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奇怪的病院(5)

蔣璎覺得秦霍一定是餓昏了頭, 才會說出這種胡話。

他在背包裏翻出自己帶的餅幹面包,讓巨蟒先墊墊肚子。

除了這兩樣東西,蔣璎還裝了一袋子炒花生米和奶油爆米花。

這些東西上面, 可能含有buff‘是媽媽的感覺’, 不能随便給秦霍吃。

小蛇對麻辣腦花并沒有那麽執着,很聽話地叼住面包趴在地上吞。

蔣璎抱住手臂, 審視地看着不遠處的怪物。

那坨腦花一樣的東西,智商好像還不低。在發現他們兩人都不好對付後, 怪物一直嘗試偷偷溜出更衣室。

而且比起只會拿匕首捅它的蔣璎, 它明顯更害怕喜歡吃腦花的7013。

蔣璎追的它滿屋子亂竄, 最後腦花被逼得無處可逃, 又鑽進了之前的櫃子裏。

發現小璎一直站在敞開的櫃門前,剛吃完面包的秦霍,變成人身蛇尾的模樣, 挺立着上身爬行過去。

他俯身将腦袋枕在蔣璎肩頭,眯起眼睛看向空蕩蕩的櫃子,“在看什麽?”

即使秦霍經常以這種形态出現在他面前,蔣璎再次看見時,還是被驚豔得晃了晃神。

他移開視線,擡手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裏面有一顆被人掀了天靈蓋的人頭,它在跟我說話。”

秦霍有些無聊, 含。住他的耳垂輕聲問, “說什麽?”

以往他這麽做,蔣璎都會不自在地側開頭。

現在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看起來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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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霍不滿地用尖牙輕輕咬了下他的耳垂, 蔣璎才回過神。

他眉頭微蹙, 遲疑地道:“它在說,‘你是否真的知道自己是誰?陪在你身邊的人又是誰。你在這個世界上扮演的角色到底是什麽?而你眼前的世界,是真實的麽?’”

秦霍略微思索,“它為什麽要問這些,它知道玩家的存在?”

“有可能,我再跟它仔細聊聊。”

蔣璎試着問出幾個問題,但那顆開了瓢的腦袋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在自顧自地重複着之前的話。

即使他拿匕首,對着人頭裏的腦花恐吓威脅,人頭也沒有再給出其他線索。

蔣璎一時生氣,把抱着他膩膩歪歪的秦霍,從身後拽出來。将他往櫃門前一推,嘴上說着今晚就請他吃麻辣腦花。

這句話一出口,那顆人頭終于有了別的反應。

它沉默一瞬,張開嘴發出嘶啞的聲音,“人類不過是一面鏡子,你以為你真正了解自己,其實你只是在接收外界的反饋。你以為別人了解你,其實他們只是在通過你,看這個世界。”

之後任憑蔣璎怎麽威脅,它都只會重複着幾句話。

看來有智商,但不高。

蔣璎不知道這顆人頭,在發什麽神經。

不過人頭并不知道他的玩家身份,那些聽起來亂七八糟的話,應該只是副本裏的線索。

确定怪物已經沒用了,一直安安靜靜的秦霍,低頭跟蔣璎表示,人頭知道的太多,不能留它。

至于滅口的事情,他可以代勞,保證一口下去永絕後患。

蔣璎不明白7013怎麽會餓成這幅德行,連個又醜又髒的腦花怪物都不願意放過。

他正準備怼秦霍幾句,轉頭掃了正在蠕動的腦花一眼,下意識地舔了舔下唇。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蔣璎心裏很嫌棄,但看得久了,心裏莫名升起一種強烈的進食欲。望。

