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搞事搞事

急躁的腳步聲在門外瘋狂地響起。

“啊呀。”三日月宗近緩緩開口:“一大早, 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三日月你不要亂動。”被迫早起幫三日月穿衣服的鶴丸國永一臉不快,手上動作卻不停,熟稔地給他打了個蝴蝶結, “……好了。”

“哈哈哈, 多謝,多謝。”三日月彎起眼誇贊道:“真不錯, 鶴丸, 從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心靈手巧了呢?”

“反正不是因為你。”

落下這句話後, 鶴丸國永轉身, 手搭在門上:“對了, 三日月。”

“嗯?”他的尾音上挑。

“……你知道包丁藤四郎為什麽總是跟着我嗎?”鶴丸的聲音低沉,還摻着絲絲顫抖:“自從撞到我給主人做湯帷子的情景後,就天天纏着我‘摸摸頭,給點心’……怎麽吓他都不肯走。弟弟這個樣子,一期一振都不管嗎?”

“這個問題,你直接去問一期殿不就好了嗎?”

“一期這家夥,只會說‘麻煩您多多關照我的弟弟們’。”

“哦……很有道理呢。”

三日月宗近慢悠悠地起身,佩戴好本體太刀。

“你今天要出陣?”鶴丸問。

“要去現世。”

“……吓到我了, 今天主人的近侍不是髭切嗎?”

“哦呀, 忘記你還不知道了。”三日月擡起頭, 額上的發飾微微搖晃, “時之政府答應給我們放年假,從今天起,大家都可以陸續地去主殿那裏……我和你都是第一批呢。”

“哈???!”

“——就是這樣。”

宣讀完來自星野純夏的書信, 壓切長谷部對着面前掩不住興奮之情的同僚們,擡高聲音,嚴肅的說道:“你們一定要感激主的苦心,到了現世時刻為主分憂……”

“一期哥,為什麽感覺長谷部的眼圈有些紅?”博多藤四郎問。

一期一振溫和的笑容有點尴尬。

他當然知道是什麽原因,只是按照他一直以來的習慣,他無法将那個理由說出口……

站在他身旁,一直抱着肩膀冷眼旁觀的青年完全沒有這層顧慮,他直言:“因為他不在第一批過去的人裏。”

“哇,真的嗎?“

“難怪诶。”

“長谷部辛苦了!”

周圍的小短刀們驚呼起來。

“……膝丸殿。”一期一振無奈地喚道。

“怎麽了?”淺綠色頭發的青年看向他。

同為源氏重寶,外表超兇的膝丸與其兄長髭切的性格可謂是天差地別。

不同于髭切那種切開黑(劃去),膝丸是個單純、耿直、愛護兄長,并且能和本丸中其他的刀劍付喪神好好相處的好刀。雖然有時候說話過于耿直……咳,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心裏不存惡意。

“……沒什麽。”一期一振咽回原來的話,不動聲色地轉換話題:“今天一早就看見膝丸殿在田裏忙來忙去的,是在趕明天的內番嗎?”

膝丸的身體一僵。

“明天大将的近侍是膝丸殿,依照本丸裏的規定,膝丸殿應該沒有內番才對。”參與了規則制定的藥研藤四郎說道:“膝丸殿是在幫髭切殿做內番吧?看起來他明天不願意回本丸了。”

膝丸想要拔刀……

……這是不可能的。

即使是兄控到極致的膝丸,也不能昧着良心替一去不歸的兄長辯解,只能選擇沉默。

站在臺階上的長谷部完全不知道這一塊發生的事情,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主一日三餐很不規律,一定要有人在旁邊叮囑用餐……啊,為什麽我不在第一批去現世的隊伍裏?這樣叫我如何放心主的身體健康……”

燭臺切好氣又好笑:“長谷部,我在的。”

長谷部輕咳一聲。

燭臺切繼續問:“那麽,接下來的布置是?”

“啊,是這樣的。”壓切長谷部再次展開手中的信紙:“任命膝丸為一隊隊長,在上午十點前帶領隊伍到達現世……注意隐蔽身形,不要被普通人看到……二隊、三隊分別在三日後、五日後出發。”

被點名的膝丸一愣:“普通人?”

