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蠱惑 四爺江南歸來與女主纏綿悱恻,恩……

廊下盞盞的牛角燈像是天邊一顆顆的繁星,門口的小丫頭佝偻着背,瞧着夜色裏層層疊疊的薔薇花從下向上像是一直開在了天邊,花香裏,雕花的窗戶後那嬌俏的身影像是月宮裏的仙子,如夢似幻。

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小丫頭驚慌的向後去看,把燈的燈火下,四爺的面容看不真切,卻遠遠的就感受到了他格外清冷冰涼的氣息。

小丫頭受了驚一樣,眨眼就融進了夜色裏。

四爺的厚底黑靴在青磚的石板上站定,紅纓的帽檐上恰巧飄落了幾片薔薇的花瓣,石青色的皇子蟒袍在燈火下映的上頭的蟒一并熠熠生輝,幽深的眼瞧着映在窗紗上的身影,眼底裏帶着幾分不可捉摸的猶疑。

從宮裏出來按理就要先回後宅了,可是他在前門大街上轉了個彎,不自覺的還是往什剎海這邊來了。

到底是個懵懂無知的小丫頭,過幾日再來看就是了,實在也沒有必要進去了。

他垂了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着一排濃密的陰影,讓他整個人顯得多了幾分靜谧和疏離。

他轉了身,聽得裏頭低低的哭了一聲道:“疼。”

堅定的腳步便立刻戛然而止。

明嫣散着頭發穿着一件月白的紗質裏衣,依在床頭鵝黃色繡牡丹的靠枕上,白淨的面龐上大大的眼眸裏蘊含着霧蒙蒙的水汽,眼角裏帶着妖冶的緋紅,褲腿松松的挽起來,露出了那白淨細膩羊脂玉一般的玉足和小巧的腳腕。

羊角戳燈下玉足上粉白的指甲圓潤小巧,泛着健康的光澤,白膩無暇到幾乎有些炫目。

烏黑的青色橫呈在雪白的臂膀上,含玉拿着藥膏擦在了雪白的腳背上刺目的小片紅色上,她便低低的輕哼了一聲,如羽毛帶着鈎子,聽得人酥癢難耐。

含玉轉頭拿東西,瞧見了胤禛,忙站了起來。

明嫣擡頭看見了胤禛,眼眸裏慌亂起來,像是落了缤紛的花雨,扯着旁邊的絲被要往身上遮蓋,胤禛卻皺眉握住了她的手。

她便立刻紅了面龐,白皙小巧的臉蛋上爬上的紅暈燈火下襯的她越發的明嫣動人。

胤禛坐在了明嫣的身邊,低頭看向了她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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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足因為被注視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一排小巧的腳趾不安的扣了扣粉白的被褥,白膩無暇像是上等的藝術品,完美的無可挑剔,只是腳背上卻紅了一塊,看上去觸目驚心。

胤禛的眼眸微微一冷道:“怎麽回事?”

明嫣有些不自然的垂了頭,下意識的揪着手裏的被子,小聲道:“不小心燙着了而已。”

院子裏那麽多侍候的下人,好端端的怎麽會燙着?

胤禛冷淡的瞧了含玉一眼,含玉只覺得脊背一寒,見四爺朝她伸手,忙将手裏的燙傷膏遞了過去。

胤禛擡手捉住了那小巧的腳。

真小,竟然沒有他的手大,乖巧安靜柔軟又細膩,伏在他的手心裏,仿佛輕輕一動就會紅就會青,他的手微微一動,那小巧圓潤的腳趾就向後一縮,低低的嬌糯的輕呼了一聲。

胤禛喉頭滾動,眼眸愈加幽深不見底,像是萬年的寒潭裏掉入了一顆星,閃爍了某種灼熱的光華,輕柔的細致的擦着藥。

“做了什麽?”

他是不大喜歡言語的,此刻開口卻帶着一種醇厚又沉穩的氣息,叫人覺得沁人心脾。

明嫣抿着嘴,紅着眼眶擡頭瞧他,長發散下來,胤禛下意識的擡手替她裏了裏鬓發,微涼的指尖劃過她雪白的面龐,手下的姑娘眼底裏清晰的泛起了一陣陣浪花,歡快炫目。

他不由得湊得近了。

彼此之間呼吸交融在一起,姑娘氣息甘甜芬芳帶着蠱惑般的幽香,四爺的目光同她的純真清澈交融在了一起,低低的在她耳畔道:“做了什麽?”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敏感的耳垂上,她不由得一陣顫栗。

明嫣忍不住揚起了頭,海棠一般的唇瓣微微張着,露出小巧的一截丁香舌,細聲細語的道:‘我想做陽春面,卻打翻了碗裏的面湯…..’