他也好想吃掉它。

————

憑借着超強的自我管理能力,蔣璎強忍着沒碰腦花,也沒讓秦霍吃。

先後激起兩條巨蟒的食欲,這玩意一看就有古怪。

他拿着一些易燃物品,将腦花和它的腦殼一起燒了。

那怪物死前似乎想發出哀嚎,蔣璎将布團塞進它嘴裏,讓世界安靜下來。

徹底解決掉腦花怪物,時間已經走到淩晨1點45分。

蔣璎吃了幾口面包,從背包裏翻出,自然與生命協會贈送給他的老式音樂盒。

這個音樂盒是純輔助道具,通過使用它,可以看見未來最近一次,即将發生在蔣璎身上的重要事情。

随着他轉動發條,音樂盒上的兩個乳白色塑料小人,開始緩緩旋轉。

在蔣璎和秦霍地注視下,兩只小人轉到面對面的位置停下。

男性小人揮舞着僅剩的一條手臂,上身前傾,表情極為憤怒。

女性小人慌張上前幾步,拉住男性小人,像是在解釋,也像是在道歉。

最後塑料男人擡手給了塑料女人一拳,轉身滑行到音樂盒另一側。塑料女人想要追上去,卻被什麽東西纏住,一直在原地打轉。

兩只小人表演的未來小劇場,到此便結束了。

蔣璎再轉動發條,也只能重新觀看同樣的內容。

收起音樂盒,他轉頭看向一旁的秦霍,“你有什麽想法?”

其實秦霍覺得那個挨打的塑料女人,行為舉止和他有些相似。

可男性小人代表的是蔣璎,他又沒做什麽對不起小璎的事,為什麽會挨揍?

秦霍不懂,他誠實地搖搖頭。

蔣璎見狀,也沒有多問。他将小人的小劇場記好,穿好運動鞋,起身前往地下負一層。

人體電梯還像之前一樣吵鬧,從運行開始,便不斷地發出刺耳的抓撓聲。

蔣璎沒有理會周圍虎視眈眈的電梯怪物,低頭擺弄着手機,翻看聯盟大廳app。

秦霍重新變回一條小蛇,纏在蔣璎的右腿上,歪着腦袋用精神力監視三樓病房區。

他的監視對象‘叫我齊天大聖’,正在附近頻道和其他人交流情報。

剛剛進入游戲不到半天的時間,副本內發生的事情很少。

除了在五樓工作的男護士‘懷抱清風’,發現重症區三號房的女瘋子,總是在嘟囔什麽‘鏡子’

其餘萌新玩家,并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線索。

蔣璎上線時,他們已經讨論完畢。

六個小萌新一致認為,這間病院裏藏着一面鏡子,那面鏡子就是副本通關的關鍵。

他們決定從現在開始,多多留意身邊出現的鏡子。

如果沒有遇到更衣室櫃子裏的人頭,蔣璎或許會得出和他們一樣的結論。

但在那顆人頭口中,‘人類,是一面鏡子’

三號病房瘋女人所說的鏡子,很可能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物品,而是一種抽象概念。

