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到。

花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們,忽然冷不丁的喊了一聲:“站住!”

小夫妻停下腳步,望向花姑,她從沒見過如此難看的婦人,這一看之下,當真吓了一大跳。

花姑哼了一聲,道:“你害怕?”

農婦顫聲道:“不……不……不是。”

花姑發出一聲怪笑,道:“你分明就是害怕!說,我是不是長得很醜?”

農婦咽了咽口水,她的身子一直在發抖。她的丈夫的手一直在扶着她。眼中含情,望着她,柔聲道:“翠兒,莫怕,我們走。”

花姑手中一副鴛鴦刀一閃,将他們攔住,冷笑,道:“想走?”

小婦人道:“求求你,讓我們回去吧。我們家中,還有要喝奶的娃兒。”

花姑一陣厭惡,道:“既然家中有要喝奶的娃,為什麽你還要陪男人下田耕種?你的男人就那麽沒用?養不活你們母子?”

婦人道:“不,不是的。阿民一個人下田裏幹活太累,我幫他一起幹,活才能快些幹完,家裏人才有更多的飯菜可以吃啊。”

花姑冷笑,道:“好恩愛啊好甜蜜!你們想走也行,小哥,你先說說,我好看,還是你的妻子好看?”

阿民不欲惹事,只好說:“都,都……好看。”

花姑臉一黑,眼神一寒,哼了一聲,道:“只能選擇一個!是我好看,還是她好看?”

“你……你……你好看……”

阿民咽咽口水,實在害怕了這長相醜陋的婦人,只好撒着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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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姑眼珠子轉了轉,咯咯笑着道:“既然你覺得我好看,那你親親我行麽?”

第4節 花姑、螞蝗和邑軒

阿民吓了一大跳,舌頭打着結,嘴角抽蓄着,怎麽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任誰都看得出來,眼前這醜婦人,絕不是好惹的角色,何況,還有一大群跟着她的黑衣人!

阿民只覺得心裏發苦,雙腿更像風中和苗一般,不住的擺動着,嘴吧張了幾張,免強的吐出一個字:“親……”

花姑的臉上,有着猙獰的表情,可是,聲音卻偏偏好像溫柔得要滴出水來似的,咯咯笑道着:“怎麽?不敢嗎?你不是說我好看嗎?”

阿民咽了咽口水,道:“不是,這個……嗯,男女授授不親。嗯,對,男女授授不親……”

他情急下,想到村子裏教孩子們讀書的夫子說過的話,拿出來說了。他只道這句話說出來,花姑該不會再鬧了吧?

誰知花姑瞪着他,用譏诮的聲音說道:“放屁!什麽男女授授不親,你方才和你娘子不是很親的麽?”

農夫張口結舌,第一次感覺到什麽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花姑目光閃動,道:“你不肯親我,莫非,還是嫌我長得醜了?”

農夫苦着一張臉,道:“這怎麽一樣呢?她是我娘子。我們……”

花姑嘿嘿一笑,刀光一閃,農夫和農婦發出哀嚎慘叫,這對可憐的夫婦臉上血肉模糊,鮮血直/流,花姑的刀尖上,挑着兩張血淋淋的人臉皮,她将人皮拿到長江水中洗去血跡,裝進她身上的袋子中,準備帶回家後,再用藥水泡制,她的袋子中,裝着各種各樣的人面皮。收集人面皮,是她的興趣,她最得意的事是,當她把人的面皮毫無損傷的從人的臉上剝下後,人還是活的,絕不會咽氣。若非有娴熟的刀法,恰到好處的力度和拿捏,絕對做不到,對她的刀法一向很有信心。她想要剝你的皮,就絕不會割碎你的肉!

她看到越漂亮的人,就越想将人皮剝下來保存。可是,當她看到龍子俊的時候,卻忘了自己的興趣,也忘了自己的妒忌。

她看到他時,就像看到一股清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湧上心頭,一個人,再怎麽妒忌別人的美,也不會去妒忌一股沁人心田的清泉。

她的心中,只有贊賞,忍不住暗想:“這孩子真俊俏!今天,我們要殺的就是這個孩子麽?這孩子氣質脫俗,溫文儒雅,讓人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威脅,只怕我們之中随便一個人,就能取了他的性命,教主為何興師動衆,出動教中三千死士和我們五大護教?”

花姑望向螞蝗,當她的眼睛望向螞蝗的時候,顯得特別柔和,難道她的心上人,就是螞蝗?

