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庶女是大佬（17）小殿下，有什麽心……
“小姐，遲公子方才又來找你，非要你去給大小姐賠罪。”
春華走進屋裏，語氣忿忿。
“陰魂不散。”皎悄點評道。
道觀的事飛快傳回了京都，沒有宋窈窕的授意，她可不信。
“春華，”她倒在榻上，“你覺得是我害了宋窈窕嗎？”
“怎麽會？小姐，你性子善良，哪裏會對孩子下手。”
皎悄笑了笑，也就春華這丫頭覺得她善良，但她确實不屑對孩子動手。
“備車，去遲府。”
“小姐？”春華一驚，看到皎悄不容置疑的臉色又頓住。
“是。”
遲府不如宋府華麗，畢竟是将門世家，簡約得很。
她進去時，路上下人都不給好臉色。
春華氣得直哼哼，皎悄卻無所謂，到了男女主的地界上，還能指望受到什麽好對待。
“蘇小姐且在這裏等候，老奴這就去請少爺。”
官家說完便匆匆出去，留下皎悄和春華在大廳等候。
“小姐，遲府下人太過分了。”春華還記着剛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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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悄氣定神閑，“氣什麽，等會兒遲府的人更過分。”
不到半柱香，遲皓塵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進來。
他今早去找這個女人，蘇府說她不在，結果現在她又自己跑來。
“蘇皎悄，你來幹什麽？”經由這女人提過兩三次，他便不喚她宋皎悄了。
“賠罪啊，遲少爺讓我來給少夫人道歉，我豈敢不從。”
這話說的跟她怕了似的。
遲皓塵可不覺得這女人怕他。
“既然如此，窈窕在後院，你随本少爺去見她。”
“有勞遲少爺。”
遲皓塵壓下滿腹疑慮，自走在前面。
宋窈窕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神色憔悴，頭發是孕婦專用的發髻形狀，非常的有母親味兒。
一看到皎悄，她臉色頓時變了。
“你來幹什麽？”
皎悄皺了皺眉，男女主都是什麽毛病，張口就問人幹什麽，堵着讓她賠罪，來了又要問。
真是無解。
遲皓塵看到宋窈窕變了臉色，以為她是在害怕，連忙安慰。
“窈窕，她來道歉，你別怕，有我在，她不敢傷你。”
宋窈窕面上點頭，心底卻掀起波濤，蘇皎悄來道歉？還登門造訪，她可不認為蘇皎悄還跟以前一樣好欺負，願意吞下苦果。
她原先是想讓皓塵時不時讓蘇皎悄道歉，她越是不從，便越是有鬼，這樣也能方便她傳出些流言。
可蘇皎悄就這麽認了。
這般反常的舉動，宋窈窕心底有些慌亂，卻理不出頭緒。
“道了歉，我可以走了吧？”
雖說是詢問，可她的樣子可看不出什麽詢問的意思。
遲皓塵無意為難，“蘇小姐自便。”
皎悄點點頭，男主對她态度還不錯。
【那是因為他還不知道是你害他背上通敵叛國的名聲，無法上戰場。】
啊對，忘了這一茬。
找個機會捅破，避免男主恨錯人。
【宿主，我們的任務是收集主角黑化值，不是仇恨值！】
差不多差不多，問題不大。
客滿樓上房內，一男子臨桌而坐，看向下首，“如何？”
“回殿下，蘇姑娘去了遲府賠罪。”
晉綏手指動了動，他竟不知她這般好說話了。
想來太過反常。
不等他多想，門被人敲響。
“太子表哥，蘇小姐找你。”
他目光一凜，有些呆。
“太子表哥！”季十安又敲了兩聲，疑惑撓撓頭，太子表哥天天就在房間裏，怎麽不見答應。
他回頭對旁邊等着的皎悄憨笑兩聲。
“進來。”
屋內淡淡一聲，打斷了季十安還要敲門的動作。
門從外被推開，晉綏一眼就看到季十安身邊的人，朱唇皓齒，黛眉瓊鼻，盈盈而立，便讓他心間微動。
“殿下，”她盈盈福身，“路過客棧，便來看望你一眼，我店裏的飯菜可還合你胃口？”
晉綏沒說話，季十安倒是傻了吧唧的呆滞道。
“蘇姑娘，這店……是你的啊？”
若如此，他先前為太子表哥設想拿錢砸人的路數，怕是行不通。
“味道很好，孤很滿意。”
兩個很字，看來是真的喜歡。
“是我的，”她又看向晉綏，“殿下，聽聞你棋藝高超，我想領教一番。”
“蘇姑娘，那你可找對人了，我太子表哥可厲害了……”
季十安聲音漸漸變小，弱弱的看着晉綏，太子表哥為何這麽兇狠的看他，他沒說錯什麽吧。
“蘇姑娘有心，孤自當奉陪。”
棋盤棋子，晉綏也并非沒有，只是沒什麽講究，普通些。
皎悄看到，沉默片刻，對身旁春華吩咐了句，須臾，春華回來手裏托着一副看起來就不菲的棋盒。
“殿下，用這副吧。”
她打開，慢慢悠悠的鋪上棋子。
“蘇姑娘，這有什麽講究嗎？”季十安不懂就問。