蔣璎想了想,将人頭說過的話,大致重複一遍發了出去。

萌新們紛紛冒出頭,在頻道裏感謝大佬分享重要情報,求大佬貼貼。

蔣璎對這些萌新的印象還不錯。

不管他們能力強不強,至少都是正常人。

人頭說的話讓人無法理解,蔣璎潛水後,萌新玩家一頭霧水地讨論一陣,沒得出什麽結論,便将話題跳轉到別的地方。

樂秋白正頂着‘喝酒啦’的網名,繪聲繪色地跟萌新們講述他今天的遭遇,和救了他兩次的美人護士。

在他的描述中,護士姐姐容貌精致,身材性。感美。豔動人,是個電視上都很難見到的大美人。

最重要的是,她善良勇敢,會在他遇到危險時,主動出面幫助他。

事後還站在一邊,面帶美麗的微笑,溫柔地安慰他的情緒。

除此之外,女神還有很與衆不同的小愛好,喜歡在裙子底下藏一條蛇。

她養的小蛇也很漂亮,黑色鱗片锃光瓦亮,長得溜光水滑,還知道護主。

真不愧是他女神養的小寵物,怎麽看都招人喜歡。

雖然她穿着粉色的衣服,在一家處處都透着詭異的病院裏工作。但樂秋白還是覺得,她就是真正的白衣天使。

如果以後不得不和npc打起來,他希望其他玩家能對他的女神手下留情,美人護士是好npc。

蔣璎看的直皺眉。

這人對他的濾鏡,到底有多厚。

樂秋白不知道心中的女神,他美好的白月光,其實是個女裝大佬。聽他講故事的萌新玩家們,自然也不知道。

懷抱清風:【這麽好的npc,我怎麽就沒碰到。你是不知道,我今天遇到的npc都可傻。逼了。一群大老爺們湊在一起,張嘴閉嘴就是開黃腔。一看見路過的小護士,像發了情的狗一樣惡心。我一個男的都聽不下去,也不知道那些小護士怎麽忍住的。】

叫我齊天大聖:【羨慕,你能碰到好心的美女姐姐,我只能和精神病人待在一起。他們不僅不好看,還喜歡大喊大叫。我隔壁床的人,到現在還在喊‘不要往我嘴裏爬,我不吃了不吃了!’他那邊明明什麽都沒有,我跟他說話,他也沒反應。】

小月亮:【徒手殺怪?裙底養蛇?哇!姐姐好酷,性別不要卡太死,給個機會!】

富婆餓餓:【唉,我全程待在配藥室。和我一起值班的同事,一直在對我擠眉弄眼。我以為他有什麽線索想跟我說,就去跟他套近乎,沒想到他是個gay。】

喝酒啦:【你怎麽知道?他說他喜歡你?】

富婆餓餓:【沒,他往我胸上摸,還用故意站在我身後彎腰,用他的大腚撞我的屁股。撞完還問我,‘你為什麽不進來,我等你好久了,快進入我的身體。’】

喝酒啦:【噫——】

叫我齊天大聖:【操,好惡心!】

懷抱清風:【這麽一看,不僅女護士有危險,男人在這家病院工作,也要注意保護自己。】

小月亮:【@喝酒啦,你說的美人npc姓什麽,是不是姓雲?我失蹤的姐姐就姓雲。】

喝酒啦:【不,她姓蔣。不過醫院裏倒是有一個姓雲的女醫生,我在一張舊值班表上看到了她。明天晚上本來該輪到她和蔣護士一起值夜班,但值班表臨時改了,變成蔣護士和我。】

喝酒啦:【啊,這就是命運的安排麽!雖然她有一個四五歲大的兒子,但好像沒有丈夫?這是上天給我的姻緣!】

小月亮:【蔣?這場游戲裏的老玩家,好像也姓蔣。你說的蔣護士,會不會就是那個不常在線的老玩家?】

寂寞的夜:【不是,那個老玩家是個男人,應該只是同姓。】

蔣璎覺得看這些人聊天還挺有意思,如果樂秋白沒有三句不離美女姐姐,那就更好了。

他正要繼續往下看,一直在電梯井裏刺啦刺啦爬行的人體電梯,終于晃晃悠悠爬到了一層。

由扭曲人體組成的電梯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那些怪物沒有繼續對蔣璎下手,一雙雙漆黑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就像是在注視着一具屍體。

蔣璎還有事要做,懶得搭理它們。

一直安安靜靜的小蛇,似乎察覺到了不友善的目光。從他的裙底探出小腦袋,對着電梯的方向,發出嘶嘶的警告聲。

SSS級巨蟒身上比肩神明的強大氣場,在這瞬間釋放出來。

組成人體電梯的怪物們感受到了危險,它們齊齊閉上眼睛,老老實實關上電梯門。

而後用比來時快一倍的速度,刺啦刺啦地往樓上爬。

小蛇縮回腦袋,重新躲進裙底。他輕輕咬了口被黑絲包裹的大。腿,又用蛇尾若無其事地拍打蔣璎兩下。

緊接着,他便聽到了蔣璎無奈中帶着笑意的聲音,“是是是,誇你誇你。我的秦哥真厲害,可以直接将它們吓跑,好棒。”