可惜,螞蝗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向她。花姑咬咬牙,似是恨不得把螞蝗的眼珠子摳過來,貼在自己的臉上,讓他再也沒有辦法去看向別人。

見過螞蝗嗎?一種軟綿綿的水生吸血動物,它沒有堅硬的外殼,也沒有尖銳的利爪,可是,卻是一種讓人感覺害怕的動物,只因為,它噬血!不管是什麽樣的動物,只要給它的吸盤吸住,必然是至死方休。

他叫螞蝗,但他不是那種軟綿綿的水生動物,他是個殺手,一個可怕的殺手!他的臉上,扒着一條又大又長的傷疤,那條傷疤,就像一條吸血的螞蝗緊緊趴在他的臉上,讓人看了,心裏自然而然的生出恐懼與害怕的感覺。

所以,他叫螞蝗,他的名字不但是因為他臉上的傷疤而來,更重要的是,無論是誰,只要被他盯上,那結果只有一個,就是至死方休,要麽他死,要麽,對方死。

他到現在還活着,所以,死的一直是別人。他的眼睛在平常的時候,看起來充滿了疲卷,這世間,實在沒有什麽能吸引他的興趣,他的生命和他的靈魂,在他的殺人生涯中漸漸流逝。

只有在看見獵物的時候,才會閃動着噬血的光忙,只有殺人或被殺,才能讓他感覺到痛快,他喜歡血,喜歡看血從他的劍滴落,他覺得,血從他的劍尖滴落的瞬間,在光的影響下,閃動的光芒,是世間最美,最耀眼的光芒。

他喜歡聽血從他的劍尖滴落的聲音,這種聲音很輕,很細微,他覺得,這種聲音,是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

他喜歡聽劍刺進別人的身體所發出的聲響,殺手無情,殺手總是冷血的!他們用別人的熱血,沸騰了自己的靈魂。

但這雙冷漠無情的眼睛,在望向段邑軒的時候,卻顯得柔和。

段邑軒,不能算是個美男子,但他的五官淩角分明,他的臉上,很少看到笑容,卻絕不會給人冷漠的感覺,他只是不喜歡無緣無故的笑。

他的眼睛在看人的時候,絕不會讓人感覺到淩厲,但他的劍卻絕對沒有人敢忽視。

他的劍也是一把很尋常的劍,劍上沒有任何妝飾。

可是,當這把尋常的劍出鞘的時候,你只能看到寒光一閃,然後,便聽到了劍刺進身體的微妙的聲音。

他是段秋毫的幹兒子,從小孤苦無依的他,被段秋毫從雪地中撿到,從此,他就成了段秋毫的幹兒子,雖然說,他是段秋毫的幹兒子,可是他心裏很清楚,他只是段秋毫養大的一個殺手,一個沒有自己,沒有人生的殺手。

段秋毫要他殺誰,他就必須殺誰,這是他的命,不管他心裏有多麽不想去殺一個人,可是,只要段秋毫要他殺的,他就非殺不可!人很多時候,都是無力跟命運抗拒的。

在命運的面前,人顯得是那麽微不足道,無論你是權貴,還是平凡,無論你是正氣凜然的俠客,還是冷酷無情的殺手,在命運的面前,只有任由命運擺布。

殺手最是無情,殺手也最無奈!

在命運面前,他也感到無力。他人正青春,本該是帶着浪漫情懷,逐夢追花的年紀,然而,殺手的生涯,令他的眼神中不見絲毫情感,可是當他的眼睛望向螞蝗的時候,卻變得複雜而耐人尋味。

沒有人知道他和螞蝗是什麽關系,只知道,有段邑軒的地方,一定會有螞蝗。

現在,他的眼睛和螞蝗的眼睛,都在盯着龍子俊,那俊美絕倫,出塵脫俗,令人驚豔的少年。

無論誰,都無法從少年的身上感覺到威脅,無論誰,在看向少年的時候,都會感覺自己的看的,是一股清泉,一股能洗滌塵世污垢的清泉!

他們的劍,都還未出鞘。

他們的心中,已沒了殺意。

他們的殺意,竟然就這樣無形的化解了。

這在他們而言,實在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螞蝗忽然打個寒顫,對邑軒道:“我感覺到威脅了。”

沒有威脅,就是最大的威脅!殺手的敏銳感覺,讓他們不敢輕敵。

段邑軒點頭,道:“只怕他是你我所遇到的最可怕的對手。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大軍,他竟然能安然自若,站在棋盤邊思索棋局。若非他有着過人的本領,就是他根本是呆子,對周圍沒有感覺。”

螞蝗道:“他若是呆子,又怎會思索棋局?他若不是呆子,又怎能無視這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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