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香軟玉懷舍得回來……
姜然一聽是有應酬需要她去當乖乖女花瓶,立刻翻臉不肯幹,“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姜德斌很明顯預判到了她的反應,直接一句更強硬的話。
姜然對于這種沒有邏輯就幹巴巴的指派是絕對的不服從,“我不去。”
姜德斌會給她的還是一樣的話,“不去也得去。”
“……”
父女二人梗着脖頸僵持不下,幹巴巴的對話在客廳中飄散。
沒有參與對話黎女士終于忍不住參與進來,“然然,你父親這麽做也都是為了你。”
熟悉勸說的話一起來,姜然就知道後面跟着的一定是一堆大道理。
黎女士許是因為在大學當過老師的原因,別的擅不擅長不知道,但是說教起來在全家可是無人能敵。
她一直覺得,當黎女士的學生一定很痛苦,畢竟每次上課都要忍受長時間的邏輯轟炸。
還不給劃重點!
黎女士端正坐姿起範,“這次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你的男朋友顧承西,他雖然跟公司簽了約,但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多次違反條款,你姜家未來繼承人的有力競争對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寬容,用戀愛腦去經營公司,用愛情去談合約……”
一大串話下來,姜然也學會了自己劃重點——
顧承西惹了個大禍,現在顧承西拍拍屁股走了,就留她一個人接手這個爛攤子。
她将一個大項目壓在顧承西身上,現在這個項目不能如期,資金鏈條出現了問題,現在需要資金充足的牧林集團施舍一點資金。
“那為什麽舍近求遠去求牧林,去程啓借點資金不行嗎?”姜然對公司業務不是很熟悉,但是對圈子內關系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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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起親戚,姜然應該叫程啓娛樂當家人一聲姨夫,危急時刻伸伸手也是可以的。
“程啓跟咱們是沾親帶故的關系,要不然我去求求姨夫,看他能不能心軟救救我們?”
“你也知道沾親帶故好辦事,之前讓你去見見生意夥伴各種推脫不去。”
姜然都能想到的事情,姜德斌自然早就去問過了,“程啓最近資金也不是很夠,他們也剛投資了一個大項目,現在項目剛開始拍攝,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是在沒辦法。”
“我覺得你還是等姜澍成年後帶他出去吧,這種場合肯定他更适合。”姜然不思進取,“大號練廢了,小號可要抓緊練。”
“你!”姜德斌氣的不行,“就算你不喜歡應酬,自己惹的禍是不是應該自己解決?”
這點擔當姜然還是有的,她不太情願的淡淡的說:“周六晚上的時間我會空出來。”
談攏條件之後,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姜然也不想大半夜的孤單單的回家,索性就在這裏對付一晚。
二樓有兩個房間,一個是她的一個是姜澍的。
她下意識的走到一個房間開門進去,門拉開的一瞬間,趴在門上偷聽的姜澍差點摔倒。
連忙穩住身形竭力不摔倒的姜澍:“姐,你走錯屋了。”
姜然透過他看着後面的擺設,确實陌生的不能再陌生了。
她忽然間意識到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太久沒有回到這裏,她記憶都有些減退了。
不過在弟弟面前,姐姐的面子可不能掉,就算是走錯了她也能找出一堆的借口。
“你以為我像你嗎?自己家門都不認識了?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認真學習,不要因為一次考得好就飄!要踏實!”
“你要像姐姐我學習,畢竟我當年高考……”姜然說道一半,忽的想起來她當年模考加高考,考得最好的一次才只是十一名。
從來沒考過個位數的名詞。
面子不能掉,面子不能掉!
“畢竟我當年高考前跟考了第一的人坐了一學期同桌,人家學習是真的踏實努力!”
姜澍:“……”
姜澍等她說完,探頭探腦的看向外面,看到姜德斌和黎女士都回房間之後,拉着姜然進了屋。
他有些好奇的問道:“姐,你和姐夫怎麽了?怎麽鬧得這麽僵?”
姜然一下子拍掉他的爪子,“不記得我剛才跟你說什麽了嗎?不是姐夫,是渣男!”
“那你和……渣男是為什麽分手?”