小蛇滿意地吐了吐蛇信。

雖然秦霍也覺得這樣很羞恥很幼稚,但他就是喜歡聽小璎說這些。

即使他已經達到SSS級,被譽為未來聯盟的鎮盟之寶。他依舊渴望成為伴侶眼中,最耀眼最可靠的存在。

————

病院負一層的裝修風格,和地面上的其他樓層,有着明顯的區別。

統一的白色牆壁,變成了冰冷的銀白色金屬牆壁。

從電梯出來,是一條狹長的走廊。直來直去,沒有任何拐角,肉眼也看不見房間。

只有戴上黑框眼鏡後,才能看到走廊裏隐藏的一排排房門。

蔣璎用餘光掃了一下,左手邊第一扇金屬門上,挂着的牌子,是‘悲傷’

第二扇門是‘喜悅’

第三扇門是‘疼痛’,第四扇門是‘希望’。

蔣璎一路走過去,分別看見了‘失望’‘好奇’‘憤怒’‘憎恨’‘善良’和‘惡意’等門牌。

似乎每一扇門,都對應着人類的一種情感。

而右手邊的房門上,什麽都沒有寫。

蔣璎很不理解。

一家病院的地下一層,既不存放屍體,也不存儲文檔,反而放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很想推門進去,看看裏面都有些什麽。

但門上既沒有把手 ,也沒有鑰匙孔。

蔣璎用手摸了摸,在門邊和牆壁交接的地方,摸不到一點起伏。

就好像這些門,是兩側牆壁的一部分。

等摘下黑框眼鏡後,奇怪的門便再也看不見了。

蔣璎從沒見過這麽詭異的副本。

沿着狹長寂靜的走廊,來來回回走了兩分多鐘,蔣璎都沒找到可以進去的地方。

他又将眼鏡戴了回去,最終在走廊盡頭的牆壁上,隐約看見一個長方形的輪廓。

湊近看,那裏好像是一扇門。

但長方形輪廓附近,正好有一盞燈。冷白色的燈光下,金屬牆壁被照得有些晃眼。

遠遠看去,又有些像是反光的全身鏡。

蔣璎走到近前,平整的金屬牆壁隐隐約約倒映出他的影子。

有那麽一瞬間,它看起來更像鏡子了。

蔣璎一路人沒遇到一只怪物,可他還被地下一層古怪的裝修風格,搞得後背發毛。

這是他第一次碰到這麽匪夷所思的世界,不管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萌新副本該有的難度。

估計他的怪物誘捕器體質,再次發揮了作用。

将那些隐藏在副本深處,本來不該在此時出現的危險,全都吸引了出來。

app背後管理者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給他分配到老帶新副本裏,這不是要害死那群什麽都不會的小萌新麽?

一想到這裏,蔣璎就覺得頭疼。

他不在意萌新的死活,畢竟無限流世界就是這麽冷酷殘忍。但他和這群人無冤無仇,也不希望看到他們,因他牽連丢掉性命。

所以app背後的管理者,到底在搞什麽?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蔣璎猛地轉過身,原本空蕩蕩的走廊裏,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

男人大約三四十歲的年紀,發際線有點上移,臉上帶着淺淺的皺紋。他穿着一身白大褂,手裏拿着有着淡淡茶香的保溫水杯。

正是威脅蔣璎來負一層赴約的npc,王醫生。

蔣璎和他對視的瞬間,中年男人咧開嘴,露出看似友善的笑容。

他邁步向蔣璎走來,用随和的語氣問道:“一直在門口傻站着做什麽,怎麽不進去?”

蔣璎緊抿着唇沒有說話。

他剛剛沒聽到人體電梯爬行的聲音,也沒聽到開門聲,這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王醫生從他身邊經過,低頭看了他的腳一眼,表情古怪地開口:“蔣護士怎麽沒穿高跟鞋?”