胤禛一怔。

他早上不過随口說了一句要吃一碗陽春面。

他的眼底裏湧動着大海般浩瀚的浪濤,叫明嫣覺得窒息般的磅礴,她想向後躲,四爺卻一把摟住了她,終于朝着那海棠唇吻了下去。

意料之中的柔軟甘甜,夾雜着一種特別的幽香幾乎是鑽進了五髒六腑,叫四爺沉淪其中不可自

拔。

小巧的丁香舌顯得慌張無措,純潔的叫人憐憫,他開始還耐着性子引着她一并共舞,引着她也給予他該有的甘甜和歡快,到後頭便是被原始的欲望和渴求沖昏了頭腦。

柔軟又玲珑的身姿緊緊的貼上來,唇齒相依間氣息交纏,青春和貌美以及內心的悸動叫胤禛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也不知過的多久,明嫣幾乎喘不上氣來,身上的衣衫也散了下來,露出小片雪白的肩頭,嘴唇紅腫,越發奢靡豔麗,靠在胤禛的懷裏喘着氣。

胤禛的一雙手搭在她纖細柔軟的腰肢上,腦海裏想象的是這腰肢搖擺起來該有多漂亮。

他眼底裏的火勾的越發旺了,手上漸漸收緊,懷裏的人兒低呼了一聲。

胤禛下意識的低頭去看,對上了明嫣一雙清澈純潔不惹塵埃的眼,霎時一靜。

明嫣仿佛也有些害怕了,籠着衣裳羞紅了面龐站了起來,下床從對面的炕桌上拿了一沓紙遞給了胤禛:“您幫我瞧瞧。”

他一下子就瞧見了那宣紙上稚嫩的筆觸。

眼底裏的欲望最終竟然奇跡般的壓了下去,帶着格外的包容和耐心,唇邊帶着淡淡的笑意,靠着床坐着問道:“這又是什麽?”

明嫣抿嘴笑:“您說我西字寫的不好,今兒一下午我都在寫這個字,您瞧瞧,是不是比昨兒的稍微好了些。”

胤禛一頓,低頭翻開。

竟然寫了五十張,就因為他的一句話。

明嫣不識字,從百家姓開始他手把手的教導,她聰慧也學的認真,重要的是,他不過随口的一句話她便記得真切,辦的認真。

就仿佛他的一聲嘆息,與她而言也比天還大。

他握着雪白的宣紙,滿腹言語,在對上她清澈的眼眸裏清晰的期待時,都剩下了溫柔。

他擡起大手,輕柔的摸了摸她的發頂,微微笑着道:“不錯,很好!”

她高興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歡喜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握着自己的拳頭保證道:“那我就一定會做好陽春面的,一定會!”

胤禛無奈的瞧着她,替她披了件衣裳站了起來:“不用,爺又不喜歡吃了,你只養好你自己就行,爺今兒晚上先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她明顯是有些失望和不舍的,眼睛裏波光淩淩的,瞧的他差點心軟了。

但她卻還是道:“爺快回去吧,別叫家裏人等久了。”

胤禛轉了身,往前走了兩步,卻忽然轉身,正好瞧見她一臉的落寞,待瞧見他看過來的時候想要裝模作樣的笑一笑,卻笑的有些僵硬。

他便忍不住又走了回去,将她摟在懷裏抱了抱:“你乖乖的,教你的百家姓要背下來,上面的字還要跟着帖子好好寫。”

她果然鬥志昂揚起來:“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教您失望的。”

好哄的叫他覺得有點心酸。

夜色迷離,馬上的胤禛疾馳了一會又漸漸停了下來,誰家的大紅燈籠就像是那雨夜裏的相遇一樣,他散開了缰繩,慢慢的走着,半響低低的道:“如何才能完全擁有一個女子。”

蘇培盛一驚,擡了頭去看,倒也看不清自家主子的神色,只是估摸着這話該是為了那位宅子裏的李姑娘才是。

聽說是從江南帶過來的,好吃好喝的供着,至今還沒有圓房。

上位的阿哥們不管明面上幾個女人,背地裏的女人多到随心所欲,想要什麽便多的是人上趕着去給,不費吹灰之力。

何時會為了擁有一個女子而費心費力。

他心中計較着越發的清明,笑着道:“生兒育女。”

胤禛淡看了蘇培盛一眼:“你倒是懂的多。”

蘇培盛笑道:“雖是做不了那事看到的卻多,道理是通的。”

“可她畢竟年歲小,會不會吓着呢?”

“姑娘們講究個花前月下,事情做的講究了到時候只會高興感動,哪裏會吓着?”

