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善家幫
“殺了他，然後自己去城外找！”善若水懶懶的擡眉，“左右這烏家寨也只有那麽丁點大，很快就能找得到合适的賣家！”
“這麽大，我搬不動啊！”小諾皺着小眉頭，圍着玉瓶轉了一轉圈，忽地想到什麽，興奮道，“我有辦法了娘親，不如我們把它賣給山腳下碰到的另外一位叔叔吧！”
“好主意！”聽得小諾這麽一說，善若水覺得與其到處打聽買主浪費時間，不如就賣給先前那個與齊老大對着幹的人，想來這烏家寨也不會有比他們二人更富有的人了。
“不……”齊老大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這時，靠在門口的顧寒楓突然立直身子，朝着善若水扯出抹奇怪的笑容，“你們所說的買家來了！”
話音落下，齊老大兩眼直翻白，玉瓷真要落在老黑的手裏，怕是一輩子都要不回來了，且他以後就成了烏家寨最大的笑話。
果然天要亡我，躲也躲不過！
“老齊，你給我出來！”随着門外響起一道粗犷的嚷聲，一個虎背熊腰，身系黑色腰帶的大漢大跨步走了進來。正是在山腳下與老齊同搶善若水的另一支隊伍的頭頭。見着顧寒楓，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就往裏走，顯然以為是老齊新收的小兄弟，沒當回事。
“老齊，你別我藏，見者有份，美人可不能是你一個人……的！”那黑色腰帶大漢一進門就瞥見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男子，到嘴的話生生的嗆住，他咽了咽口水，目光很快搜尋到垂頭喪氣萎靡不振的老齊身上。頓時瞪大了眼睛，這半日功夫，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老齊，你這是怎麽了？”
怎麽了，被打劫了，你看不見嗎？齊老大擡了擡眼皮，“老黑，我……”說沒說完就昏了過去，實在是那蒙汗藥藥力太強了，他撐不住了啊！
“老齊，老……”老黑慌地亂了神，剛喚兩聲，就被一道幽涼的聲音給打斷了，“別叫了，他死不了！”
“美人？”老黑擡眼望了過去，見到心心念念的女子，眸子噌地就亮了，滿腦子就是把她收服壓在身下的各種畫面，瞪時就把老齊的事忘得一幹二淨。
善若水擡了擡眉稍，絕塵的臉上閃過一絲冷意，不過很快就被斂去，她勾了勾唇，然後就将目光瞥向旁邊的小諾，後者立馬會意，眨巴着黑葡萄似的眼睛，道，“黑叔叔是吧，你來得正好，看看這只玉瓶，三千兩賣給你，上好的玉瓷，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哦。”
“三千兩？”老黑被這數字吓了一大跳，“小娃娃，你開玩笑呢吧，我一個收路費的哪有這麽多銀子！”
況且這玉瓶怎麽看怎麽熟悉！有股來咱不明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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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銀子，你來幹什麽？”小諾那個愁啊，他沒銀子就意味着他要拖着這個比他還高大的玉瓶出去找買家，想想就累死了。
“我，我雖然沒銀子，但有比銀子更值錢的東西！”說着，老黑從懷裏掏出一顆泛着淡淡光芒的石頭，顧寒楓離得最近，正好看得清楚，訝聲道，“赤靈石！”
石頭藏一半露一半，老黑顯得非常小心，寶貝似的還用手略擋了擋，正好擋住了某人投來的視錢。
聽到顧寒楓說是靈石時，善若水匆匆掃了一眼，沒看清，她剛想罵顧寒楓瞎了狗眼，那是靈石，一群山賊會有靈石，然，當老黑把東西捧到她跟前時，她嘴角抽了抽，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眼瞎了！
靠，真是赤靈石！
靈石在幻氣大陸非常稀有，是每位幻之氣修煉者的追逐品。它集天地之靈氣滋養而成，對幻之氣的修煉有極大的幫助。善若水記得第一次見到靈石時，還是十年前在一場拍賣會上，當時拍賣場上幾乎一半以上的人為了成功拍取那枚靈石而争得頭破血流，說句傾家蕩産也不為過。且那枚靈石還沒有赤靈石的極別高，由此而知，靈石在這片大陸是何等的重要和稀缺！
所以，她聽到顧寒楓說老黑手裏的是靈石時，才會那麽的難以置信！
“怎麽樣，美人，還滿意不？”将善若水吃驚的表情盡收眼底，老黑心裏一陣得意，“美人要是喜歡，盡管拿去！”