蔣璎不着痕跡地往後挪了兩步,和看起來過于詭異的中年男人,保持在安全距離。

他微微活動腳踝,将嗓音捏的稍微偏女性化。

“鞋有些不合腳,腳踝磨破了皮,穿高跟鞋會疼。”

王醫生挑了挑眉,“沒事,你的鞋很快就會合腳了。”

男人說完,将手伸到面前,做出一個開門的動作。

蔣璎順着他伸手的方向看過去,先前牆上的長方形輪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一扇金屬門。

上面還挂着門牌,寫着‘休息室’

王醫生推開門,率先走進去。

蔣璎一臉懵逼地跟在他身後,腦子裏飄滿小問號。

這個副本是正常的世界麽?怎麽一切看起來這麽靈異。

王醫生從哪冒出來的,門哪來的?負一層怎麽亂七八糟的?

全程老老實實躲在裙下的小蛇,從裙底探出頭,狐疑地看向身後的走廊。

作為未來聯盟的金牌打手,他也進過不少副本。

但這回的情況,嚴重超出他的認知。

秦霍沒有感知到邪神或者詛咒的存在,也看不見副本裏隐藏的怪物。

在他的眼中,病院裏除了npc行為古怪,其他地方都很正常。

未來聯盟的兩條寶貝巨蟒,正在新手副本裏對臉懵逼。

就在這時,王醫生慢悠悠地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下。

他喝了口茶水,用貪婪地眼神,看向眼前的蔣璎。

“蔣護士,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你老公在哪?今天我把他帶來了,只要你答應我之前提出的要求,我就把他交給你。”

蔣璎不知道蔣護士和王醫生的約定,出于謹慎,他沒有立刻回答。

這讓王醫生産生了誤會。

他誤以為蔣璎不相信他說的話,索性對着房間內的一扇小門拍了拍手。

蔣璎下意識順着他的動作看過去。

上一秒還平整的牆壁上,忽的多出一扇門。

就好像它一直在那,只是他先前沒看見。

秦霍不懂王醫生在搞什麽,他用精神力看過,那扇門後只有一堵牆。

他從裙底探出頭,吐着蛇信狐疑地看向鐵門。

下一秒,鐵門被人從內側推開,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在蔣璎和秦霍警惕又茫然的注視下,一個身形颀長的俊美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梳着一頭利落的高馬尾,身高接近一米八,五官極為精致,皮膚呈現出毫無血色的蒼白。

烏黑的眼眸中隐隐帶着淺淡的暗金色,泛着薄紅的眼尾微微上揚,眉眼間流露出一股陰柔魅惑的美感。

身上穿着一件最普通的家居服,手裏拿着還未折疊完的紙星星,臉上挂着溫柔惬意的笑容。

他美得雌雄莫辨,讓人移不開視線。

蔣璎眯起眼睛,仔細地看着這個人。

他臉盲太過嚴重,既覺得男人特別熟悉,又想不起他是誰。

在他努力回想,試圖客服臉盲的時候。方才還一臉勝券在握的王醫生,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來回晃着頭,視線在蔣璎和男人之間來回移動,表情越來越詫異。

王醫生這種反應,讓蔣璎更好奇了。

想到反正今晚就要做掉王醫生,蔣璎索性将裙底的小蛇拽出來,對着他小聲問:“秦哥,從門裏出來的人是誰?你認識麽?”

秦霍剛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他語氣複雜地回答道:“小璎,那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他這身衣服我印象很深,你在北方大區的時候穿過一次。當時我管你要紙星星,你給我疊紙星星時,穿的就是這件。”

他頓了頓,略帶害羞拘謹地補充一句:“你當時的模樣很漂亮,連夢裏我都會夢到那個場景,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蔣璎愣愣地啊了一聲,秦霍這麽一提醒,他也記起了那件衣服。

随即蔣璎腦袋裏,飛速飄過一連串的問號。

所以這個人是哪來的,王醫生從哪弄出的另一個他?

npc口中蔣護士的‘老公’,就是他自己?

這是什麽自攻自受的走向,他怎麽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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