胤禛不由得深看了蘇培盛兩眼:“你到是聰明。”

說的很有道理,可以一試。

胤禛走了,含玉才進去服侍,吹掉了屋子裏的大燈,只剩下了一盞小巧的擋燈,鋪好了被褥,侍候着明嫣躺下,姑娘絕美的容貌都藏在了黑暗裏,只餘下一些不可捉摸的氣息,他忍了又忍還是道:“姑娘剛剛為什麽不叫事情成了?主子爺後宅裏莺莺燕燕,就這樣走了,怕是要忘記姑娘了。”

那麽好的局面,眼見着就要成事了,姑娘卻拿了自己寫的字。

明嫣在黑暗裏聲音清冷又妖冶,淡淡的帶着些漫不經心的輕快:“越容易得到,約不懂珍惜。”

含玉聽得主子似乎是有陳算的,并不是不知道輕重,立時就不在随意言語。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這位容貌出衆的主子心中有主意,她只要做到一個奴才的本分就行。

她放下了床帳,吹滅了最後一盞燈,輕聲道:“院子裏有個可疑的丫頭。”

明嫣低笑着,仿佛是玩味一般:“找人看住她,別打草驚蛇。”

回來了,安頓下來了,事情就可以慢慢的做起來了。

雍親王府的後宅,此刻燈火通明,鏡光亭裏設了接風的宴席,後宅的女眷以及阿哥格格們都在列。

亭子外荷花鋪滿了池塘,絲竹之聲隔水而來雅致動人。

李側福晉所生十一歲的二阿哥提着木劍舞的多了兩分陰柔,宋氏所生十七歲的大阿哥弘晖攜着新婚的妻子馬佳氏冷淡的看着弘昀,滿面陰沉,一低頭那刻薄的笑意掩藏在了粉彩的酒杯後,帶着幾絲狠意。

福晉所生大格格蕙寧和李氏所生二格格惠妍都已十五歲,只差了三個月,梳着一樣的大辮子,穿着相似的裙衫,帶着自己做的針線捧在胤禛面前,雙生子一樣的悅目。

宋氏所生五歲的三格格慧芳和李氏所生七歲的三阿哥弘昀,這兩個年歲小一些,站的雖然後面,雍親王卻也給予了足夠的關懷。

父慈子孝的溫馨。

雅柔坐在福晉的下首瞧着這些生機勃勃的孩子們,看上去說不出的慈愛溫和,又端着才女的雅致,比年過三十孕育有子嗣的福晉幾人年輕貌美,又比新進門的年氏等人沉穩內斂。

格外的醒目。

雍親王果然也是先瞧見了她,叫人将自己面前的一份櫻桃肉端了過去:“你最愛這個。”

雅柔笑的出塵又恰到好處的帶了幾絲嬌羞:“謝爺的擡愛。”

年氏抿了抿嘴,嬌弱的咳了兩聲。

“殺了人,也能這般面不改色”有人低笑着道。

雅柔一驚,擡頭去看,明角萬年吉象字球挂燈下的弘晖照的眼窩格外的深,以至于面上有了怪異的模樣,冷笑着瞧着雅柔的時候,像是個粘膩的毒蛇。

這個在原書中因為欺負庶母而被四爺幽禁致死的庶長子,雅柔很少将他放在眼中,今日正兒八斤的擡眼去看的時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文字外的生命力,鮮活磅礴,一不小心就會要了她的命。

她端着女主該有的鎮定自若的風度,居高臨下眼神冷酷的看着弘晖。

弘晖又嗤笑了一聲,雅柔端出來的氣勢差點破防。

她漲紅了面龐故作鎮定道:“大阿哥若對我不滿,也不該掃了你阿瑪回家的興致。”

宋氏慌張的拉了拉弘晖,胤禛的眸子也冷了下來,端着酒杯卻并沒有言語。

長子不該,卻已經娶妻,該留點臉面才是。

弘晖到底閉上了嘴。

福晉眼眸一閃,笑着招呼衆人道:“還不來給王爺敬酒?”

可到底因為剛剛那一句話,原本的氣氛微妙了起來,風吹過來,亭子裏的各色球燈微微晃動,燈下的人影也跟着亂了套,好像一下子來了許多人。

三格格慧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雅柔攥緊了手裏的帕子。

明明已經死了的人,為什麽就這樣陰魂不散?弘晖現下提着這些話到底是想做什麽?難道即便她早已經改換了劇情,可女主的光環到底還在,弘晖其實早對婉柔有了意思?

她出來站在湖邊透氣,琉璃在她耳邊低語道:“爺在外面的宅子裏養了一個人。”

她頓時一驚。

亭子裏卻恰好傳來的胤禛毫無起伏的聲音:“今兒晚上爺就歇在福晉的院子裏。”

她怔怔的站在了原地。

明明書中所寫,四爺江南歸來與女主纏綿悱恻,恩愛情深,為什麽到了她這裏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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