“怎麽好意思？”回過神的善若水嘴裏這麽說，手卻是不客氣的一把奪過靈石，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老黑和老齊雖然都是寨子裏的霸主，但也只會點拳腳功夫，對幻之氣修煉是一竅不通，不然不會把這麽好的東西送給她。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見美人喜歡，老黑高興得摸了下油得發光的腦門，嘿嘿笑道，“很快就是一家人，你收我的靈石，就是我的壓寨夫人，作為夫君，送點禮物給夫人那是應該的。”
這話落下，不遠處的小諾和顧寒楓紛紛搖了搖頭，對老黑無限同情起來，難道他不想知道老齊和他的手下是怎麽昏倒的麽？
“是嗎？”善若水臉色一凜，渾身的寒意陡然釋放，手掌微翻，一股龐大的幻之氣從體內竄出，察覺到異狀的小諾和顧寒楓不着痕跡的往外挪動了幾步，直到認為是安全距離時才停下。老黑還做着美夢，渾然不知小美人正處在爆發的邊緣。
“當……然”。
“砰”！
老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股強橫的氣勁給彈飛了出去，橫躺在客廳的一角，猙獰的臉色驟然蒼白，嘴角滲出血絲。
事情太突然，老黑完全沒有防備，被摔得頭昏眼花，當然，他有防備也鬥不過。
他用力撐起身子，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嘴裏蠕動，猛地張嘴，“呲”，幾顆黃得發黑的門牙吐了出來了。
他擡頭，身子瑟瑟發抖，震驚的望着緩緩踱步而來的女子，有誰告訴他，這女的是會武功的，而且還是個高手。
他不是來獻靈石的麽，怎麽落得這樣的下場！
善若水居高臨下，王者氣息迎面而來，“以後再亂說話，就不是掉牙這麽簡單了！”
若此時，老黑還不明白怎麽回事，他這四十載就白白為人了。
低頭惶恐道，“小的，在也敢了，念在我是初犯，還請女俠饒我一命！”
這時，地面傳來一聲弱小的呻吟，是老齊醒了。
他先是用力拍了下額頭，猛地想起什麽，立馬坐起身，正好看見老黑背對着他，不由分說，伸出一腿，一腳踢在老黑的屁股上，老黑猝不及防，跌了個狗吃屎。
然後就聽到後面有人說話，“好你個老黑，想趁人之危奪我傳家之寶，當我死了不成！”
“呲”。
老齊那一腳使足了勁兒，老黑趴在地上，愣是一下子沒起來，好不容易爬起，嘴裏又吐出一顆黃牙來。爾後聽聽老齊說的那話，本就心裏有憋屈，這會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憤然轉身，獰聲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那玉瓷不是好好的在那兒嗎，我什麽時候趁人之危，我還沒說你知情不報呢！不講義氣的東西！”
這美人和小童分明就是披着人皮的老虎啊！
最後這句話，意有所指，他壓低了聲音，就怕美人和她的同夥聽見，再揍他一頓。
還三千兩，這麽貴，我就是想趁人之危也得有銀子啊！
善若水是何等高人，老黑就在眼跟前說話，再小的聲音也聽得見，不過她懶得計較而已。
“是嗎？”聽得老黑那樣說，老齊愣愣地回神，果見玉瓶還在原地一動也沒動。
不等他高興，一道清冷如地獄出來的聲音倏地傳來，“你醒了！”
老齊打了個激靈，這才發現老黑鼻青臉腫，嘴角還有未幹的血絲，旋即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老黑這傷是她打的！
他不知，後面他那一腳也不輕啊！
迎着那雙冰如寒潭的眸子，駭然爬滿他的瞳孔，老齊機械的點了點頭，“醒了！”
對善若水，他是從心底裏感到害怕了。
“你那些兄弟們貌似都醒了。”說話間，先前昏倒一片的漢子們正一個個幽幽轉醒。
善若水縱身一躍，跳在還未來得及收拾的飯桌上，揚聲道，“從今日起，烏家寨正式改為善家幫，你們願意追随的就跟着，不願意追随的可以走。”
那架勢、那氣場，宛如又一個女匪老大橫空出世啊！
衆人只覺得剛清醒的腦子又開始暈了，這是什麽情況，不會是吃了蒙汗藥的後遺症吧，腦子出現幻覺了？
很快他們知道不是的，那邊善若水的話的還在繼續，“當然留下來的人也不能閑着沒事幹，你們的老本行是靠運氣吃飯，有人過山，你們就搶，沒人過山，你們就沒有收入，遇上梅雨天氣，別說人了，連只野獸也打不到，整個月都沒有進賬，餓肚子。要是遇上強悍的對手，不但沒撈着好處，說不定還得賠了夫人又折兵，這種賺錢的方法一不牢靠，二不穩定，實在不是長久之計啊！”
她的話說出所有人的心聲，就連老齊和老黑也心有所感，這些年，他們雖然占山為王，但這塊地處偏僻，而且又是兩國的交界處，魚龍混雜，什麽樣的人都有，遇上商人，搶點銀子，遇上高手，得往外掏銀子還讨打落的一身的傷，唉，總之一句話，這年頭，山賊不好當啊！
“那女俠有何高見？”老黑眼巴巴地看着她，小聲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