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吃醋 我夫郎還真可愛~

春日漸暖,風和日麗。

山間小路上草木生芽,花枝含苞,一派生機。

然而乘着馬車行駛在這樣的春日裏,扶朝的心情卻并沒有受此感染,反倒愈發沉重了起來。

蘇言衣一行四人離開小鎮已有數日,虞如筝的馬車直接被她們拿來用,地方寬敞,乘坐舒适。

此處距離鄢城雖然遙遠,但兩個月趕到也是富裕,于是他們走走停停,也不着急,只要沒有追兵,便不負一日好光景。

自上次荷聽別院的事之後,扶朝就一直在養傷。以前他常年遭原身虐待,身子便不好,此時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休養起來更是急不得。不像蘇言衣,身強體壯,手臂的傷不消幾日便好轉。

馬車由蘇言衣和李大夫輪流駕馭,蘇言衣雖然沒有經驗,但好在學得快,很快便上手。

然而此時,馬車裏只有扶朝一人。他撇撇嘴,覺得這馬車裏有些悶,于是打開窗透透氣。他往後放看了一眼,又郁悶地回身坐好,心底一陣煩躁。

說來,李大夫和她夫郎張賢真是恩愛。每次蘇言衣駕車時,兩人親密地說笑聊天,扶朝一個人待着也就算了。然而等到李大夫駕車的時候,張賢往往會同她一起在外面。至于蘇言衣,她傷好後,便每日跟在馬車後或快步走,或慢慢跑,反正總有一段時間在外面。

扶朝剛剛往後看,便是看到了跟在後面的蘇言衣。

反正馬車行進不算快,她就那麽一直跟着,也不至于掉隊。

對此,扶朝很不理解,但她說這樣有助于恢複身體,也方便之後獲得金蠶心的種子。

因為要一起出遠門,系統的事自然不好隐瞞,所以蘇言衣用同樣的靈植之術做幌子,蒙騙了過去。于是在扶朝的眼裏,蘇言衣因為忽然悟出此事,學會了藥植,人也大為改變。

午間,她們來到一處歇腳的茶棚。

三人從車上下來,又等了一下慢跑過來的蘇言衣,便前往茶棚吃東西。

茶水上桌,蘇言衣二話不說,端起大碗,三兩口便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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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朝乖巧上前幫她擦臉上的汗,但一言未發。蘇言衣此時只覺肚子空空要祭五髒廟,完全沒有注意到扶朝的樣子。

三兩菜品上桌,鮮嫩的筍子清香爽口,她沒想到這偏僻的山間茶棚裏會有如此美味,連忙夾菜給扶朝:“多吃點。”

蘇言衣吃得滿足,可扶朝卻沒有胃口。

飯吃到一半,旁邊桌來了一個男子,他身形瘦弱,裹着頭巾,打扮低調,但背着一個不小的包袱。

衆人吃了一會,忽然有幾個流裏流氣的刀疤女走過來,手裏拿着武器:“都別動!”竟是光天化日的匪徒。

因旁邊那桌只有一個男子,又背着大包袱,所以他首當其沖成了對方的目标。

女匪用刀敲了敲對方的桌子:“你,把包袱打開。”

男子沒動,戰戰兢兢道:“我這裏沒有值錢東西,都是些藥草,沒甚稀罕,各位饒……”

“費什麽話,讓你打開!”

男子只得依言打開,裏面确實是一些種植在盆中的藥草。蘇言衣瞥了一眼,品相還不錯。

見他身上确實沒什麽財物,女匪将目光轉向了這個男子本身:“小公子孤身一人是要去哪?不如我送你?”

“不,不必了。”男子言戰戰兢兢道。

“這可由不得你。”說罷就要搶人。

“等一下,你看那個,更,更好看!”另一個女匪指着扶朝,眼都直了。

蘇言衣眉頭輕蹙,系統空間裏毒藤猛地竄出。

幾個女匪被毒藤擊中,瞬間麻痹倒地,嗷嗷直叫:“什麽東西!”

“我動不了了!”幾個人似乎沒有什麽搶劫經驗,遭遇襲擊後連滾帶爬逃走了。

蘇言衣也不理會她們,拉着扶朝,對李大夫和張賢道:“我們也走吧,這裏似乎不太平。”

“好。”

話音剛落,她便聽茶棚的老板嘆息道:“最近周圍的匪患猖獗,也沒個人管……”

聽到這,蘇言衣忽然想起來,這是原書裏的一段劇情,女主會來此處剿匪,于是她便不再擔心,安慰道:“老板不必擔心,吉人自有天相,此處人傑地靈,匪亂定不長久。”

“但願如此,借您吉言,各位慢走。”老板道。

起身後,蘇言衣看向那孤身一人的男子:“你沒事吧?”

男子瞪大眼睛看着蘇言衣,好像被吓到了:“方才多謝姑娘……”

蘇言衣微微點頭,提步便要離開,忽然,對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姑娘,請等一下!”

蘇言衣吃痛:“你做什麽!”

男子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連忙松手:“抱歉,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看看姑娘的毒藤!”對方眼神熱切,很是激動。

蘇言衣卻覺得這人不簡單。

方才那一下,毒藤從系統空間竄出,速度極快,他居然能一眼認出?

但容易暴露系統的事,蘇言衣自然不能這麽明目張膽地做,于是裝傻道:“什麽毒藤?”

然而對方不肯罷休,忙道:“姑娘別走,我真的不是壞人。我叫喬雨伯,是這附近阡曦城的藥植師!”