“是的,這也是主特意跟我強調的一點。”長谷部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主在現世的同學最近來本陣做客,應該有八個人,你們每一個人都要好好表現不能給主添麻煩……”

全體嘩然。

練習賽全部結束後,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們獲得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真田弦一郎走到桌邊,拿起随身攜帶的水瓶,喝幹了瓶中剩下的水,然後用濕毛巾擦去臉上的汗。

“喲。”

有陌生人跟他打招呼。

真田皺眉,放下毛巾,看向那個私自闖過來的人。

——是一個身披白色外套,微微含笑,看起來溫柔而又高貴的青年。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這名青年的同時,真田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仿佛在喧嚣:這個人危險,快逃!

“哎呀。”似乎是發現了他的警惕,青年露出茫然又無奈的笑容:“本來只是想和發現我的人打個招呼……結果竟然被讨厭了嗎?”

“請問你是?”真田有禮貌地問。

“對我來說,名字什麽的無所謂呢。”青年自顧自地說道:“你是學劍道的吧?”

“是的。”

“要不要來比一場呢?”

“……抱歉,現在是網球部的訓練時間。”真田壓了壓帽檐,面對如此挑釁的話語,他的語氣依舊沉穩:“而且,我也沒有帶刀。”

“哦,忘了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青年一擊掌,随後很無所謂地說:“那就算了吧。”

他說畢,也不告別,就轉身離去。

一步,兩步,三步……真田弦一郎緊盯着他的背影,總共走出不到五步,青年的身影開始逐漸模糊,最後,悠悠地消失不見了。

他只覺渾身像浸入了涼水一般。

室內。

“主公大人,這個可不可以用來做菜……髭切殿!您回來了!”

髭切的腳步一頓。

“惣領在做什麽?”他問。

“在用萬屋的APP買食材。”物吉貞宗說道:“對了,膝丸殿發來消息,他們馬上就要到本陣門口了,髭切殿可以去迎接一下嗎?”

髭切笑容不變:“難怪感覺這麽熱鬧。”

……有點可怕。

“物吉放心啦,髭切一定會去接的。”

十分繁忙的星野純夏感覺到了身邊少年的不安,她擡起頭,安慰道。

這振源氏刀雖然是另一種意味上的“極度自我主義”,但是他對待自己職責的态度,還是比較值得信任的。

當然,這個職責範圍不包括馬當番與畑當番。

“真不愧是惣領。”髭切的聲音溫柔綿軟,“那麽,還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

星野純夏受寵若驚,她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四周沒有什麽游魂魍魉,才說道:“您也會有主動提出幫忙的一天嗎?真是吓到我了。”

“诶?我只是随便說說的。”

像是忽然被耿直的弟弟附身了一樣,髭切如是說道。

(果然感動得太早了。)

空氣中的溫度驟然降到零。

“……主、主公大人,鳗魚吃嗎?”物吉努力地轉移話題。

“……吃。”

星野純夏深吸一口氣,平靜心情,對髭切說:“膝丸他們到了,麻煩你去結界那裏接一下。”

這一次,近侍很識趣地答應了。

本陣後方的網球場邊。

“真田,怎麽了?”幸村精市放下水,坐到真田弦一郎旁邊,“從剛才起就有些魂不守舍,發生什麽了嗎?”

真田喉嚨輕輕咕嚕了一下:“……剛才我遇到一個男人,向我約戰。”

幸村安靜地聽他說話。

“這裏不是合适的地點,于他于我都是極大的不尊重,所以我拒絕了。”真田的語氣很壓抑,仿佛在遏制什麽,“他走了……用很不科學的方式。”

“鬼魂?”幸村好奇地問。

“有點像。”真田一頓,嚴肅地問:“幸村,星野純夏……”

“等等,真田,我有一個想法。”幸村打斷他,說:“你覺不覺得,有人想把我們往星野那裏趕,而星野身邊的……姑且稱作家臣,又想讓我們盡快離開。”

真田弦一郎陷入沉思。

“剛才我們看了一下手機,依然沒有信號,沒有辦法和外界聯系。”幸村說:“等午飯的時候我會跟星野說。”

“說什麽?”

“安全比較重要。”幸村答非所問。

“我倒是認為,安全是最不需要擔心的。”真田冷靜下來,組織着語言:“只是,從之前那個人聯絡我們開始,到現在——幸村,這場集訓非常奇怪。”

他有一種朦胧的不祥感……

“放心吧,真田。”幸村拍了拍他的肩膀,堅定地說:“一定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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