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庶女是大佬（2）你好生不講道理……
春華按照皎悄教的話，把婚約調換的事從頭到尾毫不添油加醋，但稍有修改的講了一遍，其中不乏把宋家其他人的态度表明。
直叫蘇丞相聽的是臉色鐵青，蘇夫人更是氣得直拽帕子。
皎悄饒有興趣的看小丫頭演戲，腦海裏跟系統聊天。
【宿主，我們的任務是獲取主角黑化值，跟其他人沒關系。】
“宋家就是宋窈窕的，跟她沒關系？”
【話是這麽說，但是宿主，我們不能随意對無關緊要者出手。】
“無關緊要者，呵。”
系統似有所感，記起兩人之前的談話，解釋道。
【我之前讓宿主攻略反派是因為他在劇情裏。】
“我只問你，宋家劇情裏沒出現？它倒了的話，宋窈窕能活多久。”
【……】
系統不說話了，宿主的話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宿主的方法也有些問題。
春華哭訴完，立即起身站到了皎悄身後。
皎悄不等蘇家三人說話，上前一步福身，低着頭聲音輕顫，“公……丞相，夫人，皎悄深知自己身份低微，嫁給南綏高攀了。”
說到這裏，她擡頭看向蘇南綏，眼裏帶着數不清的複雜情緒，又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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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綏手一緊，沒什麽反應。
她昨晚可不是這樣。
“皎悄不敢妄言，卻不得不實話實說，父親允我嫁過來，其實是幾位姐妹推脫于我。”
“大姐早在一月前就已與遲公子逃出京都，父親知道卻一直瞞着衆人，我不過是被推出來背鍋而已。”
蘇丞相扳指都要捏斷了。
皎悄又繼續适當添油加醋道。
“南綏在京都的名聲，想必二老有所耳聞，因此她們都懼怕南綏。”
“你不怕？”蘇夫人看着她，希望能從她臉上看到一些別的情緒。
可皎悄還是那副隐忍受屈的樣子。
“我不怕，”她仰着小臉，鄭重的看着蘇家二老，“我想，蘇家總該比宋家好，我嫁過來就算被嫌棄，在這府裏當個丫鬟，也比回宋家的好。”
蘇丞相鐵青的臉色好了些，仔細思量起這事，蘇夫人也正眼打量起她。
過了半晌，蘇丞相對蘇南綏擡了一下手，語氣渾厚。
“還不過來扶着你娘子。”
皎悄心裏清明，臉色卻茫然着，直到被蘇南綏半摟着腰站直，還是怔愣的樣子。
蘇南綏覺得她這樣有些可愛，摟腰的手緊了幾分，帶着笑意道，“愣着幹嘛，該改口了。”
“改口……”皎悄又是一呆，“噢噢，兒媳皎悄拜見公婆。”
蘇夫人臉上擠出點實意的笑來，“好好好。”
蘇家二老最終承認了她，是皎悄意料之中的事，捅破這事雖解氣，卻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劇情裏宋皎悄是傻子，又沒有跟蘇南綏拜堂成親，所以蘇家毫不猶豫就把這事攤開。
可現在嘛，皎悄戳了戳懷裏貓兒的腦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一個懂進退有頭腦的庶女和一個滿心兒女情長的嫡女，蘇家很清楚自己該怎麽選。
身份？
不重要。
宋家為了讓蘇家心理平衡，直接将宋皎悄從庶出改為嫡出，她現在是宋家主母所出，嫡親的五小姐。
【宿主，女主和男主還在邊疆。】
系統突然出聲提醒，皎悄并不意外。
“你說得對，明天就回門了，我去看看夫君。”
【……】
宿主為什麽一點也不着急。
…………
蘇府書房。
蘇南綏聽完手下的彙報後，看着桌上的資料。
宋皎悄，宋家五小姐，生母卑賤，自小癡傻……
