念, 想睡了就睡,不想睡了任何時間都還早。有個新鮮的玩意兒, 蔣老太又上瘾了, 嚷道:“才九點多一點點,還早呀, 再玩再玩嘛。”
林傑難得要散,說:“不玩了不玩了,我晚上還有事。況且我們清妹也要回宿舍的。”
蔣老太嘴巴一快, 說:“那就睡木浙那好了呀,小姑娘周末不是放假嘛?”
這個為老不尊的家夥。
木浙聞言朝蔣老太挑眉, 突然想給她發個大紅花,太懂事了。
于清茗則選擇裝聾作啞。
蔣星忍不住推了推自家老太太,問她:“您今晚喝了幾杯呀?話那麽多?”
蔣老太哼了一聲,“你不是不讓我喝嗎?我可是一杯都沒喝呢!”
老太太說這話時, 還頗有些委屈的模樣。
話說,蔣老太年輕的時候還沒少喝酒的。那時候一堆的糟心事,丈夫去世, 兒子和兒媳也出了事故,就留她一個人帶蔣星。那會兒蔣星也才十歲左右,老太太每天以淚洗面, 恨不得也去死了算了。但一想到還有個那麽可憐的孫女留在這個世界上,她就狠不下心喝□□。然後喝□□改為喝白酒,每天喝上一點,感覺也容易睡覺一些。于是蔣老太從滴酒不沾的人到對酒精上瘾,每天身上都是一股酒味。
過了兩年後悲傷慢慢地随着時間淡化,也随着蔣星的長大,蔣老太基本上也是克制着自己少喝酒了。蔣星更大了一些後,她也就不讓老太太喝了。偶爾開心的時候蔣老太還是忍不住提一提她那攤子陳年,但提也沒用,蔣星不讓喝。
如果喝酒對身體好,那蔣星第一個舉雙手贊成。可因為喝酒,蔣老太沒有少出什麽岔子,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生活上,都受到了不大不小的影響。
雖然蔣星也不太喜歡老太婆每天下午去打牌一坐就是五六個小時,但比起喝酒,蔣星只能妥協讓老太太去打牌。
一行人下了包間到達大廳,幾個晚上喝多的人這個時候突然嚷着要解個小手。也是,剛才在樓上的時候沒有想起來,這會兒下來了一個傳染一個,都要去。
木浙也難免。
這個雅園的确是個不錯的酒店,氣勢輝煌的大廳金碧輝煌,比起木浙他們經常去的那種大排檔真的高級無數倍。但晚上的酒菜卻讓人诟病,味道談不上十分完美,不過以清淡為主的江南食物,再要弄花樣也比不上川菜吃起來讓人上瘾火辣。
大廳裏只剩下林傑、于清茗和蔣老太。難得今天晚上林傑沒怎麽喝酒,不過也是有原因的,他打算晚上去找周瑾。總不能醉醺醺的就跑過去吧,所以就喝了幾杯啤的。
林傑看到大廳裏擺着的鋼琴,忍不住打趣于清茗,說:“清妹,聽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哦,反正時間還有,給我們彈個鋼琴。”
蔣老太連忙鼓掌說好。
被點名的于清茗一時之間有些尴尬,有些不确定地問:“不讓彈吧?”
