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街讨飯去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這句話也許有些道理。

但也許談戀愛其實也有幾分像換衣服,既然都是衣服,自然是越新越好。

說完這句話,秦燼的臉色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如同烏雲密布的天空,他一字一句地沉聲道:“你,對我,沒有感覺?”

我心想這個玩笑開的是不是太大了一點,被他這麽咬牙切齒地重複了一遍,怎麽搞得好像我突然不行了。

下一秒,秦燼從座位上站起來,疾步逼近我,我驚覺他別是想立刻親自試試我對他到底有沒有那種欲望?

事實證明我準确預判了他的行動軌跡和意圖,眨眼之間,他已經将我整個人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一手将我按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就要往我身下探去,我在他動手之前怒喝一聲:“秦燼,你敢!”

秦燼根本沒有被我震懾到,實際上,在過去,他每次真的打定主意要做一件什麽事的時候,我根本從來都阻攔不了他。

我趕緊屈起腿,蹬在他緊實的腰腹上,阻止他繼續靠近,一邊搬出殺手锏:“你今天要是敢碰我,以後你就別想再進我家的門!老子這就把你扔街上讨飯去!”

秦燼終于停下了動作,定定地瞧着我。

我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

就在我松了一口氣,以為他就此放棄之際,他卻驀地蹲下身,躲開了我的攻擊,單膝跪在地上,然後……隔着衣料低頭向那個地方親了下去。

“!”

一陣劇烈的電流直接從頭皮竄至小腹,我抖了一下,頓時精神抖擻了起來。

我整個人表情空白了一瞬,完全呆滞住了。

這都什麽事……這都什麽事啊!

他擡起頭,目光深沉地凝視着我,随後陳述事實般低低地說:“你明明對我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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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一時間,我腦中除了這唯一一個詞,其他什麽也沒剩下了。

我整張臉都仿佛燒起來了一樣,一時之間甚至完全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我氣死了。

他真當我軟柿子好捏是吧?

哦不,現在是“硬”柿子了,靠。

不容抵賴的“鐵證”擺在眼前,我能怎麽辦?還不是得怪我自己太不争氣,被他輕輕一碰就起了這麽大的動靜。

身下,秦燼蹲在我深淺,半張臉被衣料遮擋,卻掩飾不住他此刻想做什麽。

在他正要繼續動作之前,我猛地從椅子上竄起來,觸電般地後退至牆根,手指緊緊扶着牆,指尖幾乎要嵌進去。

我拼命大口大口呼吸着,希望企圖借此冷靜下來。

秦燼扶着桌沿慢慢從地下爬起來,與我對視着,眼神充滿了侵略的意味,他甚至很輕微地勾了勾嘴角,這在我看來簡直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欠揍模樣。

很顯然,即使我再不想承認,在這一場突如其來的交鋒中,我輸得丢盔棄甲,而秦燼看盡了我出醜,大獲全勝。

這種被他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可真是一點都不好。

他以為我拿他沒轍了嗎?

我一把狠狠地揪住他的領子,咬牙切齒地道:“你給我滾出去。”

他垂目看着我,沒動。

“不就是親了你一下?”他過了一會兒,語氣裏終于有了些示弱的意味,說,“你不想要嗎?”

“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呢?”我冷哼一聲,“我剛才已經明确拒絕你了,還是你以為我跟你玩情趣呢,說不要就是要?”

我用斬釘截鐵的語氣,一字一句地道。

“滾。現在、立刻,離開我家,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依舊不動,不言也不語,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樣。

“怎麽着,秦燼,你腦子被車撞了,現在是聽不懂人話了是嗎?”

他這樣子讓我更加來氣,我殺氣騰騰地沖進廚房,哐地拉開櫃門,随便拿了一個最頂上的不鏽鋼的盆子,扣在他面前,砸出一聲清脆刺耳的巨響。

“前主顧也不是不講情分,送你個碗,叼着你的狗盆,上街讨飯去吧。”

我拽着秦燼的領子,由于脆弱的咽喉部位被制住,他不得不被我拉着往玄關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去。

我一手扯着他,一手拎着他的狗盆,把他拖出門外。

“陸……”他似乎想說什麽,但因為被我掐着脖子呼吸困難而難以發聲,我才懶得聽他狡辯,直接把他往屋外一扔。

砰地重重關上門,終于清淨了。

我靠在門後氣喘籲籲,秦燼一個一米八幾近一米九的大男人,這麽折騰了一遭,我自己渾身是汗,手臂都酸了。

實際上,在他以前身體健康的全盛時期,他要是真的鐵下了心與我作對,我這點力氣根本沒法與他抗衡,現在要不是他做植物人又在病床上躺了三年,估摸着還沒恢複完全,我哪能這麽輕易就把他連拖帶拽地弄走。

整間屋子恢複到空無一人的狀态,剛才我倆拉拉扯扯時踢掉的拖鞋橫七豎八地歪在面前的走道上,我背靠着門慢慢地滑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一時也懶得去收拾。

門外的秦燼沒聲了,他沒有再敲門或者按門鈴,我心想他應該是乖乖地走了。

但他留下的餘韻卻還未消失。

我感到疑惑。

最近是吃了什麽上火的東西嗎?怎麽反應這麽大?

都這樣了,我好像也沒必要再克制着。

我有些煩躁地抹了一把臉。

背後被說不上是驚懼還是意外的冷汗浸濕,我只能靠在光滑的門板上,突然感到很疲累。

心裏五味雜陳,我也沒有什麽心思,只能盡快解決,然後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胸口那團燒得正旺的火苗總算壓抑下去了不少。

真是夠憋屈的,又被秦燼那個家夥吃得死死的。

所以我到底為什麽每次遇到他,總會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啊?

渾身都是汗,有點難受,我幹脆回到浴室去沖了個涼水澡,換了身衣服。

再下樓時,餐桌上的蘑菇牛肉披薩還完完整整地擱在那兒,動都沒動過,我這才想起我和秦燼剛折騰了半天,竟然連飯都忘了吃。

現在我已經完全不餓了,原本火候正好香氣四溢的披薩也涼透了。

再烤一次餅邊應該會硬成石頭吧,還是算了。

我沒了食欲,直接把披薩用紙一包扔進了垃圾桶。

看了看時鐘,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又過去了近一個小時,秦燼他……應該早就離開了吧?

我猶豫了片刻,還是跑去門口,自貓眼東張西望地看了看。

視線所及的區域沒有人影,他的确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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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就接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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