“夫君，喝粥嗎？”
女子清亮的聲音出現在書房外，蘇南綏極快的使了個眼色，下首幾人連忙撤了出去。
“夫君，怎麽就你一個人，也沒個小厮研墨。”
皎悄進了門，不經意的瞥了眼書房的窗戶，若有所思。
“我習慣一個人處理事務，便讓他們都退下了。”
蘇南綏起身走到桌邊，目光沉沉的看着皎悄盛粥。
“這樣可不好啊夫君，總得有人在旁邊守着。”
劇情裏，蘇南綏就是因為這個習慣，導致男主派人來刺殺的非常輕易。
後來雖然被侍衛發現他受傷，又因蘇家傾全家財力救治，卻也落下傷根。
“嗯，我會注意的。”蘇南綏應道。
皎悄坐下看他喝粥，動作不疾不徐，吃東西都清雅好看的不得了。
蘇南綏發現她在看着，目光灼灼，盯得他臉有些熱。
“你來找我有何事？”
“明日回門，你……跟我一起嗎？”
蘇南綏原本是不打算去的，可是皎悄眼底攜着期待，又怯怯的問話，叫他不知怎麽的，心底有些軟。
“嗯，只要你想，我會陪你回去。”
皎悄開心一笑，又動手給他添粥。
其實反派去不去沒什麽區別，無非就是對她裝逼多點支持。
蘇南綏不知道心裏想了什麽，看着皎悄又補充了一句。
“即便我們倆陰差陽錯的成為夫妻，但你放心……我會盡力的做好一個丈夫應該做的。”
說完就低頭喝粥，遮掩神色，雖然這樣，皎悄還是瞄到了他臉上不自然的表情。
啧。
劇情果然沒什麽參考價值，反派明明就很乖嘛。
不過這般容易對她負責，劇情裏面對女主的深情愛慕呢。
【……】
誇反派乖，比隔壁系統的宿主誇女主好帥還離譜。
蘇家與宋家聯姻，不少人都說是蘇家大公子高攀了，宋家理虧，聽到這些聲音，都不敢吭聲。
回門之日，蘇家禮品馬車備的齊全，一路上大搖大擺毫不掩飾，又引得人說蘇家出手闊綽，宋父帶着府裏人在外等候，聽到這些話，心裏不住思索蘇家何意。
兩匹棗紅色駿馬拉着馬車出現在視野裏，等的不耐煩的宋瑤瑤眼神一亮，“回來了回來了，那個傻子怕是被嫌棄死了。”
宋家人立馬都精神起來，看着由遠及近的馬車，宋父目光閃爍，看這樣子可不像是被嫌棄的。
馬車緩緩停在宋府門口，小厮擺好凳子，一個身着玄衣長袍的男子先下來，頭發用白玉冠束起。
只是背影，就讓人覺得他清俊如柏。
“皎悄，來。”
話落，馬車簾子從裏掀開，一個女子探頭而出将手搭上，款款下了馬車。
等到蘇南綏轉過來，女子的正臉露出，目光沉靜如水，神色自若。
“宋皎悄！她怎麽變成這樣了？”
一聲驚呼，衆人看向皎悄的眼神越發不對勁了。
衆所周知宋皎悄是傻子，她剛剛的行為來看，哪裏有半分癡傻的樣子。
宋府地處繁華地段，一會兒功夫就有不少人圍觀了，蘇南綏皺了皺眉，禮貌道，“宋大人，宋夫人，府外不是敘舊之地。”
宋父才反應過來，趕緊示意下人帶路，拿捏的一副慈父形象。
皎悄從下馬車開始，就抓着蘇南綏的手不放，蘇南綏一開始想掙脫，但甩開幾次都沒掉，就随她了。
随着宋府大廳越近，皎悄就越來越不安，抓着蘇南綏的手也越緊。
他注意到，不着痕跡的掃視一圈，低眸瞧她，才發現皎悄眼角有些紅了，似乎是注意到他，她糯糯的瞄着他，又慌忙的撤回了視線。
蘇南綏心細又愛多想，聯想到皎悄之前的遭遇，以為她是在害怕。
他聲音放軟，湊在她耳邊輕道。
“別怕，有我在。”
皎悄攥緊的手松了松，乖巧的對他點頭。
蘇南綏心底說不上來什麽感覺，只是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依靠了。
【宿主真行……】戲瘾說來就來。
他們倆的互動并未掩飾，宋家上下看得清清楚楚，一時沉默了。
還是宋父打破了安靜。
“賢婿啊，皎悄她恢複正常了？”
蘇南綏并不太殷勤，随意點了點頭。
宋父見他如此，有些不高興，但又是宋家毀約在前，也就照單全收了蘇南綏的臉色。
“既然恢複正常了，見到我們怎麽也不知道行禮，宋家這些年教你的東西都教到狗肚子裏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