“沒事,我跟經理說。”林傑說着已經跑到那大堂經理身邊。
沒一會兒他跑回來,說:“人家說了,想怎麽彈就怎麽彈。”
既然老太太高興,于清茗也沒有扭捏。她坐在椅子上,擺正姿勢,開始按下一個音符。
于清茗從小的世界裏就是各種補習班,書法、畫畫、鋼琴、舞蹈。因為媽媽的關系,至今于清茗還有在練習書法。她的水平自然是遠遠跟不上老媽的,但每次書法比賽都會有她的份,成績也是不錯的。
畫畫這種東西看興趣,于清茗對畫畫的興趣不是很濃,學了幾年之後也就再沒學了。舞蹈也是于媽逼着讓她學,說是為了讓形體好看,而今她的舞蹈已經荒廢了好幾年,但儀态什麽的确比一般女孩子要好一些。
但這其中,鋼琴是于清茗最為喜歡的。前段時間于清茗在練肖邦的曲子,對她來說,總體上不算是很難。磕磕碰碰一路等級考上來,如今于清茗要去當個鋼琴老師不是問題。眼下她有個打算,就是去把最高的那個等級給考了,也算是十幾年對自己的一個交代。
歡樂的日子,當然要選擇一首開心的曲子助興。于清茗選擇了一首《貝多芬熱情奏鳴曲》第三樂章。這首曲子于清茗不知道練習了多少遍,幾乎閉着眼睛都能彈。但現在在酒店大廳彈琴,于清茗有種在賣藝的感覺,所以也就更認真了一些。
音符從于清茗纖細的指尖流淌而出,彙成一首動聽的曲子。
正在酒店大廳的人紛紛将探索的目光投射過來,能聽現場彈琴,對大多數人來說也并不是常有的事情。況且這琴聲如此美妙,讓人感到身心愉悅。
于清茗很快成為焦點。
蔣老太則擁有最vip的距離,她靠在鋼琴旁邊看着于清茗全神貫注在彈琴,心裏別提有多喜歡。就連林傑也感覺這小姑娘彈琴時候的樣子實在與衆不同。
技多不壓身,這句話在哪裏都成立。
木浙從盥洗室走出來,就聽到音樂聲由遠及近。他總覺得在彈琴的人會是于清茗,果不其然再走幾步出來就見到坐在鋼琴前的于清茗。
小姑娘給人的驚喜那麽多,雖然木浙早就知道她會彈琴。
他停下了腳步,遠遠看着黑發傾斜下來的于清茗在彈琴,看得無比認真。他的心也随着音符在跳動,仿佛整個人飄在空中。
那瞬間木浙就知道,他要給她買一架鋼琴放在家裏。
一曲彈奏完畢,衆人毫不吝啬地給于清茗掌聲。
于清茗也是上過舞臺的人,習慣性地朝人颔首表示謝意。她擡起頭,就見到不遠處還站在原地的木浙,忍不住朝他擺了擺手,吐了吐舌。
木浙緊了緊喉,長腿邁開朝于清茗走去。
如果此時酒店大堂是個舞臺,聚光燈一定是給木浙和于清茗這對好看的年輕男女。
女孩演奏完畢,男孩上去送鮮花,兩人擁抱親吻,謝幕離開。
沒一會兒酒店的大廳經理就跑過來詢問于清茗有沒有意向來酒店彈鋼琴,薪資好商量。
于清茗婉拒。
經理表示很遺憾,找了很久的鋼琴手,但至今還沒挑到特別合适的。
木浙感覺臉上倍兒有光,他牽着于清茗的手,就想親一親。但于清茗不讓,大庭廣衆之下的,她一直強壓着他那只按耐不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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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木浙喝過酒,自然也是不能開車,但今天時間也不算太遲,于清茗建議走路回學校。木浙沒什麽意見,于清茗說怎麽樣就怎麽樣。
木浙知道學校周五周六晚上關校門遲,于是磨磨蹭蹭的帶于清茗回去,一路上他每隔一會兒就要那起她的手親一親,整的像個戀手癖。
可是能不愛嗎?
這好看的小手能彈那麽好聽的鋼琴,想想就讓人渾身血液沸騰,況且木浙今晚還做了一回觀衆,看着那麽多人看自己的女朋友彈琴,覺得特別自豪。
于清茗倒是習慣了,有點不以為意,說:“你要是喜歡聽,我以後再彈琴給你聽。”
木浙說好。
“你也可以告訴我你喜歡的曲子,我也可以彈給你聽。”
木浙連忙說好好好。
于清茗側頭賊兮兮地看一眼木浙,笑說:“可不是白聽的。”
她學地倒是快,只要談條件了。
木浙一笑,“哎呦不錯,說說你有什麽條件?”