“他劈腿了。”姜然倒也沒有瞞着他,就算瞞也瞞不住。
“這……?”姜澍之前一直聽說顧承西怎麽怎麽對她好,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他還有點不适應。
“不會是誤會吧。”
“不會,三個人的故事裏沒有愛情。”
看着姜然離去的背影,林仲森左手二指按了按胸口,高度的興奮與緊張在他心痛劇烈地跳動,心跳像是跑車油箱踩到底。
但他又不能在姜然面前太過表露,他害怕吓到她。
繁星綴滿漆黑的夜,點點的碎光在萬家燈火之上,柔柔的發着微弱的光芒。
手表指針九點半,雖然一晚上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但對于這座城市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自從見到姜然那一刻起,林仲森對于今天的酒局有了重新的定義。
坐在包間裏心情不耐腦子裏只有未處理完工作的他,現在腦子裏都是該如何再次見到姜然。
焦急緊張的心情,就像是個情窦初開的高中生。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姜然是高三第一學期剛開學,高二的被安排去接新高一入學。
學校裏熱熱鬧鬧,但這本來沒有他們這些專心準備高考的高三狗們什麽事。
因為新任的學生會主席是臨時接手活動,對整個流程不太熟悉,又擔心自己沒有控場能力,便托人找了身為前輩的他來幫忙。
他剛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束着馬尾戴着一個胡蘿蔔發卡的小姑娘向他走來。
喊着“學長好”見人三分笑的兔系甜妹姜然,這一笑就甜進了林仲森的心裏。
林仲森當時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他想養只小白兔。
能一笑就甜進他心裏的那種。
匆匆打了一個照面後,林仲森為了知道姜然的名字,主動請纓去貼新生照片。
整整一周後,無比勤勉的林仲森加班加點的辨別着。
在數千陌生青澀的新生面容中,他找到了。
原來,她叫姜然。
思緒帶着他腳底打轉,一直轉回了包間,走到臨近門口,傳出來震天響的音樂很明顯的在說,這場局還沒有結束。
既然如此,腦子亂了心也亂了的林仲森沒有辦法清楚冷靜的處理工作,所幸就回去找找情場高手祁鵬,想到他這裏取取經。
骨節分明的大掌按下門把手進屋,包間裏的視線下意識的聚攏在他的身上。
很明顯,在他離開後,這裏的氛圍和興致沒有半分減少,仿佛還更甚?
林仲森的視線也下意識的回過去,發現顧承西楚臻和那堆狐朋狗友已經不見了,剩下的人大多都是臉熟的一個圈子長大的人。
看他目光最為炙熱的就是原淼淼,她本以為心心念念的表白被泡了湯,夢中情人還跟着“程咬金”走了出去。
但她憑借這麽多年對林仲森的了解,知道他不是一個會在這種場合見色起意的人,所以她就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坐回原處,等着林仲森回來。
原淼淼眼神一亮,飛快起身走到林仲森身前,占據了他大半的視線。
她很享受林仲森将他當做世界中心的感覺,雖然這些都是她刻意為之的。
本以為林仲森會焦急的給她一個解釋,畢竟她可是圈子內盛傳的林仲森的白月光。
沒想到林仲森辦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眉頭微蹙的看着這只“攔路虎”,然後直接繞着她旁邊走到祁鵬的身邊坐下來。
原淼淼剛擡起想要打招呼的手懸在半空,略顯尴尬的順手拿了麥克風,假裝要去點歌。
身旁的沙發陷下去一大塊,祁鵬看清楚來人,詫異的挑了挑眉梢,嘴角露出一抹暗示意味的笑意。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呢?”
林仲森乍一聽沒明白他的意思,他剛才不過是出去跟姜然說幾句話,怎麽就不回來了?
“我為什麽不回來?”
祁鵬一聽就知道這是個情場菜鳥,在這種場所這種氛圍最容易發生就是419。
夜晚酒精男人女人,這些要素組合在一起,就是編織成的一個欲望的大網,将要素緊緊的網住,之後的事情就是順理成章的情/事。
雖然他覺得精心設計的表白沒有實現有些可惜,但是看他好像對那個誤闖進來的小姑娘有些興趣。
也是好事。
祁鵬暧昧一笑,“香軟玉懷舍得回來?”
這下林仲森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一記眼刀飛了過去,祁鵬馬上明白的閉了嘴。
雖然他不是很想解釋,但又擔心祁鵬出去亂說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說清楚一點比較好。
“我只是跟她說了幾句話。”
原淼淼抱着麥克風假裝點了歌就回了位置,她雖然眼神一直看着前面的屏幕,但身體下意識的靠向林仲森,手肘拄在沙發的邊緣,重心也靠了過來,努力的側耳朵聽他們說的話。
一貫都不解釋的林仲森都開始解釋,那麽“事出反常必有妖”,祁鵬的好奇心也被點燃。
他饒有興趣的繼續打聽,“聊了什麽?”
林仲森神秘話少人設屹立不倒,“沒聊什麽。”
反複再三,祁鵬現在的好奇心已經被他點燃到極點,頗有一種我不知道就抓心撓肝難受的感覺。
“沒聊什麽是聊了什麽?”祁鵬歌也不唱了,摸着下巴就在猜林仲森能跟女孩子聊什麽,“難不成是聊了詩詞歌賦到人生哲學?”
林仲森白了他一眼,“你都跟你的好妹妹們聊這麽是修身養性的東西?”
祁鵬幹笑一聲,“那當然不是了,我這不是按照你的喜好猜測的嗎?”
“你就稍微透露一點點,我可真的是太好奇了。”
林仲森終于架不住軟磨硬泡,“羊學與狼學。”
祁鵬:“……”
他湊上前來小聲問道:“那我問你,你對人家有好感嗎?”
林仲森毫不掩飾:“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