皎悄看過去，果不其然是她出嫁那日不分青紅皂白讓她別胡來的人。
懶得跟這人廢話。
心裏不屑，臉上卻不行。
她慌張的收回視線，攥着蘇南綏的衣襟，軟着聲音道。
“夫君，我……我不記得他們了。”
“……”？不是。
來之前沒跟我商量啊。
還好蘇南綏很快回神，想好了理由。
“皎悄她一覺醒來有些恍惚，記憶有些混亂。”
失憶了？宋夫人狐疑的看向皎悄，發現她眼底清澈，看人都一臉茫然，心下信了幾分。
“癡傻才好，又失憶了，真是個倒黴災星。”
語氣鄙夷，神色不屑。
廳中安靜下來，上下大氣不敢出。
蘇南綏在這時緩緩道，“小侄不才，今日前來宋府，只是想聽聽宋大人對婚約的解釋。”
宋父心裏浮現出“來了，果然還是興師問罪了”的念頭，把事先想好的理由列了出來。
和劇情裏的解釋一樣。
宋皎悄現在是嫡母所出，在府中地位僅次于宋窈窕，還有十八臺嫁妝，以及幾處鋪子良田。
劇情裏面，在蘇家找上門的時候，宋家那叫一個白蓮花，不光把宋窈窕逃婚約的事給混淆開，還散布留言蘇家不知好歹，他們給了多少多少嫁妝，蘇家卻嫌棄宋家的小姐。
一時間，蘇家成為衆矢之的，蘇南綏岌岌可危的名聲更是一落千丈。
想到這裏，皎悄不自覺的看了眼蘇南綏，眼裏帶着幾絲可惜。
又被他看了個正着。
他心裏奇怪，她怎麽總愛可憐他。
蘇南綏按照蘇丞相事先說的，接受了宋家對婚約的解釋，然後表示父親授意送給宋父兩張字畫，便算是緩和了态度。
宋父連忙帶着蘇南綏去了書房，宋夫人有些乏了，懶得看皎悄，在宋大人離開後就回了院裏。
這大廳就剩下皎悄和宋家幾個小姐。
皎悄施施然坐在椅子上，回想剛剛蘇南綏走之前的神色，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
反派大人心地真善良。
【……宿主，你是不是搞錯了，那可是反派啊！大病嬌！】
恨鐵不成鋼的正太音響起。
“他現在正正常常。”皎悄無所謂道。
宋瑤瑤看了皎悄老半天，發現她一直淡定的喝茶，有些不順眼。
“說失憶就失憶了，宋皎悄，你該不會是裝的吧。”
她聲音尖，聽來有些刺耳。
皎悄記得她，出嫁那天想給她使絆子的庶姐。
“嗯？誰跟你說我失憶了？”
“……”
宋瑤瑤哪想到皎悄會這麽說，話都被堵了。
“你沒失憶的話，為何不向父親和母親行禮？”
皎悄語氣很不屑，“我不記得他們。”
宋瑤瑤:“……”
“那你說自己沒失憶，又說不記得，”她臉色有些狠厲，“宋皎悄，你耍我是不是？”
皎悄慢悠悠的抿了口茶，支頤看她，“這麽明顯嗎？”
趕在宋瑤瑤暴跳如雷前，她又補充了句。
“夫君都說了我記憶混亂，出現偏差，你非要說我失憶，”她噙着笑，“三姐，你好生不講道理。”
她明明在笑，可宋瑤瑤對上她的目光，平靜如水，毫無波瀾，卻莫名的覺得有些冷意。
“五妹妹，三妹向來魯莽慣不愛動腦子，你切勿與她一般見識。”
柔柔怯怯的聲音傳來，皎悄順着看去，是宋家二小姐，長相秀美，就是帶點病恹氣。
明明就是皎悄故意咬文嚼字，鑽空子，到這位二小姐嘴裏，卻像是都順着皎悄的意思。
這可真是原主沒經歷過的待遇。
宋二小姐步伐也是輕飄飄的，走路都沒什麽聲音，她像真心疼愛妹妹似的挽上皎悄的手臂。
“不過見你如今恢複正常，我也由衷為你開心。”
皎悄想起劇情裏關于這位二小姐片言只語的介紹，不着痕跡的掙脫手，“不必了，我去看看夫君，你們聊。”
女子藍衣翩翩，走路如風，未等有人回應，已經出了大廳。
宋瑤瑤恨恨的剜了一眼，不服氣道，“有什麽了不起的，真當自己嫁出去日子就好過了，看她過幾日不哭着回來求爹爹。”
宋二小姐神色娴靜，看着皎悄的背影，并不言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