于清茗剛才也是順口說,自然還沒想到,嗯了老半天,說:“我還沒想好。”
“好,那先蓋個章,等你想到了跟我說。”木浙說着拉于清茗到了某個小角落。
于清茗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套路了,但不拆穿。
夜晚黑黑的小角落,曾經那是于清茗不敢去的地方,但現在木浙牽着她的手,她根本忘記了害怕是什麽。
一個纏綿而深邃的吻,于清茗根本招架不住。毫不誇張地說,木浙的舌在她嘴裏攪動,她的雙腿在發軟,整個人好像變成了一灘水。
他将于清茗的雙手往自己脖子上一環,接着他一手抱着她的身子,一手在她身上游走。
酒後壯膽,木浙做了自己之前不敢做的事情,也是出于本能。隔着衣服,他的大掌輕輕松松握住了于清茗的胸。情迷之中,于清茗難免哼了一下。就那一下,木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爆炸。
……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平息下來呼吸,木浙抵着于清茗的額頭舔舔她的唇,壓低着聲音說:“怎麽感覺怎麽都吃不夠?”
于清茗的手還環在木浙的脖子上,她的指尖在他的發尾打轉轉,短短刺刺的。
那麽黑暗的角落,她看不太清楚他。
頓了一頓,木浙又瘋狂地吮吸她的唇。
他吻地忘情,忍不住也哼哼。男人因為舒服而發出低沉的呻.吟,不像女人那樣,卻格外讓人覺得性感。
于清茗的手已經不可控制地掐着他的肌膚,指尖用力扣着,仿佛是在為自己心裏的那片酥麻撓癢癢。
木浙的吻漸漸往下,停留在于清茗的脖子上,他微微放開,問她:“要不要草莓?”
她愛吃草莓。
下午去買蛋糕的時候,她第一眼相中的就是那鋪滿草莓的蛋糕。酸甜的東西她總是喜歡,尤其草莓長得那麽可愛。
于清茗還沒反應過來,木浙已經在她的脖子上吮吸。
天……
于清茗推拒着木浙的臉,支離破碎地說:“別……”
大夏天的,脖子上有點紅印就惹人遐想。
“不成啊?”他的聲音輕輕的,在這無人的角落裏,只有她聽得到他說的話。
于清茗嗯了一聲,說話的時候好像在撒嬌:“在脖子上會被人看到的。”
木浙沒有種成草莓,痞氣地說:“那我種別的地方,絕對不會讓人發現。”
于清茗連忙閃躲。
追追趕趕的,于清茗走到了有光線的地方,她站在路燈下。
木浙離她幾步之遙,他停下了腳步。
昏黃的路燈打從于清茗的頭頂上方傾斜下來,從木浙的角度看,她就像是一個落入凡間的精靈,她的眉眼彎彎,嘴角上揚。
以前木浙問過孟州戀愛是什麽滋味?
現在他知道了。
這種感覺抵得上最好喝的酒,讓人沉醉,讓人着迷。會讓人回味,會讓人上瘾。
木浙走上前牽住于清茗的手,突然說:“好像沒聽你叫我過的名字。”
“有嗎?”于清茗想不起來。
“叫一聲我聽聽。”
于清茗咬了咬唇,開口:“木浙……”
“嗯。乖。”
這好像真的是于清茗第一次當面喊他的名字,有些生疏,卻很熟悉的名字。
“木木。”也不知怎麽,于清茗又喊了一聲。
這次沒叫他木浙,而是叫他木木,那個她說是她專屬的昵稱。
木浙又嗯了一聲,嘴角的笑容擴大。
他當然沒有忘記她說過的話,既然是她的專屬,他不會再讓別人這樣稱呼自己。
膩歪的兩人,走走停停親親,走了一個多小時。
木浙将于清茗送到宿舍後照例順着來時的方向往校外走,只是走過校園櫥窗的時候木浙忍不住又退回了幾步。
于清茗的照片赫然貼在櫥窗顯眼的位置。
清秀的小姑娘,眉眼長得好看,皮膚白白的,頭發披在腦後。
木浙伸手推開櫥窗,一把将于清茗的照片撕下來裝到自己口袋裏。
他的老婆,憑什麽讓別人看。
哼。
搞笑。
作者有話要說: 可以說非常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