喬雨伯!

蘇言衣一愣,她知道這個人,原書裏女主的左膀右臂,身為男子卻一心入朝為官,未來的一品藥植官!

看小說的時候她很喜歡這個人,正直善良,看似小奶狗,實則大力士,對女主非常愛護,她還暗戳戳嗑過他和女主的cp來着。

想到這,蘇言衣展露出笑意:“是你!”

聽到這話,喬雨伯一愣:“诶?你認識我?”

“不是,我是說,阡曦城的藥植挺出名的,沒想到會那裏的藥植師。”

“原來如此。阡曦城确實人才輩出,我還差得遠……”喬雨伯不好意思地笑笑。

“哪有,我看你剛才的藥植,品相不錯。”

“真的麽?聽姑娘如此評價,我倒是有信心了。”喬雨伯開心笑起來。

“你是要去彌香大會?”一旁,李大夫問。

“嗯,原本我要去前面的鎮上和朋友會合,但前兩日下雨,便耽擱了路程。”

“如此說來,我們也算順路,不如一起走上一程吧。這附近匪患猖獗,互相也有個照應。”蘇言衣提議道。

李大夫有些疑惑,雖說對方看着不像壞人,但這樣輕率邀請陌生人,恐怕不妥。蘇言衣自然看出了她的疑慮,于是道:“我觀這位藥植師朋友力道很強,想必是為了藥植,常年在地裏勞作,不如我同他在後面走,你們乘上馬車便是。”

李大夫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蘇言衣畢竟是她認定的身負龍氣之人,想來一定是看出這人身上有些不同,所以才如此,于是便同意了。

可這樣一來,扶朝不高興了。

扶朝攬住蘇言衣的手臂:“今日天氣晴好,我也想走走,不如一起吧?”

“你傷還沒好,還是回馬車休息吧,聽話。”蘇言衣耿直道。

扶朝面上不好發作,只暗暗點頭,沉默不語上了馬車,而後面,蘇言衣和喬雨伯緩步走着。

蘇言衣此舉不為別的,端是想買些種子。

書中寫過,他曾培育出一種名為“金霄荷”的東西。起初這東西怎麽都不發芽,差點被當做病種扔掉。他此次去彌香大會,便是想為這東西的種子做研究,請教更多人。

這東西其實她系統裏有,但那不是要步數嗎,而且還不少。她想快點給扶朝做出解毒藥,光靠步數會比較慢。此時金霄荷的種子還不起眼,她趁便宜買點,不是省了不少事嗎!

兩人一路相談甚歡,喬雨伯很開心,便送了一顆種子給她:“我本就是想去彌香大會,尋找能種此物之人,若你喜歡,便拿去試試。不過,若種出來了,可要給我看看!”

蘇言衣高興壞了,這下賺大發了!省了幾十萬步啊!當下便感謝一番。

然而此時,馬車上的扶朝看着後面兩人開心的模樣,冷哼一聲。

……

晚上,他們到鎮上的客棧落腳休息,喬雨伯也和他們告別,去找朋友彙合。

蘇言衣坐在床邊,研究着這顆種子。

其實她還沒嘗試過用現實中買來的種子種植,以往她都是選系統裏有的來種植,不曉得會是什麽結果,但現在顯然沒有适合的嘗試時機,于是她便将種子收好,等到了鄢城再說。

扶朝洗完澡,坐在蘇言衣床邊:“這種子有什麽稀奇嗎?”

“暫且不知,等有時間我還需試試。”蘇言衣期待道。

扶朝心中不悅,言道:“妻主還不睡?是要看着這種子高興一夜?”

“沒有啊,我去洗洗,也要睡了。”說完她起身去洗澡。

扶朝一個人躺下生悶氣:難道妻主喜歡那種身強力壯的男子?哼,他們有什麽好!

不多時,蘇言衣洗完躺下。

扶朝忍了一會,轉向她,問道:“妻主可是厭我了?”

“啊?你說什麽傻話呢?”

“其實那天在荷香別院,我和虞如筝什麽都沒發生。”扶朝正色道。

“咳咳,你在說什麽啊?我何時說過你這些?”蘇言衣無語,這人的小腦瓜裏都在想什麽啊?

“既如此,為何妻主不願與我同乘?”扶朝委屈道。

蘇言衣一時語塞:那當然是為了湊步數啊!九十九萬啊!

“我說了是為了鍛煉身體嗎。”

“那我明天也要和妻主一起鍛煉身體!”扶朝倔強道。

蘇言衣嘆氣,你的步數又不算,跟着湊什麽熱鬧啊,你以為我不想悠閑坐馬車嗎?還不是為了種子。

然而看着身側的人眼中含淚的樣子,她又非常不争氣地心疼起來,于是只得将人摟在懷裏,安慰道:“夫郎不要胡思亂想了,我沒有嫌你,我這也是為了給你解毒。”

“那你還和別的男子一起走着,說說笑笑,這也是為了解毒?”

別說,還真是。

“那可不,阡曦城的藥植最是厲害,我自然要多學多問。”說到這,蘇言衣忽然一愣,“難道是你吃醋了?”

“誰吃醋了!我沒有……”扶朝躲在蘇言衣懷裏,聲音越來越小。

蘇言衣倏忽一笑,心中柔軟的地方像被什麽擊中一樣,她抱着懷裏的人,輕聲道:“我夫郎還真可愛。”

可随即,她忽然想到,扶朝最近有些古怪,好像很黏她。

不過……這大抵是因為那情蠱。

思及此,她又有些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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