她還是擺着棋子，理所當然又平常的回答，“沒什麽講究，只我以為，殿下合該用更好的。”
他心尖猛的一顫，盯着她。
“殿下要執黑子還是白子？”
她垂頭問他，神色就像以前問他這道菜好不好吃一樣。
“黑子。”他答。
二人一來一往下起了棋，季十安看了一陣子就沒什麽興趣，索性把房裏幾個下人都帶着出去了。
留下他二人獨處。
春華倒是護主，不願意留下小姐孤零零，但拗不過季十安容貌好又會說話，被忽悠着出去。
皎悄不打算贏，所以落子東扯西湊。
她在想剛剛晉綏那個眼神，詫異又驚喜的樣子，眼底亮晶晶的能反光。
她早說過自己沒出息。
系統之前讓她攻略反派，她不願意，陰差陽錯的反派卻對她上了心。
反派跟劇情裏不一樣，非要說哪裏有區別，她又想不到。
可是她清楚一點，自己不願意讓反派傷心。
誰能忍心看一只狗狗垂頭喪氣呢？
皎悄擡頭看晉綏，他唰的抽回視線，生怕被抓包，耳朵卻紅了大半。
她一愣，又垂眸勾了勾唇角。
是了，劇情裏反派哪有這麽呆。
也就是因為這個，她才對他存了些好感，縱着他越界。
“你輸了。”晉綏沉聲。
皎悄無所謂的往後靠了靠，憑她這個臭棋簍子，能贏才怪。
“殿下贏了，有沒有什麽願望？”
晉綏呆了一下，沒料到她這麽說。
女子又彎着唇角，眼底多了絲真切的笑，“小殿下，有什麽心願呀？”
他耳尖頓紅，半晌指了指棋局。
“你再陪我下一局。”
皎悄莞爾一笑，“好。”
又輸了。
再問心願。
“再陪我下三局。”
簡單直白的願望，把小殿下的心思一覽無餘。
最後還是欠了小殿下十局棋盤，她出門，看着人依然坐在桌邊看棋局，垂着腦袋就跟府裏那吃不到貓食的小黃一樣。
“小殿下，明日我再來。”
他蹭的擡頭，眼睛亮亮的，神色偏又壓的正經，“孤定然等候蘇姑娘來。”
她沒忍住笑，轉身點頭。
小黃吃到貓食時，也是這樣亮着大眼睛看她。
【宿主，反派好像對你的仇恨值歸零了。】
皎悄挑了挑眉，這麽好哄？
【經過我的判斷，反派應該是觀察到你沒有任何花邊新聞才安心的。】
皎悄不置可否。
【宿主，你打算跟反派在一起嗎？】
說不準，要看他。
【什麽意思？】
他要是非我不可，那我就哄着他。
左右也不過幾十年，一個任務罷了。
反派喜歡下棋，她之前就知道。
所以找了不少珍貴的棋盤，反正她錢多，砸也砸到手了。
之前沒想過能派上用場，現在嘛，皎悄看了眼對面認真下棋的人，還真是不枉費她當初的突發奇想了。
“聽說，後日皇上宴請使臣，蘇姑娘可會參宴？”
皎悄擡眸思索，蘇夫人可沒跟她說這事，不過要真有宴會，她老人家必然要帶她一起。
“自然。”
晉綏默了默，突然問道，“蘇姑娘，你可曾去過宸安國？”
她去沒去過，晉綏不知道，蘇南綏還不清楚嗎？
“未曾，”皎悄漾着笑意，“殿下，若有機會，我許是會去的。”
太子又不說話，默默下棋。
“殿下，你在想什麽？”
“孤在想，如果蘇姑娘到了宸安國，是否有機會見面。”
她支頤而靠，笑意淺淺，
“殿下放心，自然會有。”
晉綏對上她含笑的眸子，像是被燙了一樣，慌亂撤回了視線。
撚着棋子，把小心思藏好。
如同皎悄所想，參宴的事果然不需要她說什麽，蘇夫人一早給她布置了衣服和首飾，讓下人送到她院子裏。
“我們皎悄啊，打扮的漂漂亮亮，坐在那裏就讓人移不開眼，京都這些子弟到時候把咱家門檻都要踏破了。”
皎悄:“……”
前夫氣死又氣活。
她也不知道該說蘇夫人心大還是想得開，給自己兒媳婦介紹對象，比當初給兒子介紹對象還上心。
這就是京都貴婦嗎？
不過蘇夫人有句話讓皎悄很贊同，她确實只想安安靜靜坐着，什麽也不幹，不表演才藝最好。
她實在厭惡古代宴會這種表演才藝的過場，對于她一個什麽也不會的辣雞太不友好了。
但是看別人表演，她可太喜歡了。
這個小姐舞跳得不錯。
那個彈古琴的腰還挺細。
哎哎哎，別對我笑，容易動心。
嗯？那個可以兩只手寫字，牛哇。
【宿主，你以為自己坐在評委席？】
小東西說話不要這麽尖刻，我只是平平無奇的愛美女。
【那你能不能回頭看一眼反派？】
眼珠子都快粘在你身上了。
皎悄依依不舍的從舞女腰上抽離視線，尋覓反派的蹤跡。
【坐你對面，眼睛冒火了的那個。】
看到了看到了。
皎悄非常上道的給反派眨了眨眼，然後反派錯開視線喝了口酒。
系統撓撓頭，【宿主反派怎麽了？】
害羞了，皎悄覺得還是逗反派吧，比那些表演才藝的都好看。
晉綏坐在那裏看了半天人，她一直看這個看那個，就是沒看到他。
氣都氣死掉的太子殿下不想理她了，卻被她輕輕眨了兩下眼撩到。
他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
每次都會被輕易撩到。
下次……
皎悄又眨了眨眼。
太子殿下一口悶掉了酒。
皎悄看到她這個反應，噗的笑出了聲，笑容燦爛的有些紮眼，主要是紮到了宋窈窕的眼。
